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當我決定不愛你

正文 第61章 愛情是什麼東西 文 / 水袖

    我和段玉珉終於坐了下來。

    我打電話給他,他讓司機把我接回卓園,我也提前告訴了周子馳。我要和段玉珉談談,周子馳那邊沒做評論,只是說道:「我知道了,要我陪你嗎?」

    「不用。」我清醒的告訴他:「放心,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我不會有事的。」

    他恩了一聲,我知道他仍然是安排了司機遠遠的跟著我,段玉珉派人來接我,我上了車。

    再回卓園,離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車子駛進來。女工匆匆跑出來迎上我,「蘇小姐,你回來了。」

    「段先生呢?」

    「段先生在,他正在等你。」

    我一進屋。段玉珉就從樓上下來了,他並沒有穿正裝,穿的是一身從前的休閒裝,也不知是我看花了眼或是其他的錯覺,我感覺他略微瘦了些,臉孔也沒從前那種健康的小麥色。那一剎那我想,他多少也會有點難過吧,我不好受,他應該也有點不好受,畢竟,我自嘲的想,養只小貓小狗還有點感情。我是一個大活人,守在他身邊陪他睡了這麼久。他怎麼著也對我有點情分吧?

    他走過來,眼睛停留在我的臉上:「好點了沒有?」

    我客氣的回道:「挺好的,比住院前還胖了三斤。」

    他有點尷尬,和我進了另一個房間,女工端進來茶點,還有我喜歡的冰鎮菠蘿汁,段玉珉吩咐女工:「換一杯,太涼了。」

    女工趕忙問我:「蘇小姐想要喝什麼?」

    「不用那麼麻煩。」我和她和顏悅色的說道:「我坐坐就走,麻煩你給我倒杯溫水就行了。」

    女工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段玉珉,段玉珉示意她照辦。

    現在房間裡就只剩了我和段玉珉兩個人了。

    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月,他走前去香港時還是三伏天,現在已經是秋天了,溫度降的很快,現在屋子裡已經不需要開空調,風吹過來也都是自然風,這樣也挺好,我也期望在一個自然的狀態下和他談話。

    他本來想吸煙,但是手拿了香煙,想了下又放了回去,我趕忙說道:「你要是想吸就吸吧,沒關係。」

    他苦笑:「你和我這麼客氣。」

    我看的出來他也是竭力平靜著情緒和我在談話,不愧是出身良好,什麼時候也都沒有歇斯底里,這一個月他也沒象電視劇裡所演的那樣,俗套的給我送花啊,表白啊,懇求啊,做那些事,他能這麼理智,我非常欣賞。

    我說道:「我今天回來,有兩件事,一是我放在這裡有些東西我想拿走,二呢,我談下我們兩個人的事。」

    段玉珉手輕扶著自己的額頭,聽我的話,一言未發。

    我繼續說道:「你父親的助理,韓先生已經把話說得挺明白的了,他說你以前的感情事,善後事宜都是由他來處理的,放心,我不會胡攪蠻纏,也不用他來處理,我們兩個開門見山吧。」

    他似是很無奈,也很無助,半晌問我:「一定要這樣嗎?」

    我點點頭,「你知道的,我們兩個的事你都知道,不用我再多說了。我要分手,段公子你是明白人,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相信你不會為難我,我同意分手,但是我要一點補償。」

    他不作聲。

    「我要一套房子。還要五十萬。」沒等他說話,我又略有些譏諷地說道:「我覺得我要的並不過分,你們段家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五十萬不過是你們請客的一頓飯錢而已,至於房子,據我所知,你段公子從前和女人分手的時候,送房子也不是沒有過,所以我要房子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他終於抬起頭,向我笑了笑,「完了?」

