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因為……」她犯愁的扶額,想著臨時編排個善意的謊言,可這確實不是沫沫的強項。
「因為沫沫想多陪陪外婆啊,而且我也不想讓老婆太累,有特護照顧可以的。」凌熠行英雄救美,「外婆你看我現在恢復的非常好。」說著他伸開手臂展現健碩迷人的身型。
薛琴笑了,她是個開明的老人,既然自己的孫女與眼前的帥男結婚是事實,她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而且,凌熠行是極為優秀的男人,她非常滿意。
「好吧,這次就算了,以後不准。」她佯裝嚴肅的說著。
「呵呵……」除了冷沫沫感覺窘迫之外,所有人都開心的笑了。
「熠行啊,快這邊坐,我們聊聊。」冷睿一改往日的嚴肅,疑似淺笑的招呼凌熠行。
「是啊,快別站著了,都坐吧。」楊蓉滿臉笑容的說。
凌熠行儒微笑,絲毫不拘謹的應了一聲「好。」隨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傭人端來茶水,凌熠行和冷睿、楊蓉、樂呵呵的聊了起來,然後,冷天皓扶著薛琴過去坐下……
只有冷沫沫無可奈何的靜默在原地,她不想過去,她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下午的事情。
無論凌熠行說過多少遍愛她,也接受他們是夫妻的事實,可他失憶了,少了以前深厚的感情做基層,男人的愛不會堅固——這樣的想法沫沫從沒改變過。
他們聊的很開心,她聽到薛琴問:「熠行啊,你多大了?」
凌熠行回答:「二十七。」
然後,冷睿嚴厲的聲音響起:「這麼年輕?你看看人家這孩子多穩重,比天皓這小子強多了。」
「爸,你不要長他人志氣好不好?」她聽到冷天皓抱怨聲音。
冷睿說:「什麼他人?熠行是我們冷家的女婿,不是外人。」
還是楊蓉圓場,「熠行啊,你別介意,他們父子總是這樣。」
「是,其實我也覺得他不如我!」凌熠行玩笑一句。
「凌熠行。」冷天皓瞪眼怒喝。
「呵呵呵……」冷睿史無前例的開懷而笑,更像是要逐窘兒子。
有時候冷天皓莫名的會產生一種錯覺——自己或許是撿來的!
……
凌熠行歡樂愜意的與家人聊天,好像他早就已經是這裡的常客,喔不,應該說更像是這個家的一員。
沫沫有點想不通——既然他選擇隨心所欲,那為什麼還要追來?
今天他出乎意料的出現在家裡,他們的關係多了長輩的見證,或許有人覺得這是好事,可誤會了凌熠行和dave好在一起的冷沫沫,此刻卻覺得她要給更多人交待。
想著想著,女人變得越來越無奈,而家人的知曉更讓沫沫增添煩心。
她將本夾抱在胸前,沉默著悄然離開別墅,逕直往旁邊的小樓走去,那裡只有她一個人住,因為她需要安靜的創作,而此刻她同樣需要靜處。
凌熠行來的時候,冷沫沫正欲將一幅竹葉青掛上牆壁。不過,看樣子她的身高有些不及,踩凳踮腳還是差那麼一點勾不到……
沫沫忽然感覺有人抱住她的腿,「啊……」她本能的低頭,看到凌熠行染笑的俊臉時,「……」女人倔強的把臉別開。
他輕鬆將沫沫整個身子舉高,助她掛上竹葉青,然後單臂往上移動摟住女人的纖腰,將她抱緊穩穩落地。
「凌熠行,你放開。」沫沫蹙眉,扭著小身板欲要掙脫男人雙臂的禁錮。
「沫沫,」他沉聲輕歎的喚了聲她的名字,眸光變得深沉,「我和dave什麼事都沒有。」
