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沫沫,你真的這麼恨我,對我這個病人下手這麼重。」凌熠行終於鬆開了雙臂,佯裝虛弱靠在了廚房的門上。
「你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冷沫沫沒有想到事情變成這樣,現在正面看著凌熠行,她才發現他臉色不僅是憔悴,兩隻眼睛有著濃濃的黑眼圈,想到他明明很認真的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卻還是不理不睬的冷漠對待,心裡產生了愧疚。
看她緊張的樣子,凌熠行擺擺手,「好了,我沒那麼虛弱,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然就是謀殺親夫了。」
她現在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太厚臉皮,生著病還不忘佔她便宜,冷沫沫一時氣結,「你你到底真的假的?不會是故意弄的這麼狼狽讓我心軟吧?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凌熠行苦笑,只能說出真話,「半真半假,被你打疼是假的,你力氣還沒那麼大,至於生病,是真的。最近忙的不成人樣,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淋了雨某個女人還是沒有一丁點溫柔關愛,你說我夠不夠慘?」
他說話的時候擺出一副可憐模樣,偏偏還油腔滑調,冷沫沫又氣又急,「你都多大的人了下雨還不知道撐傘,你到底在胡忙些什麼?」
凌熠行的眸子突然變的深沉,他凝視著眼前的女人,聲音暗啞的說:「忙著想你,忙著傷心,因為我心愛的女人不理我、不要我了。」
認識凌熠行這麼久,他以前也經常說愛她,只是這次顯得格外認真。
那些他與溫茹擁在一起的照片似還在眼前,偏偏在這如此不合時宜的時刻聽到這般深情的話語,讓原本是甜蜜的表白,聽進冷沫沫的耳中卻覺得心裡苦澀難當,不知道作何表示?
她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熠行,我們已經分開了,不要再胡言亂語。」冷沫沫還想說,她還是搬出去,住回兩居室。
就算是以後和好也不必同居。
「誰說的!」凌熠行的表情帶著一股篤定。
「熠行,我說了,我要搬出去。」她避開兩人分開的話題。
凌熠行臉色絲毫未變,霸道的宣佈,「我不同意。」
「我沒必要徵求你的同意。」她只想兩個人分開一段時間,有一些距離,還沒有結婚就整天膩在一起,會提早厭煩的吧。
「你竟管和我分開,反正我不會和你分開!」
「我已經決定了。」冷沫沫對他的無賴很無可奈何。
「這件事情可以你一個人決定嗎?」凌熠行胸有成竹的凝視她的眼睛,「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既然要分手總要給我個理由吧?」
「理由,理由就是」他是清白的,理由還能是什麼?是溫茹?她好像還沒那個份量。
「冷沫沫,不要試圖找理由了,因為所有的理由在我這裡都不成立,我不允許你離開,不允許你和我有距離,還有」凌熠行突然伸出雙臂禁錮住冷沫沫的身體,雙眼直直的看著她,裡面是滿滿的心疼,「那件事情讓它過去,什麼都沒有發生,不要再讓虛假的東西折磨我們。」
「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那麼久,或許可以約定來生,我的心裡只會有你,你是我的全部。」
那一刻,冷沫沫徹底愣住了,耳邊只有凌熠行的聲音。
她的心裡是開心的,可想到因為這個招風的男人讓自己難過的日子就忿忿不平,故意偽裝出滿臉的不相信,「我憑什麼相信你?以前你有過那麼多女人。」
「沫沫」他有過哪麼多女人了?凌熠行滿臉的無奈,「你也會說是以前了,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我只願有你相伴,我想擁抱的愛的女人,只有你。」
「」她抿著薄唇,臉頰浮上一抹淡淡的紅,凌熠行知道已經雨過天晴,俊臉露出欣喜的笑容,突然在她前面單膝跪地,拿出早就準備好放在手裡的戒指盒,「冷沫沫,你願意嫁給我嗎?」
那戒指盒被他的衣服染濕了,顯得並不怎麼好看,可冷沫沫看在眼裡,卻覺得是世界上最好的禮物,「我」
