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鐘工作時間,凌氏集團來了兩名警員,「你好,我們約了凌總。」一位警察嚴肅而禮貌的對服務台的接待員說。
「您好,凌總正在等你們,兩位請乘坐最左邊的總裁專用電梯。」服務台的接待員敬畏的說。
「好,謝謝。」兩名警察筆挺的往裡面走。
直到他們走進電梯,那些充滿好奇用餘光偷瞄的職員們開始交頭接耳,「警察怎麼會找咱們凌總啊?」
「是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哎呀,聽說dave昨晚出了車禍,傷勢嚴重!」
「啊?難道凌總有嫌疑?」
「dave那麼出名,這事傳開了可非同小可,當然要仔細調查。」
「聽說啊,警方在抓肇事車,估計很快就能找到真兇。」
「憑什麼就認定是人為啊?」
「切,警方當然是找到了蛛絲馬跡才展開調查的,還是有可疑之處唄。」
……
警方介入了調查的事實加之眾人的議論言詞,讓溫茹非常心虛害怕。
在溫茹的幼稚思想裡,洩憤可以用許多方法各憑本事,沒有證據的一方就只能吃啞巴虧,而另一方就是勝利者。
她不妄想撞車的事情能長久瞞下去,她已經做好準備迎接穆瑾的報復和算計,這就是溫茹腦海中情敵之間的競爭方式。
她也不是要撞死dave,從始至終她的想法都是讓穆瑾受傷,甚至斷胳膊斷腿才好,那樣她就不能來凌氏上班了。
可是,穆瑾怎麼就報警了呢?冷沫沫流了孩子都沒有報警?溫茹難以置信。
溫茹坐立不安,迫不及待的想探聽情況。
她來到六十八層借口送件,卻因被秘書擋在門外而更加焦慮不安,她知道那兩名警員就在裡面。
看著李蕊沏好了一壺茶端著欲要走進去,她史無前例的熱情,「李蕊我來幫你推門。」
雖然李蕊有一絲詫異,可還是禮貌的回應,「謝謝溫總,麻煩您了。」
「……」
溫茹推開門,趁著李蕊走進去時,目光順勢往裡面探去——兩位警員在沙發上並排坐著,凌熠行身子背著門坐在對面,三人交談著dave來凌氏之後的一些事情……
「穆瑾平日裡有沒有和某個人發生過口狡和衝突?」一個警員問。
「嗯,這個我想穆瑾本人更清楚。」凌熠行回答。
因為李蕊進來,出於本能的戒備和謹慎,警員的詢問停了下來……待李蕊走出辦公室,他們才繼續先前的話題。
「溫總,您怎麼還在這裡?」李蕊走出來看到溫茹在門邊窺探覺得很奇怪,旋即,她察覺自己的問話有些不妥,禮貌的補說道:「上午總裁應該沒什麼時間,您還是不要等了。」
「……」
溫茹被強大的心虛感包圍著,她不只一次和穆瑾發生過衝突,警方一定會調查到她這裡的。
她顧不上細想,迅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倉忙翻查所有的抽屜、檔案櫃、儲物盒——溫茹不確定咨信社提供的資料和調查跟蹤時的照片有沒有留在辦公室裡過?
她直覺是有的,可結果什麼都沒找到。
或許她做事就是這樣謹慎縝密的,不要緊張,不要自亂陣腳,她不停的安慰自己……
下午上班時間,那兩位警員又來了,而這次他們提出要見見溫茹。
因為凌熠行在接一個重要客戶的電話,他派李蕊先帶他們過去。
「兩位跟我來吧。」
「好。」
他們跟在李蕊身後上了電梯,一位警員淺笑著,很隨意的問,「李秘書,你們溫總是凌總的未婚妻?」
「哦,是的。」李蕊不敢怠慢的回答。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另一位相較年輕的警員,那個年輕警員馬上會意,笑著感歎:「你們溫總和凌總的感情很好啊!」
心中否定的答案讓李蕊本能的蹙眉,她幾乎沒有考慮太多,「你們聽誰說的呀?」
「哦,我們只是按常理推斷而已。」年長的警員敷衍一句,心中瞭然。
「叮」電梯抵達投資部所在的樓層……
溫茹心不在焉,目光呆滯的直視電腦屏幕,這廂,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魂不守舍的她心一驚,看到是秘書的內線號碼悸動的心稍稍平緩,「什麼事?」
電話另一面秘書的聲音傳來,「溫總,兩位警員想見您。」
「……」
那一刻,溫茹的心已經提到了喉嚨,她不知道嚥了多少次口水才壓下心臟,迫使自己發出聲音,「好,讓他們進來吧?」
雖然內心極度的緊張心虛,可她還是佯裝鎮定,站起來往沙發方向走,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要慌亂……
不經意間她目光掃到茶几下散放的一大疊紙張,溫茹突然心悸,剛剛她翻查的時候怎麼沒有注意到這裡?
