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在流雲宮,溫泉池中,她闖入他設下的陣法,中了他佈置的毒,那一場纏·綿·激·戰,讓她開始對他避而遠之。
這一次,兩兩相對,忽然間發現,現在的他們,眼中,只有彼此,唯一的唯一。
吐氣如蘭,清潤的香貝氣息傳入她的鼻端,她微微皺眉,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方式。
庭院外,傳來輕緩的腳步聲,凌天傾現身而來,追到這裡,就不見了蹤影,而帝雲殤的氣息,消失無蹤。
這裡,已經是他第二次來了,對他來說,並不陌生。
好幾個庭院都連著,比鄰而居,這是弟子們居住的地方。
也不知是因為熟門熟路,還是因為慣性,他第一步踏進的是藍聖雪的院子。
房間內沒有掌燈,周圍很安靜,這裡,更安靜。
藍聖雪和帝雲殤兩個人聽著凌天傾的腳步,一步一步踏進這所房間,皆是靜默不語。
「扣扣扣——」敲門的聲音,緩緩響起。
就像是緊扣在藍聖雪的心坎上,明明凌天傾的動作很輕,但她卻覺得異常沉重。
「下去!」她瞪眼,橫了帝雲殤一眼,唇,無聲的張開。
帝雲殤勾唇,搖了搖頭,擺明了,就不下去。
藍聖雪頓時無語,這丫的又在關鍵時刻耍無賴。
「藍聖雪,睡了?」凌天傾如水清涼的話,悠悠蕩蕩的響著。
帝雲殤冰冷的眉眼閃過一絲陰沉。
藍聖雪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腳朝他腰身踢下去,帝雲殤手指輕勾,扣住藍聖雪的後腦,身子朝裡一側,女·上·男·下。
好霸氣的姿勢!
藍聖雪眉宇間浸上冷色,瞳眸微瞇。
帝雲殤知道在老虎頭上拔毛有危險,適可而止,「喏。」他眼神瞟向門口,妖孽的眨了眨眼。
藍聖雪呼了一口氣,好鬱悶,但此時,還不能對帝雲殤動手。
翻身下了床榻,她冷言冷語,「睡了。」
凌天傾:「」這語氣,怎麼聽,怎麼像仇人。
「可否開下門,本座有事要問。」
「宗主,我現在不方便啊。」藍聖雪直接拒絕。
「本座在這裡等著就是,你穿衣服吧。」
藍聖雪:「」你妹的!凌天傾這個人真是腦子一根筋。
果然見裡面悉悉索索的傳來穿衣服的聲音,凌天傾不動如山,在門口站著,像是在欣賞月色,不為所動。
藍聖雪可是拾掇了一盞茶的時間,期間,脫可衣服,又穿。
看帝雲殤脫了外套,身著中衣,在床榻上以十分舒適的姿勢躺著,她登時汗顏了,怎麼什麼事都能跑到她的頭上來。
帝雲殤看著她鬱悶的樣子,只覺得藍聖雪可愛極了,這女人,怎麼能這麼善變?
冰冷似雪是她,可愛如精靈也是她,能做到淡漠對人,也能做到殺人不眨眼,藍聖雪,這世界有什麼是你不能做和不敢做的?
指尖顫了顫,帝雲殤垂眸看去,發現他的手指,蒼白的毫無血色,他凝眸,暗自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