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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帝姬塚(11) 文 / 上善予寧

    「打開!」冷冷地說了一句,煙羅面無表情,進來的四人皆一怔,「公主……」煙羅回過頭,看著那幾人,與那幾人對視,「我命你們……」清冽的眸子裡似乎有幽光在迴旋,「將棺槨打開……」攝人心魄,下一刻那幾人便失了心魂,如同木偶一般,照著煙羅的命令行事。一切來得詭異且蹊蹺,那幾人顯然被煙羅控制住了,但和姬與緋姬卻也可以接受,公主經常出入武陵識得一些奇門異術也不足為奇。

    取下玄武釘,揭了棺蓋,緋姬與和姬連忙將齊後移了出來,放在旁邊墓室的玉榻之上。煙羅看著她們移出了主室,轉頭對那幾人道,「將棺槨合上!」又是一番場景,煙羅眼裡的幽光消失,失了心智的幾人漸漸清醒

    「方纔怎麼了?」

    「怎麼感覺一陣暈眩?」

    「是啊,是啊!」

    「我聽說啊,剛死的人靈魂都會駐守在肉身旁邊……」其中一人神經兮兮地說了一句,可能剛才的詭異,加之此地是墓室,大家都顯得異常敏感,此話一出,旁邊的人都拽了他一下,害怕地看著一直未出聲的煙羅,煙羅至始至終都背對著他們,神色淡淡,聽得身後動靜漸消,才含笑轉過頭來,「諸位若是無事的話,我就放你們出去……」又勾起一絲無甚溫度的笑容,「本來這後陵機關只有我一人知曉,你們知道為什麼麼?」

    眾人心裡皆微微泛著寒意,又聽得煙羅冰涼的聲音迴盪在空寂的陵墓之中,「因為其他的知道的人,按例都被處死……」此話一出,那幾人皆雙腿一哆嗦,跪了下來,「公主饒命啊,小的絕對不會將有關後陵的半點事情洩露出去的,再說,小的幾個只是護送娘娘入陵的,至於後陵之佈局機關,確是萬分不知的啊!」又不住的磕頭,「公主饒命!求公主饒命啊!」

    煙羅看了他們一會,觀察了一番他們的神色,這才出口,「好了,為替母后祈福,我實不宜血染母后長眠之地,我待會會蒙了你們的眼睛,命和姬送你們出去……不過記住,在這裡的任何事情,你們都要忘得乾乾淨淨,記住,是任何,隻字不提!」

    待和姬將那幾人送出回來,見煙羅靜靜地看著齊後,四方布有回天陣法,不由出聲,「公主為何將他們留下?殺了不是一了百了,萬一若他們將此事傳了出去,可就麻煩了!」煙羅聞言依舊未動,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不會的,這是武陵秘術幻眼,被施咒之人是不會記得中咒中發生的事的,」又是一笑,邊理了理齊後的衣服,「況且,待胎兒出世之時,我還要借他們幫忙!」

    「你們倆要記住,我們現在是在與天爭命,攝魂玉封住了母后最後一絲精魂不被散去,可是胎兒在母后體內尚未成型,以死身養胎,本就不和天地萬物之法,接下來,我們會萬分辛苦!」

    所謂以死身養胎,看似荒誕,卻並不無可能,煙羅慶幸,她曾有幸去過武陵帝都,見識過世間秘術和稀世珍寶,習得了回天陣,得到了攝魂玉,不然,她不敢想像,可是,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麼?想到那日,那個身著玄青裘服的男子將攝魂玉送給她,說將來可能會用得著,她就不禁有些疑惑,煙羅揉了揉眉心,命自己不要想太多。

    時光飛逝,轉眼六月將過,那胎兒已在齊後腹中待了九個月,當時未顯懷,如今,若不是真的此刻趟在玉榻上的人早在六個月前就已殞命……她真會以為她只是在熟睡!

    是時候了,煙羅再次將回天陣催了一層,此時她已經被女帝封為帝姬,最多五個月後,她便會奉王命去玉伽山祈福,祈福?可笑,不過,這卻是個絕佳的機會,正好解決了一個困擾她多時的麻煩!

    煙羅渾身都在顫抖,心裡既是痛苦,有有些高興,這樣的心情,該是這樣的複雜,她的弟妹要出世了,可是她,卻要親自剖開她母后的肚子!和姬與緋姬看在眼裡,心裡也是滿懷激情與忿意,馮姬……馮姬!

    拿出渾身烏紫的胎兒,胎兒雖如平常骨肉,卻依舊不難看出虛弱異常,「守得雲開方能見月明,我的王弟,你的名字以後就為燮吧……」

    「之後你就利用了去玉伽山的那次機會,再次利用幻眼將燮殿下送了出去?」莫風雖有些吃驚,但還是猜中了因果,煙羅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沒錯,之後我又找了那幾人,再使了一次幻眼,畢竟這種事太多人知道不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嘛,來到玉伽山,便脫了馮姬的監視,起先,我便命在世人眼裡被我賜死的緋姬帶著燮兒等在玉伽山附近,待我來後,我們便秘密前往十里寒潭,這裡是成家的地方,先是給了母后,後母后又傳給了我,可以說,沒有主人的鑰匙,任何人都沒辦法進入,我讓緋姬等著燮兒藏在那裡,又親自毀了可以從外界進去的鑰匙,只命緋姬日後需我,或者持有攝魂玉之人前來,方能撤去十里寒潭」她又是一笑,「你不要以為那裡真的只是寒潭枯井,寒潭只是假象,是用來迷惑外人的,其實隱在寒潭後面的景色,堪比人間仙境,世外桃源!」

    莫風沒有說話,心裡卻止不住的震驚,煙羅,煙羅,他的阿煙,看似溫柔孱弱,又是怎樣的堅韌不拔!連他都不得不由衷地佩服她!

