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夜晚睡不著想著這件事,想揭開心中的疑惑,此時聽門清凡這樣雲淡風清地說出來,葉菲兒心中再次痛疼,她一把扶住了涼亭的柱子,強忍那難言的情愫,顫著聲音,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冒充於守寧!」
門清凡一把搬過她的雙肩,滿臉難過之情,眼中淚光點點深情寧視她的眼睛,「小煜,你仔細看看,是我,我是守寧!是守寧!」他說著不管葉菲兒的反應,把她緊緊箍在懷中一連聲顫聲說著,「我忍不住了,我要告訴你,我沒死,我們在也不分開了,好不好,接受現在的我,好不好……」
葉菲兒心中波濤翻湧,情猶如過山車,她用力掙扎推開他,厲聲質問道:「門清凡,和我接觸這麼久,該是說出你目的時候了,你費盡心思打聽到我的以往,冒充於守寧,你以為我會上當嗎?我不瞎,你胡說什麼。」
她不理門清凡一臉的驚訝之情,一臉輕蔑,繼續嘲諷道:「沒想到你們一家人都要算計我,你的媽媽也幫著你演戲讓我離開你,你卻突然要和我在一起,你們究竟都存了什麼目的。」
門清凡目光垂下來,臉上一片落寂,歉疚道,「我代我媽媽向你道歉,她只是出於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愛。別無其他。」
葉菲兒冷嗤:「那就應該拿別人的**來傷害她人嗎?」她說著再也難忍心中的傷痛,淚水奪眶而出,咬牙說了句,「我恨你。」說著就飛奔出亭子,門清凡一把拉住她,再次把她緊緊抱在懷中讓她動彈不得。
「菲兒,別離開我,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她搬過葉菲兒的肩,下定最大的決心說道,「我說我是於守寧,做了換臉手術,你相信不?」
葉菲兒不由冷笑聲聲,「門清凡,天方夜譚是給小孩子聽的。」
門清凡定定地看著她,突然放開她,走到山邊沖群山大聲喊道:「那—煜!我於守寧以天地星光為鑒,要和你一生一世不分離!!」山間迴盪著他略帶沙啞的喊聲。
他喊完拉過葉菲兒,急切的說道,「這是我對你許的願,你沒忘自己曾經的誓言吧。」他說著再次大喊道,「那煜,你說過,要以星光下的青山河流為證,與我青春白首共相揩!」
門清凡喊完看著回頭看著淚流滿臉的葉菲兒,「你不能失言!」
聽著這曾經青春年少時的誓言,葉菲兒淚水就像斷了的珠子,她不由撲向門清凡的懷中,「守寧……是你嗎?真的……是你嗎?」說完泣不成聲跫。
「小煜……是我……是我……」門清凡用臉頰用力摩擦著葉菲兒的黑髮。
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誰也不說話,就像要用這沉默來代替彼此的千言萬語。
好一會兒,葉菲兒才稍平息自己的情緒,她抬頭看自己朝思夜想的心愛之人的臉,眼神一下黯淡下來,她推開門清凡,顫聲道,「不,你不是守寧。」
門清凡拉過她坐下,說道:「菲兒,我知道你心中有疑問,聽我詳細告訴你,你就會明白。」
門清凡告訴葉菲兒,在救她的那場大火中他百分之八十的皮膚被燒,幸好那場大雨和阿茉及時打的求救電話,兩人被送到醫院。
他被繼父門瀚軒聯繫了私人專機連夜送到了美國救治,本來他們家已經移民加州,他為了葉菲兒硬是留在國內讀大學,他本想等葉菲兒考上大學,和她商量一起去國外讀書。
在美國他被繼父的好友汪仁救治,也就是汪雨潔和汪雨丞的父親,利用世界上最先進的「3d打印」技術來恢復他的面容,嗓子毀了,身上也是傷痕纍纍。
「你如果還心存懷疑可以去查,看看有沒有這項目技術。」門清凡看著滿臉驚訝又懷疑的葉菲兒解釋道。
葉菲兒還是不可置信,她疑問道:「既然「3d打印」技術這麼神,那為什麼不能恢復你本來容貌?」
門清凡無奈地苦笑,說道:「我的繼父門瀚軒的妻子和我媽媽是同學,她們是多年的好友。我的父親破產自殺後,我們一家幸虧得到他家的照顧,還供我和妹妹上學。後來,繼父的妻子和兒子在加州的一聲龍捲風中遇難,他便有意娶我媽媽還給我們辦理了移民。我想你高考完後,就和你商量一起出國讀書。」
門清凡說到這兒冷笑一下,「後來發生了的事情,讓我們已經沒有機會再商量了,也讓我們再也沒能相見,都以為對方不在人世了。」
葉菲兒沉默無語,往事在腦海中痛苦地閃過。
門清凡用手為她輕拭一下臉頰上還留有的淚,接著說道:「繼父包專機把我送到美國救治。因我和他死去的兒子年齡相仿,和我媽媽商量後便把他剛去世一年多兒子面容『3d打印』到我的臉上,也是因為繼父的姨母,沒有後人,有大筆的遺產要人繼承,年齡很大了病危之時要求他帶著兒子門清凡去繼承,她並不知情門清凡已經不在人世,繼父無奈便把他的面容移到了我的臉上。」說清凡說完,無奈地和長舒口氣。
「我醒來後,知道你已經不在人世,又換了臉,是毫無活下去的**
