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溫差大,前一個小時還是烈陽暴曬,此刻卻是涼風習習。
悉尼大道上,人人都走得很快,唯有龍子昕走得很慢,走得那麼慢,只因思緒一直游離在外。
白色上衣,牛仔褲,一頂黑色棒球帽,黑白色相襯,越發顯得容顏絕代。
她靜靜走路的樣子,會讓人有一種錯覺,彷彿周圍所有的喧囂聲都在瞬間消失不見了。
開車的是孟旭陽,副駕駛座位上的歐陽芙蓉忍不住轉身,看向何俊峰,窗外照進來的夕陽,落在他的髮梢和眉眼間,炫目的讓她不敢直視。
老闆沒發話,孟旭陽只能開車慢慢跟著,原本還心存疑惑,那個龍小姐雖說長得好看,但也不是絕對的人間絕色,怎麼到頭來何俊峰竟選擇在此女身上塵埃落定?現在,他好像有些懂了,那個眉眼清淡的東方女子,她可以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消穿著一身簡單衣服,就那麼靜靜行走在喧囂的人群中,若再碰上天氣晴好,足以在剎那間讓人怦然心動。
歐陽芙蓉坐正身子,再次看向窗外,腦海裡不由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幕。
當孟旭陽發現龍小姐不見了,急忙給她打電話,當時,她也沒當一回事,那麼大一個人,又不會走丟,等一下不就回來了,可是孟旭陽執意要她把這事告訴老闆,出了事,他擔當不起。
何俊峰當時正在和澳洲一家公司談判,她猶豫了一下,將手機遞給老闆。
「帶人到酒店樓下找找。」何俊峰接電話時,歐陽芙蓉看不出他是什麼情緒,只知道老闆嘴角沉了。
何俊峰接完電話,把手機扔在一旁,拿出自己手機撥打,結果,對方不接,一遍又一遍,全然不顧談判桌上他人的竊竊私語。
他終於失去了耐心,嗖地站起來,歐陽芙蓉看清了何俊峰的表情,那是一張面色沉鬱的臉。
澳洲分公司的幾個負責人從未見過這麼寒戾的何俊峰,他們一個個膽顫心驚,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依稀能夠聽出大意來,好像是有人不見了。
何俊峰一言不發轉身就走,fxd澳洲分公司的負責人盡數跟上,徒留下談判對方坐在那裡乾瞪眼。
緊跟在何俊峰後面的歐陽芙蓉看見老闆還在不停撥打電話,後來,電話終於打通了,「你跑到哪兒去了?打你電話也不接。」何俊峰的言語冷銳到了極點。
只有歐陽芙蓉知道何俊峰這是關心則亂,因為擔心,他才生氣,因為在乎,他連談判都不再繼續了。
果然,接下來,何俊峰打電話的聲音透著溫情和寵溺。
何俊峰雖然掛了電話,但是歐陽芙蓉看見手機被他捏在手機,說明他在等孟旭陽那邊的消息。
很快孟旭陽打來電話說,酒店樓下沒有找到人。
歐陽芙蓉看見何俊峰握著手機的指關節隱隱泛白,顯示著他正處於爆發邊緣,他的眼睛裡都是寒氣。
「何先生,別擔心,龍小姐只是外出走走……」
「你懂什麼?」她的話被何俊峰厲聲打斷。
他的聲音冰冷到了極點,此話一出,就連歐陽芙蓉也嚇了一跳,她跟隨何俊峰多年,雖然去年在他生日之際見識過他的冷血無情,但那時就他們兩人,今天,何俊峰當眾呵斥她,還是當著澳洲分公司負責人的面,要知道,平時那些負責人見了她都是小心翼翼,所以一時間,歐陽芙蓉不禁有了幾分委屈。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哪位負責人說了一句話,「龍小姐是誰?」
沒人回應,澳洲分公司的負責人太過震驚了,在他們眼裡,何俊峰就是言瑾總裁的欽差大臣,他們幾時見他失去冷靜,如此方寸大亂過。
他們開車來到酒店附近不停尋找,後來何俊峰再次給龍子昕打通電話,「喂,我在酒店門口等了你這麼長時間,你怎麼還沒到?你到底在哪裡?」
對方竟然掛了電話關機,何俊峰的臉色甭提有多難看。
之後,他似是想起了什麼,「歐陽,讓孟旭陽把車開到門口來。」
何俊峰為什麼方寸大亂?只因為早上離開時,龍子昕沒有任何反常,她把情緒掩藏的太好,甚至在電話中還對他撒謊,說就在酒店的樓下,其實,他應該想到,從她答應來澳洲的那一刻,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拍賣行那一帶的治安很差,常常會有一些流氓地痞欺負亞洲人,況且她長著一副容易讓男人犯罪的模樣,龍子昕遲遲不接電話,之後又關機……
他越想越覺得恐懼,心裡發寒,催促開車的孟旭陽,「快點!」
失控的話語,讓孟旭陽緊張不已,讓歐陽芙蓉心碎不已,要是,要是何俊峰為她緊張一次,今生,她便足以。
悉尼街頭,日間熱氣被風吹散,龍子昕本來行走很慢,夕陽裝進眼睛裡,步伐愈發慢了許多,最後停下來,拿出手機,開機,奇怪的是,之後,再也沒有何俊峰的來電,難道他生氣,不管她了?
