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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5 那一刻,心亂了 文 / 絢夢兒

    韓淑珍嘴角笑容淡淡,似乎風一吹就沒了,她在努力製造一種和諧氣氛,所以她的笑容裡沒有譏誚,沒有諷刺。

    龍子昕不知道她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時,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韓董還記得我未婚妻懷孕之事?」

    韓淑珍回頭,看到出聲人,當即一笑,「俊峰……」

    何俊峰酸味甚濃的稱呼她韓董,她不僅不計較,還報以微笑,著實讓何俊峰驚詫,只不過,他將這份驚詫掩藏在內心,同時,內心有著和龍子昕大同小異的疑惑,韓淑珍應該看見了他的訂婚請柬,應該知道小昕就是龍子昕,只是奇了怪,她為何風平浪靜呢?

    韓淑珍絕非善類,此刻她卻水靜無波,何俊峰真懷疑她是不是得了失憶症?

    他在確認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裡,如果不是韓淑珍那邊,那就只能是龍子昕這邊了。

    龍子昕這邊?一樣的姓名,長得又像楊靜婉,韓淑珍為什麼不對號入座,表示懷疑呢?

    看樣子,韓淑珍好像認定兩個龍子昕不是同一個人!

    問題出在哪兒?

    難道是韓淑珍故意在裝傻充愣?

    不可能!

    韓淑珍沒道理這麼做!

    心潮翻滾時,何俊峰走近,很自然牽起龍子昕的手,面無表情看著韓淑珍,「多年前的一個下雨天,韓董讓我下車給你兒子買飲料,然後開車揚長而去,現在,你覺得你還有資格欺負人嗎?」

    韓淑珍臉白了,語塞了,沒想到這件事何俊峰還記得!心……也沉了。

    龍子昕側頭看著何俊峰,燈光投射在他的臉上,眉眼猶顯清俊,這還是她第一次聽他說起童年時的事情,他雖說得輕描淡寫,但她深知韓淑珍的蛇蠍心腸,其中的委屈和艱辛難以言表。她想到了自己的童年,一時感同身受。其實她和何俊峰從某一程度上來講,有些地方還是很相似的。

    「……俊峰,當時,小煜想要上廁所,我帶他去找廁所了……」韓淑珍絞盡腦汁,終於找了一個為自己開脫罪責的理由。

    何俊峰聽了韓淑珍的滿口胡言,微不可聞的笑了笑,嘗盡酸甜苦辣,這人間百態他嘗了太多,太多,不說了……

    牽著龍子昕朝外走去,身後的聲音遠遠傳來,「俊峰,就算你怨恨何家的所有人,但血濃於水,這個事實,你改變不了……」

    改變不了,無視總可以吧!

    一路上,何俊峰臉色並不好,抿著唇一聲不吭,龍子昕剛開始還盯著他緊繃的側臉看,後來有些累了,乾脆依靠著椅背,準備閉目養神。

    可是行駛的車子卻停了下來,坐在駕駛座位上的某人側過身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問吧。」

    無頭無腦的一句話,雖然只有兩個字,也莫名其妙,但龍子昕嘴角卻也有了極其輕微的笑意。

    他看著她,看著她長髮流瀉肩頭,露出修長白皙的頸;看著她黑如夜空的眸,卻因那抹淡淡的笑意,彷彿點綴著耀眼的星光……

    何俊峰專注的看著她,而她呢?笑容深了一些,問他,「看什麼呢?」

    他不輕不重的反問她,「你呢?你在笑什麼?」

    龍子昕答不上來,這股笑意有些莫名,因為他問得就很莫名。

    也許,相視微笑,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美。」男人性感的聲音透著幾分蠱惑。

    龍子昕呼吸一窒,猝然抬眸,卻與他的視線深深凝膠在了一起,那一刻,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他和她。

    他和她臉龐近在咫尺,呼吸癡纏間,他眼神清幽迷離,近乎一字一字道,「昕,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早一點來找你。」

    龍子昕眼眸閃爍,屏住呼吸,一時竟忘了換氣。

    「吸氣。」耳邊響起何俊峰清冽的聲音,他眉眼深邃的看著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龍子昕這才深吸一口氣,但呼吸卻隱隱有些急促,「我們……曾經見過嗎?」她問得又快又急,為什麼她沒有一絲的印象呢?

