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醫這裡撲面而來的是各種湯藥和奇怪的藥的味道,架子上擺著好多各種各樣的藥材,都是些珍貴品種。
「上這邊來。」老中醫穿著白大褂,帶著老花眼鏡,看到厲北聿和沈絡來了以後,便指了指裡面的方向。
厲北聿點頭,走進去把她放在床上,身子鋪平開來。
那邊擺著好多棕色的盒子,裡面都是各種型號不同的針灸針,老中醫拿起其中一個打開,然後把盒子遞到厲北聿的手裡,他伸手接過,默默的看著。
老中醫按著穴位一根一根的把針轉了進去,沈絡的表情有些隱忍,現在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針尖扎進腿裡的疼痛感擺。
這裡面並不透光,所以開了一盞淡黃色的等,空氣中飄著藥香的味道,沈絡手指緊攥,煎熬的等待著。
厲北聿站了起來,修長健碩的身材,筆直的站著,他輕抿著唇,看著沈絡瓜。
終於,扎完針之後,老中醫出去了,而沈絡修長的腿上全都是針,她平躺著,一點都不敢動。
「是不是很疼。」他輕聲的詢問。
沈絡別過頭,斂起情緒說道:「不疼。」
長長的睫毛垂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白。
***********
晚上八點半,厲北聿開車離家,沈絡吃完飯後已經睡著。
裴巖早已經等在公司樓下的酒店門口,厲北聿到後,他便迎了上去,
「厲總,vr代表樸理事在vip2號客房。」
厲北聿點頭,他眉心淡淡的蹙著,對於約這種地方談生意有些不滿。
坐著電梯上樓之後,厲北聿大步的邁向2號房,沒一會,他便停在門口,伸手在按了按門鈴,很快,裡面傳來卡噠一聲。
他剛要打招呼,卻怔住,那分明就是一個剛洗完澡才出來的女人。
只見那女人臉色笑顏,伸手勾住厲北聿的脖子,便把他帶了進來。
雙腿向上一勾,便纏在男人的腰上。
她慢慢的貼近一臉冷厲的男人,唇角劃過他的耳垂,呵了一口氣。
「下去。」他清冷的出聲,有些不耐煩。
「幹嘛呀。」女人咯咯咯咯的笑,腿部纏的更加的緊了些,白色的浴巾並不長,她這麼一勾,整條腿都快暴露的出來。
忽然,她感到身體一輕,身子就被摔了出去,落地的疼痛感震得她眼淚嘩的就出來了。
「樸理事呢?」他低頭,冷然的詢問,聲音淡漠的聽不出一絲表情。
眼中沒有一抹光,厲北聿想,哪裡來的花蛇。
裡面的門打開,一身整潔的樸理事走了出來,見到此狀況有些摸不著頭腦。
「厲總你來了,智音你還不趕緊給我進屋去。」樸理事看了底下還躺著不起來的女子,呵斥道。
「哥,我疼,起不來了。」
她剛才開門,也是看眼前的男人美色可餐,才撲上去的,誰知道那麼不懂風-情。
「智音!」樸理事的聲音大了一個調,那名叫智音的女子有些害怕,便起來癟著嘴進屋去了。
「不好意思,厲總,這是我妹妹智音,讓你見笑了。」
厲北聿抿了抿唇,俊逸的臉龐依舊帶著寒氣。
「嗯。」
「這次我來主要是敲定一下c城的規劃案,下星期我就去紐約了,所以事情變得有些急,我這麼不請自來,厲總不會介意吧。」
樸理事帶著笑,熱情的說著。
「當然不會,合同帶來了嗎?」
「帶來了,我已經簽好字了,就差厲總你的意見了。」
厲北聿點頭,伸手接過樸理事遞過來的文件,文件不厚,只有五六頁的樣子,他細心的翻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良久,男人從西裝的口袋中掏出一隻做工精良的鋼筆,刷刷的把兩份都簽了字,而後遞給樸理事一份,這合同便是簽了,c城的規劃,他想留在沈絡生日那天在開始動手實行方案。
黑沉沉的夜,彷彿帶了黑色的迷霧,陰森森的不透光,天空中黯然無星光,他知道,大概明天會下雨了。
他站在酒店的外面,深呼著氣,s市,並不是一個靜心的好地方。
微涼的夜風吹在耳邊,帶著絲清涼,厲北聿難得覺得會這麼的平靜。
「把這合同封好放到公司的檔案室裡。」他伸手把合同遞給就站在旁邊的裴巖,裴巖接過,轉身上了樓。
厲北聿雙手抄兜,抬頭望著一眼望不到的天空,好像和夜色融為了一體,只有那模糊的暗月才會讓他分辨出原來,這世界洪荒,還是分隔開來的。
伸手點燃一支煙,煙霧在面前瀰漫開來,在酒店前絢爛的燈光下異常的神秘,許久,直到煙在指尖燃盡,燙到了手指尖他才猛地掐斷,他沉斂的眸光已經不在,隨之而來的一絲明媚的笑意。
在,他要回家了。
***********
「我不吃飯。」他摔掉手中的碗,倔強的坐在屋子裡,站在一旁的祥叔一臉的無可奈何。
「孫少爺,你多少吃點,你這樣是會餓壞的。」
