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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玉樹瓊枝作煙蘿 文 / 墨箏

    晚歌一聲我嫁,又牽起所有慕家人的心。

    老太太搖頭喝道:「晚歌,此事就由我和你母親解決,你不要亂插話!」

    余氏附和道:「聽奶奶的話,這事就由我們來了斷。」

    晚歌對她們的話恍若無聞,直接走向秦宗,目光沒有退縮:「我嫁!從此兩家恩怨到此結束,秦家不能再找慕家麻煩。」

    秦宗望著她點點頭笑道:「好!待我找人算好日子便通知你們!」秦宗大步走開,老太太和余氏都衝向前想攔住秦宗,卻都被擋了回去。

    白祿章望了一眼這一院子的慕家人,個個愁雲慘淡。他為慕家人輕歎一聲,卻也束手無策。看老太太這般模樣,連告別都省了。他也隨著秦家人離去,只剩江作昱走向晚歌:「孩子,你可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晚歌垂下頭,她不知道如何面對江作昱。一直以來,兩家的聯姻早早就定下,她早就把江作昱當作公公。可如今,一子錯,滿盤皆輸。

    一邊是自己的幸福,一邊是慕家整個家族。孰輕孰重,她早已沒有選擇。

    晚歌沉默了一會,抬頭看他,目光如水:「江伯,先別讓與儒回來,至少在我……」

    江作昱打斷她道:「他已經趕回來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瞞得住他。也許,事情也還沒糟到那個地步。你知道與儒他姑姑是都督的弟妹,也許可以讓她求求情。」

    晚歌苦笑道:「江伯,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這件事總是要了結的,我不想慕家人再這樣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我也不想牽扯更多人,所以就由我來結束吧!與儒他,他是個那麼好的人,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他。我……我也希望他幸福。」

    言不由衷,總是難以克制心頭的酸楚。晚歌勉強地笑著,痛苦卻在心裡蔓延,在眼淚落下之前,她不想讓人看見。沒等江作昱說話,也不及道別,她跑著離開了院子。

    日光照耀著她奔跑的背影,搖搖晃晃。明明是溫暖的朝霞,披在她身上卻像是一道染血的枷鎖。

    江作昱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只能搖搖頭一聲歎息。若是自己兒子得知這消息,不知又會做出怎樣一番舉動,不禁擔憂。

    喧囂散盡,空餘一縷化不開的憂愁。

    晚歌跑回房間,把自己反鎖在房間,任由眼淚肆虐。是奠基自己的青春,是奠基自己的幸福,也是奠基自己要入土的愛情。

    繁華一場成雲煙,就好好地哭這一次,就這一次,她暗暗對自己說。

    門外是一群的人叫喚聲,就隔著一扇門,晚歌卻什麼也聽不見。

    門外的人急成一團,老太太都準備讓人把門撞開,卻被秋禾攔下了:「老太太,我瞭解小姐,她不會做什麼傻事的!她只是需要哭一場,哭完就好了。相信我,不會有事的,大家都散了吧。越是人多在這,反而不好,我一個人守在這就好了!老太太、夫人你們先回去吧!」

    知女莫若母,余氏倒是相信秋禾的話,只是終究不放心。想了片刻,最終她還是點點頭,扶過老太太道:「母親,秋禾說得有道理,就讓她留在這寬慰晚歌吧!這麼多人在這,她反而不肯說話。」

    老太太交代了秋禾幾句,這才帶著所有人離開。秋禾輕歎一聲,沒有敲門,只是坐在門口柔聲道:「故事若是不能回頭,那便只能往前看。也許,前路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難走。就算……前路真的是一片荊棘,還有我陪你。再難,都還有我……」

    秋禾想過了,這是最壞的打算。晚歌一定是不想帶她去秦家的,可無論如何,她都要陪著她。慕家對她有恩,晚歌對她情同姐妹,就算是虎穴,她也決定跟她一起走一遭。

    這些日子慕家都亂成一鍋粥,庭院落葉無人掃,已經堆積了厚厚一層。屋裡哭聲依舊斷斷續續,秋禾沒有再說話,找來掃把掃起落葉。

    屋裡的晚歌,抱著一個匣子,裡面滿滿的書信。每一封的信封上都寫著三個字:給小晚。

    這熟悉的筆跡,透著溫溫的暖意。這是江與儒給她的信,他離開的這一年,經常會寫信回來。不止是給她,還有他的家人。可唯獨寫給她的信,卻不用標準的用語誰誰親啟,而是,給小晚。

    她也曾回信問他,為什麼是給小晚而不是小晚親啟,或者致小晚。他說,前者太客套,後者太生疏。唯有給,最適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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