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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滿城風雨3 文 / 水袖

    確定消息趕到醫院已經是深夜。

    周子馳身後跟著幾個保鏢,一路往病房疾走,特護病房早已經被隔離了出來。這邊一整個病區都沒有其他人再入住。他走得很急,腳步在走廊裡發出匆碎的回音,走到病房門口他輕輕推門,醫生正在給白瀾做檢查,聽見聲音抬頭:「周先生。」

    他頭頂還有點細汗,燈光一照,彷彿泛起一層細密的碎珠。因為今天晚宴會又和兩個朋友去吃宵夜,王源不敢打斷他,待吃完宵夜趕過來,白瀾已經醒了。

    他過去看白瀾,白瀾也在看他。半天睫毛輕垂,喃喃叫了句:「舅舅。……」

    周子馳鬆弛了下來,能叫的出人來,證明沒有失憶和嚴重的創傷。這真是讓他萬分欣喜的事。果然醫生也十分高興,「周先生,剛剛給白小姐檢查,白小姐腦部的於血已經有部分吸收,腦反應也趨於正常,恭喜周先生。」

    周子馳長長鬆了口氣。坐下他握住白瀾的手,本來是想說句話的,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看著她,半天才又歎了口氣。

    白瀾也明白他的心思,「對不起舅舅,我讓您擔心了。」

    「你這孩子。」他不得不責備她:「總是開快車又不系安全帶。非得要自己的教訓教育自己,……你舅舅我也一把老骨頭了。跟著你坐過山車一樣。」

    白瀾臉色蒼白,臉尚未消腫,但儘管如此,還是能看出來,她未出事前一定是個眉目俊秀,明眸皓?的漂亮可人兒,聽了周子馳的話,她又囁嚅:「對不起,我以後不這樣了……」

    周子馳這才笑,伸手輕輕撥一下她的頭髮,「乖孩子……」

    他沒敢多問白瀾什麼,畢竟她剛剛才醒,能夠清醒已經是謝天謝地,他早不想再責問她了。出來後他問醫生,「她真的沒什麼後遺症嗎?」

    醫生很含蓄地回答他:「白小姐是外傷性的顱內出血,這種症狀如果有後遺症那多半是記憶力和聽力驟然減退,還有肢體活動不靈,但現在從檢查結果上來看,白小姐頭腦反應還可以,她能認清身邊的人和事物,聽力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暫時來看她沒明顯的問題,其他的還要等進一步觀察才可以。」

    他長釋,「謝謝你醫生。」

    王源還站在病房門口往裡看,醫生走後他來安慰周子馳:「周先生,白小姐看來脫離了危險,您總算可以放心了。」

    周子馳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對了,我讓你約那個叫趙成銳的,他怎麼回答。」

    一提起這個,王源又有些悻悻然,「我是誠心誠意去約他了,哪知道這個小子還挺妄自尊大,竟然說自己沒時間。」他把那天約趙成銳的經過告訴了周子馳,末了補充:「第一次見他,他還挺客套的,說什麼周先生翹業耀楚,是行業楷模,以後希望多多和您討教,結果第二次就變的狂妄了,覺得自己救了白小姐就是白小姐的恩人了,開始端架子了?」

    周子馳沉默,半晌說:「他看樣子不像這樣的人,我這兩天親自去見見他吧。」

    他往外走,王源跟在他身後:「您親自去見他?沒必要吧,要是那小子嫌我只是個跑腿的看不起我,大不了換一個經理過去和他談談酬謝的事,犯不著您親自過去啊!」

    周子馳卻有自己的想法,都道是英雄莫問出處,這個趙成銳雖然年輕,但是見著他卻不慌不忙從容鎮定,說話雖然客氣但是卻並不諂媚,他倒是生了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而且這個趙成銳,雖然年輕,臉上有一點孩子氣的任性,但是卻不失驕傲和自信,他倒真想認識一下這年輕人了。

    …………

    …………

    第二天,香港大學。

    比起國內的大學,香港大學的面積實在是只能用『精華版』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不過雖然比起國內很多大學小了很多,但是這所香港最出名的大學仍然有一種世外桃源般的清幽和一流學府應有的濃重書香之氣。依半山而建的地理環境更讓這所大學在求學之餘也成為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周子馳知道今天趙成銳在港大一間禮堂有一個小小的研習交流會,獲得工作人員許可後,他也悄悄走進了禮堂。