    「是,就這些。」

    「就要這些?」

    我無所謂地說道:「我不值太多,也不想獅子大開口。如果你段公子覺得我要求的過分,那你想給我什麼?」

    空氣裡一下沉寂了下來。

    我和他都不說話了。

    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我:「一定要分手嗎?」

    「是。」

    他苦笑:「因為我父親,還是因為?我對你做的事?」

    「都有吧!」我抬起頭,冷靜的說道:「我不能接受這些事,還是分手吧。」

    「我不同意。」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同意分手。」

    「這不是你同不同意的事,是必須的事。」

    「這世界上沒必須的事。」

    我看著他。

    他說道:「韶韶,我承認我做錯了,可是我只有一個目的,我不想你離開我,你怪我,我無話可說,但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給我們兩個一個機會,不要分手,好嗎?」貞他長巴。

    我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他的聲音軟了下來,似乎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氣,很吃力,也很無力:「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改,只要你原諒我,我什麼都可以改,你要房子我可以給你,錢也不是問題,哪怕你要卓園,沒關係,都可以給你,只是我,……我不能失去你。」

    我沒去看他,眼淚掉了出來。

    我相信他對我是有愛的,只有愛才讓一個最高傲的人低聲下氣,只有愛才讓他變成現在

    這個樣子,我其實也是愛他的,但是我不是不知廉恥,段啟智沒有親自出馬,他讓助理來逼我和他兒子分手,我如果再不知分寸,等著段啟智親自出手,那可能事態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住的了。

    很多時候我們說,無奈,無奈,什麼是無奈,其實這就是無奈。

    我深吸了口氣,說道:「這也不是機會不機會的事,我就算可以原諒你,我也沒法原諒你父親,你別說你可以為了我和家裡鬧翻,別做這樣的傻事,段玉珉,女人對你來說要多少有多少,但是父母只有一個,你如果真是聰明人,這時候別和父親拗勁。」

    「我不認為我父親做的是對的。」他苦笑:「雖然我父親是為了我,但是我並不覺得他這樣做是對的,我也不想因為他的原因和你分手,韶韶,我也不希望你因為外力而離開我。」

    「你這又是何苦?」我反問他:「有必要嗎?你段公子從前也不是沒交過女朋友?花花世界,鴛鴦蝴蝶,你掛名的女朋友有二十三個,我不是你第一個,想必也不是最後一個,分手不過是一段感情的結束而已,你又何必說得這樣情深意重?我相信在我之前,一定有比我更優秀更好的女人陪過你,如果你真的是一個長情的人,又怎麼會最後還和她們分手呢?」

    他又不說話了,過得一會兒才說道:「是,你說的對,你不是我第一個女人。但卻是我最愛的一個。」

    我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轉過臉,我沒去看他。

    「你是改變我和影響我最多的一個女人,」他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你也許不信,和你在一起這段日子,是……,是我這輩子裡,時到今日,過得最有人味兒的一點日子。……你不信對不對?你覺得我這樣一個人,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我這樣的人,什麼也不缺是不是?」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是你錯了,我物質是富有的,但是我最缺的一樣東西,除了你沒別人能給我。」

    突然間,他也掉了淚,我雖然沒正眼的去看他,但是我感覺的到,他的確是掉淚了,也許是也不想在我面前這樣失態,他也想掩飾,所以左顧右盼,但是忍了又忍,他還是沒忍的住自己的情緒。

    「韶韶。」他叫我,「我愛你,請你……請你看在我們也相處了一段時間的情分上,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我一時間難過的心都揪成一團麻繩,媽的,誰說分手不過是一個痛,一個快?胡說八道的事,現在對我們兩個人來說,提這件事簡直就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事,他媽的誰發明的愛情啊?這愛情到底是個什麼玩藝?這怎麼好端端的人,為什麼要有愛?為什麼要用這種東西來折磨兩個人。