「沫沫,嫁給我吧。」凌熠行深情地凝視她的眼睛,「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這個戒指是我之前買的,原本是要安排一個盛大的求婚儀式,可是我不想讓它在我手上保存太久,沫沫,接受它,也接受我成為你的終身伴侶。」
幸福來的太突然,冷沫沫有點慌,有種想立刻落荒而逃的衝動。
而她也把這衝動付諸於行動,推開他高舉的手臂就想往門外跑,可凌熠行哪裡能讓她如願,猛的攔住她的腰,將她小小只全全裹緊懷裡,「冷沫沫,你敢逃」
「放開我,我還沒考慮清楚。」
「我替你考慮清楚。」健碩的胸膛和臂膀圈住她,騰出來的手不慌不忙的把戒指拿出來,套在她的手上,然後就用一個深情的吻封住她的唇
「嗚」
失而復得的珍惜感蔓延在凌熠行的全身,他緊緊抱著懷裡的女人,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胸膛,再也無法說離開,纏綿到天荒地老
凌熠行的溫柔,他的愛,冷沫沫真真切切的感受著,他是愛她的,很愛
近乎三天的痛苦折磨從見天日,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睡的特別沉。
以至於凌熠行的手機鈴聲響了好幾次都沒有把兩人吵醒,直到傍晚飽睡醒來,手機再次「嗡嗡」的振動,他輕輕起身接起電話
話,同時,走到臥室的陽台上。
不久,冷沫沫從睡夢中醒來,旁邊的凌熠行不見,以為他餓了下樓吃東西。
「好,拿回照片,公開錄像內容。」沫沫起身的時候隱隱聽到陽台上他的聲音,「沒關係,等它降到十元以下。」她再仔細看看,才意識到凌熠行在講電話。
或許是感覺到背後有目光注視著自己,凌熠行本能的轉身,看到冷沫沫正瞅著他,「好了,就這樣,你去辦吧。」他果斷掛上電話,走了進來。
手輕輕撫上她細滑的臉頰,聲音還是那麼好聽溫柔,「餓了吧?想吃什麼?」
「上午熬的粥還沒吃。」扔掉很浪費。
隨著冷沫沫的話音刷過耳膜,凌熠行劍鋒似的眉挑的極高,「你的意思是讓三天都沒有吃飯的我只喝粥了事?」
看他躍躍欲試的要海吃一頓的模樣,冷沫沫後退一步,怯怯的說:「我可沒錢請你。」
「哈哈」男人被逗笑了,調侃道:「你人給我吃就行,其他都是我的責任。」
「邪惡!」賞他一記白眼。
凌熠行手臂越過,摟著她的肩膀,噙著笑說:「今晚回凌宅看爺爺,順便蹭頓飯怎麼樣?」他提議。
沫沫想了想,也好,他們好久沒回去了。
凌宅
見到冷沫沫和凌熠行的車子進了庭院,凌思琪蹦蹦噠噠的跑出來,「哥」喊了凌熠行一聲,馬上樂呵呵的拉著冷沫沫到一邊小聲說:「嫂子,我又畫了幾張,你來提意見。」說落,眼睛眨了眨瞥向凌熠行,好像在暗示沫沫不要讓旁邊的某人聽到。
「好啊。」她微笑著應允,聲音也很輕。
兩個人嘰嘰咕咕的,凌熠行也不多過問,思琪那點心思他還能猜不到,也就是參加新青年時裝設計大賽的事唄。
進了正廳,傭人已經擺好了餐桌,凌雲海坐在正位,似等待多時,三人也走了過去。
「哇,今天的菜好豐盛哦!」看著一桌子佳餚,凌思琪忍不住讚許著同時口水在嘴裡打旋。
沒人附和,凌雲海和凌熠行更是對她的非淑女模樣表以不屑的態度。
看到恬靜的冷沫沫,凌雲海很慈愛的笑了,「沫沫,你還好吧?」你看人家著姑娘有模有樣的,再撇撇咋咋呼呼的凌思琪,真是忍不住在心裡歎氣。
凌氏集團要撤出福萊的投資消息一傳出,凌雲海想都沒想就找來李沐,把事情問了個清清楚楚。
他慶幸凌熠行和冷沫沫最終還是和好如初了,沒有被第三者挑撥成功。
這廂,突如其來的問話,冷沫沫一怔,機械的回答:「好,爺爺我都挺好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熠行以後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給你做主。」一副大家長的姿態信誓旦旦的承諾。
冷沫沫有些明白過來,大概凌雲海是知道溫茹那件事了,魅瞳睨了眼凌熠行,他眸底噙著儒的笑,好像凌雲海知道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哎,爺爺,你這是發哪門子的慈悲啊?怎麼沒見您老對我這麼大方。」什麼都不知道的凌思琪忿忿不平。
每次她和哥哥有個什麼爭搶,老人家總是一副判官模樣,公平至上,從不會因為她小而偏袒一下下,此刻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大人說話小孩不要吭氣。」凌雲海嚴肅的訓著。
凌思琪撇撇嘴,咕咕噥噥的叨念,「吃飯也沒見堵住你們的嘴,我也不是最小的。」咕噥到最小時,大大的眼睛瞟了眼旁邊抿著唇似笑非笑的冷沫沫。
切!不就輩分比她大嗎?