「餓死了拉倒,為什麼那個人活著回來了,而我媽媽卻沒有。」慕念的眼神帶著憤怒,他一直不知道那個放火燒死自己媽媽的叔叔回來了,所有人都瞞著他,要不是剛剛他路過厲正南的書房聽到爺爺和祥叔的談話,他還是不知道。
「孫少爺,你生氣歸生氣,也要吃飯啊,不吃飯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祥叔試著勸解,把把一旁備好的粥也遞了上去,慕念揚手打翻。
「我說了我不吃,你給我出去。」、
「慕念,你怎麼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扛扛的枴杖敲擊著地面的聲音,厲正南的身影出現在慕念的房間門口。
「爺爺,為什麼北浩叔叔活著回來了,而我媽媽卻沒有。」他見到厲正南多少事有些懼怕的。
「唸唸,你聽爺爺說,別想那麼多,乖乖的吃飯好不好。」
男人看上去更老了,時間,總是會在每個人的臉上老夏歲月的痕跡,他的頭髮如今幾乎接近花白。
面容看起來也不是很好,只是年輕時的沉穩的氣質還在。
唯一的孫子不吃東西,他何嘗不心疼。
「爺爺,我不想吃,我想去見一見北浩叔叔。」慕念期冀著,萬一媽媽還活著呢。
只是沒回來而已。
厲正南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爺爺送你去你北聿叔叔那裡好不好?」其實慕念這孩子心裡還是依賴著厲北聿的,只不過厲北聿的冷然和慕念的倔強,造成了今天的這種叔侄不容的狀況。
「好。」出奇的,慕念沒有反對,因為他認為厲北聿應該知道些什麼。
時間,正值半夜。
門外一陣子***動,還有醒目的門鈴聲音,厲北聿慵懶的睜開眼睛,蹙眉,摀住沈絡的耳朵,看外面的按門鈴的聲音沒有停止的跡象,他起身,給沈絡窩好被子,便開門走了出去。
開燈之後,大白見到厲北聿便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跟在他的後面,厲北聿見狀,抱起大白,走到門口,屋內的顯示器打開,赫然出現了厲正南的臉面,旁邊竟然還有慕念。
門打開,一人一貓慵懶的站在門口。
厲正南哼了一聲,擁著慕念的身子就往屋裡走。
「怎麼這麼晚才開門。」
「爸,她在睡覺,所以就不要嚷了。」厲北聿冷然的出聲,隨後把視線投在站子一旁默不出聲的慕念身上,淺笑,「倒是我想問你,這麼晚帶著小念來幹什麼。」
厲正南的臉色不好,把慕念向前推了一步。
「這孩子不吃飯,你去給他弄點吃的。」
厲北聿將視線睇向前方,皺眉。
起身還是走去廚房了,厲正南則和慕念坐在沙發上等著,半夜,他也實在做不出什麼東西,便在微波爐裡熱了一份即食食品。
被吵到的大白,不滿的在厲北聿身後跟著,喵喵的直叫,厲北聿輕笑,把大白抱起,他怎麼覺得這貓兒越來越像那女人了。
「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喜歡上養貓了。」厲正南嗤笑一聲,這大兒子的行為和生活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厲北聿回嗆道,伸手餵了大白一塊肉。
叮的一聲,厲北聿打開微波爐的門,把東西拿了出來,又拿了一雙筷子,走到客廳,放在茶几上。
「吃吧,以後不要絕食給人找麻煩。」
「你怎麼說話呢。」厲正南敲著枴杖。
「孩子不能太慣著,好好地一根苗,早晚也得被你慣壞了。」
慕念小時候是極其聰明的,完美的繼承了父母的優良基因,只是那件事情後,還有厲正南的寵溺,這孩子變得不學無術起來,三天兩頭的打架不說,逃課曠課,哪裡像個孩子。
「讓小念在你這裡呆幾天吧,我看孩子也挺想你的。」厲正南摸了摸孫子的腦袋,有些憐愛,這麼小無父無母能不可憐麼。
「爸。」厲北聿瞇起眼睛,有些不悅。
「你就這麼看不上小念?他好歹是你的侄子。」
厲正南很是生氣,雖然他知道緣由,沈絡和慕念,必定是兩個不該相遇的存在,可是他也沒辦法,一家人總是要見面的,還是早把關係清理好為好。
慕念也抬頭,一臉的可憐兮兮,厲北聿低頭看了那孩子一眼。
「就住今天一晚上吧,明天老實的去上學。」
「好,謝謝叔叔。」他生疏的說著謝謝。
厲正南臉上這才露出笑意,帶著祥叔走了。
客廳裡,餘下兩人一貓。
東西很快就被慕念狼吞虎嚥的吃完,然後還自覺
地收拾了東西。
厲北聿歎了一口氣,說道:「去洗個臉,然後去睡覺吧。」
慕念小可憐似的跟在男人的身後。
「北聿叔叔,我在哪睡啊。」
「那。」厲北聿停下腳步,指了指手右邊的屋子。
「我知道了,可是北聿叔叔你先別走,我有事情要問你。」
