一陣冷風吹過,楚宮央穿的單薄,便將身子向馬車裡面挪了挪,鳳翼認真的駕著車,二人沉默片刻後,楚宮央終是忍不住猶豫著問道:「鳳翼認識夏曉蝶夏姑娘嗎?」
鳳翼一怔,隨後低聲道:「雖不太熟悉,但卻識得。」
楚宮央緊張的雙手互絞,怯怯的問道:「她,是誰啊?」
鳳翼講道:「她是晏國丞相夏弈鳴的獨生千金,也是殿下的未婚妻,他二人算是青梅竹馬吧,若晏國未亡,或許她現在已經是晏國太子妃了。」
鳳翼說的這般現實又殘忍,當真是毫不委婉,楚宮央銀牙暗咬,復又低歎一聲。第一時間更新
聽得她歎息,鳳翼心中瞭然,也沉默不語。
楚宮央想了想,青梅竹馬?其實就像她與騰林那樣,雖然騰林說要娶自己做妻子,但都是年少時的衝動,尚不懂愛情的年紀,談之尚早。
可想想又覺不對,她與騰林沒有婚約在,可他與夏曉蝶不同,他們是早就定了親的,想到這裡,本來看到希望的心頓時被一盆涼水澆的冰冷。第一時間更新
「那凌波百水裙呢?」楚宮央想既然問了,那便問個徹底吧。
鳳翼疑惑的瞥了她一眼,似是在奇怪她怎會知道凌波百水裙的事,但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下,繼而給她解釋道:「凌波百水裙,那是夏小姐曾經最想要的禮物,她曾與殿下說過這個心願,殿下為了滿足她,便不辭千辛萬苦尋找那天下奇珍凌波百水裙,然而,殿下找到這個裙子的時候,晏國也亡了,殿下也機會再給她裙子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楚宮央聽得羨慕,雖然她與騰林也是青梅竹馬,可似乎她從來沒有向他索要過什麼,只是後來他差點兒將他的性命給了她,可她寧願自己躺在那裡成為活死人,也實在不希望這樣虧欠騰林。
夏曉蝶是幸運的,可是
「為什麼沒機會?晏國已經亡了這麼久,他後來給她不也是一樣嗎?」
鳳翼心頭一震,那些過往的事太過沉重傷人,鳳翼怎麼能夠向她提起,於是語氣很淡地道:「他們之間的事,誰會知道呢,或許殿下覺得自己現在已不再是晏太子,便沒了勇氣給她吧!又或許是夏小姐不喜歡了呢,這些誰又說的清呢。」
鳳翼只是想隨便找個理由搪塞給楚宮央聽,卻不想他這樣一句反倒傷了人家的心,楚宮央默默低下頭,原來她珍視的裙子卻是人家不喜歡不想要的了!人家的青梅竹馬都不喜歡了,那裙子再怎樣珍貴也是沒了用處。
所以,他才像棄之草芥一般賞給了沒有衣服穿的她!
楚宮央眼中一酸,卻又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只是心底不由苦笑,他究竟當她是什麼!
是他無聊時隨意嘲弄的小奴隸?還是他為了復國去利用的一個工具?