    我坐在那裡一直在流淚。段玉珉也沒好到哪兒去,他一直在吸煙,一支接著一支的吸,以至於眼前的煙灰缸裡都是他吸剩的半截煙頭,也不知道最後我們坐了多久,我終於說道:「我一定要分手。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我站了起來,「房子和錢你看著辦吧,愛給不給,這東西不是我對我們分手要的補償,其實你對我很好,你不欠我什麼,我要這些,是因為你父親對我做過的事,我需要補償,別逼我,你們段家也是有名望的人,如果傳揚出去,知道你們段氏集團的總裁曾經這樣逼迫一個弱女子,而你,又曾經是一個強姦犯,那你說外界會怎麼說怎麼看你們段家?你總得找點補償來堵住我的嘴吧?」

    說這話時我也挺瞧不起自己的,我知道這番話說得,就跟一個無恥無賴的出來賣的女人沒什麼分別,我也不屑我自己的,我一直都覺得感情這回事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但現在我卻這樣不要臉皮的和他在談條件?

    是,我是這麼說了,我知道現在話說得越難聽對我和他就越解脫的快,我希望他厭棄我,只有他厭棄了我,我們的關係才能快刀斬亂麻的結束。

    段玉珉沒說話,他就沉默的坐在那裡,良久良久,他才把身子仰在了座椅上。

    我把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提著東西下樓,女工有點不安的看著我,傅斌也迎上了我,他看了看書房那邊,可能是也有點同情自己的主子,他善意的勸我:「蘇小姐,你別怪著段先生,和你說實話,你生病住院的這一個月,段先生沒一天好過的,他沒過去看你不是他不想去,是他怕再引的你不高興,讓你情緒激動了,醫生說你需要靜心。……」

    我打斷他:「我知道,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我沒怪他。」

    我提著東西往外走,剛走到正屋門口,身後房間的門又開了,段玉珉出來了。

    我回過頭看他,這一看他,我心裡戈登一下,跟個刀子戳了一刀一樣,攪的我難過的無法形容。

    他眼圈發紅,像一個熬戰了一夜的賭徒,滿眼都是充血的紅血絲,他看我,最後問我:「你能不能不要走?」

    有眼淚掉下來,他擋在我的面前,幾乎是在懇求我:「……,韶韶,我們能不能好好點兒?一定要這樣嗎?一定要這樣嗎?我怎麼樣你都不肯原諒我嗎?一定要這樣嗎?」

    我說道:「不能。」看他的手抓在我的胳膊上,我氣極了去推他,「你放手,別逼我發脾氣,段玉珉,拜託你給我們兩個留點面子,別弄到最後我對你一點可以回憶的好印象都沒有!」

    我把他用力一推,大步就往外走,段玉珉叫我:「韶韶,韶韶……」他是想追上來的,但是最終他還是懼了,也許是顧及了他的身份,也許是怕我會再尖銳的對他,最後他終於放棄了,我快步的出了正門,鐵門在我後面終於又再度合上,周子馳的司機開著車子緩緩駛了過來,我咬了咬牙,上了車。

    車子最後離開時,我還是沒忍住的回頭,回頭再看他,我看見他還停留在原地,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可

    是我知道我是真的傷了他,無論我和他發生過什麼事,至少,我相信他曾經是愛過我的,而我現在,就是用這愛,把他狠狠的傷到了。

    悲劇的小言書曾經告訴過我們,要想傷害一個人,最好的利器就是用愛來傷一個人,你用這個利器來傷他,他甚至都沒有回敬你的勇氣,這種傷害會徹底改變一個人,也許,讓他一輩子都沒法振作的起來。……

    ………………

    ………………

    我和段玉珉終於是分了手,分手之後,那位韓助理又找了我,還是象上一次那麼彬彬有禮,「蘇小姐,你要的東西已經給你辦好了。」他笑容可掬,「蘇小姐真是明白事理的人。」

    我也不無諷刺的回敬他:「是,和您這樣的人打交道,不明白事理也不行。」

    他把一套房子的產權合同給我,「這是你要的房子,手續已經辦好,位置呢,想必你也會滿意,這是。」他把一張支票給我,我看了一眼,上面的數字卻不是我要的。聽他說道:「小段先生的意思要多給你些,希望你會滿意吧。」

