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態度如此堅決,榮馳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事實上,他也知道他今天的行為有些過分。
但為了好兄弟阿肆,他豁出去了。
阿肆他不敢也不願意唱這個黑臉,那麼就由他這個做兄弟的來唱好了。
只是雲傾方才說的那番話,尤其是最後幾句,著實讓他震驚萬分。
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溫和的側顏看了許久,榮馳怎麼看都覺得而今的雲傾變得陌生至極。
昔日的她是那麼的善良美麗,純潔美好的就如同長在黑幫裡這攤污泥裡而不染的蓮花。
但是現如今,她的心態似乎已然變得扭曲了。
不管怎麼說,她變得再不可理喻,他和阿肆都不會棄她於不顧,因為這不是她的錯,事實上她也是個可憐的人。
深知剛剛那些話傷害到她了,臨出門前,榮馳滿含歉意的跟她道歉之餘,還是苦口婆心的再勸了她一番,
「雲傾,對不起!我知道我今天說的話很過分,害你傷心和失望了,畢竟你為阿肆付出了那麼多。其實,我又何嘗希望傷害到你。」
「隨便你怎麼想我,說我偏心也好,說我不配當你的哥哥也罷,我這麼做的目的和苦心,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不光是為了阿肆,為了翩躚,也是為了你。跟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結婚,同chuang異夢的痛苦,我雖然沒體會過,但能預見。雲傾,你受的苦已經夠多了,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執迷不悟下去,不然傷的最重的到頭來還是你自己。」
「好了,我的話就說到這裡,對於給你帶來的痛苦和失望,我只能說聲抱歉。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有空還是會來看你。任何時候,你都是我最心疼的妹妹。」
說完,滿含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榮馳便歎著氣離開了湖心別墅。
待他一走,把一切都聽得一清二楚的紫煙火速從廚房裡衝了出來,上前就擁住了已經哭得泣不成聲的雲傾。
抱緊面前這個唯一值得相信的姐妹,雲傾撕咬唇瓣,哭得肝腸寸斷,「紫煙,你都聽到了吧?不管是阿肆,就連一直很疼我的榮馳哥都好喜歡那個女孩子。我該怎麼辦,紫煙……」
心疼的拍著雲傾的肩膀,紫煙亦是氣得不輕,剛剛若不是礙於榮二爺的身份,換個人她就出來替小姐說話了。
「小姐,不要把榮二爺的話放在心上,他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過問您和連先生的事情。我看他八成也是被那個狐媚子勾走了魂魄,被她利用,才會來勸您放棄,逼您把連太太的寶座讓出來。他們越是這樣想,咱們越是不能遂了他們的意,連先生本來就是您的,你們認識在先,是那個死妖精不要臉,妄想第三者插足。」
「紫煙,我好難過,真的好難過……那個女孩子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居然讓一向理智的榮馳哥都站在了她那邊,我現在真是孤立無援……」
「您還有我啊,小姐!就算紫煙我沒什麼本事,但是為了小姐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當年要不是老爺把我從人販子手裡買回來,我怕是都不知道被賣到什麼烏煙瘴氣的地方去了。這些年,您和老爺待我跟自己的家人沒兩樣,這份恩情紫煙我一直銘記在心。小姐,您放心好了,只要有我紫煙在,我絕對不會允許別人欺負您。有些事您不方便做,交給我做就好了。那個小踐貨最好給我識趣點,不然我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一想到照片上的那個死丫頭,紫煙就氣得眼露寒光。
「紫煙,謝謝你,還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會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姐,別哭了,你的身子本來就弱,可不能被這些居心*的人打倒。」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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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
經歷了昨晚那場大雨的洗禮,今天的天空看起來格外的湛藍。
陽光普照,萬里無雲的天氣,來海邊遊玩的人不在少數。
唐翩躚和湛天丞並肩漫步在沙灘上,穿梭在人群間。
今天的唐翩躚穿了一條白色的吊帶長裙,是湛天丞昨晚命秘書命秘書幫她買的。
抹胸的設計,收腰的款式,裙擺纖長,將她日漸豐腴的身材襯托的一覽無遺。