楚宮央不知道,她究竟於他算什麼人,朋友?好像不是,盟友?似乎能搭上點兒邊兒。
罷了,既然沒有結果,那也沒必要再等待下去,還是盡快回到京城辦正事要緊。楚宮央強迫自己不去胡思亂想這些事,安靜的躺在軟榻上:「鳳翼相公,我想睡會兒。」
鳳翼側過頭來,騰出一隻手將馬車門給她合上一些:「睡吧,我駕的慢些。」
榮軒走到映陽宮門前停了下來,身後的宮人們也隨之停下,金公公見榮軒在猶豫,於是上前道:「聽說娘娘這些日子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踏實,人都瘦了一圈兒了。」
榮軒嗯了一聲,抬步進了映陽宮。第一時間更新
一進房門,卻見一個素白衣衫的女子坐於梳妝台前繡著女紅,榮軒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瞧去,卻又是婁桂華沒錯。
榮軒屏退了宮人,朝婁桂華走過去,婁桂華抬起頭,見是榮軒,忙站起身請安:「皇上。」
榮軒低眸一瞧,只見她繡女紅的手上面針孔淋淋,榮軒心疼地握起她的手,婁桂華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榮軒扶著她坐到貴妃榻上來。
看著那些針孔,想她雖歌舞天賦極高,卻從沒見她繡過女紅,於是柔聲問道:「怎麼想起學這些東西來了,宮中又不是沒有尚衣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婁桂華眼睛一酸,滑下兩滴淚水,扭過頭去不讓榮軒看見,沙啞著嗓音道:「臣妾想給皇上親自做件寢衣,可是手又太笨,學了這幾日也沒學會。」
榮軒見她身著一身素白衣衫,開始覺得奇怪,但後來明白過來,她被他禁足於此,便是待罪之身,所以才穿上了她最不喜歡的白色衣服來懲戒自己。
榮軒將她摟到懷裡,婁桂華再也忍不住委屈,伏在榮軒懷裡潸然落淚,榮軒拍拍她後背,安慰道:「好了,是朕的不是,只是冬枝畢竟是潛入你宮中的細作,朕總得給外人做個樣子,今日朕就撤了你的禁足令,好吧?」
婁桂華環住榮軒的腰際,聲音帶泣:「臣妾以為皇上再不理臣妾了呢。」
榮軒一邊給她擦拭眼淚,一邊口中柔柔地道:「朕怎會不理桂華呢,別哭了,你看看,眼睛都哭紅了,成了兔子眼,可怎麼是好。」
婁桂華被逗得樂了,嘟著嘴趴在榮軒懷裡撒嬌,榮軒吩咐外面宮人道:「去吩咐御膳房做些好的,今日朕在映陽宮用膳。」
宮人領命而去,榮軒撫撫婁桂華腰身,皺了眉頭:「你看,都瘦了許多,今日可得多吃些補回來!」
婁桂華嬌柔一笑:「臣妾瘦了倒無妨,只是皇上肯原諒臣妾就好。」
>榮軒道:「朕不是說了嗎,朕根本沒有氣惱你,只是給外人做做樣子,否則那些大臣定要以為朕有私心偏袒了呢。」
婁桂華忽地道:「哎,皇上,那哈拉汗皇上打算怎麼處置啊?」
榮軒想起這事也是頗為頭疼,於是道:「現在大祁與念疆的關係還不能鬧得太僵,朕決定下個月便將哈拉汗等人放回去,只是,太妃那邊朕又要對不住她了。」
婁桂華攀上榮軒肩膀,腦袋貼在他胸口:「皇上又要為難了,臣妾也不能為皇上分憂,實在是該死。」
榮軒笑得:「太妃豁達,也不至於為了一己私事而置兩國關係於不顧。」
「那湛王豈不是又要氣惱皇上了?」
榮軒歎口氣:「唉,朕怎麼做也都是不能兩全其美,這惡人朕是做定了。」
「皇上」
聽她嬌糯的聲音喚著他,榮軒吻了她臉頰一下,然後道:「罷了,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朕也不想再花過多的精力去糾纏這件事了,太妃身體已無恙,這壽宴刺殺的風波就先讓它告一段路吧。」
婁桂華點點頭,二人擁在一起,時不時的對笑一下。
榮軒望向門口處的花盆,心中暗暗想著,今日看婁桂華的言語狀態都是真情流露,似乎沒有任何矯揉造作,加上她被禁足映陽宮,也沒有機會去派人擄走宮央,那麼,究竟是何人帶走了宮央呢?榮軒又排除了一個有可能的人,可是心中忽然更加緊張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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