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師,你糊塗啊,怎可如此!」
「太師,您還好嗎?」
李太師頭上一個大包,迷迷糊糊睜開眼,聽到夙沚對他的教訓,當即便怒聲開口:「你懂什麼!若不是你,陛下怎會如此,我又怎會如此!」
「夠了!」寧千惜怒斥,從上首走下來,冷冷看著李太師:「若不是她,現在死的便是你。」
李太師一噎,梗著脖子道:「微臣又沒有讓她救,若不是她,微臣又何必撞柱!」
寧千惜忍了忍,緩緩平復氣息。
外面暖風吹過來,卻溫暖不了人心。
寧千惜閉了閉眼,淡聲道:「她昨日才剛被救出。」
李太師和周圍的人皆一怔,明白陛下是在說面前的這個女子。
「我看不見,不知她傷勢如何,但聽辛午說,那落下的傷疤永不會好,對於一個女子來說,這對她傷害多大,你們不會不清楚。但她是為了替我問出消息,一切都是為了我。」
夙沚一怔,淡淡搖了搖頭,悄悄扯了扯寧千惜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
寧千惜握住她指尖,淡淡道:「她發燒一整夜,口裡心心唸唸卻還是我,我寧千惜何其有幸,能得她如此,又何其無能,在我鳳棲居然還讓她受此侮辱!」到了後面幾個字,他聲音猛然轉厲,透體威壓幾乎讓人窒息。
寧千惜側了側頭,對夙沚道:「伸出手。」
夙沚一僵,搖了搖頭,意識到他看不見,連忙笑道:「千惜,別……」
「伸出來。」
寧千惜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
周圍朝臣一怔,眼神疑惑。
夙沚慢慢將剛才擋李太師撞柱的手伸出來,雨衾兒一眼見之,驚呼:「老大,你的手……」
四周也傳來到抽氣的聲音,李太師臉色一白,怔怔看向夙沚。
那隻手已經浸滿了血,她一直藏在身後,也沒人發現,恐怕李太師那拼盡全力的一撞將她肘彎骨骼撞移了位,刺破肌膚露了出來,加之原先胸口的傷再被撕裂,血源源不斷流出來,整隻手完全像是泡在血裡,看起來極為駭人。
「你……你……」
李太師說不出話來,流了這麼多血這個女子這般長的時間竟然一聲都沒吭,甚至還一直嘴角帶笑,不知是何隱忍毅力才會做到如此。
「叫辛午來。」寧千惜抬手握住夙沚另一隻手,朝隨侍一旁的屬下道。
「是!」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李太師臉色微僵,皺了皺眉,仍是道:「陛下喜歡的話,大可封妃,那也大可不必拒絕與亙白的和親……」「本君一生只娶夙沚一人。」寧千惜打斷他的話,淡淡道。
夙沚嘴角翹起,握了握他的手。
寧千惜回握她,神情憐惜。
「您可是寧帝……是帝王……」
「帝王又如何。」寧千惜淡淡道:「本君只想護她一人而已。」
「陛下您定然是受了這個女人的蠱惑,且不說亙白之事,單單就身份而言,她就不配跟陛下放在一起。」
「奚統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