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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5 真是傷腦筋,總是克制不了 文 / 絢夢兒

    龍子昕做夢也沒想到,她在這個世上還有親人,更沒想到自己在澳洲悉尼出手相救的竟然她舅舅!

    言澤昊是舅舅,那麼言婉就是表姐!

    表姐?

    言婉明明會說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卻故意用法語和她搭訕,然後用法語罵她!龍子昕知道她那不是無心之舉,而是有意而為之!

    顯擺?示威?讓她難堪,無地自容?

    因為什麼呢?

    想到何俊峰今天的一路神經,聽著言婉一口一個「俊峰哥」,龍子昕腦海裡似乎有了答案。

    何俊峰啊,何俊峰,你的桃花運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不過,話說回來,這男人就有那樣魅惑人的本事和魔力,包間裡,光線落在他的臉上,映得臉部線條幾近完美,再簡單不過的喝酒動作,可坐在龍子昕那樣的角度,看到他滑動的喉結……

    這男人就連喝酒也是這般性感撩人,難怪身後的一些女人為他前仆後繼!

    喝酒是言澤昊提議的,借用他的話,找了妹妹快三十年,找的他都快要絕望了,現在終於找到了,今晚說什麼也喝點酒。

    那天,言澤昊坐在龍子昕的右邊,不時給她夾菜,「子昕,爸媽他們都好嗎?」

    「好!」回答時,她的言語帶著諸多雲淡風輕。

    既然好,為什麼讓言家的寶貝落在一位韓女士手中呢?這話藏在言澤昊的心中沒有問出來,看樣子,龍子昕好多事情都不知道,還是到時候見了面問靜婉吧。

    「他們如今都在幹什麼呢?對了,你媽媽可是舞蹈家,她不僅舞跳得好,而且精通各種樂器,特別是小提琴拉得出神入化,舅舅當年最喜歡聽她拉琴了,她現在還拉小提琴嗎?」

    龍子昕呼吸一窒,「拉。」字音咬得很重。

    何俊峰好看的眉忍不住皺了起來,左手執筷後,伸出右手握住龍子昕的左手,放在他的腿上,緊了緊,是安撫,也是心疼。

    言婉從來不知道何俊峰還能左右開筷,抬頭,看著他,看著他的左手,他手指修長,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戴在那個位置上,很顯然是婚戒,她的視線從婚戒上劃過,有那麼一兩秒的時間裡,眼神不著痕跡的灼痛了一下,然後有一種難以融化的寒冰悄然進駐她的眼底,皺眉時,眉心紋絡清晰。

    「子昕,按說你是我表妹,我不應該叫俊峰為俊峰哥,但這些年已經叫習慣了,再說俊峰畢竟比我年長,我總不能叫他俊峰,你說是吧!」言婉用餐的時候,舉手投足間儘是優,高貴韻味令人移不開視線。

    「原來表姐的中說得可以這麼好!」龍子昕答非所問,把勺子拿出來時,勺子和碗壁發生了輕微的聲響。

    就是這道響聲,何俊峰抬眸定定的看著龍子昕,龍子昕笑了笑,「不知道的,還以為表姐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

    這就是龍子昕,淺淺的說著話,卻能激起始作俑者腦海中一片火光。

    別人聽不懂龍子昕話中有話,言婉卻是心知肚明,心想,幸好她聽不懂法語,不然指不定會伶牙俐齒說出怎樣一番話來。

    不過,想想覺得有點不對勁,為什麼她在話裡提到「中國人」三個字?和她之前的問話似乎有些不謀而合!

    但轉瞬間又安慰自己,她應該聽不懂法語,不然,「你是笨蛋!」四個字落在誰身上,誰也不會善罷甘休!哪能像個二愣子似的杵在那裡!

    「子昕,你表姐雖是在美國長大,但中說的很好,而且還會法語,德語,韓語,日語。」言澤昊這樣說,有著一定讚賞成分,但更多的是在為龍子昕作介紹。

    果然,言澤昊又說道,「你表哥言瑾,他也會說好幾個國家的言語,對了,你們已經見過,還有俊峰也一樣,都是很優秀的孩子。」

    當言澤昊說到言瑾這個名字時,龍子昕有了一個重大發現,那就是,言瑾言婉兩人的名字加起來不就是言靜婉嗎?

