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蔻被偷了包,郎雄和春生按照手機gps定位找到了小偷的落腳點,按照導航一路追了下去。
打車到了目的地附近,郎雄又定位了一次,位置沒變,說明這就是那賊的老窩。二人付了車錢,卻見這裡是個偏僻的鄉村,二十里之外就是豪華別墅區,而這裡仍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樣子,貧富落差之大讓人瞠目。
二人進了村,本來是紅磚綠瓦的民房,但因年久失修已經破敗不堪,村子裡的年輕人都外出打工去了,留下來的都是老人孩子,所有的東西上都像蒙著一層灰,彷彿是衰敗的前兆。
郎雄不停的定位,最終兩個人鎖定了村子中心一家院子,地圖顯示手機就在這家。
兩個人沒貿然進去,先圍著院子轉了兩圈,與旁邊的房子不同,這所宅子寬敞明亮,看得出主人起碼是家道小康,比鄰居的生活條件要好上許多。
現在大門緊閉,兩個人繞到院子後面的夾道中輕飄飄翻進了院子。
腳剛一落地,郎雄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春生壓著嗓子:「媽的跳藥罐子裡了!還是個癆病鬼。」
郎雄示意別出聲,兩個人繞到房子側面,卻聽屋子裡傳出說話的聲音。
「雷子啊,你回來就好好歇著,還幹這幹那的,放哪兒一會兒我收拾。」一個老婦人病懨懨道,聲音雖然無力,但頗為高興。
「你看不見,幹活也不方便啦!」一個年輕的聲音道。
「就是,讓他干吧,我們回來好好住幾天,要不然你老惦記著。」一個中年男人道。
「哎,你們哥兒倆回來我就放心嘍,最近坐著不動都累得慌,我看時候差不多了,你們再不回來,我真怕看不見你們了。」老婦人悲從中來,不由得有些難過。
「媽,瞧您說的,回頭我帶您上醫院看看去,什麼病就要死要活的,可別說不吉利的話!」中年男人道。
「就是,您這眼睛本來就不好,沒病的時候也看不見我們嘛!」年青男人笑道。
「這臭小子!」一句話把老太太氣樂了:「能聽見你們說話我就滿足啦!當初眼睛沒瞎的時候,你們倆還在上小學,我帶著你們倆出去趕集,給你們倆買棉花糖,你吃完了就搶你哥的,把人家攤兒都撞翻了,還得賠人家錢……當時急得跟什麼似的,現在想起來多有意思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你們哥兒倆長什麼樣兒了,我要是能再看你們哥倆一眼,就是死……」
「媽……」中年人聲音有些發哽:「等湊夠了錢我們帶您去北京治,聽說哪兒什麼病都能治好,您就放心吧。」
「得啦,我一個病老婆子,還花那冤錢做什麼,留著錢給你們娶媳婦吧,你說你們兩個臭小子,這麼大歲數也不知道找個對象,隔壁你嬸子都抱孫子了,我看著都眼饞……」
「明年我就把對像給您領回來,人家工作忙,單位請不了假,等不忙的時候我帶她來看您,長的可漂亮了!」年青的笑道。
「好!好!」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什麼漂亮不漂亮的,能踏踏實實過日子就行!」
「瞧把您樂得,您先聽會兒收音機,我們倆出去買點兒東西,中午咱們吃羊肉餡餃子。」
說著屋門一響,有人推門走了出來。
郎雄和春生隱住身形,從牆角往外看卻只發現一個年青人披著衣服出了院子,郎雄悄悄往屋裡看了一眼,屋裡只有一個瞎老太太在聽收音機。
「走。」郎雄沖春生使了個眼色,兩人輕手輕腳翻出院牆,再看那年輕人順著大街往南而去。
「媽的,我看這小子會口技,能學別人的聲音,欺侮這瞎老婆子看不見,又騙錢來了。」春生恍然大悟。
郎雄嘖嘖稱奇:「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模仿別人的聲音,而且連親媽都能騙過去,這人還真不簡單。」
「走!快追,別讓他溜了!」
二人不趕怠慢,跟著那人一路追了下去。
年輕人走的並不快,很快就被他們追上了「嘿!」春生在後面喊了一嗓子。
年輕人嚇了一跳,回過頭斜了他一眼:「大白天瞎嚷嚷什麼?」
郎雄繞到了他面前,一前一後將其夾在了中間:「獨角戲唱的不錯啊?孤寡老人的錢也騙,你小子太不地道了吧?」
「你說什麼呢?」年輕人有些慌張,佯裝鎮定。
「昨天晚上就是你吧,把我都給蒙了,真有兩下子啊?」郎雄持續施壓。
被說破了行蹤這小子反而不慌了,抱著肩膀看著他:「對,昨天晚上就是我,讓你拿住我也認栽。明說吧,東西在我家,要我可以還你,但錢都花了,不可能退。」
「呵!夠橫的啊!」春生啞然失笑:「頭一次見著當賊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剛才那真是你家?」
「不錯,就是因為讓你找著我家了,所以我交你們一個實底,你拿東西走你的,今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年輕人面不改色,完全不拿兩個人當回事兒。
郎雄不樂意了:「都說光看賊吃肉,沒看賊挨揍,今天我還就想看看這賊是怎麼挨揍的。」
「好啊!」沒想到年輕人痛快應戰:「這裡人多眼雜,咱們換個地方,我一打二,如果我贏了這件事一筆勾銷,如果我輸了隨你們處置,怎麼樣?」
春生暴脾氣:「你當自己是誰啊?別一打二,能贏我這事兒就拉倒!」
「好!」年輕人帶著二人往村西的樹林中走去。
「你們該慶幸這是在我家門口,遠一點也許就沒這麼幸運了。」年輕人臉上掛著些許不屑,似乎已經預見了這場鬥毆的結果。
春生忍著笑看了看郎雄,心裡快憋出了內傷,心想自己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捅死他,到時候讓他跪地求饒都是輕的。
郎雄一直在感知著他的腦波,發現這個人的確是信心百倍,絕不是虛張聲勢,但他再厲害也只是個普通人,面對春生是不可能有任何勝算的。
樹林邊有一條鐵路,來往行人都從下面的涵洞中穿過,此時路上沒有半個人影,年輕人帶著他們進了涵洞。
「你先上?」年輕人指了指春生。
「不用誰先誰後,只要贏了我東西就是你的。」春生根本沒拉架勢,一副看你有什麼能耐的樣子。
「那你可別後悔!」年輕人臉上掛著冷笑,一記直拳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