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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浮生夢(7) 文 / 上善予寧

    雲漓心裡微訝,想不到寧紜蓁竟然是蘇湄的妹妹,當即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並無他言,而雲洙,則心裡卻百感交集,又氣又恨,她很清楚,自己打第一眼便不喜歡寧紜蓁,雖是初見,但她似乎也可以感覺到寧紜蓁對她的冷淡與抗拒,只是她沒有想到,她,竟然是……藏在廣袖下的手暗暗攥緊,似要將指甲嵌入肉中!

    寧紜蓁不多言它,微微低垂著眉,神色極其冷淡,仿若冰雪雕琢出的人兒,只是她素來這般對人,眾人雖心有微辭,但也沒有怪罪。

    看著寧紜蓁傲然遠去的背影,雲洙心裡一陣怒火中燒,她狠狠瞪著她,然後掉頭對雲清埋怨,「皇兄!那寧紜蓁太囂張了!別說她現在還沒有治得了雲漣的病,即便治好,她也不可以這麼囂張!」

    身邊的雲漓聞言,冷哼一聲,聲音不大也不小,至少雲洙可以清清楚楚的聽見,她也從不避諱,她對她的不對盤,畢竟,她倆終究是小姑娘,再怎麼心思玲瓏,也學不得各自的哥哥,明明鬥得你死我活,卻依舊可以相對談笑風生。

    雲漓嗤笑一聲,朝雲清淡淡點了點頭,「皇兄!雲漓先告退了!」

    雲清神色淡淡,並沒有正眼看她,只是微微輕點頭,「嗯,你去吧!」

    雲洙見雲漓也離開,更是怒不可遏,她一下子作在雲清對面的位子上,一雙修眉皺得死死的,略帶猙獰的表情生生的破壞了她姣好的面容,「哥!真是氣死我了!她們憑什麼這麼囂張啊!」她是南國最尊貴的公主,從來都是別人對她搖尾乞憐,自幼習慣於別人的討好與諂媚,何時見得這般的冷淡?

    雲清頗為頭痛,但畢竟眼前這個人是自己唯一的親妹妹,一母同胞,「洙兒!你何時才能更沉得住氣些?」那雲漓三言兩語就撥得她陣腳自亂,他……太頭痛了!

    雲洙見哥哥不僅不幫她,還責怪她,當即瞪圓雙眼,「哥!」她就是不喜歡,與雲漓不對盤,那是自小的事,如今這個寧紜蓁,也讓她厭惡,她討厭自命清高的人,討厭她們清守自持的樣子,在她面前,她容不得太過不卑不亢的脊樑,以前的那個女人,也是如此!她恨!呵呵!她習慣了別人的卑弓奴膝,比如,尹婧婉,這樣的人,她不見得喜歡,但覺得受用!

    雲清現在並不想與她多作糾纏,當即只是極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甩袖離開,如今,他有更大的事值得他去煩惱,原本,雲泊便要回來了,他本可以作好一切應對的準備,可是如今,因著雲漣的事,他必定要會更加急切地趕回來了,那麼……在雲泊回來之前,他有必要想想……如何應對!

    寧紜蓁回到朝寧軒,便揮退了身邊所有的婢子,一個人靜靜地待在房間裡,寧紜蓁透過正開著的窗柩,可以窺得名震武陵的南宮一角,瓊林玉樹,迷霧淋漓,這樣美,這樣……

    寂寥!

    她苦笑一聲,半晌又兀自搖了搖頭,她果然不適合這皇宮……

    三日後,南國的雲泊王爺,武陵的南安少君,歸國了南帝雲清為其擺宴,接風洗塵。

    這樣的場合,她沒有理由出席,也,無心出席!

    夜裡的風,微涼,帶著南國特有的濕意,沁人心脾,吹散鬱積於心的燥熱。

    明月當空而照,湖面波光粼粼,映著皎皎朗月,清華如瀉,溶溶月華如鋪了一地的月白色的絲綢,軟而清冷,帶著絲絲涼意……

    寧紜蓁迎風而立,嗅著披面而來的夾雜著冷蓮香的風,她閉了閉眼,爾後又淡淡吐了口氣,微微抬頭,平日裡清冷的容顏越發添了分冷意,如一座冰雕的美人一般。

    「原來寧姑娘躲在這裡!」一道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來,一下子擊碎了這方平靜,寧紜蓁一愕,淡淡回頭,涼風撂起她額際散落的發,掃在她那雙清冷的眉眼前,她微微瞇了瞇眼,眼裡有流光盤旋,半晌,她淡淡一笑,「今日是特意為少君準備的宴會,少君……怎麼會在這裡?」她略微挑眉,閒閒的瞅著那人。

    雲泊低頭一笑,一身白衣在月光下更顯飄逸,如天際無根的流雲,雖是自由自在,但……也孤獨寂寥……寧紜蓁思及此處陡然一愕,心裡劃過一絲異樣,抬眉看著那人。

    「你難道不知道……」他頓了頓,笑看著她,帶著輕輕地調侃與戲謔,分寸得當,少一分略顯平常,多一分則稍見輕浮,「我是來找你的?」很顯然,他們是熟人。

    寧紜蓁不著痕跡地朝不遠處的假山那邊一瞥,又略帶深意地看著雲泊,微微低垂眉眼,既然他如此正大光明地來找她,她也便坦誠才是,若說得不乾不淨,被他們細查……呵呵!這不是她願意看見的!

    「嗯……你剛從武陵回來,姑姑可曾帶話與我?」她淡淡開口,一句話讓他們的關係如此明確。

    雲泊聞言一愕,可依舊輕笑,看著湖面清華流動,說,「女帝陛下讓我帶話給姑娘……」他的聲音溫潤而低沉,既清又魅惑,在這寂清的夜晚,更加顯露無疑,他勾唇一笑,看著寧紜蓁,「說等治好小漣的病,便離開南宮,如果可以,你也可以離開南國……」

    「哦?」寧紜蓁不置可否,「姑姑讓你護送?」

    「不……」雲泊邊搖頭邊笑,「即便雲泊求之不得,可姑娘也是不會願意的吧?畢竟……」他頓了頓,卻並不明顯,旁人絲毫難以察覺,「姑娘很是討厭我的,不是麼?」看似疑惑的問句,可是寧紜蓁卻回答不出,因為……她並沒有從他那裡感受到一絲的不確定,他,是在陳述著心裡的事實!

    月色溶溶,流光如瀉,看著他依舊含笑的眉眼,她頭一次……感到悲傷!連同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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