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後,凌熠行站在怡心園門口,等待著……當遠遠的看到那抹倩麗而熟悉的身影走出來時,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那一刻,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等待,大跨步朝冷沫沫衝過去。
十日不見如隔三秋,凌熠行深眸燃亮的凝視著冷沫沫,這麼久不見該說些什麼吧?可是,凌熠行發現自己激動的不能說話了。
他大手一伸,將女人拉進自己的懷裡,手臂抱到冷沫沫的瞬間,凌熠行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想我嗎?」他聲音沙啞的問。
貼進男人溫暖的懷抱裡,冷沫沫伸出手臂環住凌熠行的腰,嬌嗓喃語:「想。」
凌熠行抱著冷沫沫又緊了幾分,他不知道自己的語言跑到哪裡去了,只是一直不停的重複,「想就好,想就好……」
抱了許久,凌熠行才緩緩的鬆開一點,他還是說不出其他的話,深眸炯炯的看著冷沫沫……她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樣純美,惑他心扉。
「你來看我,什麼都不想說嗎?」冷沫沫眨眨魅瞳,嬌嗓輕語的問。
她想,凌熠行應該有許多問題吧?
他還是不說話,眸子一瞬不瞬的瞅著冷沫沫,像是觀察,又像是看呆了。
冷沫沫蹙了下眉,歪著腦袋,五指張開在凌熠行的眼前晃動,「凌熠行,你的智商還正常嗎?」
墨黑的眸子染笑,他敏捷的擒住她揮動的小手,放在唇上親了一下,深情的說:「好久不見你,我有點緊張。」
冷沫沫呵呵的笑他,像是故意逗著凌熠行似的,誇張的上下打量,「你哪裡緊張?」
她變了,週身散發著自信,少了羞澀,開朗許多。
這樣充滿活力的冷沫沫讓凌熠行更覺難以自持,一把將女人再度拉進懷裡,深吸一口氣,「哪裡都緊張,特別是心裡。」
冷沫沫動了動身子想說話,凌熠行卻緊緊的抱著不放,溫柔沙啞的說:「別動,讓我就這樣抱著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又何嘗不是一樣的想他。
這廂,緊緊相擁的兩人旁邊響起尤明的聲音,「可不可以先把行李給我,然後你們在親熱呢!」
「……」凌熠行無語望天,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
冷沫沫臉頰緋紅的撤開凌熠行半步,疑惑的看向尤明,「行李?」之前他並沒有提到,只說凌熠行要來看她。
陽光下,凌熠行瞇著眼睛看向尤明,手臂摟著女人的肩膀說:「尤叔,你的行李裡面有定時炸彈嗎?」說完眼睛還上下掃著尤明的衣服。
言下之意,你猴急什麼呀?又不是光著沒穿衣服。
尤明哈哈大笑,他可以確定凌熠行沒有因為這段時間的分離而生病,相反,此刻見到冷沫沫的他精神百倍,全身散發著成功人士的魅力,這才是真正的凌熠行吧?
「我是覺得,沫沫來的比較匆忙,換洗衣服就那麼幾套,應該再買些,是不是我抓緊時間取了行李……」說到這裡,尤明突然話鋒一轉,「看樣子,好像不需要?」
剛剛兩人見面的時候,尤明一直站在窗口觀察著冷沫沫,她的表現,讓尤明覺得驕傲。
既然已經度過了最最艱難的時期,尤明也沒必要再讓冷沫沫與外界隔離,而且這個時候有愛情的滋潤對冷沫沫是好事。
她擺脫心魔在即,卻再添相思之憂,那絕對不是尤明這個心理學專家會做的。
冷沫沫想,她的衣服很多,完全夠穿了,「不需要,我的衣服夠……」話未說完,就被凌熠行搶了去,「需要,需要,我也這麼覺得。」
「熠行?」她真的不需要,買太多也穿不完。
如果凌熠行是想和她多呆一會兒的話,完全可以和尤明直說,今天的治療已經做完了,冷沫沫想尤明應該會同意的,衣服就不用買了。
凌熠行精銳的眸子一直看著尤明,佯裝為難的說:「只不過,這個小鎮的貨源有限啊。」
尤明淡笑,幾分認同的點頭,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嗯——」用猜測的口吻說:「我覺得a城的貨源應該很充足吧?」
此時,變成了凌熠行和尤明的談話,冷沫沫被晾在一邊,好像給她買衣服這事與她無關?