    現在交流會已經開始,台上趙成銳正在講自己的課題,可能因為是長時間在國外生活,他的中並不如英流利,現在他講課也是用的英。下面座位雖然不是特別多,但是卻坐的幾乎全滿,大家情緒高漲,趙成銳也是談吐幽默,和大家邊講邊互動,氣氛十分熱烈。

    周子馳在最後一排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來,前後旁邊也正好有幾個高個子的男生,略微擋住了他的身影。想想二十多年前自己也是在大學課堂裡這樣聽課,他忽然間覺得時光流轉,好像舊日重現一樣,他不禁笑了,靜靜地看著台上的趙成銳。

    這個年輕人,多年輕多好的年齡啊!風吹進禮堂,他一身乾淨的白色襯衣,越發襯的他面如冠玉,氣質儒,好像一個剛剛托出來的白淨瓷器,一打開後即驚艷亮相,周子馳心裡感慨,真是光陰如箭,也只有在這些年輕人身上,他才能看到自己從前的舊影,回憶起舊時的美好,歎時間如水。

    趙成銳好像沒看見台下的周子馳,他依然在台上講課,手裡的瑩光筆在身後背板上劃出一些程序圖,他講的十分認真。終於一節課將末,他鬆了口氣,正這時忽然台下傳來一個女學生的聲音,「趙學長。」

    趙成銳好奇的看過去,原來提問的是一個可愛漂亮的女學生,只聽那個女孩子揚聲大方地說道:「趙學長課講得真好,那可不可以請趙學長再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請

    請說。」趙成銳態度仍然很好。

    那女孩子笑道:「學長,今天我生日,我最希望的就是我生日的這天,有人能當眾給我唱一首歌,今天有這麼多同學在,學長可不可以滿足我這個稍微有點過分的要求啊?」

    大家都是哈哈大笑,趙成銳也是笑了,大學生們都活潑精靈,提問也真是五花八門,本來這個要求是不屬於自己的解答範圍的,但是知道她今天生日,他心情也很好,想了下,他灑脫地回答道:「好的,既然今天是你生日,那祝你生日快樂,我給你唱首生日歌吧?」

    哪知道那個女孩子竟然不依不饒,「生日歌晚上生日會時大家會唱,我可不可以請學長給我唱另外一首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大家又是在笑,有的人已經笑得在桌子上趴了下來,趙成銳聽了這時卻犯難了,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這位同學,我中真的不太好,你說的這首歌我好像不太熟悉啊。」

    「才不會。」那女孩子笑道:「早就聽你唱過了,而且還唱的很好呢。」

    旁邊有人逗她:「天啦,你連這個都知道啊!」

    趙成銳不得不搖頭,這些學生不過比他也才小三四歲,可是刁鑽勁真是勝過他百倍了。想了下,他抬頭,清清楚楚地和大家說道:「好吧,那我就給你唱這首歌,可是我不太記得歌詞,如果我不記得了。……」

    「我們給你補……」

    全場矚目,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聚在了台上這位年輕的學長身上,趙成銳猶豫了下,清下嗓子,只好唱道:「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周子馳也笑了,這個趙成銳不止年輕英俊,而且還聲音低沉,雖然吐字並不特別清楚,但是認真的唱出來,就算偶爾有一點小的暇次也完全不影響他的聲音,唱了幾句,他果然有點卡殼不記得詞了,沒辦法只好向大家不好意思的笑笑,下面的學生竟然跟著他合了起來,「……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

    …………

    港大的圖書館大樓邊有一些休閒的椅子,周子馳和趙成銳坐了下來,這裡正對著港大的中山廣場,今天天氣晴朗,陽光燦爛,坐下來正可以享受一世陽光。而且從這個位置往西北方一看,就能看見風景秀麗的維多利亞港灣,陽光照射下,美麗的的維港浮光耀金,十分壯美。

