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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無力的復仇 文 / 醉後前言

    郎雄和春生找到雷滾家,發現他正在母親床榻邊低語。

    「媽,覺著怎麼樣了?」

    老太太躺在床上:「好多啦,不像剛才那麼疼了,你哥怎麼還不回來?」

    雷滾道:「他出去買東西了,一會兒就回來。」

    「快叫他回來吧,媽覺著要不行了。」老太太聲音很虛弱。

    「您別瞎說,休息一會兒就好。」雷滾聲音格外的溫順,生怕引起母親的懷疑。

    「別給我吃寬心丸啦,媽怕是過不去這關了,今後你們倆可得好好過日子,你哥老實我倒不擔心他。就是你從小愛惹禍,讓我放不下心。」短短幾句話,老太太喘了好幾口氣才說完。

    淚水溢出眼眶,雷滾強忍著不哭出來:「媽,您放心,今後我聽我哥的話,不讓您費心。」

    乾枯的手輕輕的撫著兒子的頭髮:「好孩子,媽聽見你們說話就高興,你們倆在我身邊我就走的踏實了。」

    雷滾捧著母親的手在臉上摩挲著,已經泣不成聲:「……媽……」

    「不哭,媽不害怕……我走了就上那邊見你爸去了,你們就……」老太太的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窗外郎雄和春生一看老太太要不行,此時就是喊急救車也沒有用了,與其折騰病人,倒不如讓她平平靜靜的走。

    郎雄讓春生在外面等,自己輕輕推開了屋門。

    老太太聽見門響問雷滾:「是不是你哥回來了?」

    雷滾回頭一看是郎雄,但媽問了也只好將錯就錯:「對,是我哥回來了。」

    「鳴兒,過來,媽有話跟你說。」老太太顫抖著手伸向郎雄的方向。

    郎雄走的很慢,到床邊時見床頭上放著他們母子三人的合影,老大雷鳴長的敦厚樸實,照片裡的老太太已經看不見了,但在兩個兒子中間仍然笑的很開心。

    「媽,我回來了。」雷滾模仿大哥的聲音,郎雄也蹲在床邊。

    「回來就好,媽是熬不過去今天了,鳴兒啊,今後你就是咱們家的頂樑柱了,雷滾還小,你可得管好他,你爹還指望咱們老雷家能從你們哥倆身上起來呢。」

    「您放心……我」雷滾邊哭邊說,郎雄握住老太太的手,輕輕的拍著。

    老太太不無遺憾道:「鳴兒啊,這輩子媽對不起你,從小就沒給你賣過什麼好東西,等有了你弟家裡日子過得更緊,書也沒念全,不記恨媽吧?」

    母子情真意切,郎雄雖是外人但也是虎目含淚,旁邊的雷滾早已放聲痛哭。

    「不哭,好孩子,不哭,媽要走了,我都聽見你爸叫我了,你們哥倆今後好好過日子吧。」老太太握著兩個兒子的手,氣息越來越微弱。

    正哭著,郎雄猛然想起老太太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想再看一眼兩個兒子,何不用腦波圓了老人這個心願?

    一念至此,郎雄用手輕按雷滾母親的額頭,精神力緩緩灌入神智模糊的大腦。

    雷滾母親本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忽然覺著眼前一亮,看見兩個人正跪在床邊,大的老成穩重,小的氣宇軒昂,不是自己的兒子是誰?

    「兒子?!」老太太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掙扎著半坐起來:「媽看見你們了!媽看見你們了!」

