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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5章 哀思如潮 文 / 羽裳彤

    那曜輝放聲大哭,他和葉佩馨從少年相識,相戀,再到結婚,怎麼可能沒有感情呢?她再怎麼對他冷漠,他都不計較,他知道自己有負於她,這也是他至今都不同意她和他離婚的原因,他相信有一天會把她的心捂熱。

    他在等,等他競選上慈善協會的會長一職,就把那騏送到國外讀書,順便讓李若陪讀,徹底讓她離開,到時那老太太就算是反對,可為了孫子的前途也不會說什麼。

    世間的事情往往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就像現在那曜輝一直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操控中,無論家裡還是外面,可現實就像是一個漂亮的水晶瓶被猛然擊碎,碎得他再也無法粘合起來。

    葉佩馨的父母從北京趕過來,人世間最痛心的事兒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兩位老人一見自己的女兒並非那曜輝電話中所說的生了重病,而是陰陽相隔,葉父照著那曜輝就是一耳光,「你害死了我女兒。」葉母一見女兒的遺體立刻就暈倒了……

    七天了,那煜躺在醫院如同做夢一般,醫生說她的眼睛是突然受到刺激間歇性失明。她腦子亂做一團,眼睛看不見,世界一片黑暗,她害怕、無助,想親人,想媽媽陪在自己身邊。

    她被於守寧送到醫院後,那曜輝一見於守寧就給了他一耳光,讓手下人把他趕走,不許他再見那煜。

    那曜輝又氣又心痛,他真是做夢也想不到,一向懂事的女兒會做出這種事,雖然她對自己和那老太太時不時頂撞幾句,可也是為了維護她的媽媽,他自是覺得愧對葉佩馨,也就由著那煜的性子。

    現在葉佩馨去世了,還不能告訴那煜,對她的眼睛恢復不利,岳母也傷心住院,而外面媒體對自己不利的負面新聞如洪水般湧出來,他知道自己家裡的事情給了其他候選人反擊的機會,尤其是黃萬豐。

    他悄悄給那煜轉到了一家私立的醫院家,這醫院一般的普通人家是住不起的,各項條件都不錯,就是收費高,可錢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他要保護好那煜,以防媒體再糾纏,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

    手下人來說,於守寧在挨個醫院找那煜,還去那家大宅找了,那曜輝火氣加劇,讓人抓住於守寧把他打了一頓。他一直認為,那煜被這個叫於守寧的騙了才shi身於他,他派了人手護在病房門口醣。

    病床上的那煜像是知道了他對於守寧的作法,要見他,被那曜輝狠狠叱斥了一頓,給她找了護工,無奈中生氣地丟下一句,「好好養著!」便走了。

    這裡的護工都受過專業的訓練,對病人也是一對一,那曜輝安排好之後再也沒來看那煜。

    家裡一大堆亂糟糟的事兒,也容不得他再來,葉佩馨的後事要料理,那家老太太和李若更是嫌丟人不會來看那煜,況且她們也出不了門了,門口每天有媒體蹲守,那家老太太還和葉父因葉佩馨的事兒發生了口角,葉母自昏倒後就一直也住在醫院。他一回家那老太太和李若就是一頓哭訴,讓他心煩不已。

    一連幾天沒有家裡人來照顧那煜,她最想見到的是媽媽,她要求得媽媽的原諒,她不是個不知羞恥的孩子,可又擔心媽媽知道後生氣,氣壞了身體,她不知道怎麼辦,她想哭,可醫生說了哭到眼睛恢復不好。她只能把淚水吞進肚子。

    守寧呢,為什麼也不見他來,爸爸一定把他怎麼樣了,她轉院了,他肯定找不到她了,她又擔心又著急。

    終於,沒有音信的於守寧來了,那煜沉如堅石的心立刻活絡起來,有了主心骨,她急急地問道:「守寧,我爸爸沒把你怎麼著吧?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姍妮還好嗎?她怎麼不來看我?……」

    「小煜,你一連問了這麼多問題,讓我回答哪一個呢?」於守寧笑道。

    「那我問你,我爸爸為難你沒有?」

    「沒有,我很好,這是我給你熬的對眼睛恢復的湯,趁熱喝了。」於守寧說著,邊餵她。

    「守寧,我要摸摸你的臉。」那煜伸手摸索到於守寧的臉寵,感覺上面濕濕的,「你哭了?是不是我爸……」

    「別瞎想了……天氣熱的原因,我很好,是心疼你……你快點好起來,是我……害了你。」

    「你別這樣說,我們是真心相愛,那種事兒……早一天……晚一天,歸咎會發生的,我,不後悔。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那煜語氣輕快地說道,大口地喝著湯。