    趙成銳問周子馳:「周先生怎麼有時間到港大來?白小姐怎麼樣?」

    周子馳微笑:「她已經醒過來了,一切都好,十分感謝趙先生那天的救助。」

    「區區小事。」

    「哪裡哪裡。」周子馳又說道:「我知道你今天有個課,所以想過來聽聽,一是學習一下,二來,也真的想再次表示感謝。」

    「這怎麼使得。」趙成銳說道:「周先生日理萬機,生意繁忙,有事可以叫人打電話的。」

    周子馳仍然是笑:「我原來差人請過趙先生,不過仔細想,趙先生你救了我的外甥,我如果只是讓人來替我請你未免有些不恭敬,我理應親自過來相邀才是。」

    趙成銳淡淡說道:「周先生,您前幾天確實讓您的下屬來過,他的態度也並不是不好,只是我當天確實有事,而且三天內都有朋友相約了,所以才拒絕,周先生您莫介意。」

    「怎麼會呢。」

    兩人相視一笑。

    午後,陽光下,港大校園最美的地方,空氣中彷彿也瀰漫著長青植物清新的氣息,陽光明亮卻不刺眼,身邊有學生抱書拾階而下,腳步輕快,又彷彿電影中優美的畫面一般。

    兩個人不知不覺竟然也聊了不少,趙成銳心中略微有點驚訝,外界傳言周子馳這個富豪公子是風流好色,玩世不恭,不過從這兩次見面來看,周子馳還真與傳言相差甚遠,他的確是四十五歲,比自己年長了二十多歲,中年人的年齡,但是卻並不見中年人的世故和油滑,他說話語氣謙和,談吐大方,也並不誇誇其談奪人字眼,實在是一個非常會照顧人的聊天對象。

    他心裡略微動盪,又不覺想起自己對周子馳瞭解的一些事件。

    周子馳三十三歲結婚,妻子是著名的鋼鐵大王鄭富豪的女兒,但是那段婚姻非常短暫,只過了半年周子馳便先提出了離婚,直到現在他沒有再婚也沒有子女,而實際上,周子馳女友眾多,雖然也有多年維持關係的,可是一直沒有關於他有子女的消息傳出來。外界有傳言白瀾其實是他的私生女,但周子馳總是說白瀾只是他遠方表姐的女兒,是他的外甥,加上周氏家族關係複雜,外界看是撲朔迷離,很多人也難辯真假。

    趙成銳不動聲色的聽周子馳的話,他凝視周子馳,現在坐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一身黑色西裝,真如同一個沉穩內斂的武林高手般一舉一動有著令人心懾的尊敬,他雖然已經四十五歲,但是仍然目光灼灼,看人的時候眼睛也似乎能直視人心似的,他心裡不由的又是一動,走了點神。

    周子馳卻沒注意到趙成銳神色的轉變,他仍然在那感慨地說道:「……不知不覺,已經二十年了。」

    趙成銳這才回神,趕忙說道:「原來周先生是在清華大學讀的書,清華大學建築系全國睹目,由梁思成先生一手創下,堪稱國內建築系的典模。」

    周子馳打趣的搖頭:「別提我的專業,我其實是不學無術,白白糟踏了大學的幾年時間。」

    「周先生真會開玩笑。」

    兩個人聊了好

    一會兒,真的有些相見恨晚似。

    「改天再見。」周子馳和他握手,「年輕人,真好的年齡。」他不得不深歎,「看見你,忽然有種感覺,就像看見年輕時的我一樣。」

    趙成銳只謙虛地說道:「周先生您真是客氣,其實周先生心態很好,聊起來天毫無隔閡,實在是一個讓愉快的好聊伴,希望有機會還能和您繼續聊天。」

    「我也希望。」

    趙成銳一直目送他上車,車子遠去,他這才轉過身,臉色慢慢拉了下來。

    這樣的一個人,縱橫商場二十多年,幾乎無往不利所向無敵,自己才不過二十四歲,對著這樣一個對手,他能不能揣透他的心思,給他重重一擊呢?