他其實來這裡無非就是想讓厲北聿帶他去見厲北浩,可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便是,厲北聿在某些事情上,會比厲正南還要堅決,後來他才懂厲正南為什麼會送他到厲北聿這裡來。
「想問什麼你說吧。」厲北聿轉身,細眸看著慕念。
「我聽爺爺說北浩叔叔回來了。」
「你也=爺爺告訴你的?」
「不是,是我偷聽到的,他們都瞞著我。」慕念哭喪著臉,很是不開心。
厲北聿斂眸,這件事孩子遲早也會知道的,所以知道也無妨,就是不知道他會問自己些什麼。
「嗯,你想知道什麼。」
慕念抬頭,看厲北聿的語氣很鬆,是不是他可以帶自己去見北浩叔叔,當年的事情其實他也不清楚,只是火災之後,他知道死了一個叔叔,他的媽媽也死了,可是如今那個死了的叔叔竟然活著回來了。
「北聿叔叔,你可不可以帶我去見北浩叔叔呀,我好想知道我媽媽是不是也還活著,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厲北聿聞言,笑了笑,微微的俯身,摸了摸慕念的腦袋。
「這件事情不行。」而後轉身,上了樓,任由慕念眼中佈滿的期冀化為零,他咬住牙,不明白這些大人都怎麼了,為什麼他想做什麼都不能做,為什麼想見的人也不能見。
厲北聿斂著眉眼輕輕地打開臥室的門,輕聲的關上後,便走近床邊,床上的人轉身,他一怔。
「醒了?」
「嗯。」並不迷糊的聲音,可見已經醒來很久。
「誰來了。」那吵鬧的聲音她自然也是全都聽到了。
「我爸,還有慕念,就是慕川的兒子。」
沈絡神情淺然,淡淡的笑了笑。
「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她回來後第一次開口問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厲北聿軟著眉,和衣躺在床上,伸手攏住她的腰。
「那天,是年藝出院的日子,爸很早之前就決定要在她出院的那天,接慕念回家,所以,那天我和北浩也都去了,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早上我來找你。」
「記得。」
「當時我心裡很複雜,我瞞了你那麼久,我想著等慕念回來之後,就結束一切的,可是我沒想到你也去了,阿絡,你知道嗎?你開車走的時候,我有多害怕,有多絕望,相處那麼多年,我瞭解你勝過任何人……」
這是厲北聿第一次不端架子說的這麼柔軟,沈絡只是淡淡的聽著,並不做回應。
「你出事之後,裴巖就告訴我,別墅著火了,北浩和年藝沒出來。」
就連十分恨厲北聿的沈絡此時似乎也能想到,當年的那一瞬間,厲北聿該多絕望。
「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是我不信。」
那年,公司面臨無主的危機,厲正南一把歲數重操公司的大權,而厲北聿整天不著家,瘋了似得找人。
「我,和年藝是什麼關係。」沈絡其實精神清明的很,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落葉,所以,她和年藝如此之高的相似度她也會多想。
對於沈絡中途打斷他的話,厲北聿並不介意。
「我手裡有份東西,明天就拿給你,是你和年藝是雙胞胎姐妹的證明,還有……」
「還有什麼?」
厲北聿神情有些不忍,隨即閉上了眼睛,說道:「還有一份領養證明和親子鑒定,一份地址。」
這話,沈絡聽不懂了。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並不是沈伯父和伯母所生,而是從孤兒院領養的。」
轟的一聲,沈絡只覺得血液上湧,猛地爬起,摔在地上。
「阿絡。」厲北聿沒想到,沈絡聽到這件事情之後會這麼激動,便跑下去抱起她抱在懷裡。
「厲北聿,你真卑鄙,你騙我,你想借由這件事情打消我對你的恨意對不對,我怎麼可能相信你呢。」
厲北聿沉痛的斂著眉,點頭,「是我說謊,你不信就不信了。」
他後悔,不該一下子都說出來的,得給她緩和的時間不是麼。
可是,剛剛,她明明是爬起來才會摔在地上的。
「你的腿……」他抬頭。
可是迎接而來的便是一個帶著狠勁兒的巴掌。
「是,我的腿前幾天就可以動了,可是我不想告訴你,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想折磨死你這麼不會愧疚的大騙子。」
她怎麼不是她爸媽的
親生女兒呢,年藝是她的姐妹她信,可是厲北聿後面說的她不信。
厲北聿低著頭,長長的睫毛斂著,不說話了。