出神了一會兒,乾脆悠閒的走在嘈雜的人群裡。
孟旭陽慢慢開著車,不敢置信的看著龍子昕走進一家餐館,這家餐館因為生意興隆,外面也擺放著幾張餐桌,龍子昕坐在一張餐桌旁,對著走過來的服務生點餐。
歐陽芙蓉轉身看向何俊峰,正要開口,卻見他已經推開車門下去了,看著老闆臉色鐵青,她應該幸災樂禍才對,但她是個聰明人,深知老闆是因為喜歡那個女人才動怒。
br/>忽然見到何俊峰,龍子昕的表情如雷劈一般,「你……」
半天吐不出來一個字,唯一的想法就是何俊峰比她想像中還要神通廣大,他竟然能夠在這裡找到她。
而他,臉色難看,表情發寒。
何俊峰自有成為焦點的本錢,無關乎他的身份和地位,這不,餐館用餐的顧客和工作人員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他,英俊不凡,氣宇軒昂,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襯托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自信沉著,但是眼眸深處卻多了幾分凌厲的氣勢。
待何俊峰走到龍子昕面前坐下的時候,顧客才停下熱絡,表情有些惋惜,有些失落。
孟旭陽下了車,在何俊峰身邊的另一餐桌旁坐下,歐陽芙蓉就不同了,哎,一身限量版的名牌衣服,坐在路邊攤吃晚飯,還真是彆扭的很,路邊攤可能不衛生,她可以不吃,但是她得坐下吧,只是這桌椅……
皺著眉頭用面紙將餐椅仔仔細細擦了一遍,才坐下。
看到歐陽秘書的舉止,龍子昕嘴角不由彎翹起來。
「你還好意思笑?」何俊峰死死盯著她,口氣隱隱帶著寒意。
這時,服務員走過來,詢問他吃什麼。
「跟她一樣。」何俊峰指了指龍子昕。
龍子昕應該笑的,但是真的難度很高,「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何俊峰似是沒聽見,瞪著她,咬牙問道,「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不說實話?為什麼關機?為什麼不回酒店?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太多了,他越問,臉色越難看。
明擺著的事兒,他氣得不輕。
孟旭陽和歐陽芙蓉就坐在他們對面,睽睽之下,龍子昕覺得何俊峰那樣瞪著她,可能會影響他的紳士風度和優形象,乾脆趴在桌上,偏著頭,看著他,方便他垂眸就能瞪她。
「龍子……」她的體諒和配合,激的何俊峰恨不得賞她一個爆栗子。
「俊峰,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也是有苦難言。
何俊峰卻不打算就此罷休,「你知道你不接電話,又關機,讓我又多擔心嗎?」若是有鬍子,他此刻定會吹鬍子了。
龍子昕很想和他爭辯幾句,但想到他的下屬就在旁邊正襟危坐,她應該給他尊嚴和面子,所以沉默片刻,說道,「俊峰,今天我出門忘了吃藥。」
「什麼藥?」說著,何俊峰似是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瞇眼看著她,是避孕藥嗎?不對,這個時候,她不會說這個,那麼是,「神經錯亂藥?」
旁邊的孟旭陽聽了忍俊不禁,沒想到老闆的女朋友還會說冷笑話,歐陽芙蓉也扯了扯唇角。
何俊峰嘴角帶著笑,但話語卻隱帶訓斥,「你這是在用冷笑話寬慰我嗎?」
龍子昕不說話,算是吧,不過不是寬慰,害得他擔心,是她的不對。
這時,餐館服務員端來龍子昕點的蒸牡蠣。
「何老師,你的話訓完了嗎?我能不能開吃了?」她戲謔道。
「孺子不可教也。」何俊峰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下不為例,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兩人的打情罵俏看得孟旭陽瞠目結舌,看得歐陽芙蓉心裡泛酸。
「其實,蠔生吃,味道也不錯。」何俊峰跟她講解。
「哦。」
「哦?」何俊峰尾音上揚,他對龍子昕淡淡的反應很不滿意。
龍子昕衝他笑了笑。
這應該算是雨過天晴了,話說,不雨過天晴行嗎?因為上車之後,某個人開始不安分了,緊緊靠著她身子不說,一隻手放在她的腿上耍流氓。