凌熠行瞇起墨黑的眸子,表面泰然自若,心已經抑制不住澎湃。他抬起手腕佯裝看了眼價值不菲的鑽表,發出一聲歎息:「這個……時間不太夠啊!」
那一刻,尤明真的是忍不住笑出聲,「明天十點沫沫要做治療,不知道時間夠不夠?」
冷沫沫瞠目結舌,尤明的意思是她可以和凌熠行走嗎?好像還可以明早回來?
「夠夠……」凌熠行感激的連連點頭,手緊緊握住冷沫沫的手腕,好像一刻都不能等了,馬上要拉著她離開,「如果治療可以推遲到後天就更好了!」
尤明嘴角一抽,感覺眼前有烏鴉飛過,那一刻,他確實想反悔。
「你說行不行?」尤明板起臉孔,挑高眉反問。
他不再等凌熠行做出回答,逕直朝車子走去,取行李。凌熠行,真不虧是出色的商人,討價還價的本領不是一般般呢。
凌熠行對尤明擺出來的嚴肅不以為然,心裡高興的快
快飛起來了,拉著冷沫沫的手笑著說:「沫沫,我們走!」
「……」
車子開到a城下了高速,李沐就下了車。
司機換成了凌熠行,他瀟灑打轉方向盤掉了個頭,朝高速公路旁邊的道口開去。
冷沫沫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進城?
「熠行?我們去哪?」
凌熠行目視前方,輕鬆一笑,玩味兒的說:「把你賣了!」
若是十天前,冷沫沫應該會無法應對的說凌熠行邪惡或者乾脆不理他,可是此刻她微笑,自我調侃道:「早知道就帶著鑽戒,加一元應該有人會買我吧?」
凌熠行笑的開懷,他覺得這樣的冷沫沫太美好了,「加多少錢我都捨不得賣,你是我的無價之寶。」
她近似脫胎換骨,顯然凌熠行還需要適應,因為冷沫沫出乎意料的說:「不行,我必須去賣,賣、身!」
男人連半秒鐘的考慮都沒有,瞪著墨黑的眸子,大聲而堅定的說:「你敢!」
「哈哈……」車廂裡換成女人開懷的笑。
凌熠行有種被反主為客的感覺,眼前的才是真正的冷沫沫?那為什麼他覺得尤明有把她變成魔女的節奏?
兩人來到一座小城,這裡以前是a城下面的一個鎮,這兩年劃撥進來,現在是a城的一個區。
凌熠行說,「這裡是高新經濟技術開發區,雖然僅僅只有兩年的建設,但政府投入了不少人力財力,加上招商引資,所以非常的繁華,不比其他區差。」
冷沫沫從來不知道a城還有這樣一個地方,她覺得既陌生又新鮮。
凌熠行帶冷沫沫去逛街,不過,不是買很多衣服,而且買戒指!
服務員此時逮到了大戶,兩眼冒著金光,將一板價值連城的鑽戒呈上來,指著戒指微笑著對冷沫沫說:「美女,這款、這款,還有這款都是今年的新款,上面鑲嵌的鑽石全是尚品……」
冷沫沫不知道凌熠行為什麼帶她來買戒指,她已經有婚戒了?
這廂,她沒什麼興趣觀賞戒指,不停的回頭看著在不遠處打電話的凌熠行,面對服務員熱情的介紹,冷沫沫有些尷尬的點頭敷著。
電話裡莫嚴難以置信的問:「你是說,你明天中午回來?我沒聽錯吧?」
「你反應那麼大幹嘛?你也知道我和沫沫多久沒見了,多難才爭取到這個機會啊?」凌熠行耐心給莫嚴分析道理。
莫嚴帶著哭腔說:「親,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
「不會的,你不要搞的自己很緊張,他們已經盯了我很多天,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你細心一點不會被發現的。」再說,他們根本沒回公寓,發現了也是瞎貓捉老鼠亂撞!