    我把東西接了過來,問他:「你是不是還需要我簽個合同什麼的?既然段家給了我封口費,我就得簽個協議吧?保證我在公開場合不胡說八道,是這樣嗎?」

    他一下笑了,「蘇小姐真是聰明,既然蘇小姐都明白,那咱就不用那麼虛套了,蘇小姐明白就好,畢竟呢,公開的場合多說一些於自己沒利的話,既不能給自己帶來好處,也不能傷到別人,所以,蘇小姐明白就好。」

    真是禮貌有加啊,我心中冷笑,這就好比一個廚師,想要殺一樣動物做成食材,但是在殺這個動物之前,他卻還能十分風度的舉著刀子,對這個動物很客氣的詢問,「請問,你是希望我把你清蒸了還是紅燒了?」

    這一個秋天,真的不是一個很充滿詩情畫意的秋天。

    我站在圓明園外面的銀葉大道,瞇眼看頭頂那一片飄簌落下的銀杏樹葉。

    北京最美的季節,當然是秋天了,秋天的北京有著一年裡最湛藍的天空,透亮的雲彩,燦爛的陽光,還有漂亮的滿目金黃的銀杏樹,雖然看銀杏的最出名地點是釣魚台外的銀杏大道,但是我還是喜歡來圓明園這邊看銀杏樹。

    圓明園有一條很長的銀杏大道,與它的夏日荷花齊名的美,走在漫漫的銀杏樹下,不止可以看到歷史的滄桑還可以看到古老皇林園林外面的風流瀟灑,我一個人慢慢的順著圓明園的外牆走著,風吹過來,銀杏樹葉沙沙的落下,空氣清新,滿眼的金黃美的讓人窒息。

    走了一會兒,我感覺到累,於是在街邊的一條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我沒有回老家,也沒有告訴我父母我和段玉珉分手的事,每一個在外漂泊的子女都有新聞聯播的品質,報喜不報憂,所以我隱瞞了我的這些事,只告訴我父母我現在很好。出院之後,我在北京落腳了下來,現在我反而心境非常的好,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周子馳給我找了個保姆陪著我,我堅持給保姆支付工資,他也沒勉強我,有時候他也會找我出來吃頓飯,打個電話聊聊天,我有點奇怪他,平常他經常的出差,天南海北四處亂飛,有時候甚至上午在歐洲,下午卻折去香港了,難得他能安穩的呆在一個城市一個月的,現在他卻一反常態,在北京呆了很長時間。