    於守寧看著蒙住眼睛的那煜,心中更加難過,這都是自己帶給她的,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已經去世的消息。

    他伸手輕輕把那煜抱在懷中,「小煜,無論發生什麼事兒你都要堅強面對,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你不能再有事兒,沒有你的日子……我的世界只有黑暗,知道嗎?」

    只是,過了兩天於守寧卻突然不來醫院了,那煜等來的竟然是外公,她忐忑地地問媽媽的情況,可外公什麼也不說,只讓她好好治眼睛,好了帶她離開海市。

    經過二十多

    天的治療,那煜眼睛終於復明瞭,復明後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和於守寧在明陽山發生關係的事兒,被媒體大肆報道,她顫抖了,她做夢也沒想到這件事兒會全海市的人都知道,原來並非像於守寧說的那樣,那幾個拍照的人,是為了敲詐錢,他還說已經擺平了,讓她放心,原來於守寧是為了安慰她好好治療眼睛。

    她無力地攤倒在地,明晃晃的陽光下她卻感覺到被一片黑暗籠罩。

    在醫院門口,她竟然碰到了黃姍妮來看她,拿著當日的報紙,一副傷心的樣子,「你眼睛不好時,我都不敢來讓你知道,怕你……受不了,而且你轉院了,我都找不到。」黃姍妮說著,又

    又安慰她,「我為葉阿姨的離去感到無比痛心,那煜,你可要節哀呀!」

    「節哀?!」

    那煜出院的日子正好是葉佩馨「三七」祭日,她如同行屍走肉,一句話也不說,愣愣地跟著大人們一起去墓地,只是她每邁出一步,腿都如灌了鉛般沉重,好像一座大山重重地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窒息,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的墓地,大人們在說什麼她聽不到,腦中清白一片。主持「三七」的嘎達讓她做什麼她就機械地做什麼,就像沒有了思維一樣。

    她愣怔地看著墓碑上葉佩馨的遺像,那時的她剛剛生下她時拍的,照片中她容顏是那樣的美麗,臉上帶著淡淡的溫婉可人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暖意,好像永遠都不會動怒。

    「媽媽……」她突然堅難地出聲,「……地下冷……你身體不好,跟……小煜回家……」那煜話沒說完,便一頭倒在了葉佩馨的墓前。

    她不吃不喝在床上躺著,心中充滿了愧疚,是自己害死了媽媽,害得外婆住院,害得外公白髮增多,害的爸爸被對手抓住了反gong的機會,害的於守寧失去了消息,自己就是個罪人。

    「姨媽,您說她一個人害了全家,我都不敢出門了,小騏在學校都被人指指點點。」門外傳來李若的抱怨聲。

    「家門不幸,曜輝慈善協會會長看來是徹底無緣了。」

    「要是我都無臉活在這個世上了,還間接著害死了自己的母親,真是命硬的很啊!」

    「唉,不知廉恥啊,讓我這老太太都無法見人了!」

    ……

    那煜掙扎起來,推門出來,虛弱地說道:「我要回我媽媽的住處,免得你們心煩。」

    「我知道你心裡不好過,去那兒也行,我讓人過去照顧你,好好把身體養好,但是不得再出門。」那老太太看她的樣子,終是心中一軟,但語氣還是嚴厲地說道。

    那煜理也不理身後人說什麼,踉蹌著下了樓。

    回到那家老宅,看著房中熟悉的一切,媽媽臥室桌上放著一個蛋糕,包裝很是精緻,繫著好看的蝴蝶節,上面一張生日賀卡,寫著:祝我的女兒十八歲生日快樂永恆!

    水果奶油蛋糕放久了,都長了一層細細的白毛,那煜眼淚滴在蛋糕上,「媽媽……我回來了,一起過生日……」說完,她放聲大哭,這麼久的壓抑,過大的壓力,她徹底地渲洩出來。

    老宅雇的的保姆叫阿茉怎麼勸都勸不住,她幾次都哭昏過去,醒來接著又哭,她就這樣哭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大門外傳來門鈴聲,阿茉進得房來,輕輕把她搖醒,說道:「小煜,你同學來看你了。」

    那煜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看一下窗外,已經又是一天了,太陽從落地窗斜射進屋子,亮亮的暖暖的,可她還是感到冷意實足。

    「你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我給你熬了粥,先喝上點。」阿茉說著把她扶起來。

    那煜搖搖頭,無力地問道,「誰來了?」

    「他說是你同學,有要緊事兒。」

    同學?是守寧!那煜一下子來精神了,她站起來就走,她長時間不吃東西,又躺了這麼久,眼前一黑差點摔倒,被阿茉扶住,「小心。」

    她只好被阿茉攙著下了樓,卻見馮烎站在廳中。

    「馮烎?」她詫異地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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