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清城代替了楚宮央入了祁國皇宮,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那紅牆黃瓦,金碧輝煌的宮殿,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朱漆的宮門讓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
她並不關心這些繁華之景,只是決心幫溫二叔在祁國奪得權勢,反抗祁國對西商、對草原的欺壓。
然而,那時候的她並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殘忍生活,姿容出眾的她成為了所有待選秀女的眼中釘,剛剛入宮,便備受欺凌。
那時的清城單純又傲氣,並不知道她們為何這樣針對自己,她記得有一日,秀女們使計陷害她,管事的嬤嬤沉著陰陽臉要鞭打她,一個與清城唯一交好小妹站出來為清城不平,管事嬤嬤便將火都發洩在那小妹身上,幾鞭子重打下去,竟將那小妹打死了。
清城見自己唯一的朋友因自己之事被打死,心中的愧疚、悲傷之情全部化為憤怒,不顧一切的與管事嬤嬤糾打起來,打鬥中一時失手,竟殺了管事嬤嬤。
這件事倒因禍得福,那日榮軒微服私訪,卻被大臣發現,堵了回來,正氣憤不已之際,遇見了侍衛們正要抓捕清城的一幕。
那女孩兒,披散著頭髮手中握著一把刀揮舞,將欲上前抓她的侍衛太監嚇退,其時正是柳絮滿天飛的季節,如雪花般飄落的柳絮下,微風輕輕拂過女子的發,絕世的面容,秀美無倫,膚光如雪,容光照人,如新月清暈,如花樹堆雪,令人眼前豁然一亮。
披著的發,臉上的驚慌,亂揮的刀,並沒有讓人覺得她的狼狽,反而如仙子般出塵,黯淡了周圍所有的人、所有的景物。
榮軒的心頓時明亮了,滿腔怒氣也頓時煙消雲散,他將那些侍衛喝退,眾人一愣,隨後齊齊下跪。
「皇上萬歲。第一時間更新」
清城看他,皇上?他就是祁國的皇帝,就是,殺害自己族人的罪魁禍首。
榮軒見她一臉防備的護著她身後躺在地上的女孩兒,一副不准旁人碰半分的模樣,心中瞬間明白,定是侍衛要將那死去的女孩兒扔去亂墳崗,於是榮軒開口道:「放下你的朋友吧,她已經去了,朕會派人將她送回家鄉,讓她入土為安。」
清城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語氣生硬,帶了一絲不信任:「你說話當真?」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
清城想了想,終於鬆了手,將刀扔在地上,任侍衛帶走了那小妹的屍體,隨後話音決絕的對榮軒道:「人是我殺的!隨你處置!」
榮軒不禁覺得好笑,那時清城十三歲,而榮軒已經二十一歲了,但玩心一起,便想逗逗這個如此美麗可愛的小女孩兒,於是板起臉道:「你殺了人,當然要受罰,你隨朕來吧!」
榮軒將她帶回了勤政殿,清城環視了這個的大殿,金頂石壁,繪著龍的圖案,色彩斑斕,地板上鋪著色調柔和的錦織緞繡地毯,盡顯雍容華貴。第一時間更新
清城不確定的向前方之人問道:「在這裡行刑嗎?」
榮軒點點頭,頗為認真嚴肅的對她道:「朕可以不殺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清城卻一點兒都不害怕,只因在她心中,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所以習慣性的拿起鞭子遞給榮軒。
榮軒笑著歎口氣,他並沒有接過鞭子,而是捲起女孩兒的衣袖,果然,那如白藕般的胳膊上縱橫著許多的鞭子印記,有幾鞭新傷,還有已經落疤的舊傷。
榮軒搖搖頭,一個小姑娘,便是這般不肯屈服的性子,難怪吃了這些苦頭,他怔神期間,清城偷偷的回頭瞄他,被他逮個正著,清城連忙低下頭,但只是這一個小動作,榮軒心裡便產生了一股暖暖的熱流,忍不住笑了笑。第一時間更新
他拿過藥膏,塗抹在清城的傷口上,清城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大眼睛純淨的似水晶琉璃。
「你叫什麼名字?」他微笑著問她,眼神真誠,盡量讓女孩放下心中的戒備。
「楚宮央。」女孩兒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卻悅耳動聽,與剛剛問他話的語氣截然相反。
他脫下清城的衣服,她的身上也都是傷痕,著實令榮軒心疼了一下,可清城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發育,在他眼中,她只是一個小孩子,可那陣陣身體的幽香卻令榮軒口乾舌燥。
「等過兩年,宮央再長大了些,朕就納你為妃,與朕一起笑看江山。」
那是他給她的許諾。
女孩衝他笑了,那笑容,那樣甜美,可榮軒並沒看出,那甜美背後隱藏的恨。
自那日榮軒將她帶回勤政殿後,她的一切都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不必再做秀女,不必為了能夠在皇帝面前脫穎而出而費盡心機,本來的死路竟成為了捷徑,可楚宮央不知道,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榮軒單獨為楚宮央安排了宮殿,他知她喜歡刀槍棍棒,於是每天批完奏折、處理完國事後,他就親自教她武功。
宮裡人都發現,自從這個女孩子來了以後,榮軒就開心多了,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
楚宮央十八歲時,榮軒將正刑司總指揮使一職交給了她,可他並沒有履行當初對她的承諾,他沒有納她為妃,而對於楚宮央而言,這自是她所希望的,在後宮中即使再怎麼翻雲覆雨,卻也不如在朝堂上隻手遮天更能幫到西商。
榮軒似乎也特別信任她,每次有大案子發生,都全權交給正刑司去辦,然而正刑司刑罰太過殘忍,被百姓視為人間地獄,正刑司中人
人在外的口碑也因此極差。
楚宮央並不理會那些閒言啐語,依舊帶頭領著正刑司中人橫行霸道,榮軒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理睬其他大臣的上奏,任由楚宮央為所欲為。
旁人都會以為榮軒太過遷就楚宮央,但其實楚宮央明白,他之所以如此,也是利用自己剷除掉朝堂裡婁貴妃和湛王的黨羽,所以大家相互利用,利用著利用著也就彼此習慣了。
一陣冷風吹開了帳簾,桌上的燭火也被熄滅,楚宮央回過神來,大眼睛望著床榻上的騰林,自己的手還握著騰林的手,楚宮央猛然撒開,心中絞痛,騰林,清城再也配不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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