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侍鸞司的幾個人一愣,轉身連忙跑出去找玄明,身影竟都有些慌亂。
奚爾鳶走過來看著夙沚的眼睛:「夙沚,你的眼。」
「嗯?什麼?」
「主人,夙沚的眼睛……」奚爾鳶的聲音竟然有幾分哽咽。
夙沚詫然抬眼,她的眼睛怎麼了。
白晟聽到奚爾鳶的話,身影忽然一顫,倏地衝了過來。
等他看到夙沚眼睛後也是一驚:「竟……竟然是你?」
寧千惜眉頭緊皺,冷聲問奚爾鳶:「她的眼睛怎麼了。你告訴我。」
「都成了赤紅之色,夙沚,你還看得清東西麼?」
夙沚點頭:「是有些模糊。」她揉了揉,當初在青葉林裡與那個戴面具的人打的時候就感覺有些模糊,現在看人更是有些發紅,像是浸在血裡一般。
她攥了攥手心,手心發熱,總覺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湧出來。
白晟目光越發深沉,原來墨心說的那個女子便是她,天命神女嗎,似乎還沒辦法完全掌控自己的能力。
寧千惜淡淡道:「爾鳶,去攔著玄明,將他勸出宮。」他側頭,道:「白……」
「哦哦……」白晟沒用寧千惜說,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幾聲:「老夫這就走了。」
臨走前他又看了夙沚一眼,眼睛深了深。
一時間人都走完了,寧千惜在聽不到他們聲音後,握了握夙沚的手:「哪裡受傷了?」
驚他這一提醒夙沚才想起額頭上的傷,立馬就覺得痛了,嘶了一聲,看見寧千惜皺起的眉立馬閉口,道:「沒什麼,不疼。」
寧千惜眉間有隱忍的怒氣,他聲音都冷了三分:「我看不見,你便欺我?」
夙沚心頭動了動,語氣立馬若了三分:「真不疼……你別生氣了……」她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拿出那條額帶,送給他:「對了,我剛才在街上給你買了這個。」
寧千惜接過,手上觸感微涼,他聽到夙沚說別生氣了,心中苦笑,他的確是在氣,卻不是因她,而是因為自己,氣自己竟讓她在自己面前受到那種屈辱,而自己卻無法阻止。
只因他知道,他如果阻止,便是徹底害了她。
從小到大,只要是他放在心間的,不管是東西還是人,都會被他們毀掉,他們是怎麼說的來著,哦,身為帝王,絕不可有絲毫弱點。
他的手緩緩收緊,心中鈍痛,那種屈辱,難道只他一人承受還不夠,還要再加上她麼!
他,有什麼資格。
「既然沒事,夙沚,你走吧。」寧千惜慢慢閉了閉眼,「回去。」
夙沚怔了怔,舔了舔乾澀的唇,道:「現在嗎,可是我才來啊。」
「就是現在。」寧千惜越過她,往床邊走。
夙沚看他臉色蒼白的樣子,追了上去:「你哪裡不舒服?」
他有哪裡不舒服!為什麼滿身狼狽還在想著他!寧千惜幾乎失態:「我沒有不舒服,你回去!」
夙沚怔怔站在原地,眸中的血色緩緩褪了下來,聲音有些沙啞:「千惜,你怎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