    也許,越有挑戰的事便越有誘惑,自現在開始,他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念,這個勁敵,他一定要與他博上一博了。

    坐在車裡,周子馳在閉目養神。

    這個年輕人,真給他很特別的感覺。

    記得第一面他一見這年輕人,就覺得心裡怦的一聲,好似這個年輕人十分眼熟,可是在哪裡見過呢?迷茫間他又想不起來,也許……,是因為他身上的氣質?還是他的眼神?他形容不上來,可是這個年輕人給他的感覺真不像一般的年輕人,他身上好像有很多的熱情和迷點,他竟然有點想瞭解這個年輕人了。

    …………

    …………

    醫院。

    白瀾坐在床上,護工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大束的鮮花,漂亮的泫然欲泣的紅色玫瑰,點綴著雪粒似的滿天星,白瀾只看了一眼,就轉過了臉,「還是那個人送的吧?」

    她說的那個人,就是追求她的一個富家少爺,那少爺自恃自己有錢,便對她窮追不捨,甚至還追到了醫院裡,那天她從醫院做完實驗,本來就已經有點趕時間了,眼見那男人的車竟然在停車場裡,為了避他,她匆匆發動了車子衝了出去,也是因為想甩這個男人所以才超速以至於出了車禍。

    護工回答她:「不是,白小姐,周先生知道了那個人在追你,就讓人去警告他了,不許他再接近你,周先生還提醒他,這次幸虧是你沒事,如果你真的有事,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那個小子原來不知道你的身份,現在一聽周先生的名頭當時就嚇得屁滾尿流,這不,再也不敢露面了。」

    白瀾輕輕嗤了一聲,又問:「那這次是誰送的花?」

    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其他朋友了,誰知護工看了一眼,回答道:「趙成銳。諾。」護工把裡面一張卡紙給她看。

    白瀾這一看,心裡疑惑,趙成銳,這是誰?

    車禍時她已經昏迷了,渾然不記得外面發生的事,知道是這個叫趙成銳的救了她,她心裡也非常感激,就是不知道這趙成銳是什麼樣的人,想必舅舅已經妥善地把事情處理好了吧。她輕輕伸了個懶腰,小心的下了床。

    雖然身體有大面積的擦傷,手腕也有骨折,但總算撿回了一條命而且沒有缺胳膊少腿,真是萬幸了。

    今天天氣真好,白瀾挪到窗前,深深吸了口氣。

    ………………

    趙成銳正在跑步機上奔跑,他只穿一件t恤,衣衫背後已經被汗水溻濕。

    旁邊的液晶電視正在播財經新聞。

    「……央行下調存款準備金率……上證50etf期權上市,……中鋁成a股虧損王……高通被罰61億……」

    他一邊跑步一邊聽著身後電視裡的新聞報道,汗珠在身上奔流,他健康的麥色肌膚在陽光下帶著汗水爍爍生光,跑了一會兒,他拿毛巾擦汗,把跑步機速度稍調慢了些。

    「……最新報道,嘉盛國際(集團)總裁段玉珉昨日在新產品發佈會突然昏倒被急送醫院,受此影響,嘉盛股票昨日全線下跌……但很快消息傳出,段玉珉只是因勞累過度貧血昏倒,其身體並無大恙,……今早開盤,嘉盛股票又全線反彈,而持有嘉盛19億股股票的第二大股東周子馳也因其持有股份最多個人資金猛漲近三分之一……」

    趙成銳不動聲色的聽著財經報道,他從跑步機上下來,到旁邊倒了杯水,看著窗外。

    三年前,周子馳大筆購下段氏嘉盛集團19億股股票,當時嘉盛集團正受各種金融醜聞和資金回籠不當等負面影響的困擾,整個集團上下人人自危,股民也都慌不迭的往外拋售股票,周子馳當時的舉動無疑在外人眼裡看來不啻於一個瘋子買下了一支爛股,也有人說周子馳是有戰略眼光,段氏集團總裁段玉珉與周子馳是多年深交,當段氏集團遭受重創時,周子馳慷慨仗義在危急時注入了大筆資金,不止幫朋友度過了難關還給股民們增加了無數信心,而到現在,事實證明,周子馳確實沒有看錯,三年後,段氏的股票節節攀升,已經由當初購進時平均價1.6港幣上海到了5.7平均每股,股票一路攀升,周子馳的個人資金也水漲船高。

    趙成銳喝了幾口水,舒了口氣,這個人,看來還真不是浪得虛名,外界只說他是花花大少,卻不知他風流的另一面,他在生意場上是有著更獨特的眼光的,他看準的東西很少有走眼的。

    真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趙成銳去換衣服,衣服扣子一個個扣上,他對著鏡子端詳自己的眉眼,鏡子裡的自己,年輕,自信,若有所思的神情裡也有一點鎮靜,他微微笑了下,如果猜的不錯,周子馳下步就要有另一個舉動了。

