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沒言語,睨了眼冷天皓,雖然對他們的做法很生氣,可是穆瑾心裡明白,凌熠行和冷天皓沒必要合夥害她,這裡面一定是有原因。
男人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看著穆瑾悶不吭氣,他懸著的心總算落下,「凌熠行已經確定是溫茹害死了他和沫沫的孩子。」
她蹙眉,害死孩子是溫茹做的穆瑾倒是不驚訝,之前也是那樣猜想的,可現在凌熠行確定了此事,就意味著他不會放過溫茹,事實上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穆瑾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從答應凌熠行幫忙掩護冷沫沫時起,她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不過,弄這麼大的陣勢真是沒有必要,「你們何必弄那些緋聞,就算我再討厭你也會配合幫他的。」
冷天皓嘴角一抽,眉梢挑的極高,她會配合幫忙這點冷天皓不質疑,可不巧的是他還有別的目的!
「從現在開始你不可以討厭我,我是你男朋友。」他霸道的說。
穆瑾翻翻白眼,要求還真高!
不過,既然這樣可以幫到他們,而事情也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穆瑾想,除了盡力幫忙沒有更好的選擇,總不能真的斷交吧?
「盡量吧,畢竟我是模特不是演員!」
女人的不追究,冷天皓不覺倖免,反覺很不滿意?
「你的內心真誠一點就會演好的。」
「我還不夠真誠?那我死得了?」女人薄怒抗議。
造出這麼大的緋聞她都灑脫釋懷,任勞任怨的幫忙,還想怎麼樣?
「你心裡真誠的標準太高了,我遙不可及。」
冷天皓抿唇而笑,其實他說的真誠不是那個意思,不過現在當然不能挑明,「行了,中午想吃點什麼?我出去買。」他起身從衣架取下外套。
「隨便,吃什麼都行。」她幾分心不在焉的說。
「好。」穿上外套走出病房。
三天後
溫茹以成為凌氏最大股東做誘惑,說服父親調用溫氏百分之九十的儲備資金收購冷氏持有的凌氏股份。
而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為了鞏固和凌熠行的婚約,她高調宣傳溫氏再次調撥大量資金擴充凌氏的消息,使凌氏的股價迅速增長,獲利不少。
相反,冷氏要撤資的行事非常低調,讓溫氏佔盡風頭。不過,冷氏也是獲利的一家,在收購中,股價一路攀高,賣出了本年度的最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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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總裁辦公室的班桌上擺放著一個大紙箱,裡面裝著個人物品,溫氏現在是最大的股東,這個總裁的位置凌熠行自然是要讓出來的。
高大筆挺的男人靠在落地窗前,他似乎對讓出至高無上的總裁職位並不在意,手上緊握平板電腦,目視遠方……
冷沫沫真的沒出現,凌熠行不相信她會對這件轟動全城的『凌氏改朝換代』沒有聽聞,她現在是決心不再理關於他的任何事嗎?
或許冷沫沫真的把手錶丟掉了,她的決絕男人無法接受,恐怕現在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把a城翻過來!
「啪啪」敲門聲響起。
「進來。」凌熠行拉回神弦。
「凌總,有位姓秦的先生要見您,他沒有預約,可是他……。」李蕊有些為難,因為他說是凌總的遠方親戚,又很難纏,她無奈又不敢怠慢。
「馬上讓他進來。」凌熠行知道是那個唯一喊他老婆寶貝的男人!
不過,凌熠行前所未有的開心秦越出現在他面前,他心情甚至有些激動,好像已經找到冷沫沫了一樣。
「嗨,凌總,好久不見,我很想念您喔!」秦越如沐春風的笑著調侃。
凌熠行掀了下眼皮,既然秦越已經知道他沒有失憶,那他就一定知道冷沫沫在哪,「今天來是要還我老婆的嗎?」
「哦,本來是,不過……」秦越聳聳肩,佯裝無奈的說:「不過,寶貝說了,你讓出總裁位置一定有陰謀,凌熠行從來不做虧本買賣,讓我不要被你製造的騙局蒙蔽,不用可憐你,所以……她不來。」
男人將俊臉別向落地窗,閉了閉眼睛,在沫沫的心裡他的形象一定糟透了,「那你來幹什麼?」
秦越抿唇笑,他還能來幹什麼?來通風報信唄!
