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律疑惑。
裴巖倒是多少清楚一些,他還算瞭解其中的一些原委。
「米亞這丫頭,和陸子悅有一定的關係,我覺得,也許是因為這個,總裁才讓我們上點心,不過,誰知道呢,總裁心,海底針啊。」
裴巖一邊感歎一邊唏噓。
康律把裴巖的話過濾一遍,也算是初步的瞭解,不過那厲北聿安的什麼心他就不知道了,總之應該不會是黑心…晏…
掛斷電-話後,裴巖就去修車了,那車的右車面被米亞法拉利的車頭撞出一個大坑,裴巖站在一邊,是一心的心疼啊,這車是他花錢買的,買的,買的!!!
出手的修理費,也夠他肝疼半天的旅。
但是,這好歹也算是工傷,回頭得找總裁去報銷去。
米亞的學校他是知道的,他打算去學校接著堵她,為了此次來的目的來的不是那麼明確,他打算佯裝旅遊。
反正米亞那丫頭已經答應做他的導遊了,他怕什麼。
但是這車是一時半會都修理不好了,裴巖隨後攔了一輛出租車,打車去了米亞所在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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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醫院內,厲北聿陪同在側,沈絡坐在輪椅,被男人向前推著,昨天厲北聿耍無賴,沈絡總算是答應他來醫院做治療。
但是她最怕的就是在醫院住院。
沈絡被推去拍ct,厲北聿則是去了潘桀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男人神情嚴肅,潘桀看著,淡淡的抿著唇,不知道這是不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不過,細想,他也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沈絡的前期治療他也是用心去安排了。
「她的腿,要用什麼方式才會盡快的恢復的和正常人一樣。」厲北聿之所以著急讓沈絡可以站起來,是因為,一旦出什麼事情,不會坐在那裡束手無策,對於她大概也是好的,而且,可以走路,便不會天天的悶在家裡,想去哪也可以去。
「等會我看一下拍完的片子,再做結論就好,厲總你不要著急,沈小姐這個不是很嚴重,正常治療的話很快就可以恢復正常。」
上次說三個月也不過是暫且估計的時間,根據病人的情況而有好有壞,沈絡的程度,剛剛是比較好恢復的那種,畢竟,剛才厲北聿說,昨天沈絡可以向前邁步了,這種消息無論是對醫生來說還是家屬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我去看看。」厲北聿起身,有些焦急,等待結果的時間無疑是煎熬的,他打開潘桀辦公室的門,向著ct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但是此時,沈絡那邊還沒結束,他趴在門口,向裡面看,那玻璃讓他看得不甚清晰,毫無疑問,他不想用沈絡的身體來做賭注,更不會像陸子悅那樣,為了留住她,騙她放棄治療,如果當初沒有陸子悅的撒謊,也許沈絡就不會像現在一樣這麼苦苦的接受孩童般的蹣跚學步的過程。
想到陸子悅的行為,厲北聿就一陣子咬牙切齒。
尤其是現在的情況,陸子悅打擊權誼已經不僅僅的因為沈絡的原因了,而是因為自己的野心,他的野心夠大,大的竟然想吞併權誼,甚至是想借別人之手處理掉他。
他的唇角略起一絲邪意,這樣魔化的陸子悅,他還是蠻喜歡的。
手機響起,是康律打來的。
一開口,便是滿肚子的疑問。
「阿北,我叫你助理去追你說的那條線了,昨天晚上你助理給我分析了一下,你該不會是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那陸子悅不是喜歡沈學妹麼,你跟米亞的那條線索幹什麼。」