    雷滾涕淚滂沱,拚命的點著頭,母親灰色的眼睛中流露出無限的愛憐,輕輕撫摸著兒子的臉龐。

    「好孩子,長這麼大了,媽真高興……媽真高興……」看見自己的兩個兒子,雷滾母親萬語千言哽在喉間不知怎麼說出來,無奈生命的火種漸漸熄滅,老人帶著笑離開了這個世界。

    大哥死於非命,老娘又過世了,雷滾終於經受不住雙重打擊,兩腿一軟暈倒在地上。

    外面春生推門進來,把雷滾搭到沙發上,跟郎雄兩個人拍前胸捶後背才把他給救了過來。剛醒過來又撲到床前放聲痛哭,二人見攔也不是辦法,還是讓他哭痛快了再說吧。

    雷滾足足哭了一個小時,眼淚流乾,情緒也終於平靜下來。

    春生點了支煙遞給他,雷滾接過來拿在手中發呆。

    郎雄問他:「今後打算怎麼辦?」

    良久,雷滾才冒出一句:「給我哥打官司去。」

    郎雄拍拍他肩膀:「這事兒先放一放,明天我們先幫你把老太太安葬了,家裡事兒踏實了再去也不遲。」

    雷滾點了點頭,春生掏出20萬遞給他:「先拿著用。」

    「這是幹嘛……」雷滾不肯收:「我媽都不在了,要錢還有什麼用?」

    「你以為打官司不要錢?請個好點兒律師,這點兒錢未必夠用。」

    「你們是因我的特異功能?」雷滾不傻,知道眼前二人非親非故對自己鼎力相助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是一方面,但還有其他原因,等你打完這場官司我們再告訴你。錢你不用擔心,用不著還。」郎雄不緊不慢的說。

    雷滾也是走投無路,普天之下舉目無親,肯幫自己的只有眼前這二位,即便日後人家提出些過份的要求,自己也願意答應。

    想到此處,雷滾點了點頭,接過錢道:「那我謝謝二位,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們,日後我再報答。」

    郎雄擺擺手:「用不著,你先料理老太太的後事吧,你們這兒什麼習俗?」

    雷滾歎道:「還有什麼後事,我們家也沒什麼親戚,這些街坊也就那麼回事兒,我現在去派出所給我媽銷了戶,明天直接火化了吧。」

    春生點點頭:「老太太也能落個清靜,你去吧,我們在這幫你守著。」

    「我謝謝二位。」雷滾鞠了個躬,找出家裡的戶口簿直奔派出所。老太太的病盡人皆知,不一會兒就辦完了手續。

    第二天一早,殯儀館來了車,兩個人跟著雷滾送了老太太最後一程。等候室裡哀聲陣陣,雷滾守在靈柩旁一動不動,等輪到火化了,雷滾又看了一眼媽,跪在棺材旁磕了個頭,火化工將棺材推進了爐子。

    熊熊烈焰帶走了雷滾唯一的牽掛,但這對一個急於復仇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雷滾沒有急於把母親的骨灰入土,他要等著大哥的官司打完了,把兩個人一起安葬在父親的墳旁。

    郎雄和春生送雷滾去了市區裡最後的律師所,但所有的律師一聽說被告是燃魂酒吧老闆周海濤,一個個都打了退堂鼓。

    倒不是本地律師沒有正義感,主要是他們都知道這個人是有後台的,辦他容易,但隨之而來的報復誰也受不了,有幾個人勸雷滾去外地找律師,沒有這些後顧之憂。

    雷滾的強勁也上來了,不信在這兒找不到一個敢仗義執言的人,郎雄說要不咱們先去公安局,看看你哥的屍檢報告出來沒有,有了屍檢報告,律師心裡就有底,也許就敢接案子了。

    驅車到公安局門口,郎雄和春生不好露面,雷滾自己進去找法醫。

    兩個人在外面等了一個小時,雷滾手裡拿著驗屍單失魂落魄走了出來。

    上了車,雷滾顫著手把報告單遞給郎雄,臉色煞白,嘴唇直哆嗦:「他們,他們把我哥給燒了!說是解剖完屍體無法保存,就給燒了!連個照片都沒留!」

    郎雄看了看報告單的內容:酒後與他人互毆,事後心臟病發,猝死,係引酒過量所致。

    「看來這官司夠嗆了……」郎雄實話實說,報告單這麼寫,擺明了就是雷鳴自己喝死的,對方最多算個鬥毆,拘個幾天就出來了,判都不用判。

    「我哥那天只喝了一瓶啤酒!他們十多個人圍著打!我去接他的時候滿地是血,當場就死了!怎麼能是喝死的!」雷滾紅著眼睛。

    春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那一帶的派出所所長是他姐夫嗎?」

    雷滾訝然,隨即明白,即便自己告到法院結果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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