本來以為凌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冷沫沫怎麼也忍不住會找凌熠行或冷天皓的,可是她異常的清醒平靜,淡漠看待這一切,還說是凌熠行的陰謀?
秦越想,等冷沫沫自己去找凌熠行是不可能了,他乾脆主動出現暴露一下行蹤得了,鬧鬧幾天彆扭就算了,總不能一直這樣躲著不見吧?
女人或許就是喜歡用逃避的方式解決問題,可秦越覺得冷戰沒有意義,面對解開心結更好。
「我就是來看看凌總,沒別的事,您忙我就先走了。」他笑的如沐春風的眼睛注視著凌熠行,又補上一句,「我走了!」
凌熠行別過臉,精銳的眸光輻射秦越,他是在暗示什麼嗎?
他笑著擺手,依然站在原地,「拜、拜,拜拜!」都暗示到這份上了,不是白癡都應該明白吧?
秦越轉身往外走,到門口,打開門,雖然凌熠行不是白癡,可他還是不太放心處於熱戀中男人的智商
商,再次回頭笑著說:「凌總,我回去後,盡量勸勸寶貝!」
「……」
辦公室的門被緩緩關上,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恍然大悟,匆忙拽下衣架上的外套邊穿邊往外走……
可是當凌熠行把車子開出凌氏,東張西望已經沒了秦越的蹤跡,那一刻,他甚至在想,應該也送秦越一塊表的!
「嘀——」後面一輛紅色拉風的蘭博基尼不停的按喇叭,司機甚至還非常欠缺素質的大喊,「你停在這裡很擋路啊,讓開。」
凌熠行蹙眉,車子停在路邊可停車的位置怎麼就擋路了呢?
他本能的抬眸看向後視鏡,驚愕竟然是秦越的車和探出車窗秦越的腦袋?
史無前例的,佔盡道理的凌熠行沉默的禮讓蠻橫的後車,發動車子緩緩往前行駛……
秦越忍不住抿著嘴笑,灑脫打轉方向盤,一腳油門超了過去,開往目的地……凌熠行在後面跟著。
進入a城郊區又開了有七八公里,來到一個農場,這裡很遼闊,一眼望不到邊,空氣清新,沒有車水馬龍沙塵污染,真是個怡情的好地方。
他看到秦越走進了門牌1206號,那房子看著不大,只有一層,不過,這裡大部分房屋都是這樣的。
凌熠行正在猶豫怎麼進去找冷沫沫,敲門的話她應該不會開吧?
這廂,秦越拿了一個件袋走向車子,後面跟出來的那抹倩麗熟悉的身影,讓凌熠行無法不凝視……
「秦越,你什麼時候回來?」沫沫嬌嗓問著。
「大概一周,寶貝,你也不要住在這裡了,總不能為了躲凌熠行在這裡呆一輩子吧?盡快恢復正常的生活吧。」秦越勸說著,隆重演出內奸本色!
「嗯知道了。」她低聲應著,明顯還沒有躲夠。
「拜拜。」秦越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車子沒從原路離開,而是經過凌熠行停車的路口直行而過。
其實,假失憶而已,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以凌氏的形勢,凌熠行想出些非常手段都是正常的。
只是,凌熠行和溫茹的婚約有點讓人頭疼,如果他和沫沫和好了,那她今後將如何自處?又以什麼樣的身份和凌熠行在一起?
秦越微微蹙眉,不知道自己把凌熠行引來是不是對的?他甚至有些懷疑,在溫氏主掌凌氏後,凌熠行還會為了沫沫放棄溫茹嗎?
