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聲,王父也是顯得很無奈,「不管現在她知不知道,以後都只會向著藍熠那邊。如果這件事這麼下去一定不好收拾,所以你不要對她過於接近,暫且先穩住她,看他們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動作。」
「對了,你們怎麼突然去了逸輝那裡?以前你不是說什麼都不願意去登門的嗎?」
疑惑的看著王母,他的眼光是那麼奇怪,讓王母幾乎以為他是第一次看見自己。可是他卻只是片刻之後便別開眼,看向別處。
王母心中糾結著,不知道該不該把實話告訴他,可是在想到藍菲婷在車裡的祈求時,她卻是睜著眼說了謊話。王霸天本來就不喜歡藍菲婷,她怕說了實話以後他對她的懷疑會更大。
「那次你給我看了她的資料之後,我就一直尋思著親自去看看她,好讓她看看我的態度。正好菲婷那丫頭來看我,我就帶著她一起去了,只是沒想到讓她看到那一幕。」
皺著眉頭聽王母把這些話講完,王父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按她這麼說這件事與藍菲婷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如果這樣說來難不成薄紅顏是真的出軌了?還是另有其他人要對付她?事實究竟是怎麼樣,他也有些搞不清楚了。
「好吧,事情我已經清楚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晚一些我會去找逸輝聊聊的。」
說話的時候王父已經站起了身,往辦公桌前走去,現在他的腦子很混亂,王母的一席話將他的猜測全部推翻。他已經煩躁了,又怎麼會理會一臉哀怨的王母呢?
王母看著王父現在的樣子也不想自討沒趣,於是起身離開了,並且在離開之前還打電話給了藍菲婷,與她一起離開。
王逸輝是這件事情當中最頭疼的人了,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便只能暗自揣度事情的發生發展。
可是越是想不透徹便越是不由自主的去想,到最後他只覺得自己想的離真相越來越遠,而他依舊是一無所獲。
想起薄紅顏負氣離開的畫面,他的心裡便悵然若失,好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已經消失在自己的生活當中,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跡。
就像現在,不管他怎麼查,都查不到她的去向。
他已經找不到她的人,她最可能去的地方沒有她的氣息,d市大大小小的賓館、酒店也沒有她入住的消息,連火車和飛機也都沒有查到她的行蹤。
剩下的也只有公共汽車站了,可那裡不是實名制,想知道她去了哪裡,無疑是大海撈針!
這時的他才想起她離去時那瘦弱背影裡透出的決絕,是啊,她一直是那麼驕傲的,是他一點點的折下她的驕傲,然後又把一無所有的她逼走……
想想自己所犯下的錯真的是不可原諒,可是她就真的和那個男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種種的矛盾重疊在一起,幾乎要把王逸輝給逼瘋了,他一肚子的苦水,一肚子的委屈糾結。這些滋味加在一起,只短短的半天時間便讓他嘗到了這世上最痛苦的感覺。
時間過去三天,薄紅顏的行蹤依然成謎,而王逸輝卻理不清對她是愛還是無奈了。
她可真是灑脫,出了事情揮揮衣袖便離開了,一句多的話都不留下,留下的只有一灘理也理不清的亂麻。
這些日子王逸輝天天躲在家裡,把那個廚師都趕走了,只有自己一個人呆呆守在家裡,清醒的時候想著有關薄紅顏的點點滴滴,而更多的時候便是抱著酒瓶喝的酩酊大醉。
王父和王母見著兒子這個樣子心疼的不得了。
特別是王父,他自知自己已經活不了多久,可王逸輝這個樣子更是讓他放心不下!
於是他也只能聽王母的,暫讓藍菲婷去陪逸輝,興許有了她的陪伴他會好一些呢。可是當藍菲婷被冷漠的拒之門外後,他的那點小期盼也落空了,虧他還抱著那一絲僥倖呢,可是這個結果真的讓他沒轍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天,而王逸輝與薄紅顏這對新人的婚禮,在這場無稽的風波後戛然而止。
眼看婚禮時間將至,而新郎無所作為,新娘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當家的大家長更是對此避之不談。
於是在婚禮之前,王家對受到請柬的所有親朋好友,以及商場夥伴和媒體致歉,宣佈取消婚禮。
這場鬧劇在d市一時之間炸開了鍋,有些人不知是在哪聽到了風聲,把薄紅顏與前男友相約在新房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於是不知情的人把薄紅顏罵的狗血噴頭,而她的名聲一瞬間跌到了谷底!