女人板著整張俏麗,氣呼呼的別開,堅信自己的親耳所聞,認定了他和穆瑾不清白,「凌熠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還要追來?不過如果你對感情是隨心所欲的話,我接受不了。」
男人伸手捏住沫沫纖俏的下顎扭過來,逼她與自己對視著,堅定的語氣說:「冷沫沫,你都把我迷的神魂顛倒了,我隨心是要你,縱慾也是要你,你真的誤會了。」
這些忠誠專一的甜言蜜語他真的說過不少,可是,實際行動就欠缺太過了,「凌熠行,你說一套做一套,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語。」
她的誤會,凌熠行也是無奈的,簡單的想是因為昨天下午他和穆瑾在休息室的對話,可深入思考一下呢?還不是他自己先前刻意製造的假象,早已給冷沫沫意念上畫下問號。
「沫沫……」他聲音依然沉沉的。
或許是因為溫城的風水易冷,冷沫沫今天嘴皮子特別給力,毫不客氣的將凌熠行欲要說話的機會剝奪,嬌嗓指責,「凌熠行,你別想再狡辯。」
女人開始不顧一切的滔滔不絕,「凌熠行,你說愛我的話還沒涼,就馬上找上另一個,你的感情要不要變的像翻書那樣快啊?」
「?」
「凌熠行,我覺得你變了,失憶後,你變成了濫情水性楊花的男人。」
他對「水性楊花」這個詞極度敏感,氣得想抓狂暴走,這女人總是毫不猶豫的選擇懷疑他,「冷沫沫……」男人被她怒怒的情緒感染,也有些壓抑不住情緒,沉聲喝著。
可是不管用!女人根本不以為懼,變本加厲,「凌熠行,我不想再相信你了。」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還是馬上離開的好。」
凌熠行氣結,手臂順勢一緊將女人裹得更近,貼著他的胸膛。他們近在咫尺,彼此感覺著對方因情緒起伏而粗喘的異性氣息……
冷沫沫本能的雙手支撐男人的胸膛,意圖拉開距離,「呼……凌熠行,你放開,你不准再碰我。」
「不碰你我就不是男人。」他單臂輕鬆鉗制沫沫盈盈可握的細腰,另一隻手捏住女人的下顎,狂野霸道的親上她的唇,「嗚……凌……」字被吞掉了。
……男女力量懸殊,女人的抵抗沒有絲毫威懾,只能由著凌熠行的舌放肆的在她口中掠奪……
許久,他感覺懷裡的女人無力的軟了下來,才緩緩的抬起唇,深眸凝視著冷沫沫別開臉。
她好像要哭了,咬著牙關強忍著,但是可以看到眼圈紅紅的,那樣子就像是被惡霸欺負委屈極了。
男人心一沉,急迫的命令,「你幹嘛呀?不准哭。」
「凌熠行,你立刻放開我。」她哽咽著,毫不示弱的同樣命令他。
男人沉默著抿抿薄唇,剛剛確實沒有控制好情緒,此刻冷靜下來,他垂下眼瞼想著怎麼把事情解釋到冷沫沫相信的程度,又不會引起懷疑。
這廂,女人再次哽咽,雙手使勁推著凌熠行的胸膛反抗,「凌熠行,你放開,沒聽到嗎?」
「放開,你很討厭,放開……」口不由衷的說出討厭二字,她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沿著頰旁流下,「我現在不是你的妻子,我們在法律上已經不是婚姻關係……」
她氣的口不擇言,抽泣的越來越厲害,抑制不住傷心,「凌熠行,我們離婚了,你還來我家幹嘛?」
「放開我,你走吧,別再折磨我了……看在我從沒傷害過你的份上,別再用你的風流讓我難受。」
「你這樣的男人不會缺女人,我們,我們,」她狠狠的咬著自己的下唇,不敢看凌熠行輻射的目光,情緒也異常的悲傷,「我們,一刀兩斷。」
女人決絕的說出一刀這個詞,恍然感覺這把刀紮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痛苦難當,可是倔強的沫沫鼓勵著自己——咬緊牙關吧,會過去的,相較於長時間的凌遲這樣更乾脆。
