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瞇瞇蹭到寧千惜面前,道:「看來我們只能靠你了。」
被稱作傻狼的某獸怒,一爪子抓住夙沚的頭髮,伸頭張嘴就咬,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寧千惜哪裡還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心裡不知是什麼感覺,微抿唇,淡淡道:「你不用這樣,我救你不過舉手之勞。」
夙沚隨他一道坐下,不答他的話,看了看天,道:「天亮了。」又望了望河溝前方隱隱待發的動靜,道:「再過一會兒,我們可就真麻煩了。」
側頭,輕笑:「走嗎?」
見寧千惜不答,夙沚也不著急,懶懶散散伸了個懶腰,一副就要睡在這裡樣子。
「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吧,我叫夙沚。」她勾了勾嘴角:「你呢?」
「寧千惜。」
……
風越來越急,河道隱隱有嗚嗚轟鳴聲。
寧千惜緩緩收緊手指,眉眼似乎帶了霜,半晌,站起,拉過夙沚,冷道:「不要後悔。」
夙沚眼睛彎起,月牙一樣的形狀,道:「好。」卻掙脫他的手,不待他反應反手握住:「所以從現在開始都要聽我的。」
……
山谷轟隆聲似乎就響在耳畔,暗流湧動,急速而磅礡。
「夙沚,不可以。」
寧千惜側頭,抿唇,臉色有些僵。
「你說了要聽我的!」夙沚氣憤,「剛才答應的!」
「不包括這一樣。」
「寧千惜……」
那少年安靜站著,膚色蒼白,神情卻不容置疑。
「我不可能讓你背我。夙沚。」他開口,一字一頓。
夙沚蹙眉:「那又怎麼樣,你受了傷!」
寧千惜不想跟她再做爭辯,猛地拉過她,腳尖點地,一個縱躍,身影如飛,迅疾攀上自山上蔓延而下的籐蔓。
砰!
狠狠撞在石壁上,寧千惜悶哼一聲抱緊夙沚,一隻手死死拉住籐蔓,手上逐漸漫出鮮血。
夙沚大驚:「你幹什麼!」
卻見他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暗淡的眸看著她的方向,淡淡道:「怎麼?怕了?」
緩緩勾起嘴角,竟有幾分妖嬈冷冽,那容顏,美的驚心動魄:「怕也晚了。」
細長的手緊緊抓住籐蔓,寧千惜向上攀,幾絲長髮流連在他唇角,他眸光暗淡。
「抱緊我。」
腳踩在石壁上,腳腕撕裂一般的疼,他朝夙沚輕笑道:「是你說要靠我的。」
夙沚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心中翻江倒海,唇張了張,卻不知要說什麼。沉默著,忽然一伸手拽過一條籐蔓,手下翻飛,將兩人的身體用力綁在一起,寧千惜察覺到聲音,低下頭,夙沚頭也不抬,隱隱的倔強:「我怕我掉下去。」
寧千惜唇角揚了揚,手上加快速度,腳腕已經感受不到知覺,臉色蒼白如紙。
遠處忽然傳來巨大的聲響,夾雜著石塊撞擊石壁的聲音,滾滾磅礡,瞬息而至。
夙沚抬頭望去,心中一震!
遠處,一條紅色水龍滾滾而來,像是被驚醒的獸,挾裹著怒氣向他們狂衝而來!
夙沚沒想到這河水漫漲竟然會來的這麼快!
迅!
急!
那雷霆之勢,狂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