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沈瑩瑩蹙眉問道。她很是不解,自己已經到宮外轉了一圈,三更半夜還不睡,真不知道又要耍什麼把戲。
「碧雪不知,不過據說宮內的妃嬪都已經匯聚到了純妃那裡,像是出了大事。」碧雪低聲回應。
「皇上呢?」
「皇上也在。」
沈瑩瑩輕輕點頭,讓碧雪重新為自己梳好髮髻,著一身素色衣服,款款向純妃的宮中走去。
純妃的宮中燈火通明,宛若白日,裡面跪滿了內監宮女,妃嬪亦是站立在殿內。洪烈軒坐在大殿之內,面色暗沉,威嚴之態讓底下人大氣也不敢喘。第一時間更新
沈瑩瑩在碧雪的攙扶下緩緩走進大殿,微微欠身行禮,而後站在一旁,並不多做詢問。沈瑩瑩心裡清楚,純妃出事,多半也是一個陷阱,若是想讓自己入局,即便她不問,也會有人來牽引,這種跳陷阱的事,她又何必如此主動。
付良月見到沈瑩瑩到來,臉上露出一種意味不明的表情。
緩緩站起身,這才道:「本宮今日召眾姐妹前來,想來大家已經知道,純妃宮裡發生了大事。」付良月的聲音透露出沉靜,但沈瑩瑩卻能感受到她語氣中莫名的欣喜。
「今日我才扇了純妃一個巴掌,晚上她就出了事情,是她想以此報復我,還是有人想借此挑撥,多生事端?」沈瑩瑩心底暗想,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地觀察整個大殿內的景象。
洪烈軒的臉一片暗沉,沈瑩瑩有些恍惚,這還是剛剛那個在自己宮中,像自己撒嬌賣萌的小嫩草嗎?
「皇后娘娘,到底純妃宮裡出了什麼大事?」一道嬌媚而擔憂的聲音傳來。沈瑩瑩順著聲音望去,只見蕭妃款款站了出來,焦急問道,一臉擔憂的樣子,自有那麼幾分泫然欲泣的味道。第一時間更新
微微一笑,「這是好戲開始了嗎?一搭一唱,果然是最佳拍檔。」沈瑩瑩正想著,便聽付良月道,「純妃昏迷不醒已達三個時辰,本宮焦慮萬分,這才請來皇上和眾姐妹,也是因此才發現了這個。」
說著,付良月手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布娃娃,沈瑩瑩微微掃了一眼,暗自冷笑,「深宮巫蠱,呵呵,想將這個矛頭對準我?」
「這個巫蠱娃娃正是在純妃床鋪下發現的,今日皇上和本宮召集大家過來,也是希望查出這居心險惡之人,還純妃一個公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付良月說的義正言辭,沈瑩瑩只冷眼看著。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齣戲正是純妃、蕭妃和皇后聯袂出演,強強聯手,沈瑩瑩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是誰,居然如此惡毒,皇上、皇后娘娘可有什麼線索?」蕭妃一臉氣憤,彷彿對陷害純妃之人深惡痛絕,可是目光犀利如沈瑩瑩,如何會錯過她眼角機不可見的一縷笑意。
輕輕拉動裙擺,轉身側頭不經意地掃過洪烈軒,而後目光瞟向不遠處輕紗幔帳之內的純妃,突然沈瑩瑩微微一笑,有了應對之策。
「這製作巫蠱娃娃的綢緞是上等雪緞,想要查出是誰並不難,」說著,付良月的目光轉向沈瑩瑩,「只是這個巫蠱娃娃是本宮親眼看著嬤嬤從純妃床下搜出來的,而據純妃的貼身丫鬟口供,這個娃娃今兒一早收拾床鋪的時候還沒有,顯然是人今日才放置純妃這裡的。本宮召集眾姐妹來,一來讓大家做個見證,還純妃一個公道,二來也給大家一個警醒,誰要是再敢在宮中耍這些陰謀詭計,暗中害人,本宮絕不輕饒。」
「莫非娘娘已經從這雪緞中查到了蛛絲馬跡,知道了是誰下的手?」蕭妃眼底閃過一絲冷冽的目光,瞟過沈瑩瑩,而後轉向付良月,輕輕問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芳嬤嬤輕輕上前:「回娘娘,這是敬事房提供的上月雪緞發放情況。」說著,雙手將一個記事簿遞到了付良月手中。
將巫蠱娃娃放在桌上,付良月輕輕接過記事簿,掃了一眼,而後賬簿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良月……」洪烈軒看著付良月失態的樣子,猛然吼道。
急忙跪在地上,連帶著一群人也跪了下去。「皇上贖罪,是良月看到敬事房記錄,太過震驚,才如此失態,還請皇上見諒。」