    此舉是無聲勝有聲,千言萬語盡在名字中。

    只是言家的用心良苦,爸媽永遠也不知道了。

    龍子昕咬了咬牙,低頭,睫毛低垂時,陰影深濃,她的臉就隱藏在了陰暗裡,情緒難辨。

    何俊峰再次緊了緊她右手,左手把菜夾到她面前的小碟中。

    言婉發現,整個用餐過程,龍子昕自己沒有伸手夾菜,都是何俊峰把菜夾到她面前的碟子中,龍子昕只負責吃,看得出來,何俊峰平時私底下沒少這麼做,動作熟稔,她越看心越涼,越看心越痛,越看越想嚎啕大哭,fxd分公司遍地世界各地,她那麼努力學習各國語言,都是為了誰呀?

    一頓飯吃了三個多小時,回酒店房間的時候,言澤昊喝了酒,難免感慨萬千,「真沒想到,俊峰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之前聽阿瑾說,我還有些不相信,現在我可是信了,靜婉能夠找到這樣的乘龍快婿,我都替她高興。」

    平息了一番心境之後,言澤昊給言瑾打了一通電話,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言瑾。

    言瑾握著話筒,好一陣消化,他從來都不知道父親還有一位妹妹,不知道言家還有這樣一段催人淚下的傷心往事。

    今天雖是愚人節,但言瑾知道父親沒有騙他,父親說得每一字每一句,都注滿了心酸和傷痛。

    父親說到傷心之處,泣不成聲,「當年你爺爺將你姑姑趕出家後,很後悔,

    ,他雖然不說,但每次看見他一個人坐在那裡,一坐就是半天,我們就知道他是想他女兒了。可憐天下父母心,你爺爺是害怕無父無母的龍廣輝一無所有,怕你姑姑跟著龍廣輝受苦才竭力阻攔,才說了一些狠心的話。你姑姑跟龍廣輝走後第三年,你爺爺就病倒了,還是肝癌晚期,那段日子,你爺爺做夢叫得都是靜婉的名字,他每次都是流著淚醒來,那時候,我發了瘋滿世界找妹妹,也是在那段日子,我出了車禍,失去了右腿……」

    言瑾握著話筒,淚濕滿面。

    酒店套房了,言婉隔著門,看著父親握著話筒在哭,她的淚也跟著一起滑落。

    「你爺爺臨終前,讓我一定要找到靜婉,我答應他,並發誓,一天不找到靜婉,我一天不結婚成家,後來我收養了你和你妹妹,並給你們起名,一個叫瑾,一個叫婉……」言澤昊攥緊手機,開始放聲哭泣。

    「爸爸,你也別太難過。」言瑾握著話筒無聲流淚,「你今天不是找到親人了嗎?你應該高興才對,你那麼喜歡欣賞俊峰,你看,他現在都是你的外甥女婿了,你應該高興。」

    「是的,我高興,高興。」言澤昊哽咽難言,過了一會兒又說,「阿瑾,你奶奶年紀大了,她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生命的倒計時,靜婉是她的心頭肉,當年靜婉離開言家時,是她偷偷往靜婉包裡塞了幾件古董,希望她的女兒過的不要太苦,你奶奶現在盼的就是希望能夠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見靜婉最後一面。」

    「爸爸,你要讓我怎麼做。」言瑾聲音竟是一陣哽咽。

    「選一個合適的時間告訴你奶奶,就說靜婉找到了,告訴她,靜婉的女兒都結婚了,你奶奶喜歡俊峰,你告訴她,俊峰就是她的外孫女婿。」言澤昊說著,開始掄起手臂擦拭著眼淚。

    ……

    回盤龍雲海的路上,龍子昕坐上車之後就一直望著窗外不語,何俊峰這時候也不說話,他不說話是在想著該怎麼說話才能逗妻子開心。

    今天帶她去見言伯父,沒想到見到一個舅舅來,若是換做任何人,高興還來不及,可她似乎不怎麼開心。

    一整晚,她都沒有叫言澤昊一聲舅舅,而她叫言婉的那聲表姐,何俊峰怎麼聽,都有些似譏似誚的味道。

    面對激動不已的言澤昊,她表情淡淡,說話淡淡,也不告訴言澤昊她父母不在人世的事實,隱瞞這點,他倒是可以理解,畢竟言澤昊剛剛找到親人,若是忽然得知妹妹不在人世的消息,恐怕受不了這個巨大的打擊,但是何俊峰總覺得龍子昕的表現不像一個常人所為。