    「你四歲那年,也就是我剛剛在醫院提到的下雨天,被韓淑珍趕下車,站在傾盆大雨中,是你的父母看見了,把我帶到你的家。」

    多年後,何俊峰想到用一個成語「洗盡鉛華」來形容楊靜婉一點也不為過。雨中撐傘的女子,素淨美好,一度讓何俊峰銘刻很多年。

    後來,也就是去年,在溫泉池裡,何俊峰看到龍子昕明媚的臉,似乎在瞬間就激起千層浪。

    龍子昕微愣,啟唇間,欲言又止,她記得何俊峰說過這事,但不知道是韓淑珍把他趕下車,然後被她的父母帶回了她的家。

    他專注的看著她,那麼專注,似乎在研究她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了什麼含義,以至於那雙藏儲了萬千情感的眸子裡蕩漾出來的都是那麼一個她。

    細看之下,她的眸子裡又何嘗不是如此?

    「如果我早一點來找你,你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臉,細細端詳著。

    龍子昕聽了心思悵然,嘴角笑容溫柔,抬起雙臂,手指滑入他的髮絲間,與他額頭相抵,「所以,都怪你。」

    何俊峰笑,笑容似喜似痛,「是的,怪我!」

    「所以,我要罰你一輩子為我做牛做馬。」

    說完這句半真半假的話,龍子昕注意到一個小細節,何俊峰喉結似是顫動了一下,於是龍子昕的心,忽然就那麼柔軟了起來。

    「一輩子為你做牛做馬,我甘之如飴。」他低頭看她,眸子裡彷彿灑落了萬千星辰,修長的手指貼合著她的臉,她甚至能感覺到從他掌心底下透出的熱度有多驚人。

    她笑,手指下滑,緊跟著手臂環著何俊峰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靠近龍子昕,會讓何俊峰情難自制。

    龍子昕的靠近,只會讓何俊峰在情難自製中添加幾許瘋狂。

    他唇很涼,最重要的是涼薄的唇,似乎天生為接吻而生。

    不該主動吻他,但此刻,語言顯得蒼白無力,除了吻他,她不知道她還能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只是她開了一個頭,沒有想到過程和結果。

    一個吻足以點燃何俊峰對她的渴望和貪念,他回吻她,啃噬吮吻中,潮潤的舌長驅直入,直接攻城略地,急切中透著狂熱。

    身體極度渴望龍子昕,但意識卻在和身體進行著拉鋸戰,最後戰勝方最終是理智,只因時間不對,場合不對……

    結束這個險些失控的吻,指腹卻曖昧的摩擦著她有些紅腫的唇,眼神纏綿,出口話語卻含著一抹輕佻,「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才四歲多,紅嘟嘟的小嘴正在吃巧克力,看見我,很可愛的給我一顆巧克力,還軟糯糯地叫我哥哥,我當時就在想,你的唇一定很軟,很甜。」

    「你應該才八歲多吧。」八歲多的小屁孩……

    如果在尋常聽到有別的男人這麼跟她說話,龍子昕早就惱怒了,但說這句話的男人是何俊峰,就又另當別論了,明明話語促狹,但她卻覺得隱隱好笑。

    「或許是我早熟。」

    龍子昕忍不住笑道,「結果呢?」

    「小昕的唇很軟,很甜。」湊到她耳邊,炙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畔,「很適合接吻。」

    龍子昕笑意不減,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複雜感在心頭緩緩蔓延開來。

    從未見她這麼笑過,她的笑容一向清清淺淺,不像此刻,那麼滿的笑意,彷彿要從眼睛裡溢出來一樣。

    「笑什麼?」何俊峰的聲音很輕,也很柔。

    她大概有些尷尬,試圖轉移話題,「第一次聽你講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感覺還不錯。」