可是最好笑的便是那些盼著王逸輝結不成婚的千金小姐們,她們像雨後春筍一個個拔地而起,都想攀上王家的這顆大樹,嫁給王逸輝這個青年才俊。
只是可惜王逸輝這個當事人卻閉門不出,也不理會所有人,這樣著實讓一些姑娘們傷了心。
這日天色已晚,而王逸輝醉酒才剛剛清醒,他從地板上爬起來用左臂支起上身,許是因為宿醉的緣故,腦袋昏沉的像是變成了一罐漿糊。
皺起的濃眉像打了結似得解也解不開,他揉了揉太陽穴,撿起一直保持電量滿格的手機翻看起來。
很好,她還是狠心的不出現,留他一人在這個充滿她味道的房間裡自生自滅,可他的心中卻總是不甘心,他不相信她會這麼冷血,不留一點餘地。
撥通了武侯哲的電話,王逸輝突然想讓這麼哥們陪自己不痛快了……
接到王逸輝
的電話以後,武侯哲幾乎是馬上扔下手裡的所有事情趕到的,他之前也來過幾次,可是次次都是吃的閉門羹,這次他主動給他打了電話,他便清楚他是想做出些改變了!
到了別墅門口武侯哲意外的發現門竟然是虛掩著的,家裡的窗簾全部合著,家裡昏暗的幾乎看不到一點亮光。
擔心王逸輝會發生什麼事,武侯哲三步並作兩步的往裡面衝去,他一邊跑一邊四處找尋王逸輝的身影,直到跑上二樓他的臥室後這才把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你搞什麼名堂啊你?竟然連家門都不關?」
沒好氣的沖王逸輝喊了一句,卻是被他突然抬頭看向他的目光嚇了一跳。
他的眼睛佈滿血絲,在暗色的下閃著妖異的紅光,就像是極兇惡的野獸那般讓人膽寒。
週身的氣息與那黑暗相輔相成,明明只是幾天的時間,卻讓他感覺他似一直寄生在黑暗之中,全身上下沒有半絲生氣!
雖然他除卻薄紅顏,對待別人一直都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撲克臉,但也好過現在冷冰冰的像是沒有生命啊。
再看看這間屋子,積了幾天的啤酒瓶和煙蒂,橫七豎八的隨意躺在地板上,讓他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間屋子本來不小,可是卻因為一直不開窗的緣故,被揮發的酒精和煙味污了空氣。吸進鼻中的臭味熏的他頭都疼,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武侯哲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暗自歎了口氣,看來王逸輝真的是動了真情,他愛慘了她吧?
「剛剛訂了酒,大概是快遞員走後忘了關門。既然來了就陪我喝點吧。」
王逸輝旁邊的酒明顯是剛剛拿上來的,他隨手拿起一瓶打開遞給武侯哲。
而武侯哲竟然破天荒的無視他,他看都不看王逸輝和那瓶打開了的酒,自顧自的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窗戶之後,迎面吹來的一股風吹來,這才讓他稍稍的舒服了一點。
「喂,誰讓你拉開窗簾的,你給我拉回去!」
此時的天其實已經變暗了,可是一直在黑暗中視物的他卻還是覺得光線太亮了些,所以在看向武侯哲時,還不由的瞇起了眼。
武侯哲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只是站在窗前一邊吹著風,一邊打量王逸輝現在像是頹敗了的將軍,他如一隻將死的老人般,苟延殘喘著。
看著看著,他突然就看不下去了,王逸輝他不是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對別人不屑一顧嗎?現在為了薄紅顏他都變成什麼樣了?他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他嗎?
心中怒意湧動,武侯哲心中不知怎麼的,突然不由自主的走向還半躺在地的王逸輝,一把躲過他手裡的酒瓶,狠狠砸在地上。
碎裂的酒瓶濺起了玻璃渣和酒水,將已經一片狼藉的地板染的更加斑駁。
「嘶~」
淡不可聞的聲音從王逸輝的口中發出,武侯哲的視線從那地板上移,發現他的額頭被濺起的玻璃碎片劃傷,正緩緩沁出鮮紅的血色。
「逸輝,你沒事吧?」
看到王逸輝受傷,武侯哲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那點傷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無所謂的存在,以前他們打拳擊受更大的傷都是不屑一顧。
「逸輝?」
叫了王逸輝好幾聲,可是他都只是直直的盯著那灘酒水和玻璃渣,對他的呼喊更本就不予理會。
又叫了他幾聲,眼見他沒有半點反應,武侯哲乾脆也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