「冷沫沫,閉嘴。」凌熠行嚴聲厲喝,那樣子前所未有的威儀。
再看女人哭得淚如雨下,身子因抽泣輕抖,被他突然的喝斥驚得臉色發白時,凌熠行馬上後悔了,抱著沫沫的手臂緊了緊,將她按進懷裡,「別哭了,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那麼大聲。」
沫沫的激動傷心全是因為深愛著他,也正是因為愛的濃烈才無法容忍絲毫的背叛,凌熠行都明白。
他沒有背叛,沒有水性楊花,有了冷沫沫其他女人他全不感興趣。
「可是,你說的都是什麼不著調的話,你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判我死刑,是不是太絕情狠心不講道理了?」
「……」
此刻女人的一腔委屈宣洩,情緒有些緩和,可男人口中的絕情狠心不講道理,讓抽泣著的沫沫不滿。
她扭著身子抵抗凌熠行的擁抱,男人去抱得更緊,「別動,你打也打了,吵也吵了,也該換我說說了吧?」
「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了。」力量不如他,女人的倔強卻不輸人。
凌熠行深深歎了一口氣,來的時候一心想著把冷沫沫帶回去,本身的清白讓他疏忽了這個誤會對沫沫情緒的影響。
他必須合理的解釋清楚,否則真的會被女人的倔強打敗,「昨天下午我和dave拍宣傳片……dave中場去安全通道透氣的時候,被溫茹推了一把受傷了。」
「你去的時候,我正在為她擦藥酒。」
沫沫蹙眉,這樣的事情溫茹倒是能做出來。
她輕輕扭動身子,抬頭,沾著淚珠的水眸看著凌熠行泰然自若的臉,幾分疑惑的問:「dave傷在哪裡了?為什麼不去醫院?」
女人把凌熠行問笑了,她的懷疑表現出強大的佔有慾,他喜歡,非常喜歡。
他拉著沫沫的手,走到沙發旁坐下,「手臂撞青了,因為她不想更出名,不敢去醫院。」
「我幫她把淤血揉開,不信的話,可以回去看看dave的手臂,那淤青至少一周才會消。」他說著,抽了兩張紙巾遞給沫沫。
沫沫很理直氣壯,撇著嘴扯過紙巾,無辜的質問道,「那你剛才幹嘛不早說?害我流眼淚。」
「……」就算他想說,也要有機會才行啊?
男人無奈的低頭抿了抿薄唇,表情淡然。
竟管她哭的眼睛紅紅很讓他心疼,可凌熠行還是忍不住語氣平淡的調侃,「沫沫,到了冷家的地盤上,你的氣焰暴漲啊!」
「先是毫不客氣的搶走我的所有話語權,然後就是狂言休夫,最後女主人般決絕的趕可憐的丈夫離開。」
「……」
「雖然,你是因為愛我才打翻了醋罈子,可你覺不覺得自己特別無情魯莽呢?」
「凌熠行,你別胡說,我才沒有打翻醋罈子。」女人弱弱的反駁。
他身子倚向沙發,雙
腿交疊,慵懶閒逸,可表情還是淡然自若,「聽了我的話,你是不是該自悟慚愧一下?對千里迢迢追來的丈夫冷酷無情,你也該自責吧?」
今天冷沫沫的氣焰確實非常囂張,她毫不客氣的白了眼凌熠行,再一次出乎男人意料的凌然站起身,嘴硬的說:「凌熠行,現在我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我說事實為什麼要自責?」
「坐下。」他像是擔心沫沫會逃開似的迅速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按在沙發上,語氣威懾眸底噙笑,「女人,你非要激怒我嗎?」
誤會解開了,沫沫也相信他的話,可是,他幹嘛要冒冒然然的追來家裡啊?