「爺爺,先吃飯吧,一會兒我們到書房談。」有些事情總要和凌雲海說說,免得老人家擔心。
「好,」隨意的應了一聲,目光還是和藹的瞅著冷沫沫,「沫沫,你多吃點,瘦了好多的樣子。」這丫頭一定是被溫茹搞出來的事情折磨的,至於自己的孫子也消瘦了,可是這小子活該,招風惹禍。
「好,爺爺您也吃。」沫沫微笑著禮貌的回應。
凌雲海笑呵呵的,你看這丫頭真是乖巧,咋就這麼招人喜歡呢!
「哥也瘦了,你怎麼不關心?」這老爺子今天哪根筋不對?
沫沫心疼的看了一眼幾分消瘦的凌熠行,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淡淡浮現,真是突如其來、意料之外,也確實把兩人都折磨的不輕。
察覺到她有些鬱悶,凌熠行不懂聲色的握住冷沫沫的小手緊了緊,彷彿他心裡傳音安慰著:那些虛假的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再想。
「他瘦了活該。」凌雲海一點也不偏向孫子。
「」這老爺子真的是抽邪風了,肯定有事,凌思琪想著,眼珠子嘰裡咕嚕的轉。
「是,是我活該。」凌熠行誠懇的表示贊同,墨黑的眸子漾開儒的淺笑。
「」瘋了,瘋了,今天氣氛太不尋常了,凌思琪簡直好奇的快死掉了。
但是,她知道如果現在問,爺爺和哥哥也不會說,一定會擺出長輩的架勢壓垮她,於是她打起了冷沫沫的主意。
她的這個嫂子聖潔的如同天上的仙女下方,實在的超乎常人,所以從冷沫沫下手審問準沒錯。
nbsp;一頓飯吃完,凌思琪火急火燎的將冷沫沫拉進自己的房間。
而凌熠行和凌雲海則來到書房
「股價下跌是必然的,後面有什麼計劃?」用自己的損失來懲罰小人,並不是聰明之舉,凌雲海很清楚孫子不會那樣做。
「收。」他不慌不忙的說一個單字,墨黑的眸子輻射出鋒芒,極為冷驁。
凌雲海心裡瞭然,「多少收?」福萊公司的經營狀況很好,一直呈上遊走勢,收下它會讓凌氏錦上添花。
至於股價福萊屬於凌氏旗下子公司,一路飄漲是必然結果。
現在因為股價下跌而損失的錢,到那時凌氏會翻幾倍收回來。
「我是想從六元就開始收,降到最低時三元五。」凌熠行精確的預測了一下,邊想邊說,「那時可以收盤,遊戲結束。」他攤開手到肩兩側,胸有成竹的聳聳肩。
說著收購一家公司的事情,更像是在遊戲人間,一派逍遙灑脫,彷彿天下盡在他掌握。
「哎,你下手會不會太狠了?溫茹也不過是因為喜歡你。」不擔心自己的孫子和凌氏賠錢,凌雲海反倒心思手軟起來。
凌熠行想,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
因為溫茹一個無謂的算計,他受了多少痛苦的折磨,幾乎要崩潰了,還差點失去自己最最心愛的女人。
他無法悶不吭氣,視為半路被不懂事的小孩使壞,在腳下丟塊石頭絆到,不疼不癢的就算了。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做的事情負責,甚至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