現在說什麼凌熠行都不會回來了,莫嚴只能認命,悻悻然的大聲說:「你就逍遙快活吧,重色輕友的傢伙!」說完狠狠的掛斷電話。
「……」
「熠行……」冷沫沫走到他身邊,想說離開這裡。
凌熠行轉身,墨黑的眸子噙著笑瞅著她,溫柔的問:「怎麼了?選了哪款?」大手握住冷沫沫的手腕,拉著她往裡面走,好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選好的戒指。
冷沫沫卻在凌熠行身後『拖後腿』,兩人一前一後抻著手臂,「熠行,為什麼還要買戒指?」
凌熠行將冷沫沫按坐在單人沙發上,自己坐在了對面,服務員非常機靈,馬上把幾套昂貴的對戒呈上來,「凌少,這些都是今年新款。」
「好。」他儒一笑,服務員差點暈倒。
旋即,凌熠行垂眸很認真的看著幾款對戒,再次問著:「沫沫,你選了哪款?」
「熠行?為什麼還要買戒指?」冷沫沫重複之前的問題。
凌熠行抬起頭,深眸炯炯的瞅著冷沫沫,很溫柔很溫柔的說:「因為之前那枚婚戒上面的藍鑽太招搖了,你只想珍藏,而我老婆長的實在是太漂亮了,不戴上這標誌性的物件,讓我實在不能安心,所以只好再買一枚把你套住啊。」
冷沫沫低頭扶額,表示無奈。
不過,無奈歸無奈,冷沫沫不得不承認凌熠行的話說出了她的心聲,她的確是有覺得之前的鑽戒太招搖了。
而事實上,作為人妻或者未婚妻,無名指上也確實應該戴上戒指。
冷沫沫也不再矯情,低下頭看著一枚枚炫眼的鑽戒,認真挑選起來。
旁邊的服務員看呆了,聽傻了。
天啊!原來凌少是這樣完美的男人,不僅人帥的要命,而且深情款款,不由自主的服務員好羨慕冷沫沫,更想撲倒凌熠行!
「有沒有不鑲鑽的?」冷沫沫抬頭看著直直盯著凌熠行服務員問。
……沒有得到回答,冷沫沫蹙了一下秀眉,瞅著那服務員好像要吃了凌熠行,一副花癡模樣,心裡不由自主的泛酸,不高興的別開臉說:「不買了。」
聽到冷沫沫不悅的聲音,凌熠行挑高眉,抬眸看著她,再睨了眼站在一旁的服務員,心中瞭然。
沒辦法,他招風是天生的呢!長的帥嘛!
男人自豪的想著,墨黑的眸子瞅著冷沫沫輕笑,那笑直到眼底,她在吃醋,他好
開心。
凌熠行整個身子靠向沙發背,雙腿交疊,略微抬頭,自若的看著服務員說:「美女,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樣直盯著男人看,很不禮貌?」
服務員的臉瞬間紅透直達耳後,恍然察覺自己的失態。
然後,男人淺淺一笑,又說:「而且,你這樣盯著我看,我未婚妻很不高興,明明買戒指可以提高你的業績,卻搞的不歡而散,好嗎?」
此刻,服務員咬著唇幾乎快哭了,可憐巴巴的看著凌熠行,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可不想遭到投訴,她只是情不自禁。
冷沫沫沒想到凌熠行會那樣說,本能的看向服務員,她那個表情可憐極了,好像此刻凌熠行是個欺負小姑娘的大壞蛋。
「哎呀,你別胡說八道,我哪有生氣。」女人心軟的迂迴。
凌熠行還是笑著,笑的寵溺,笑的深切,他諱莫如深的凝視著冷沫沫,「好,沒生氣就好!」然後,他別過臉對服務員說:「我未婚妻不喜歡鑲鑽的戒指。」
「好好,我馬上取來。」服務員不敢再犯花癡,迅速跑走取戒指。
冷沫沫白了凌熠行一眼,酸酸溜溜的說:「你怎麼招風成這副德行。」
「我這是帥好不好?」他哪副『德行』了?長的帥有罪啊?