    手機響了,我拿出來看,果然是周子馳的電話。

    他問我:「你在哪裡?」

    「我在圓明園外面。」

    「在那裡幹什麼?」

    「看銀杏樹。」

    他那邊呵的笑了一聲,「還蠻有詩意的。我可以過去接你嗎?」

    他說話也這麼客氣,我只好笑道:「你如果願意請我吃飯的話,我也樂得蹭飯。」

    很快,他就趕了過來。

    坐在我身邊,他問我:「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也不叫保姆陪著你。」

    「放心,我沒事的,」我說道:「我最近頭腦清醒了很多,而且北京這麼安全,只要你一個求助,保證會有人來幫助到你,也沒有人販子來拐賣我,所以放心,我一定是很安全的。」

    「你能分的清東西南北嗎?」

    「你怎麼可以把我說得這麼不堪?」我故意裝的有些不滿,「我有這麼糊塗嗎?」

    他又是呵的笑,「你最近在幹什麼呢?我有時候打電話給你,你總說在忙,到底忙什麼?」

    我呵了一口氣,說道:「在忙著吃!」

    「吃?」

    「是啊。」我說道:「我在學廚藝,想著人這一輩子,其實什麼最大,就是吃最大,於是我就去報了個廚藝班學做菜,雖然我並不想做什麼名震一方的大廚,但是為著我這張貧嘴,我也總得學好一手廚藝,將來才不辜負了我這張嘴。咦你知道嗎?」我興致也來了,「當年上海有個叫沈京似的人,他原來很有錢,但是他什麼技術也沒有,就會吃,他最大的特點就是賣房子賣地也要吃,什麼好吃的稀罕東西他都吃了,最後把家產都吃光了,上海解放之後他沒有工作,出去找工作,別人問他,你會幹什麼?他說,什麼也不會,就會吃,呸,有人就說他,誰不會吃啊?後來有人把這件事反映給了陳毅市長,問這個人光會吃,能給他安排個什麼工作啊?」

    周子馳哈哈一笑:「還有這號事兒啊?」

    我說道:「是啊,後來陳市長都樂了,說,吃了

    一輩子,散盡家財的吃,這也真夠不容易了。就給他安排了個工作,去國際飯店專門負責品菜,你知道嗎?上海國際飯店的菜一直質量很高,就和這位沈京似老先生的貢獻是絕對分不開的,後來這位沈京似先生還主持編寫了一本書,非常非常的出名,就是講中國的菜系的,雖然他不同意把自己的名字印在書裡,可是他卻是地道的烹調界的名宿,為很多人讚賞。」

    「你有偶像了?」

    我讚道:「我雖然不可能像沈老先生這樣,但是做一個地道的吃家,這點心願我還是要滿足的,你沒看我最近都吃胖了?」

    他也瞇眼,故意眼上眼下看著我,「好像是胖了,應該過了一百斤了,照現在這個腰,一百零一斤是不成問題,不過肯定沒有一百零五斤。」

    我不得不搖頭:「我說大哥,你可真是在女人堆裡打滾,眼睛毒的爐火純青啊,我的確過了一百斤,一百零三斤了。」

    我們兩個都笑了。

    因為有這個大哥偶爾的陪伴,還有我的表妹有時間也過來找我,我這段時間過得並不沉悶,周子馳帶我去吃飯,看陶藝,看茶道,我們還去地壇公園的蠟像館看蠟像,看到一些名人的蠟像,他和我打趣,「百年之後,如果能有幸變成一尊蠟像杵在這裡,倒也不枉在世為人一場。」轉而他又哈哈大笑,「不過我這種人,壞事做了這麼多,說不定哪天陽壽還沒過完呢就得拉出去槍斃了,還指望青史留名?留個完屍就不錯了。」

    我氣得不得不罵他:「你怎麼這麼烏鴉嘴啊?」

    我並沒有再見過段玉珉。

    不得不承認,我們兩個的分手,其實也沒有拖泥帶水,段玉珉不愧也是個風流地道的花花公子,他沒有再像一些電視劇那樣,再苦苦的過來追求我,謝天謝地,痛歸痛,但好歹我們兩個最後都還保留了點尊嚴,沒有讓兩個人都太難堪。

    我知道在分手這件事上,我做得是挺不仁義的,就算段玉珉真的給我吃了一些藥讓我受了傷,但我也應該原諒他,他罪不致死,就算他父親也傷害了我,可我不應該把這番子錯推到他的身上,但是……

    沒緣分就是沒緣分。

    他給了我一套房子,也給了我一些錢,錢數很可觀,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就當我是賣身了吧,這年頭,還有什麼白雪蓮花的人呢?

    但是我不可能不關注段玉珉,圈子很小,媒體報道又無處不在,我很輕易的就知道了他的消息,我知道他最近在忙一條高速公路的事,經過他的努力,段氏集團投下了一條高速公路的運營建設,施工奠基的那天,段玉珉非常的開心,我又意外的看到了另一個人。

    陸景怡?