「我自有我的想法,1至於你說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還真的正在考慮。」
他是有自己的考慮,但不至於像陸子悅那樣卑鄙,那麼沒人性。
「等等,阿北,你聽我說啊,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那種殺人放火犯法的事情咱們不幹的。」
康律這下子急了,這厲北聿不會是要妖魔化吧,他絕對有理由相信,這男人要是邪起來,會是多麼的無情。
他得勸勸,得勸勸。
「嗯。」厲北聿嗯了一聲,這下子康律更佈滿了。
「你嗯什麼呀,你倒是答應我啊,你快跟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像陸子悅一樣喪心病狂。」
「我保證。」
「那我就放心了。」他向來是說話,一言九鼎,駟馬難追的人,只要他保證過了,他就絕對有理由放心。
「還有什麼事嗎?」厲北聿淡撇了一眼ct室的方向,問著康律。
「米亞那女孩子要跟到什麼時候?」
這是康律眼下唯一想要知道的問題,警局那邊有楚然呢,是他不用想的領域。
「兩個星期就好,讓裴巖跟到明目張膽一點,越引人注意越好。」厲北聿唇角勾起一抹笑,只要夠勇敢,就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我懂了。」康律突
tang然就明白了,厲北聿大概是想把陸子悅部分的注意力轉移到米亞那邊吧,到時候無論是多分一點心還是少分一點心,總會無暇顧及,這樣就會好辦了。
「既然裴巖去了,你叫他觀察一下c城的狀況,陸子悅拿了那份合同,必定是有事情要做的,我接到消息,c城那邊的小別墅大量的被收購,而住進去的都是些生人,我覺得,有可能是陸子悅給那邊來了個大換血,vr集團那邊已經下來消息,c城的規劃大概下週一就可以動工了,到時候,不要出什麼事情就是最好的。」
厲北聿之所以安排這麼多,是因為,他覺得,好像是要出大事情一樣。
而陸子悅的行為,未免也太張揚詭異了,他的心中不免惹上一抹不安。
所以,要盡快讓沈絡接受治療,他才會安心一些。
因為這份不安感的來源便正是沈絡。
他不清楚,陸子悅到底對沈絡安的是什麼心,這麼多年過去,那份愛情和好感怕是早已經因為怨氣和不甘所蒙了塵。
他低眸,靜靜地聽著康律的答覆,然後點了點頭,結束通話。
許久,沈絡出來了。
而拍好的ct沒一會也交到了潘桀的手裡,他看了看情況,大體上還不錯,骨頭更是沒什麼問題。
厲北聿坐在一邊,細心的聽著潘桀的話,邊聽邊點頭。
「現在我打算讓她在這裡接受一下恢復治療,希望你可以安排一個權威專家過來。」
「好的,厲總,但是權威專家那樣是幾乎不用的,他們一般都負責手術,至於恢復,普通的復健醫生就可以。」
「好。」
厲北聿點頭答應,現如今,把沈絡先安排在醫院,醫院外和內都多安排些人來保護她的安全就好了。
「阿絡,這幾天你就在醫院好好地恢復。」
他轉過頭去,對沈絡說道。
「能不住院嗎?」
沈絡以為只是簡單地檢查,檢查完後就要回家的。
厲北聿抿唇,心下不忍,但還是搖了搖頭,態度似乎是很堅定。
「必須住院,現在家裡已經不安全了。」
「為什麼?」沈絡不解,什麼叫家裡不安全了,厲北聿這話是什麼意思。
「上次陸子悅來,應該不是你下來開的門吧。」
厲北聿沉聲,他倒是沒別的意思。
「對不起,我把密碼鎖的密碼告訴他了,我行動不方便……」其實這樣想,沈絡也覺得不妥,陸子悅再怎麼說也是和厲北聿敵對的狀態,而這裡不單單是她住的地方,更是厲北聿的房子。
「沒事,密碼可以再換,你安心的住院就好,家裡那邊陸子悅一旦進來過第一次,想進第二次就不難。」
他這話還沒把上次出事那天算上,就算是沈絡不說,他也清楚地直到,那天一定是陸子悅把沈絡叫出去了,不知道是什麼緣由。
潘桀看氣氛有點低沉,忙著笑了笑,然後說道:「沈小姐,住院治療是現在最好的方法,比在家裡治療要快速有效多了,能下地走路是厲先生和你現在最想要的東西對不對?」
沈絡抿了抿唇,看了厲北聿一眼,神色變得清淡,然後點了點頭。
而後厲北聿起身,沈絡拽住他的袖子,顯然是有話要說。