再配上她白希的膚色以及一頭烏黑亮麗的及腰長髮,外加青春靚麗的容顏和氣質,讓她走到哪兒都惹得目光頻頻。
以至於湛天丞都有些後悔幫她買了這麼一條裙子,抑或是帶她出來。
其實裙子的款式很簡直,只是這丫頭好像是天生衣架子,就連很普通的睡衣都能被她穿出與眾不同的味道。
來的路上他就決定了,以後他旗下的服裝品牌一定要請躚躚當模特。
她無論是氣質還是氣場,都比那些花重金請回來的外國超模強太多了。
眼睛雖然是望著遠處的海平面,但唐翩躚知道旁邊有個人從下車到現在實現一直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我會不好意思。」
尷尬的撓撓頭,湛天丞怕她不高興,萬分不捨的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望向前面,「沒辦法,誰讓你長的那麼好看。躚躚,你知道嗎,你讓我想起了一句詩,北方有佳人,絕世而**。」
「謝謝誇獎,我自認為還沒有漂亮到那種程度。」抖肩笑笑,唐翩躚把視線收回來,好笑的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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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可是我覺得有。」湛天丞一臉認真。
「那是你眼拙,比我好看的女人比比皆是,不懂你是怎麼想的。」唐翩躚不理解的搖起了頭。
「她們再美,在我看來也不及你分毫。」
一天的接觸下來,發現這個人還蠻能說的,唐翩躚勾勾唇,專心散步,「不跟你糾結這個問題了!」
湛天丞也不再說話,安靜的陪著。
身高一米八五的男人,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襯衫,白色的長褲,質地和款式都是上佳的。
經典的搭配加上俊美無濤的輪廓,惹得周圍的美女們議論紛紛尖叫不已。
其實他早上起來原本穿的是白襯衣黑西褲,但看見唐翩躚選了條白裙子,他以最快的速度衝進衣帽間換了現在這套衣服,目的自然是想跟她走在一起比較般配。
沉默了片刻,湛天丞緊了緊背在身後的那雙手裡攥著的她的涼鞋,小心翼翼的問,「躚躚,心情好點沒?」
「好多了。」唐翩躚點頭,衝他笑。
湛天丞正想說『那就好』,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伴著一聲吃痛的噓氣,旁邊的唐翩躚突然停下腳步,下意識的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人也是不受控制的跛了一下。
看她痛得直皺眉,頓感不妙,湛天丞倏然扔掉手裡的涼鞋,趕緊上去扶她,「怎麼了,是不是踩到什麼東西了?」
「嗯,不知道是貝殼還是玻璃渣,有點痛。」
「你扶著我站穩,別動,我幫你看一下。」
說著,湛天丞慢動作的蹲下去,等她扶住他的肩膀站穩了,他方才鬆開牽著她的那隻手,慢慢抬起她曲起來的哪只腳仔細的查看起來。
小心翼翼的撥開腳掌上的沙子,湛天丞定睛一看,發現是一顆小螺絲釘,只扎進去了一點點,但已經開始流血了。
濃眉瞬間緊蹙,湛天丞抬頭,一臉緊張的對她說:「是一顆釘子,還好扎的不深,躚躚你忍著點,我先幫你拔出來,一會兒咱們就去醫院處理一下,我估計要打破傷風才行。」
唐翩躚還沒來得及回話,下一秒,湛天丞就做了一個讓她意外又感動的動作。
他都不管她的腳上滿是泥沙,也不管醜不醜,把釘子輕輕拔出來以後,他居然用嘴去幫她止血。
突然被他感動的不知所措,唐翩躚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湛天丞……」
把滿嘴的沙子和污血吐掉,湛天丞把她受傷的那隻腳擱到他彎曲的膝蓋上,從褲兜裡掏出手帕,用帕腳的部分沾了點海水把傷口周圍清洗乾淨,再用手帕把傷口包起來,做好這一切,他才起身,笑得一臉無謂。
「走,我們去醫院。」彎身就要去抱她,湛天丞沮喪的直抱怨,「哎,怎麼每次你跟我在一起,不是這裡受傷就是哪裡受傷,我難道是你的煞星麼?」
「這是我自己弄的,跟你沒關係,你別這麼說自己。」唐翩躚擋開他伸過來抱她的手,「湛天丞,我沒事,不用去醫院,一點小傷而已。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多呆一會兒再回去好麼?」
「可是萬一發炎怎麼辦,現在到底還是夏天。」湛天丞不放心的說。
「沒關係,你家裡不是有藥箱嗎,回去用酒精消毒,再貼上創可貼就沒事了。真的,我不騙你,我小時候經常受傷,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我沒那麼嬌氣。」
「那好吧,我信你一回。」伸手刮刮她的鼻子,湛天丞看她心情的確好了不少,既然她不想回去,他自然樂意奉陪,隨即走到她前面,蹲下身,拍拍自己的背,就側過臉去望著她笑得眉眼紛飛,「上來,我背你!」
「這……不好吧,我其實還能走……」
唐翩躚拒絕的話還沒說完,湛天丞就已經行動,把她的雙手往他脖子上一帶,他反抱住她的小腿,待起身站穩後將她的身體往上拋了拋,背著她就往前走。