    她陪著段玉珉。

    他們兩個又和好了嗎?

    闔上報紙,我沒再想太多,是就是吧。

    房子拿到手後,我動了心思想自己設計裝修,既然我就是學這一行的,當然要好好給自己的房子設計一下了,到裝潢材料市場轉了一圈,心裡有數要買什麼東西,回來後已經是下午,我在路邊找了一間看樣不錯的米線店,進去要東西吃。

    我要一碗米線,還要了一盤子的菠蘿飯,等飯的時候我在看報紙,對面有人坐了下來,是一個年輕的外國男子,向我很禮貌的笑了下,「泥好!」(不太純真的中國話。)

    我也向他笑笑,「你好。」

    他很高興,也十分的熱情,點了餐之後告訴我:「泥好!我是在北京讀書的,你也是學生嗎?」

    我笑了,我看起來像學生嗎?

    不過這個老外也不討厭,長得挺帥氣的,反正閒著無事,我就和他聊了幾句。

    他好像是剛學中國話沒多久似的,十分願意和別人聊天,不止和我,我旁邊的一對情侶,他也和他們聊。

    他說:「我很喜歡北京,北京很好,很好,我還養了一隻狗,狗也很好。」

    我心道,呵,你前面說北京好,後面就扯狗,你的思維跨度可也真大啊。

    他又和我說道:「我在這裡等我的同學,他一會兒就過來,我和他,我們同房。」

    我撲哧的笑了,他可能是想說,他和他的同學是住同宿舍的,不過從他的嘴裡就變成了是另一句話,叫同房。

    我忍俊不已,但是也沒有點穿他,飯來了,我自己吃飯,他的飯也到了,是炒飯,他興致勃勃的在那裡吃。還問我話:「你是北京人嗎?」

    我搖搖頭:「不是。」

    他點頭,還是挺高興,「你很飄良(漂亮),很飄良(漂亮)。」

    我只好說:「哪裡,哪裡。」

    他卻很堅持,「真地,真地,你很飄良,頭髮,眼睛,眉毛,鼻子,還有你的嘴巴,都很飄良。」

    我的米線在嘴裡咀嚼,樂的厲害。

    他又認真的說道:「我可以請你吃飯嗎?你的飯多少錢?四十五塊是吧?okok,我請你吃。」

    我趕忙說道:「不,這不可以的,我不需要,我有錢。」miao筆ge.更新快

    他卻十分高興,「不不不,我很喜歡你,我願意請你吃飯。」然後他就找自己的身上,「咦,我的包呢?我的包呢?」他站了起來,「上帝啊!我的包呢?我把我的包皮弄丟了,我的包皮!」

    我這下再也忍不住想笑了,他可能是想說他的皮包,結果變成了他的包

    皮,神吶,這貨是誰教他的中國話啊?

    他急的又跑到了小店的門口四處張望,聲音也大了起來,「我的包皮呢?咦,我的包皮呢?」結果這番話一說出來,全店的人都笑翻了。

    我吃完了,看他一臉的窘迫,我從包裡拿出錢,示意服務生,「他吃了多少錢,我幫他結了吧!」

    這可愛的外國小伙子一下子急了,他和我分辯:「不不不,我不是欺詐犯,我真的是包包丟了,要不你給我電話,你給我你的號碼,我把錢給你。」

    我出了門,和他推辭:「不用不用,只是幾十塊錢,不用這麼客氣。」

    我其實今天真的只是心情比較好,所以順手捎帶著做了件好事而已,哪知道這小伙子還認真的不依不饒了,我不知道他是故意想泡妞還是確實就是丟了他的包,出了門我已經不想再和他多瓜葛,哪知道他卻很認真,一定要我留下電話號碼,我不得不懇切的陪著笑臉和他周旋,想找機會脫身,哪知道就在我們在這磨磨磯磯時,有車子在我們身邊停下,有人叫我:「蘇小姐。」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