沫沫站在原地,看著秦越的車開遠了,轉身走進屋裡。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敲門,冷沫沫想一定是秦越忘記帶東西回來取,她跑去開門還小聲咕噥著,「總是丟三落四的。」
冷沫沫直接打開門,俏臉帶著無奈問,「又忘記帶什麼了?」
可當看到門外凌熠行的俊臉時,她渾身像被點了穴,僵直在原地呆愣著……
男人墨黑的眸子深邃的凝視著冷沫沫,他的出現讓她非常意外,她滿臉都寫著震驚,「怎麼?不請我進去說話嗎?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懂禮貌?」凌熠行柔著聲音說。
拉回神弦,冷沫沫的第一反應就是迅速把假失憶的男人關在門外,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迅速推門。
「啊——」女人的速度和力量都相差懸殊,男人推門而入。
冷沫沫纖瘦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踉蹌,凌熠行長臂一伸輕鬆將女人撈進溫暖的胸膛。
「你還真想把我關在門外啊?」他溫柔的質問。
「凌熠行,你放開我。」被禁錮的女人抗議著。
可他卻抱的更緊,胸膛緊緊貼著她,無比溫柔的哄著,「老婆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你對我的懲罰太殘忍了,我好想你啊!」
冷沫沫閉了閉眼睛,她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要再聽凌熠行的花言巧語了,現在溫氏已經是最大股東,他不會捨棄凌氏的,「凌熠行,我不會再相信你,我也不是你老婆,你的未婚妻是溫茹。」
她想退出這場恩怨情仇,她只想過平凡而簡單的生活,「放開我吧凌熠行。」
凌熠行緊緊的抱著冷沫沫,俊臉埋進女人的肩頸處,唇觸碰著她嫩滑的肌膚,鼻腔裡充斥著她惑人的體香,不顧女人的抗議,低沉沙啞的說:「我醒來的時候,莫嚴說你和我離婚了……我不相信,我完全接受不了。」
「然後,莫嚴說你打掉了我們的孩子……那一刻,我的心像被插上了一把刀,很疼……」
冷沫沫蹙眉,他炙熱的氣息和唇瓣撫觸著她的肌膚,聽著凌熠行很痛苦的聲音,女人酥麻的身體抑制不住顫抖。
他的大手撫摸著女人的背,凌熠行知道提到往事她也會痛,可他不說,誤會永遠都解不開,「我想忘了你,忘了那個我昏迷不醒時拋棄我的你,忘了那個狠心打掉孩子的你。」
女人忍不住淚水充斥眼底,模糊了視線……
凌熠行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越來越深沉沙啞,「可是,你來了,宴會上我見到你……我所有的決心都動搖了,我想知道一切,就算你很絕情,可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
「不久,當我知道一切真相……我很擔心,擔心溫茹再次傷害你,所以我繼續失憶,隱瞞一切。」
他柔著聲音,祈求著,「別再怪我,原諒我,也別再說你不是我老婆的話,我是愛你的……
沫沫你感覺得到對不對?」
那一刻,冷沫沫真的抑制不住了,淚水無聲的順著頰旁流下,他這樣的深情讓女人如何不感動。
她身體掙扎著扭動,覺得胸口很悶,透不過氣來。
男人的手臂緊了緊,他不會放開,不會讓冷沫沫再逃,天知道他追不到她,心都抽空了,「別想離開,我不會放你走,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
凌熠行雙臂霸道的勒著女人,將冷沫沫禁錮在胸膛的小天地裡緊貼著,「沫沫,答應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受不了和你分開。」他的聲音好脆弱,帶著祈求。
冷沫沫突然覺得特別心疼,這樣一個內心強大,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翻雲覆雨的人物,竟然讓她逼得憔悴不堪,她的心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硬?
「熠行,你先放開我吧。」她哽咽著說。
男人搖頭,抱她再緊幾分,好像稍鬆開一點冷沫沫就會不翼而飛一樣,「不,我不放,你不可以離開我。」
沫沫翻翻白眼,再這樣抱下去,她強烈懷疑自己不離開凌熠行也會離開『人世』的,哽咽著說:「你想謀殺嗎?我喘不過氣了。」
聽著她的話,凌熠行手臂鬆了鬆,可還是抱著冷沫沫,不依不饒的追問:「你還沒答應?」
她點點頭,既然凌熠行是為了保護她才隱瞞真相的,冷沫沫也無法在怪他,「我答應你不離開,你可以放開我坐下說話了嗎?」
男人心甘情願的直起身子,黑眸幽深的凝視著冷沫沫,真是三日不見如隔三秋,他拇指輕輕為女人擦去頰上的淚水,深情的說:「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傷心,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