「明天,把你所說的東西拿來,如果你真的騙我,厲北聿,我詛咒你生生世世無子,必定不得好死。」
黑暗中,女人響起的話,讓厲北聿心涼了半截,生生世世無子,他笑,這算是什麼詛咒。
「好,我拿給你。」他點頭,淺笑,對她的詛咒並不在意。
*********
第二天上午,厲北聿只是匆匆進公司拿了些東西便走了。
速度的開車回了家,手裡拿著那份白色的文件袋子。
而慕念,早上被他送去上學了。
沈絡坐在臥室的床上,不敢回想昨天的事情,厲北聿進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一縮。
「東西我拿來了。」他笑了笑,那笑意太過於明媚,讓外面陰沉的天氣看得不是那麼鬧心了。
「給我,我要看。」她伸出手,聲音冷漠。
「嗯。」他走的近了些,把文件放在她的腿上,沈絡低頭,伸出手拆開,第一眼便是那份親子鑒定,
那上面的數字,直接讓沈絡扔了那張單子,瘋了似得掏著裡面的東西,拿出那封親筆信。
她哭著撕開,裡面的筆記確實是父親的。
『我的絡絡,一晃眼間,二十多年就過去了,你都長得這麼大了,有些事情爸媽也不想在瞞著你,我們想,你也該知道了……』
這封信,是在沈父沈母出車禍前寫的,其實那時候,他們就決定在適當的時候告訴孩子一切,可是沒來得及。
信被捏緊,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那張紙上。
「這些年,我爸我媽一直對我很好,好的我根本就無法接受我不是他們親生的事實,可是厲北聿,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都對,你的確沒騙我。」
沈絡回想,自從她記事起,就在沈家了。
父親一直都很寵她,她想要什麼都父親都會買給她,只是在高中時候,她和陸子悅談戀愛被父親發現訓斥過她幾次,記憶中,從小到大父親都捨不得打她,她一直過的很幸福。
心裡說不出是詫異更多,還是感動更多……
沈絡一直處於沒好好孝順父母的自責之中,厲北聿默默的看在那裡,眼神氤氳,還好,她還好。
後來,她也看到了裡面的那張寫著地址的卡片,那上面是她親生父母的地址,只不過,是好些年前的了,不知道還在不在。
「想去找找嗎?」他問。
沈絡點頭,不管是好是壞,是什麼緣由,不管還見不見得到,她都想去看看,畢竟,那是生下她的人,她遇到那麼好的養父養母,所以她並不怨,她也差點有了孩子,那份失去孩子的痛楚,她太清楚不過了,當初,拋棄她們姐妹倆,一定是有緣由的吧。
厲北聿點頭,抱起沈絡,親手給她換了衣服。
卻又是一陣擔憂,那清平區,很遠很遠。
不過,他完全尊重沈絡的決定,所以,當天的公司所有事情他都推了,只為帶著她去那個地方看一看。
歷經兩個小時,終於到達了想去的地方,那地方,並不像市中心那麼發達,反而看著有些偏僻。
清平區,真如名字所言,真的很清平,自從早上他們出來起,天上就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所以厲北聿帶了折疊好的輪椅過來,一下車,便把沈絡抱在上面,他單手扶在輪椅的把手上,右手撐著傘。
沈絡一路臉都白著,可是也難掩內心的激動,試問,誰能不激動。
「冷嗎?」他關心的詢問道,她本就怕冷,現在又是下雨天,空氣中涼颼颼的。
她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冷,我們快點走吧。」
其實厲北聿也不清楚,這地方還到底存不存在,畢竟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不在了,也合乎情理,他其實也怕,房子還在,但是人沒了。
一路走,一路看,清平區西街百合園15號,厲北聿細心看著地址,再找。
終於,到了一處停下,那裡是一處很老院子了。
但是裡面翠青青的,顯然是有人住,厲北聿心中不免略過驚喜,看向沈絡。
然後推著她走了進去。
院子裡是一個不大點的小孩子,四五歲的樣子,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年紀五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太,老太太佝僂著腰,看著小孫子。
「你們是。」那老太太看到兩人後,下意識的摟住小孫子,走了過來。
「請問是您是何卿女士嗎?」厲北聿問道,信中說著,沈絡的母親姓何單名一個卿字。
老太聽到此話,兩眼突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