    ……分割線………

    顏家。

    女工端

    端著沖好的參茶在書房外猶豫不前,顏成敏走過來,一看女工的神色她明白了,大哥顏成浩又發脾氣了。

    最近他的脾氣越來越壞,下面的人也琢磨不透,大家跟著都有些提心吊膽。

    顏成敏接過參茶,輕輕叩了下門,裡面沒有聲音,她也不管,直接就進去了。

    顏成浩正站在窗前看外景。迎對眼簾的是半山開闊景色,這是座外界估價五億八千萬的豪宅,豪宅裡有幾座錯落有致的別墅,主屋位於中間地帶,視線最好,整個顏宅位於香港風景最好最靜的石澳地帶,後面正倚砘甸乍山,南可以看鶴咀山,背山面海,整體結構有如一個玉璽般方正,風水大師來看,說這座大宅藏風聚氣,風水完密,居住的人一定可以富澤綿長,家業興盛。

    顏成敏心想,真的如風水大師所講的這樣嗎?未必是吧。

    她並不是在這座宅子出生,這宅大宅是她父親在她八歲時購建的,父親當年也是希望顏家人丁興旺,可是到現在,她的父母已經避出了大宅,顏家的幾個孩子裡,姐姐在全世界周遊拒不回家,二哥因為和大哥發生矛盾在幾年前就已經猝亡,現在顏家就剩下她和這個大哥了,大哥已經四十二歲,年齡比她大二十歲,既像大哥也像父親,她心中尊敬大哥也十分愛戴他,現在看他心事重重,她也於心不忍。

    她把參茶放到桌上,顏成浩已經從玻璃上看見了她。

    成敏去溫柔的叫他:「大哥,你是很累嗎?要不回去休息一下?」

    她也不懂生意場上的事,只能在生活上照顧一下大哥。

    顏成浩回頭,「你沒去和朋友聚會?」

    「沒有。我也不在香港讀書,這邊都不認識幾個朋友了,她們的圈子我也融不進去,就沒出去。」

    顏成敏現在在北京讀書。本來她是可以在美國就讀的,但她執意選了北大,為著什麼原因顏成浩什麼都明白,但等他想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這個妹妹年齡最小,就為了一份愛情結果荒唐的跑到了北京去讀書,他是既心疼又有些氣惱,有時候真想衝她嚴厲些,但是話到嘴邊又忍了下來。

    畢竟,他身邊就剩下這一個貼心人了。

    他也是孤獨了很長時間。

    成敏勸他:「大哥,我聽說了那件事,你和霍震東是在爭一個項目吧?」

    顏成浩喝參茶,「是,這次讓他勝了,他又爭在了我前面。」

    成敏小心地說道:「大哥,他爭了就讓他得去吧,就像買一件衣服,兩個人都看中了一件衣服,有人先下手得了去,那就是自己的緣分不到,所以大哥,我們不和他爭吧。」

    顏成浩輕斥:「你懂什麼!」

    他生氣,覺得自己輸的只是在一步之遙,本來就可以成功的,論財力,霍震東現在根本不能和他比,但在最後緊要關頭,周子馳殺了出來,他幫助了霍震東,結果自己慘敗下來,他氣不過,實在氣不過。

    這個叫周子馳的實在是多管餘事,他越想越覺得恨,很有能耐嗎?不過是仗著運氣好,得了一大筆祖宗留下的遺產而已,現在居然還插手了他和霍震東的事。他眉頭緊蹙,好!讓你多管閒事,凡是和我做對的,也別管我對你痛下殺手!

    結果此時電話響了,成敏看是他貼身助理的號碼,便給他拿了過來,聽了裡面的話,他五官略微舒展了些,聽他告訴助理,「好吧,你替我回復那個叫趙成銳的,我明天晚上和他吃飯。」

    這個叫趙成銳的,只是個剛來香港不多長時間的研習生,不過這年輕人好似口氣很大,還想和他見面?原來他不屑一顧,但後來趙成銳只讓助理轉給了他一句話,「……你如果執意和霍震東爭那塊土地,霍震東不捨得放棄他就只能聯合旁人來對抗你,他要聯手的人便是周子馳,……」

    他開始時真的大意了,沒把這年輕人的話聽在耳裡,現在聽聽他當天的那些話倒有一些玄機,這年輕人是誰,為什麼要找他?他現在反倒也有些奇怪了,不如乾脆會會他?