「你是一國之母,母儀天下,行為失宜,便是天下的笑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洪烈軒的聲音冷冷的,聽得付良月一陣心驚。
微微抬頭,看向洪烈軒,「你是僅僅因為本宮失態,還是你已經發現了什麼?」暗暗想著,付良月一臉慌亂,道:「皇上贖罪,良月失宜,待純妃身子恢復,良月甘願受罰。」
沈瑩瑩微微勾動嘴角,「果然是皇后,手段高明。不推脫責任,盡顯風度,照顧嬪妃,無盡賢德,卻三言兩語轉移的洪烈軒的目光,若是查出真兇,大家定然忙著處理真兇,照顧純妃,誰還會糾纏於她付良月受不受罰?」撇過眼睛,再次看向床上的純妃。
「給朕拿過來。」洪烈軒伸手,指著落在地上的記事薄。
付良月顫顫巍巍地將記事薄從地上撿起來,緩緩遞到洪烈軒手上,卻遲遲不肯鬆手:「聖上,或許我們一開始就分析錯了方向,梅妃妹妹心底善良,心思單純,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洪烈軒的身子不由顫了顫,而後變成鎮定。手上微微用力,將付良月手中的記事簿奪過來,冷眼瞟過,隨即扔在了地上。
洪烈軒身上噴薄而出的冷冽氣勢讓眾人心驚膽戰,好幾個膽小的嬪妃慌亂地跪到地上,不敢抬頭。倒是有幾個私下悄聲議論。
「原來是梅妃,聽說今日她還在清遠池邊打了純妃。」
/>「不僅如此,聽說連順王爺都被嚇得不敢出門。」
「梅妃功夫高強,想要躲過眾人視線,加害純妃簡直輕而易舉。」
「或許不是梅妃做的,皇后娘娘也說了,或許是方向想錯了。」
「不是她還能是誰?今日才發生口角,晚上純妃便昏迷不醒,哪有那麼巧的事?」
「……」
一群女人在私底下議論紛紛,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沈瑩瑩聽得清楚。第一時間更新
微微勾動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剛想開口,卻聽洪烈軒吼道:「都給朕住口,」說完,洪烈軒犀利的目光狠狠地掃過付良月,「良月,莫非多年的習識字,連這幾個字你也認不得了?」
說完,洪烈軒一揮手,將記事簿重重地扔在付良月面前,付良月心下一驚,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緩緩上前撿起記事簿,斗大的「皇后娘娘」四個字刺的她眼睛睜不開。她不敢相信,這是怎麼回事?
「聖上,這不可能,這個月良月沒有拿到任何雪緞,這記事簿定然有鬼……」
「依朕看,是你心裡有鬼。」洪烈軒不待付良月說完,便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若不是你心裡有鬼,你如何會失手將記事簿掉在地上,又如何會不想朕看這記事簿,甚至口出謊言,將此事推給梅妃。」洪烈軒居高臨下地看著付良月說道。
付良月萬萬沒想到,記事簿會被人做了手腳,以致自己一番盡顯賢德的舉動,居然成了洪烈軒口中的把柄。目光冷冷掃過沈瑩瑩,「賤人,究竟是誰在幫你?」
「究竟是誰在幫我?」沈瑩瑩亦想不到是誰暗中出手幫了她,是洪烈軒嘛?眼睛輕輕掃過洪烈軒,像是想看透他一樣。
然而沈瑩瑩失望的是,洪烈軒的臉上除了冷還是冷,看不出其他任何的情緒。
看著地上付良月狠毒了自己的樣子,沈瑩瑩微微一笑:「皇上,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想來是諸事勞累,才會看錯想錯吧,瑩瑩願意相信,皇后娘娘賢德心善,這事不是她做的。」
沈瑩瑩的話不但吸引了洪烈軒,也讓付良月心下一震,只不過洪烈軒心頭的是不解,付良月心中則是擔憂,她絕不相信沈瑩瑩會幫她。
看著付良月變得蒼白的臉頰,沈瑩瑩輕輕道:「今日瑩瑩與純妃在清遠池旁,並非發生口角,而是對順王爺的教育問題提出了不同見解,瑩瑩為解皇上和純妃的相愛之困,才出手傷了娘娘。眾位姐妹不知其中緣由,懷疑瑩瑩自有道理,瑩瑩不會心中怨恨,只希望皇上和眾姐妹給瑩瑩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也希望能找出蛛絲馬跡,找到真兇,還皇后娘娘和純妃姐姐一個公道。」
所有的人目光都匯聚到了沈瑩瑩身上,各自猜測她要耍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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