    「明天,言伯父要去見你父母,怎麼辦?」何俊峰開了話鋒,她沒有叫舅舅,他當然也不能叫,否則,會惹她不高興。

    龍子昕不理他,眼巴巴的望著窗外,似是沒聽到他的話。

    從餐廳出來時,言澤昊說明天要見她爸媽,她當時什麼也沒說,只是扯唇,笑了笑,她看見她的不痛不癢惹言婉皺眉了。

    何俊峰單手打著方向盤,伸出另一手去握龍子昕的手,剛碰到,就被她避開了,何俊峰瞥了她一眼,得,這丫頭直接雙手環胸,靠著副駕駛椅背閉上了眼睛。

    「怎麼了?」他好像沒有惹她吧。

    「言婉喜歡你!」這話與其說是在詢問,還不如說是在陳述或是感慨。

    聽出來了,有人心裡吃味了,但何俊峰說話之前,斟酌了一下,「那是她的事。」

    妻子都已經看出來了,再說事實也是如此,如果他不承認或者敷衍的話,務必會讓她心裡更加不舒坦。

    「那是她的事」後面一句「與我無關」,何俊峰沒有說出來,相信龍子昕聽得明白。他這樣回答,第一,沒有糊弄龍子昕,第二,聲明言婉喜歡只是單方面的,他何俊峰不喜歡言婉。

    也是,若是何俊峰喜歡言婉的話,也不至於輪到龍子昕做何太太,這點龍子昕無可厚非,但她就是隱隱覺得憋悶,這股悶氣跟父母與言家的關係有關,跟言婉在洗手間的所作所為有關。

    ……

    言瑾打來電話的時候,何俊峰看了一眼正準備睡覺的龍子昕,走出臥室。

    電話中的一聲「表妹夫」足以說明言瑾什麼都知道了,「不准欺負我家表妹喲,否則我這個大舅子不會輕饒你喲。」言瑾在電話那端開著玩笑。

    何俊峰什麼也沒說,只是笑了兩聲,應景,因為龍子昕的緣故和言家忽然扯上親戚關係,他還沒有適應過來。

    「俊峰,聽說你和弟妹結婚了?」這事還是父親在電話裡告訴他的。

    「嗯!是的。」

    「你……」言瑾有些氣結,「這麼大的事你都沒有告訴我和簫默?」

    「大嗎?我倒不覺得。」他和龍子昕結婚是遲早的事,何俊峰覺得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怎麼這麼忽然,是不是奉子成婚?」

    何俊峰臉沉了下來,為什麼都要這麼想呢?難道沒有孩子就不能忽然結婚嗎?

    對方一沉默,言瑾馬上嬉笑道,「真有了,厲害呀……」

    「沒有。」何俊峰想到那天在童裝店,女工作人員說的話被龍子昕聽見了,她有些不高興,他這樣回答言瑾,「我們最近幾年不打算要孩子。」免得言瑾他們在龍子昕面前提孩子的事。

    「暫時不要孩子也好,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享受你遲來的愛情,享受你那啟蒙有些晚的性福,呵呵,只是辛苦了我那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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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俊峰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麼經常會對龍子昕說一些流氓話了,敢情自己身邊有色魔呀?