厲北聿垂眸一笑,看了潘桀一眼,潘桀抿唇會意,然後走了出去,邊走邊誹腹,這明明是他的辦公室好不……
昨天厲北聿說了緣由之後,她晚上有些睡不著,那件事情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詳細的陰謀算計,她也不清楚了,所以她有話要對厲北聿說。
「怎麼了?」厲北聿蹲下身子,把她落下來的髮絲掖到而後,會心的一笑,溫潤如風。
沈絡低頭,抿唇,然後靜靜的說道:「那天是子悅的生日,也是那天我把密碼告訴他,他才進來的,我之所以那個時間段不在家是因為子悅要我去陪他看電影,他畢竟是壽星,我不好意思拒絕,而且他照顧了我那麼久,不管腿傷的事情是有意隱瞞還是就是單純的不想告訴,他都是我要感謝的人,要是沒他,五年前,我可能就凍死在崖下了。」
那場大雪,蝕骨的寒冷。
厲北聿靜靜地聆聽著,他猜測的事情猜對了一半,但是他低估了沈絡對於陸子悅的那份感激。
他抿了抿唇,第一次對自己要做的事情猶豫了,到底要不要把陸子悅的前途徹底斷送掉。
良久,他才緩慢的出聲,那聲音沉沉細緻,「我都知道。」
沈絡有些訝然,隨著而來的就是愧疚感,不管恨意也罷,不甘心也罷,但是他被人刺傷,就是需要一個事情的還原,但是她還隱瞞了那麼重要的消息。
就算他心裡清楚,又如何……
兩人都沉默良久,最後還是厲北聿一笑緩解此時的氣氛,他站起身,低頭看了一眼他的腿,說道:「你就好好的……」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撞開,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厲北聿回頭,卻發現來人是康律。
「你怎麼來了。」他剛剛在電-話中也沒說要來啊,難道出什麼事了?
「阿北,不好了。」
「怎麼不好了,你快說。」
「陸子悅住院了!」
康律大聲地說著,隨即意識到沈絡在這裡,神色不免變了變,而沈絡則在聽到陸子悅住院的消息後,目光煞然的看向厲北聿。
該不會是厲北聿報復……
她那懷疑與擔憂的神情讓厲北聿眼神閃了閃,這是那種不信任的神情,是他很少在沈絡眼中見到的神情,那表情,比一刀殺了他還來得難過。
「不是我。」他看向沈絡,開口解釋道。
沈絡睜著眸子看著。
康律見厲北聿突然不理他了,便抓耳撓腮的著急,一下子拽住厲北聿的胳膊,急忙的說道:「什麼叫不是你啊,我還沒說完呢,我去問了一下,那醫生說陸子悅要失明了。」
厲北聿沉眸,很快便穩定了神色,視線看向康律,而後問道:「在哪家醫院?」
「就在這家醫院的對面。」康律總覺得有哪裡不對,這個時間段生病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些,但是天災**,世事無常,他也不好猜測什麼,只是一得到消息便趕來告訴厲北聿了。
「好,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厲北聿鬆開扶住輪椅的手,然後轉身看向沈絡,對著她說道:「我去叫潘桀進來,你聽醫生的話,我等會就回來。」
沈絡抿唇,抓住他的手,說道:「我想去看一下子悅。」
「不行。」好久沒有對著沈絡發過脾氣的厲北聿眼前卻是徹底的黑了眸子,他的女人對別的男人心存感激可以,但是他眼裡容不下,她這麼把陸子悅心心念在心裡的樣子。
沈絡一怔,隨之點頭,對厲北聿生氣的樣子卻是有些不熟悉了。
「那我不去了。」
「嗯。」厲北聿轉身,和康律走了出去。
對面的明宏醫院,規模並不算是特別大,厲北聿的腳步匆匆,沒一會,便走到了陸子悅所在的病房,而此時,躺在病房上的男人眼睛上纏了紗布。
厲北聿挑眉,這檢查過程和治療過程也真是夠迅速的。
他冷笑一聲,推開病房的門,而陸子悅緩慢的動了動腦袋。
助理在一邊小聲的提醒著他來人是誰。
「厲先生,怎麼想著來看我。」
陸子悅出聲,而後帶上一抹遽然的笑意。
「來看看你死了沒。」厲北聿走到床前,低頭凝視陸子悅什麼也看不到的眼睛處,他笑,笑的開然。
「這麼詛咒我可不好,沒了對手的你該多寂寞。」