「啪啪」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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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幾乎沒什麼猶豫,手忙腳亂的撈起茶几下的全部紙張,本能的應門,「進來。」
秘書推門率先走進,兩位警員緊隨其後,他們看到抱著大羅紙張的溫茹走來。
她強迫自己鎮定,僵硬的臉扯出一抹笑容,朝向兩名警員:「你們好,先請坐吧。」然後,她別過臉,將大羅紙張塞到秘書懷裡說:「這些都沒用了,不要堆在辦公室裡,太亂了,丟掉。」
「是。」秘書恭敬的應聲,抱著大羅紙張走出去。
看著那些唯一沒有被她檢查過的東西順利運出了警員的視線範圍,溫茹心中的悸動緩解不少——這裡沒有任何證明她是幕後主使的證據,不用害怕,她在心裡默默的安慰著自己。
溫茹微笑著,熱情的說:「兩位想喝點什麼?咖啡行嗎?」
「不必麻煩了,溫總我們有一些事情想向你瞭解一下。」年輕警員開門見山。
「好,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她坐在沙發上,佯裝雲淡風輕。
「請問溫總,您認識穆瑾嗎?」年長的警員故意這樣問。
溫茹盡量讓自己的笑容自然,保持雲淡風輕,「認識啊,她是凌氏旗下的簽約模特,我怎麼會不認識她?」
兩個警員互看一眼,對視而笑?
強大的心虛感再次湧了上來,溫茹心裡質疑著自己的回答。
「溫總,您覺得穆瑾的為人如何?」年長的警員問。
此時此刻就算再恨也不能說壞話吧?
「我和她沒有深交,不過,工作倒是挺認真的。」
「溫總,你們不是同學嗎?」年輕警員突然問。
「……是啊……但是我們並不要好。」溫茹回答的有些吞吐。
兩個警員又互看了一眼,再次對視而笑?
溫茹越來越緊張,她放在雙膝間的手緊握,在心裡不停的苛責自己——怎麼能說和穆瑾不要好呢?
……
**
凌熠行在投資部樓層走下電梯,他無需全程陪同警員,可他心裡懷疑著溫茹。
「張姨,把這些都丟掉吧,麻煩你了。」秘書和清潔員說。
「不麻煩不麻煩,」清潔員笑著看向那一大疊紙張,目光落在一本新書上,「哎呀,這書好像都沒有看過,丟了多可惜啊。」
「溫總說全丟掉。」秘書微笑著強調。
「哦,好。」清潔員不再猶豫的抱起大疊紙張往外走。
經過凌熠行的時候,清潔員感到非常突然,凌總從來沒有來過投資部?
「凌總好!」她幾分緊張的問好,手上抱著的大疊紙張頂層部分很不配合的散落在地。
凌熠行沒有表現得高高在上,相反,他笑得親和儒,甚至彎腰幫助雙手捧著紙張的清潔員拾起地上的件。
「凌總你別……」清潔員尷尬的想遁地,可也無奈自己的力不從心,「謝謝凌總,謝謝凌總……」她不停的說謝謝。
凌熠行微笑著,悠揚的聲音響起,「只是一個簡單的幫忙,不用這樣客氣。」
忽然,凌熠行臉上的笑容漸漸逝去,拾著件的手停了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份讓男人心微微顫抖的件,它偌大的標題寫著——《關於流感病毒的傳播》。
而看著總裁突然變臉的清潔員有些緊張茫然,「凌總,凌總,您怎麼了?」她試探的問。
「啪」注意力轉移到總裁身上的清潔員手臂再次不穩,導致那本嶄新而丟了可惜的書掉在凌熠行面前。
差點砸到總裁的頭,清潔員徹底慌亂,面紅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對不起,對不起。」
書幾分凌亂的落地,從裡面掉出一張四四方方的卡片,卡片上姓名處冷沫沫三個字把男人的目光全吸走了。
「……」他緩緩拾起卡片,上面寫著:孕檢**
這一切的發現都那麼偶然而突如其來,凌熠行不得不相信世上確實有如此殘忍的女人——為了自私的單戀,害死無辜的新生命。
男人慢慢起來,筆挺的站立,不疾不徐的將件和卡片夾在書裡,表情淡然的說:「這本書丟掉太可惜了,留給我看吧?」
「好好。」清潔員迅速點頭,雖然總裁有點反常,可她也覺得丟掉可惜。
看著清潔員抱著大羅的廢舊紙張走進安全通道門,凌熠行轉身按動電梯。
車禍是不是溫茹安排的已經無需確認,凌熠行證據在手,那一刻,他沒有絲毫的質疑——所有的一切惡事件都是溫茹做的。
凌熠行靠坐在辦公室的大班椅上陷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