    而此時海面上風平浪靜,白色的遊艇靜靜的泊在海灣上。

    周子馳正和黃小蓓在甲板涼棚下喝香檳聊天。

    黃小蓓把一個硬幣拋起來又扣在手裡,故意讓他猜是字還是面,周子馳不禁頷笑:「我猜中了又有什麼好處?」

    黃小蓓揚眉,「你想要什麼好處就給你什麼好處。」故意微微揚起下額,十分嬌媚地看著他。

    周子馳只是微笑,他經歷了多少風浪,這些年又交了多少女朋友,黃小蓓這點心思他能不知道?其實他女朋友很多,怎麼都不缺人陪,不過今天心情非常好,黃小蓓熱情的約他,他想了想反正無聊就同意了。

    女人對他,都是趨之若鶩,大部分都是為著他的錢財,而現在到了這個年齡他早已經看破了愛情,曾經有過兩份真正動心的感情,可是兩份都成了回憶,現在他已經不相信情感,只圖一時的歡樂。

    他笑了笑,「總不會在你的胸脯裡吧?」貞序爪血。

    黃小蓓在他面前,只穿了一身泳裝,身上披了條薄薄的浴巾,美好的身材一覽無遺。

    她把手一攤開,周子馳這一看,兩隻手裡都空空如已,他也奇怪了,剛剛明明看見她合在了自己手掌裡,怎麼突然就沒了,他笑,「你還會變戲法?」

    「你猜啊,猜在哪裡?」

    他搖搖頭,又喝一口香檳,漫不經心的看向海面,「女人的心思太深,一個女人藏起來的一樣東西,一百個男人也找不到。」

    nbsp;黃小蓓把臉又仰了些,「那是你不肯找。」

    周子馳樂,他索性伸過手,沿著她的胸脯摸了進去,果然,在她的胸脯裡面摸出了那枚硬幣,擦著她的酥胸出來,「藏在這裡?」

    黃小蓓佯裝不悅:「討厭,人家怎麼藏你都能知道。」

    周子馳又是哈哈一笑,把那枚硬幣往空裡一拋,接住了,「你事先就在胸脯裡藏了一枚吧。」他這話一出,黃小蓓怔了下,周子馳輕道:「剛才那枚,是2006年的,這一枚是2010年的,兩枚硬幣分明年代不同,你就算會變戲法,也不會短時間就變出了兩枚不一樣年代的硬幣吧。」

    女人的小把戲。他倒不是生氣,只是覺得蠻有意思,黃小蓓聽他這麼一說,倒有點訕訕的了。周子馳站了起來,他倚著遊艇邊上的欄杆,瞇眼看前面海景。

    海面上海鷗翻飛,呀呀的叫著。周子馳忽然覺得心情很好,於是就輕輕哼起了歌,好像心裡有一頁很久很久的記憶被翻了起來。

    黃小蓓走過去,伸手攬住了的腰,把自己的臉和胸脯全貼在他的後背上。當我決定不愛你:妙

    他也沒拒絕,仍然笑盎盎地看著眼前的眼景。

    兩個人,兩種心思。

    他想起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二十多年前,他讀大學,有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在校園的林蔭路下,她偶爾也會撒撒嬌,叫他唱歌給他聽,那時候他的年齡比趙成銳還要稍小幾歲,不過他不如趙成銳那麼沉穩,他意氣風發,十分活潑。

    黃小蓓的手在他胸脯上撫摸,慢慢的,她把他輕輕轉了過來,然後勾著他的脖子踮著腳尖去吻他。……

    隔著海灣遙遙的另一邊海岸,黃志榮和曾誠正在釣魚,黃志榮吹著口哨十分愜意的一收桿,果然釣上了一條不大不小的魚來,黃志榮樂的笑:「運氣不錯,寧吃一兩活不吃三斤死,今天中午有的鮮味下鍋了。」

    曾誠卻是搖搖頭,不得不歎道:「你老弟的城府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啊,為了能釣到大魚,不惜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都送上去了。」

    黃志榮有點得意,「捨不得好餌就釣不到大魚,等著看吧,我這次一定棋高一著,絕對能釣的到這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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