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千惜腳步頓了頓,手微顫,沒說話,抬步進了內屋。
只留夙沚看著他悲冷的背影,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她攥緊胸口衣服,只覺那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重的她喘不過氣來。
夙沚額頭的血流了下來,混著眼淚,在臉上留下道道淺色痕跡,她喃喃:「不能告訴我嗎……」
她心裡一空,只覺忽然有什麼東西離她而去,她明明能感覺得到,卻仍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等著,無能為力。
就像是對千惜,這麼久以來,有些事情如果他不願說,她從來就問不出來。
……
——
玄明與寧千惜是怎麼說的夙沚不知道,玄明事後並未來找夙沚麻煩,許是覺得沒必要,又或許是覺得被一個女人打了丟了面子,反正不管怎麼說,沒來找她。
夙沚也將心全部放在了經營小店上,霜寒給他們的地方起了個名,名曰:「尋煞樓」,而樓內接任務的人漸漸地也被外面的人稱作「尋煞人」。
因暴獄裡的人身手極好,完成委託者的任務又十分迅速完美,漸漸的也就在這個空白的行當闖出了名氣,這名聲一傳十十傳百,也就逐漸被一些上層的人知道。
人們都知道,上層的人腌臢事情最多,自然也最想要掩蓋。
哪家官的小妾給帶了綠帽子,哪家的媳婦被公公看上,哪家的官兒之間互通有無被人盯上,都需要人來替他們解決。
一般這種事他們不想自己出手,就想拜託別人,夙沚的這行剛好觸及他們的需求,又聽說了他們口風極嚴,自然便想雇來。
最近這幾天那些高官的委託雪片一般飄來,夙沚看著他們一個比一個豐厚的委託金,無聲笑了笑。
她翻了翻這些委託,交給雷空:「好好辦。」
「是。」雷空接下,有些猶豫的看了夙沚一眼,「那個……老大……」
夙沚詫異看他,以為出了什麼事情,疑問道:「怎麼了?吞吞吐吐的,不像你啊。」
雷空撓了撓頭,神情有些尷尬,指了指門外的那群人:「不是……是他們讓我來問你……」
夙沚一眼看過去,正瞥到雨衾兒霜寒等人若有似無往這裡瞧過來,不由失笑:「到底怎麼了。」
雷空將眼睛一閉,大聲道:「他們讓我問老大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這些天怎麼不吃不喝的。」
他吼完就後悔了,心裡直打鼓,都是自己賭錢賭輸了才被那些人派來問老大這個問題。
夙沚聽言目光空了空,心間驀然一刺,回過神來她笑了笑:「我沒事,最近只是胃口不太好。」
雷空哦了一聲,但是心中卻不信,老大的樣子可不像只是胃口不好,不吃不喝,有時候望著窗外,問她話有時候也會慢半拍,真不知怎麼了,簡直就像是丟了魂兒一般。
夙沚見他目光擔憂,朝他寬慰笑了笑:「好了,去忙吧。」
「是……」雷空也不好再說什麼,點了點頭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