隔著衣料,龍子昕明顯感覺他的體溫在飆升,甚至懷疑如果車裡沒有前面兩位坐著,何俊峰很可能會在車裡發情。
龍子昕的懷疑不無道理,一進酒店套房,他就亟不可待抱起她,直奔臥室大床。
「何俊峰……不行……」她的抗拒不是因為矯情,更不是惺惺作態,本來渾身又酸又痛,加上和幾個流氓地痞一番打鬥之後,更累,況且打鬥時,流汗了,她需要洗澡。
「你不是很會跑了,我要讓你接下來的幾天沒力氣走出這個房間……」
「……」真是沒法交流。
但是,當她的襯衣被扯下時,何俊峰情難自禁的舉動忽然戛然而止,視線停留在她手臂上,只因白皙手臂上布著幾塊觸目驚心的淤青。
「怎麼回事?」何俊峰眉心蹙成了深深淺淺的溝壑。
身上的淤青因打鬥而形成,這個騙不了何俊峰,她只能如實相告。
「四個澳洲流氓地痞,你都敢……」何俊峰陰沉沉的眼神死死盯著膽大妄為的她,今天,他算是又一次長見識了,「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膽?」
聲音很大,震得龍子昕耳朵發麻。
「我看那個殘疾人很可憐,俊峰,你知道嗎?他是中國人……」
「收起你的同情心,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何俊峰打斷她的話,口氣很冷,只要想想她一個弱女子在異國他鄉和四個牛高馬大的流氓地痞打鬥,他就心驚肉跳。
「俊峰……」她握著他的手,有意討
討好的眼神有些迷離。
何俊峰抬手撫上她的肩,因為襯衣已經被他扯下了,所以黑色胸衣,完美的托著她那34d,在她面前,何俊峰原本就不承認自己有多正人君子,學不來迴避,倒也勉強稱得上是正大光明,她是他的女人,他想怎樣看就怎樣看。
可是龍子昕覺得不自在,就算昨晚他們有了實質性的親密關係,但這樣被他看,她還是不自然,伸手抓起襯衣,想要遮擋在面前。
「擋什麼擋,你的身子我哪裡沒看過,沒摸過?」他沒好氣的說著,話鋒一轉,「有沒有被欺負?」
聲音開始變得柔和起來,至少沒有先前那般生硬了。
龍子昕搖頭搖得如同貨郎鼓,只為能夠讓他消氣。
何俊峰抿緊唇,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她,過了幾秒,這才幾不可聞的舒了一口氣,問她,「還會有下次嗎?」
「不會了。」他說紅就是紅,他說白就是白,反正,這種時候,龍子昕是不敢違逆他。
何俊峰卻是再也硬不下心腸訓她膽大包天,抬手撫上她手臂,「疼嗎?」
「疼。」當然疼了,她是血肉之軀,又不是鋼筋鐵骨。
「活該。」何俊峰嘴上是逞了一時之快,可心口針扎一樣的疼,想到她一人對付四個莽漢,就生氣,卻又忍不住心疼她,那種疼蔓延速度很快,它能迅速的遍及全身。
最後,抱起她去浴室。
如果龍子昕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說什麼也不會讓他抱去浴室,身子還沒調整過來,就被食髓知味的他吃干抹淨。
整個晚上,不記得是第幾次了,那樣的歡愛,雖然淋漓盡致,但一次還好,兩次三次,她扛不住那樣的激情,被他折騰的夠嗆。
最後,她不得不耍了幾分小計謀,依偎在他懷裡,蹭了蹭,「你讓我休息一下。」
說是求饒,但多少有些可憐兮兮。
看她這樣,畢竟是不忍心的,何俊峰抱著她,掌心落在她的頸後,輕輕廝磨著,溫存的享受著餘韻,低沉的嗓音裡帶著渾然天成的安定,「你睡吧,我不吵你。」
……
鄧希玥從一家酒店出來時,寒風呼嘯,鵝毛大雪在空中翻飛,遠遠便看到了馮開來。
這家酒店剛剛舉辦了一場婚禮,作為這場婚宴的婚慶負責人,鄧希玥是來監督指導工作的,碰巧新郎是馮開來的同學,兩人自然又見面了,並且約好一起吃飯。
鄧希玥不傻,過幾天就是元旦,然後是農曆新年,為了應對老頭子,她需要馮開來這個角色。
他站在車身旁,修身挺拔,眉目淺淡溫和,見她出來,打開副駕駛車門,等她入內,這才上車。
這一路,他並不過問她今天為什麼這麼好說話,倒是她開了口,「馮開來,我跟你說個事。」
彼時已經到了晚餐時間,馮開來正開車尋找停車位,聽了她的話沒吭聲,待車停好,並不急著下車,等她說事。