    「是麼……」何俊峰溫溫一笑,「確實很不錯。」

    他私底下是個很少微笑的男人,好像對他來講,笑容只是他的偽裝,他只需在公眾場合表演,卻沒精力拿到生活中繼續排練演戲,但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笑容好像隨時隨地都能綻放而出,很自然,他說這是動情流露。

    如今,她靠在他的懷裡,他看著她,眉眼間,極盡溫柔。

    要不是龍子昕的電話響起,車裡的兩人似乎忘了紅塵俗事。

    孟旭陽打電話來說,甜甜點滴已經打完,而且醫生再次給孩子做了詳細檢查,准許甜甜離開醫院。

    龍子昕掛了電話後,又給蘇姐打電話,讓她熬一些清粥,等一下給甜甜吃。

    何俊峰在她打電話時,已經重新啟動車子。

    這次訂婚宴,何俊峰安排李一航專門接送從國外來的朋友,他之前吩咐過,直接把他們送到酒店入宿,就連言瑾和簫默也不例外。

    所以,前往酒店的路上,言瑾很是不滿,打來電話,「俊峰,你的安排太不近人情了。」再怎麼說,他和簫默應該入住在盤龍雲海大別墅。

    「我覺得很好!」何俊峰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今晚,他有浪漫的安排,所以不希望言瑾和簫默來打擾。

    「重色輕友的傢伙!」電話另一端,言瑾說的咬牙切齒。

    這邊的某人聽了,一笑,忽略言瑾的抱怨,問道,「言伯父有沒有來?」

    「本來機票都已經定了,可是奶奶身體不適,父親不得不打消此行。」言瑾口吻裡帶著一絲遺憾,去年答應父親帶他來江州市參加俊峰的訂婚宴,結果還是半途而廢。

    為什麼人生會有那麼多的不如意呢?

    他看得出來,自從父親去年從澳洲悉尼回來之後,每天盯著中國地圖看,並用紅色記號筆將江州市圈了起來。

    言瑾覺得父親情系江州市,並非是何俊峰的緣故,因為二月份俊峰回到美國時,他在電話裡對父親提起,可是老人家沒有激動不已,也沒有說要見俊峰。

    他感覺得出,父親有心事,有很大的心事,應該與江州市有關!

    ……

    何俊峰開著車,沒有回家,而是朝郊外駛去。

    來到四面環山的一家休閒山莊,龍子昕不由想起,她和鄧希玥曾經在這裡泡過溫泉,也是在那天和何俊峰交了手,還弄得很是狼狽。

    這天下午,溫泉池停車場只停放著一輛香檳色的賓利,那是何俊峰的座駕,平時生意興隆的溫泉池今天卻是極為冷清,原因就是何俊峰包下了整個溫泉池,甚至沒有任何工作人員出沒。

    下了車,龍子昕的手被何俊峰牽著,那是一條林蔭大道,種植著數不清的灌木和綠草植物,再過有些時日,等天氣徹底回暖

    了,屆時鮮花點綴,就真的是繁花似錦了。

    前方的路看似漫長,不知要通往何處,龍子昕想起去年她和鄧希玥結伴前來,只覺得這條路很長,但現在……手心裡傳來的溫暖,讓她開始覺得這條路其實還可以再長一些。

    龍子昕看著沿途路景,耳邊傳來男人的溫柔聲,「明天會很累,今天,你需要徹底放鬆。」

    她抿著唇,輕笑著,並不接話。

    「小昕,第一次在溫泉池看見我的出現,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故意而為之?」何俊峰笑意融融的問龍子昕,龍子昕低頭走路的同時,抬手摸了摸額頭,開始回想那天的情景。

    何俊峰轉臉看著她,「小昕?」

    看得出,何俊峰興致很好,就連「小昕」兩字叫出口也比往日溫情了許多。

    在何俊峰眼裡,龍子昕眼波流轉,那裡面流露出來的是淡淡的笑意,於是繼續牽著她的手,步伐從容,但話語卻洩露了笑音,「當我知道在撒哈拉大沙漠救我的是龍家夫婦的女兒龍子昕時,我充滿了對你的好奇和……渴望。」