「不知道陸子悅你現在鬧得到底是哪一出,是想以失明的理由逃避罪責,還是在謀劃些什麼,我厲某真是想知道。」
陸子悅聽聞,而後坐了起來,伸手把紗布後面解開,一圈一圈的纏了下來。
他的確是沒失明,而假裝失明這事情他也不必瞞著厲北聿。
厲北聿笑看著他的動作,然後眸色更深。
「逃避罪責那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但是我的確在謀劃事情,厲先生,你覺得,你和我之間,絡絡到底會選擇誰?」
陸子悅微瞇著眼睛。
「原來的你,還有一絲可能,現在的你,不戰鬥就已經出局了。」;厲北聿沉聲,一個不擇手段,滿心黑心思的人,他絕對不允許他接近沈絡。
「是嗎?可是你不是絡絡,你永遠不會知道她的想法,要是她知道我生病了,該有多著急,你說是吧。」
陸子悅笑笑,這幾乎是他最後的一張牌,如果這次還不能贏,那麼就魚死網破,他得不到的也不可能讓厲北聿得到。
厲北聿眸色一深,的確,剛才沈絡聽到陸子悅生病,便是滿眼的擔心。
他的心裡是不規則的跳動,那種擔憂的眼神映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厲北聿唇角掀起笑意,淡淡的說道:「gameover。」
陸子悅輕抬著眸子,不懂厲北聿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這是?」
厲北聿抿唇不語,淡淡的笑,他本來因為沈絡打算放過陸子悅一馬,但是現在看來,是完全沒必要的,陸子悅這個人徹底毀了。
「也不要太過於自信。」厲北聿笑了笑,和康律一起走了出去。
「北聿,這是什麼情況。」康律問道,心裡滿是不解。
陸子悅不是快要失明了麼,剛才的情形的確是裝病沒錯,目的到底是什麼呢?難道真的如他所說是要博得沈絡的同情?那也不應該在競爭對手面前說啊。
「就是字面上的情況唄。」厲北聿的表情說不上輕鬆,他是否該告訴讓沈絡小心陸子悅。
很快,兩人出了這
個醫院,便到了沈絡所在的醫院。
進去後,她已經在幫助下行走了。
有輔助的器材,卻是更加的方便和高端了。
沈絡看到他來了,只是瞥了一眼這邊的方向,而後轉過頭去。
「有什麼想問的嗎?」厲北聿走到她的身邊,輕聲的問道。
沈絡搖頭,表示沒有。
可是她那滿臉的疑惑絲毫無法掩蓋她想問問題的樣子,剛才去看陸子悅的時候厲北聿把她攔住了,大概是非常擔心陸子悅的病情。
厲北聿抿了抿唇,最後垂眸看向沈絡,「陸子悅好著呢,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說完後他就抱著臂站在一邊,然後轉過身去生悶氣了,他到沒希望沈絡回來安慰他,只是希望知道他很在意她的想法就對了。
「可是康學長剛剛不是說,醫生說他失明了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個時候康律其實是很緊張的,只見厲北聿眸色更沉,他真後悔沈絡在的時候這張嘴沒及時剎住車,早知道就把厲北聿拉出去再說了。
「我想去看看他,子悅畢竟是我的朋友。」
「不行。」男人一口回絕。
「厲北聿你講不講理,子悅照顧我五年。」
「呵,他照顧你五年所以你感激是不是,你回來就要和我離婚是想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厲北聿眼神冷冽,康律在一邊也有些氣惱,厲北聿照顧了沈絡何止十五年,沈絡最艱難的時候也是他陪著的,他至少不會去害了她。
「對,我就是想跟陸子悅在一起,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吧,厲北聿,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們就乾脆離婚好了。」
沈絡手指攥緊,眼神瞪大。
「沈絡,你心真是鐵做的。」厲北聿別過頭,眼眶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