雖然凌熠行認定她是妻子,可他們真的不是合法夫妻了,現在全家人都接受了凌熠行,而那些擺在現實中的障礙怎麼算?畢竟沒人能預測未來。
「凌熠行,你真不應該來。」她情緒染上幾分低落。
男人的手順勢伸到沫沫的腰間,把她抱個滿懷,高大的身型壓著女人,指腹點著沫沫的鼻尖說:「不來,萬一你另外找個男人嫁了,我怎麼辦?」
「嘖嘖,」沫沫撇撇嘴,垂下眼睫,眸光不屑移向別處,「凌熠行是誰啊?這世上還有比你招蜂的男人嗎?」
「小東西,你今天渾身都是刺,看來要好好處理一下才行!」他雙腿夾緊女人,上身壓下來,沫沫被徹底禁錮了。
然後,凌熠行壞壞一笑,雙手伸到沫沫的肋骨處,毫不客氣的抓撓,「啊——凌熠行,你知道我最怕這個,快停下。」
「不求饒,休想我會停下來。」他堅決的說,手上抓癢的動作不停。
冷沫沫被他圈在胸膛的小天地裡,插翅難飛,「呵呵呵,啊,凌熠行你太壞了,停停。」
「求饒,說你是我老婆。」他狡猾的提出條件。
「哈哈哈……凌熠行你是壞蛋。」她還試圖咬牙忍耐。
「小妞,還敢嘴硬?」凌熠行變本加厲。
沫沫實在是承受不住了,「呵呵呵,我求饒,我求饒……」
「說你是我老婆,永不反悔。」
此刻,所有的主動權都在凌熠行那邊,女人無力反抗,更是抵禦不了被抓癢的酷刑。
「……」她不停的點頭,因為已經笑的水眸含淚,說不出話來。
「快說,不說我不會停下來喔!」男人威脅利誘著。
沫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努力的點頭像小雞啄米,「我是……。我是……」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此刻被動的形勢下,再頑強抵抗冷沫沫恐怕自己會笑斷氣。
聽到滿意的答案,他終於停了下來,深眸燃亮的看著氣喘吁吁,胸口不停起伏的女人。
凌熠行低下頭,欲要吻上女人微張的小嘴時,門口傳來欠揍的調侃,「幹嘛呀,都不關門。」冷天皓雙手環胸靠在門板上。
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冷沫沫霎間燒紅臉,本能的又往凌熠行的胸膛裡鑽了鑽。
凌熠行坦然自若,單臂支持身體,另一隻手臂抱著沫沫一同起來。
看著坐起來的女人低垂著頭靠在沙發一角,臉紅的要爆炸了,凌熠行忍不住睨了眼不莊重的冷天皓,「你進來之前門是關著的好不好?」
「可是我有敲門啊!」冷天皓走了進來,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聳聳肩,「你們玩的那麼激烈,怎麼能聽得到?」
冷天皓沒有一點大哥的樣子,凌熠行覺得接受這個事實真是太難為自己了。
「冷天皓,你闖入我們的私人空間有何貴幹?」他像主人一樣欲下逐客令。
「奶奶說,讓我親自來叫你吃飯,這樣比較有禮貌!」冷天皓滿臉的不以為然和不情願。
其實,是冷睿喝著他來的。
「那快走吧。」滿臉通紅的冷沫沫突然站起來,不顧一切大步往外走。
「……」
他們來到別墅正廳,餐廳裡一桌豐盛的家庭晚宴已經準備好了。
冷睿顯得特別高興,好像把這輩子的笑都留在了今天,見到凌熠行等三人走進來,他馬上笑呵呵的說:「快點,就等你們了,熠行啊,我們今晚要喝幾杯。」
凌熠行因為不知道是薛琴生日,對這桌晚宴很詫異——不用這樣歡迎他吧?
「大伯,吃過飯我想帶沫沫回a城,酒就不喝了。」他客氣禮貌的說。
「回去?」冷睿驚愕,同時將目光看向冷沫沫。
聽到這話,最不高興的是薛琴,老太太甚至有些傷心,「要走,你自己走吧。」老小孩板起臉來。
「不走,什麼時候說要走了,我會多呆幾天,熠行……也不走,不走。」沫沫拽著凌熠行的袖口,哄著生氣的薛琴。
「……」凌熠行一頭霧水,這老太太怎麼陰陽怪氣的,說不高興就不高興啊?
心裡暗暗發笑的只有冷天皓,他幸災樂禍的瞅著凌熠行,臉上的壞笑有點憋不住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