    「看見我之後呢?」她問。

    何俊峰失笑,忽然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一向清淡寡慾的身體忽然有了反應。」他忘不了那天他是繫著一條白色浴巾離開溫泉池的。

    龍子昕臉紅,雖說他喜歡逗她,但說的卻都是大實話,反駁不得,應不得,不接話總沒錯。

    依舊是十二號情侶浴池,不一樣的卻是……

    那天,龍子昕經不住某人的挑逗和誘惑,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這麼瘋狂,竟然在溫泉池和何俊峰有了一次貪歡。

    何俊峰很溫柔,也克制自己沒有在她性感的脖子上製造吻痕,因為她明天要穿禮服。

    龍子昕感覺自己像是化成了一池春水,渾身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彷彿懸浮在了半空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溫泉池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上的床?腦海裡盤旋著一個問題,何俊峰不是說讓她徹底放鬆嗎?怎麼到頭來卻累得不像樣子?

    龍子昕是在一陣清淡的花香裡醒來的,以為是夢,睜開眼睛卻知不是幻覺,竟真的有一束包裝精美的鮮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剛醒,乍然間面前忽然出現那麼一大束鮮花,也難怪她會犯迷糊了。

    玫瑰花,百合花,太陽花……

    顏色有深紅、粉紅、白色、雪青、紫紅……

    龍子昕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慢慢坐起身,驚訝的看著正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男人——何俊峰。

    今天的他跟往常一樣,卻似乎又有些不一樣。

    一樣的神祇面容,魅惑眉眼,不一樣的卻是他嘴角的笑容,都說女人一笑傾城,男人一笑,同樣傾城。

    在這世上,女色媚人,男色也足以惑人。

    何俊峰改坐在她身邊,摟著她之後,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臉,「喜歡嗎?」聲音低沉沙啞。

    「味道清淡,挺好。」龍子昕沒直接回答他的話,但她的意思已是十分清楚了,她還是很滿意的。

    「是很清淡,但不及小昕香。」在她頸邊嗅聞著她的體香,她細膩白皙的頸,像是千年的羊脂玉石,光澤誘人,可他克制自己不去碰,免得製造痕跡。

    龍子昕側頭看了他一眼,「何先生一大早是不是吃了蜂蜜,要不然怎麼說出的話都塗上了一層蜜汁?」不能否認,他的甜言蜜語很動聽。

    「有嗎?」何俊峰故意皺眉,抿了抿唇,然後趁某人不備時,就那麼張嘴咬住了她的下唇。

    先是咬,再然後是輕輕的舔吻。

    龍子昕靠在他懷裡,除了默默承受他的吻之外,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免得場面失控。

    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那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響……

    何俊峰終於拉開距離,眸色深濃,隱有霧氣纏繞,那聲音被他聽到了,低頭間,明知故問,「什麼聲音?」

    早知道他是一個惡劣的人。

    龍子昕不答,腦子還有些暈暈乎乎時,卻下意識把懷裡的鮮花塞給他。目睹她的小舉動,何俊峰單手撫額,笑得直不起腰。

    他這一笑,持續了很久。

    洗漱,更衣,走出臥室,龍子昕幾乎驚呆了!

    以為只有臥室的地毯上才有玫瑰花瓣,哪知臥室外面的走廊上,樓梯上,一樓客廳的地上也鋪滿了玫瑰花瓣,煥然一新的綠色植物,奼紫嫣紅的各種鮮花佈滿了別墅外的庭院。

    龍子昕一度以為自己身處仙境!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當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是否有一種堅持還留在心間……」一首《一生有你》纏綿響起。

    那一刻,心亂了,她聽到了自己起伏的心跳,就那麼愣愣的看著走過來的他,看他漆黑的頭髮,看他清雋的眉眼,看他挺直的鼻樑,看他性感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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