    後來,言瑾在電話裡說要和龍子昕說說話,何俊峰不允許,說她已經睡了。

    兩人又連線視頻,談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何俊峰回到臥室已經是深夜,龍子昕睡得正沉,身旁床位沉了沉,她知道是他,但不想睜眼,翻了個身繼續睡。

    她這一翻身,無疑是在告知何俊峰,她睡得並不沉,於是他親了親她的臉,龍子昕感受他的臉很涼,想必他才洗澡,眼沒睜開,嘀咕了兩個字,「好涼。」

    「涼嗎?」手探進了她的睡衣下擺,輕輕摩挲著她的腰,慾念叫囂,「等一下就熱了。」

    感覺他又要做那事,龍子昕按住他作怪的手,「別鬧。」

    「要鬧。」只要她的身子允許,何俊峰就想要她,不分晝夜想要。

    龍子昕有些惱,有些無奈,有些不計後果,叫了一聲,「俊峰哥……」憋著嗓子將言婉的聲音學的惟妙惟肖。

    「臭丫頭,看老公今晚怎麼收拾你……」

    收拾的過程,她忘了,他要了幾次,她也不記得,最後,真的身魂分離,她昏昏沉沉的閉著眼睛,感覺到他的身體依然很火燙,她實在是不明白,他的精力怎麼會這麼旺盛,旺盛到每次不把她搾乾絕不收手。

    何俊峰也意識到,他向妻子索取的有些瘋狂了,所以抱緊她,平復激情餘韻時,有輕柔的吻落在她發燙的臉上,咬著聲音,「真是一個小妖精,讓為夫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龍子昕心裡有著春情漣漪,也在心裡回了他一句,「你是我丈夫,不死在我身上,還能死在誰身上?」

    後來,他撈了睡袍穿上,下床。片刻後回來,手裡多了一條溫毛巾,他幫她擦身體,她就迷迷瞪瞪睡著了。

    ……

    正值凌晨五點左右,江州市還是一片灰蒙色時,言婉就起床了,或者說她一夜沒睡,只要閉上眼睛,腦子裡浮現的都是何俊峰和龍子昕,有他們在包間走廊不顧場合曖昧的情景,有他們吃飯時的溫情互動,甚至腦海裡還浮現出他們兩人在床上翻雲覆雨……有些細節她幾乎都想到了……

    太丟人,也太傷人!

    只能用晨跑來清洗被魔怔的大腦。

    一件連帽運動衫,一條運動棉質長褲,一雙白色旅遊鞋,她就這樣出了酒店,當然,耳朵裡戴著耳機,可以聽聽音樂,可以聽聽財經新聞。

    此刻的江州市還在沉睡之中,路面上行人不多,但已有早點店開了門,正在做生意,這樣的情景,倒是和美國頗為幾分相似。

    雖是第一次來江州市,但不知為什麼,她對這座城市莫名的有些熟悉,好像曾經來過這裡。

    忽然有這種感覺時,她覺得很可笑,養父言澤昊是在江蘇一家孤兒院收養的她,她怎麼可能來過江州市?

    養父曾經讓她回江蘇尋找親人,但她卻說,不管自己的親生父母是否健在,不管他們是權貴還是平民,她這輩子只認言澤昊為親生父親。

    ……

    上午十點半,何俊峰再次看了看時間,李一航雖然沒說,但他知道,分公司的高層和自然風景區的負責人都在公司等候已久,今天,他們一行人要去自然風景區,為風景區的開發作最後定案。

    本來想要帶龍子昕一起前往,這下可好,昨晚的瘋狂貪歡把她累壞了,直到現在還在睡,伸手輕摸她的臉,「老婆……」真是傷腦筋,總是克制不了。

    龍子昕睜開眼睛,迷迷濛濛看了他一眼,重新閉上,她「嗯」了一聲,聲音輕得很,也不知道何俊峰是否能聽得到。

    「我要去公司了。」

    龍子昕「哦」了一聲,又睡著了,他說什麼,似乎根本沒聽清,她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睡覺。

    何俊峰忍不住勾了唇,要睡就讓她睡吧,俯身幫她掖好被子,沒忘記親她的額頭,剛走到臥室門口,聽見她的手機在響。

    轉身看著某人閉著眼睛,從被子裡伸出右手,在床頭枕頭下到處亂摸,手機被何俊峰放在床頭櫃上,她不知道,只是閉著眼睛憑著記憶,順著聲音摸。

    這丫頭……

    何俊峰低低笑了笑,走過來,拿起手機放在她手裡時,一眼瞟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沒有署名,但這個電話號碼他很熟悉,是言婉的。

    昨晚言澤昊留下了龍子昕的電話號碼,言婉知道她的號碼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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