她開口說道,「我想和你建立一個合作關係,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馮開來僵了僵,方才說道,「我覺得,想合作的話,你應該備一份合約才對。」
鄧希玥微不可聞的笑了笑,「你猜到了?」
馮開來看了她一眼,就她那點小心思,他不明白才怪。
餐廳點餐,斜前方有人頻頻望向鄧希玥,她抬眸望去,皺了皺眉,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鄧希玥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許華清,顯然許華清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她,所以感到很意外。
是該意外的,世界說大不大,可說小卻也不小,他們在英國遇到不算什麼,但在這裡看到彼此,難免要感慨一番了,看來,這世界還是很小的。
馮開來背對著他們不曾發現異常,他們相處時間不算長,但彼此熟稔卻像是經年久遠,鄧希玥的喜好,他竟都知道,菜色上桌,都是她平時愛吃的。
鄧希玥抬眸看了他一眼,隱含疑惑,他對她一笑,其中的意思無疑不是在說,「瞧,我對你多用心。」
沒有含蓄和矜持,眸光灼灼,有光芒在裡面燃燒著,偏生他笑的平靜,平靜中夾雜著淡定從容和安寧。
她乾脆不說話了,這時候許華清又朝她看了過來,鄧希玥抿了抿唇,伴隨著徐華清的異常,終於引起了對面女子的注意,也禁不住好奇扭頭望了過來,看到許華清注意的竟然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那女子自然溢滿了怒氣。
看樣子,那女子應該是許華清的女朋友了,縱使不是,關係一定不會淺到哪裡去。
馮開來知道鄧希玥在看後桌,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皺眉了,雖然好奇,但他畢竟沉得住氣,沒有回頭張望,只裝作不知道,既然她不說,想必連她自己都覺得沒必要。
他們這邊相安無事,許華清那邊卻有人不高興了,所以當女子氣沖沖的走到鄧希玥身邊,指著鄧希玥,「你為什麼盯著我的男朋友看?」
馮開來抿著唇,眸子卻寒了下來。
「別自戀了!你男朋友有我男朋友帥嗎?」鄧希玥指指許華清,再指指馮開來,淺笑盈盈,但眸光卻是半分溫度都沒有。
許華清這時候已經追了過來,扯著女子的手臂,試圖把她拉走,此舉在女子看來,明顯是自己男朋友心虛,急於掩飾,頓時
怒氣滋生,甩開許華清的手臂,眸光無意中對上馮開來的。
適才因為餐廳擺設的緣故,女子並未看清楚馮開來,如今一見竟是愣了愣,一是因為馮開來的容貌,二是馮開來的氣質。容貌加氣質,竟然如此吸引人,難免多看了幾眼,這時候女子似乎忘了,先前她還介意許華清偷瞄鄧希玥,現如今她的行徑又跟許華清有什麼區別?
馮開來用餐情緒並未受到影響,慢條斯理道,「這位小姐,再看下去,如果你男朋友指責我勾引你,那我豈不是有理說不清了。」
女子的臉當時就紅了,因為她剛才還在指責鄧希玥勾引自己的男朋友,現如今竟被人這麼說,能不尷尬嗎?
「她剛才盯著我男朋友看,分明動機不純。」女子不甘示弱。
馮開來本就是極好看的男人,如今多少帶著怒氣,雙唇微抿,稜角堅毅,嘴角帶笑,但話音卻是冷的很,「是麼?別說我女朋友沒有盯著你男朋友看,就算真看了,那也是他的榮幸。」
言罷,不去看臉色鐵青的許華清,還有撒潑女子,盡量克制自己的語氣,「抱歉,在我尚有用餐興趣的時候,還請兩位退避離開。」
「你……」
就算是再好看的男人,一旦說出這麼不給顏面的話,任誰都接受不了,女子正欲發火,卻聽許華清怒道,「還不嫌丟人嗎?」這話說的極冷,大概從不曾對女子發過這樣的火氣,女子一時委屈的眼眶泛紅,他也不理會她,而是複雜的看了一眼沉靜用餐的鄧希玥,察覺到異樣視線,又看向馮開來。
那是一雙冷靜的眸子,帶著明顯警告。
許華清想這個男人應該是真心喜歡鄧希玥的吧?要不然怎會如此維護她?
再次看了一眼鄧希玥,轉身離開,女子這時候來不及憤憤的瞪鄧希玥,快步追著許華清離開。
馮開來看著垂眸用餐的鄧希玥,嘴角笑意淺淡。
「有什麼好笑的?神經病!」她想,那時候的她眉眼間一定儘是難以遮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