「……」服務員把戒指迅速呈上來,冷沫沫不在搭腔。
她選了一款靜版的對戒,結了帳,兩人離開珠寶店。
他們找了一家餐廳吃晚飯,冷沫沫說:「熠行,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吃完飯。」凌熠行淡淡的回答。
「那我們快點吃。」他們來的時候開了一個小時的車,現在天已經黑了,冷沫沫有些擔心路不好走。
「幹嘛?著急了?」男人笑著,邪惡的問。
邪惡從來不是冷沫沫的專長,更不會像凌熠行一樣把邪惡發揮到無處不在,她一心考慮的是夜路開車的安全問題,完全沒有察覺男人話裡的另一層含義,認真的說:「是啊,快點吧,天都黑了。」
凌熠行失笑,愛極了冷沫沫的單純,「我也很著急!你可以白天提出來。」男人似乎樂在其中,逗的孜孜不倦,言下之意,她什麼時候要求,他都會滿足!
他這麼說,冷沫沫也有些自責,她好像是沒有提醒凌熠行早點返程,然後,大大方方的承認錯誤,「我應該早點說的,下次一定改正。」
凌熠行馬上就要笑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著冷沫沫的話,不由自主的往歪裡想。
為了不被冷沫沫發現,他低下頭佯裝很認真的吃菜,「好,浪費的時間一會兒補回來!」
冷沫沫的第一感覺就是凌熠行要看快車,那樣太危險了,「還是不要,我們慢慢的吧。」
「慢了不舒服。」凌熠行憋得雙腮都疼,一直低著頭掩飾。
「快了失控才危險,安全第一。」冷沫沫強調。
然後,凌熠行啞聲失笑,雙肩顫抖,抬頭望著餐廳的天花板,因為剛剛一直憋著笑,臉上有些紅,喘著粗氣,就差眼淚沒流出來了。
冷沫沫覺得莫名其妙,歪著腦袋狐疑的瞅著突然笑的像個瘋子似的凌熠行,「你怎麼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凌熠行擺擺手說:「沒什麼,沒什麼,我會自控!我會注意安全的!」然後繼續笑。
「你到底再笑什麼?」冷沫沫真是太奇怪了。
他強忍住笑,擺擺手,「沒笑什麼,吃,吃……」示意冷沫沫吃飯,不用理他。
冷沫沫狐疑的盯著不太正常的凌熠行,拿起水杯,放在嘴邊喝著,「好,你吃我,咳咳……」她喝水不小心嗆了一下,而說出來的話卻斷在『我』字上,連貫起來聽的凌熠行想放聲狂笑。
他笑的不能自已,抖著手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冷沫沫,也給自己抽了一張擦眼淚……
咳了一會兒,冷沫沫終於說出後半句話,「去下洗手間。」回去還有很長一段路,洗手間是一定要提前去的。
不過,她還是不明白,凌熠行為什麼笑的自己淒慘無比,狂掉眼淚。
吃過晚飯,離開餐廳,凌熠行駕車大約行駛了十五分鐘左右,來到一片別墅區。
他將車開進去,冷沫沫再一次產生了疑惑,這次凌熠行未等她問,率先開口:「這個別墅區是凌氏開發的,所以我在這裡有一棟房子並不奇怪。」
冷沫沫想,那剛剛在餐廳他幹嘛不說?害她還一直擔心開夜車會不安全。
「你剛才幹嘛不說?」
凌熠行鎖好車,手臂摟著冷沫沫的肩膀往屋裡走……提到剛才,凌熠行又忍不住想笑,「說什麼?」他眼底噙著笑,故意裝傻的反問。
「我在擔心開夜車回a城不安全,你怎麼不告訴我要住在這裡?」害她大口吃東西,還差點喝水噎死!
「你什麼時候說回a城啦?」隆重上演裝傻充愣。
冷沫沫沉默了一會兒,回想著,她好像是沒說……
瞥了眼女人傻想的模樣,凌熠行佯裝無辜的說:「老婆,你下次說話能不能講清楚些?你看,又誤會了吧!」隆重上演惡人先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