*,我不顧傷未好,堅持回海市找你,你爸爸不見我,我在你家門口守了三天,終於見你家的那位老傭人趙姨出來,她告訴我你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到墓地看到了你的墓。才確信我媽媽沒有騙我。」
門清凡說完攬過葉菲兒,顫聲道,「你是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那些日子的嗎?我懶無生意,我媽媽以死相逼,我繼父罵我是懦夫。我頂著一張別人的臉,我只有不時地摸摸才明白自己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我,會告誡自己是門清凡。
我只在拚命學習和工作來麻痺自己不去想你的神經。直到我接手公司
司的生意,想起你曾經對我說過,你外公是一位鑒賞專家,便到北京去找,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你外公已經不在人世。
業內的知情人告訴我,他的孫女得到他的真傳,我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無亞於驚天劈靂,因為我知道你曾經說過,你外公就你媽媽一個女兒,那個孫女應該是你。我便多方打探,還顧了私家偵探去尋找你。終於在青城查到一個和你相似的人,報道上的你雖戴著超大號的墨鏡,對我來說太熟悉了,我告訴自己,這就是小煜,我心中的小煜。我便把公司開設在了青城。」
門清凡說著忍不住摟緊葉菲兒,「你不知道,我確定是你後,心激動的都要跳出來了,我每天去你家小區外等你,那怕遠遠地看看你都心滿意足,再陰暗的天空我感覺都是陽光燦爛。」
「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你活著?為什麼不跟我相見?」葉菲兒打斷他。
門清凡苦笑,指著自己的臉問道:「如果我一見你就說我是於守寧,你會信嗎?你會接受我這副面孔嗎?必竟你愛的是於守寧的那張臉。況且我也曾講了一個故事試探你,剛才你的反應就已經告訴了我。」
葉菲兒啞然。
門清凡深情注視葉菲兒一會才又說道:「初見你,我感到了害怕,害怕這是夢,害怕打擾你已然靜好的生活,更害怕你討厭我這副面容,我甚至不知如何去接觸你,對你貧對你賤對你無賴,只為讓你好好記住我。當時想哪怕你已經嫁人,只要你心安然,就讓我從未來過這世上吧!」
葉菲兒背過身去,嘴角顫動,眼睛濕潤了。
門清凡繼續說道:「我想了好久,還是忍不住去接近你,想著只要你和我相識,只要你過的幸福,我就一輩子做你的好友。後來我知道,你並未成家,也沒有愛人,可還沒等我高興完,樸英傑就出現了。我下了很大決心,想著既然你愛他,只要過的幸福,讓我每天能看到你,也就心滿意足了。不敢再奢望其它。」
葉菲兒聽著,心中想著一些事情,她問道:「這麼說黃姍妮的幾次三番地出醜都是你暗中下的手?」
門清凡點點頭,沉聲說道:「是的,我要把她害你的還給她,還有她害我的。」
「害你?」
門清凡點點頭,「我的父親破產就是他父親所為,我收購了他們在加拿大的公司,下一步就是讓黃萬豐破產,他們家想依靠的金家,隨著金英昊的死,他們也會失勢。
「她總算是得到了報應,後半生要在監獄中度過了。」葉菲兒說道。
門清凡輕輕歎口氣,說道:「可是你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被她害的讓我很心痛,我知道消息後,就想親手殺了她才解恨。」
門清凡恨恨地說道,「當初那樣害我們,你眼睛失明住院時,她讓人把我抓住關了起來,然後又自導片演了一處『美女救王子』的鬧劇,好讓我心生感激愛上她,還說不嫌我和你過往,自願獻身給我,讓我成為她的男朋友和她一起出國,被我揭穿她所做的一切後,她便讓人把我打成重傷,不能到醫院再看你,以至於火中救你我力不從心,差點害了你。」
葉菲兒忍不住上前緊緊擁住他,「謝謝,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她用手輕輕捶打著門清凡的後背,聲音嗚咽著,「這麼多年,我以為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沒想到,一想到你不在人世了,它卻是最殘酷的揭疤劊子手。」
「我懂,我懂……」門清凡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眼神火辣地注視著她,葉菲兒雙目含淚地注視著,四目相對,十多年的感情回來了,兩人沉醉在熱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