唐翩躚無語,卻又無力反抗,垂在他身前的一雙小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本能的環住了他的脖子。
走了一段,湛天丞側眸問背上的人,「躚躚,跟你商量件事。」
「嗯?你說。」安靜的躺在在他肩上看著遠處的海景,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背還蠻溫暖的,她有點留戀了。
「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湛天丞,叫我天丞哥,好不好?不然天丞也可以,嗯?」
「為什麼?」不理解的眨了眨眼,唐翩躚覺得『天丞哥』這個稱呼好肉麻,但隱隱間又覺得稱呼好像特別的熟悉,總覺得好像聽誰叫過,而且不止一次的聽過。
「直接叫名字感覺好生疏,難道以後我們交往了,你還要一直叫我湛天丞麼?」某人嬉皮笑臉的說。
氣惱的瞪一眼他的後腦勺,唐翩躚發現這個人霸道起來怎麼比有個人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喂,我還沒答應你好不好,你憑什麼斷言我會跟你交往!」
湛天丞轉過臉來,擠眉弄眼的衝他眨了眨迷人的眼睫,「感覺啊。你相不相信,不出三個月,你鐵定會答應做我女朋友,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唐翩躚又氣又好笑,伸手就把不客氣的把他那張不正經的臉給撥了回去,「看前面啦,這次摔倒了就是你的責任了。」
「放心,就算摔倒,我也不會讓你有事,而且我會趁機轉過身來,讓你面朝我倒在我懷裡,最好嘴巴能碰在一起,那就完美了。」
>他越說越沒正行,唐翩躚一氣之下差點蹦下地,「湛天丞,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不理你!」
把她往上送了送,湛天丞吐吐舌頭,忙跟她道歉,「逗你玩的嘛,別生氣,我不說,不說了就是。」
唐翩躚不理他,氣哼哼的把臉轉回大海的方向,腦子裡不自覺的就浮現了某人對她耍無賴耍流氓時的畫面。
其實跟連修肆比,湛天丞說的話一點都不過分,相反還很斯。
「躚躚,說,你也喜歡我這麼弄你的,是不是?」
「寶貝,告訴我,你也想被我干,對麼?」
……
明明就被那個人傷的體無完膚,可滿腦子都是他對她做的那些色情的事,還有那些葷話也一直縈繞在她耳邊,折磨的唐翩躚快瘋了。
她閉上眼睛,把臉埋在湛天丞背上,拚命的摀住耳朵不讓那個聲音漾入她的耳膜裡。
可是沒用,那些聲音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就算她把耳朵捂得嚴嚴實實的,還是那麼深刻的浮蕩在她耳邊。
「連修肆,你走開,走開,走開啊……」
眼淚再度婆娑而下,到此刻,唐翩躚才明白,原來忘記一個人竟是這麼的難,旁人無心的一個動作一句話都會勾起那些於她來說刻骨銘心的回憶。
驀然從她嘴裡再度聽到那個讓他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的名字,湛天丞大好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俊朗的眸色也是不受控制的一黯。
這一整天下來,他費盡心思逗她笑帶她出來散心,終究,他再努力,還是無法將她的悲傷驅除,還是不能讓她忘記連修肆。
目光深沉的望向一望無際的海面,湛天丞痛苦抿唇再抿唇。
到底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她走出過去,走出連修肆籠罩的世界。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岸邊,矗立著一個巍峨的身影,眸色黯淡,表情憤怒,嘴角噙著抹自嘲的笑。
一整晚都在擔心她,實在抗不下去了便讓榮馳聯繫了偵訊社。
不曾想來到這裡,看到的居然是這樣一幅男才女貌只羨鴛鴦的畫面,連修肆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可笑。
怎麼忘了,他的躚躚魅力大得很,想靠近她想擁有她的男人多得是,並非只有他連修肆一個。
只是他做夢都沒想到,才分手不到一天的功夫,她居然就和那個湛天丞好上了。
呵,還真是不甘寂寞!
見他掄拳就要衝上去,旁邊陪他看了半天好戲的榮馳趕緊上前拽住了他,「你要做什麼,還嫌把人家傷的不夠深是吧?」
暴怒的眼神直瞪不遠處親密無間的男女,連修肆奮力的掰著榮馳的手,「你給我鬆手,我要去殺了那個敢覬覦我女人的狗東西!」
榮馳非但不鬆手,反而越拽越用力,挑眉冷笑,故意刺激他,「你的女人好像是雲傾吧?別忘了,你和翩躚已經分手了!她現在和誰在一起都是合情合理的,沒立場的那個人是你!是你不要她的,大哥你不會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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