    煙羅與莫風此刻已經到了羯寰,見天色已晚便宿在了一家客棧裡,袁娘雖還是瘋癲模樣,但卻不跑不鬧,讓他們很是省心。煙羅起身,將袁娘的被角掖好,又坐在桌子旁邊發呆。

    這家客棧的生意很好,雖快近午夜卻無熄燈之勢,煙羅回頭看了袁娘一眼估摸著她一時半會兒不會醒過來,便拿了件墨綠色的披風,出了門……

    「咚!咚咚咚!」煙羅來到莫風房門前,本想喚他一起出去走走,「莫風!你在麼?」敲了幾下,不見回音,煙羅滿腹狐疑,難道睡著了不成?「莫風……」「姑娘是找與你一同來的那個白衣公子麼?」煙羅回頭,見夥計端著茶水站在不遠處,顯然是送茶水路過,「那個公子出去了,說若是姑娘找他,就讓姑娘別擔心,」出去了?煙羅覺得奇怪,本想問去了哪裡,可是轉念一想,莫風又怎麼會告知得這樣清楚呢?便問,「去了多久了?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夥計一笑,「這倒沒說,只是囑咐姑娘別到處跑……」說著便端著茶水走了。

    煙羅愣了一下,有些掃興,本想與他一起去走走的,可是眼下他又不在,要是自己出去吧,無事好還,可如今畢竟正值多事之秋,她……還是回去吧!

    轉頭正準備回房,不料又被人叫住,「姑娘!」煙羅回頭,還是那個夥計,小夥計笑得憨厚,「那個公子說,若姑娘覺得無聊,便讓小的領姑娘去咱客棧間賞景……」透過煙羅的半張面具,察覺到她的不敢苟同,夥計忙解釋道,「姑娘別不信,我們這客棧的間,可以窺得全城最好的景致,如今這幾天又是咱羯寰的燈火節,景致那叫一個好!再說了……」小夥計笑了一笑,頗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撓了撓頭,「那位公子已經付了銀子了,若是不去……」

    「走吧!」煙羅淡淡打斷他的話,不想再多聽,反正自己也睡不著,不如去看看,羯寰的燈火節她以前也曾聽過,只是從未得見,熱鬧的她不習慣身處其中,但她還是挺樂意觀其盛況的。夥計把她領到一處間,開了窗戶,又擺了兩碟果子便退下了……

    煙羅看著窗外的景致,看了一會兒便看不進去了,再熱鬧又如何,外面的熱鬧也許只會襯托出她此時的寂寥罷了。旁觀其境雖然悠然,卻終是抵不過藏在內心深處的寞落,煙羅起身,走出了房間,出了客棧,身後傳了夥計的叫喚,她故做不知……

    燈火闌珊意,螢光易逝情……

    「姑娘!這帕子可是姑娘的?」突然出現的一道陌生的聲音讓煙羅腳步一頓,回過頭,卻見一個身著鎧甲的將軍,容貌俊美,煙羅看了眼他手裡的帕子,檢查了一下袖子,什麼時候掉的?接過帕子,忙道謝,「謝謝將軍了!」不想卻被他帕子的另一頭卻被人攥住,她抬眼,看見對方驚疑的眼神,微微一愣,難道他認識她?想及此處她忙加重手裡的力道,低著頭說了句,「告辭了!」便快步離去……

    朗奕看著離去的人,微微失神,沒想到會是她!她……終究是沒有遠嫁楚國,如果她在這裡,是不是說明莫風也在羯寰?「在看什麼呢?」背後伸出一隻手搭在朗奕的肩膀上,來人醉醺醺的,顯然是喝了酒,「喂!我說,阿奕,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啊?王后娘娘這條件可開得不錯啊!如果我們要是聽她命令,她不僅封你為大將軍,還會將公主許給你!」不見兄弟回答,他使勁兒得睜了睜眼睛,看他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不由好笑,「阿奕,你幹嘛呢!我和你說正經的呢……」話沒說完,便一個踉蹌,朗奕甩開他的手,冷冷拋了一句,「公主又如何?」都不是她……

    是她,就是她,九年了,她還是沒怎麼變,要不然,他怎麼會一眼就認出來呢?可是她呢?該不認識他吧?怎麼可能認識他!他,只是她九年前的一隻鳳凰之舞下的千萬仰慕者之一,虔誠,平凡,而又那樣卑微……九年來,一直都只是他一個人,心有波瀾是他一人,死水無瀾亦是他一人,她到底,還是跟了莫風……

    朗奕看了眼手裡的信,馮姬的密信,無非就是開出所謂豐厚的條件,想讓他帶著手裡的五萬兵馬效力於她,五萬,並不多,可是卻都是精良之師,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便是,這裡是羯寰,離王都最近!緊緊握在手裡,下一刻,便化為灰燼,你要做的,我會幫你,即使你並不知道,我是誰,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畢竟,我愛你,與你無關!他本就不滿馮姬,只是如今,又多了一份欣然與執念。朗奕回到府邸,便讓心腹帶命令給守城官,

    「你去告訴他,明天若是莫將軍過境,便讓他過去,不得阻攔!」

    「可是王后娘娘不是讓將軍拖延莫將軍的麼?」

    「……呵呵!有麼?我只知道,王后娘娘在陽胥下的命令是讓莫將軍在陽胥小住半月,如今半月已過……難道我聽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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