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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揪的她心都疼了 文 / 奇葩七

    前面的女人身上穿著寬鬆的衣服,像一隻慵懶的貓兒,只不過此刻這只慵懶的貓兒走路的速度有些快。

    「絡絡。」他走快了兩步,眼見著她要轉彎,他拽住了她的胳膊。

    沈絡轉身,眸子疑惑,午間的迷霧就那麼的四散開來,恍若晨曦。

    他悻悻的鬆開手,揚了揚唇,「對不起。」

    眼中雖然帶著笑意,眸子中的那抹抱歉不期而遇,沈絡點頭,笑道:「我接受,陸子悅,我不恨你了,真的。磐」

    她的確是不恨他了,總以為如果見到他就會恨得咬牙切齒,可是真的再次相遇,她反而覺得,過去的就過去了,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而陸子悅就像青春時期裡的一葉浮萍,給她帶來的驚喜,帶來了憧憬,卻始終沒帶來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瞬間。

    他眼中的光芒漸減,連那一點期冀都似乎消失殆盡,她說不恨了,那是不是證明一點都不愛了候。

    許久,他動了動唇,「讓我抱一下吧,作為過去的結束,我們以朋友開始好不好。」

    「嗯。」沈絡張開雙臂,點了點頭,陸子悅向前一步,伸手環上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閉上了眼睛,遮住了那一抹蘊傷。

    熾烈的秋陽彷彿給這璀璨的城市添上了一層金黃,白日剎那間的喧囂全都歸寂與平靜,這一刻那些過往的辛酸苦辣就像一縷風略過從此去了它處,沈絡亦是如此。

    絡絡,我當初沒有選擇,男人頎長的身形落寞如斯,緩慢的鬆開了手,表情釋然。

    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看著她轉身走遠的背影出神。

    **

    「快,準備搶救。」此時的病房內早已亂作了一團,病房門肆撞,偶爾聽得見男人的嘶吼聲。

    「溫醫生,病人出血了。」

    「準備轉移,送到搶救室。」溫言把紮在年藝手背上的輸液針頭拔掉,拍了拍她的臉,「年小姐,醒醒,聽得到我說話嗎?」

    病床上的人面上無一點血色,即使是這麼折騰和拍打也不見清醒的跡象,左右鼻孔緩慢的向外留著鮮紅的血液,看在溫言眼裡就是催命符。

    「都快準備急救床。」溫言直起身來,臉上帶著焦急,聲音不禁大了些。

    醫院的走廊內,急救床上躺著的女子混沌無意識,很快就被推進了搶救室,溫言換好無菌服帶著手套進了搶救室。

    「溫醫生,這得盡快通知家屬,簽病危通知書。」一旁的另外一個男醫生說道。

    「我特麼的知道。」溫言臉上閃過慍色,逕直走了出去,「手機給我。」

    等候在一旁的護士遞了手機過來,溫言手指有些抖,撥通了那個號碼,很快,那邊就被接起。

    「喂。」沉穩平靜的聲色,和此時這邊生死攸關的氣氛聽起來如此不搭調。

    「年小姐病重,希望你可以盡快趕過來,如果可能,請做好心理準備。」

    溫言說完後就掛斷了電-話,轉身跑向手術室,厲北聿正陪著沈絡看育嬰的書籍,溫言的話像一顆地雷,轟的他時刻反應不過來。

    他猛地起身,向門口跑去。

    「北聿,這麼晚你去哪?」沈絡看他神色焦急,接完電-話後整個人都變了。

    厲北聿沒有回答,甚至身上只穿了一件海藍色的毛衫。

    「北聿,外面冷。」沈絡起來,拿起搭在沙發上的衣服,追了出去。

    夜色中,厲北聿聽見她的話,漠然的回頭,眼中是化不開的濃霧,彷彿此刻間血液都凝固了,腦海中只有那句,如果可能,請做好心理準備。

    沈絡見他停了下來,直直的跑了過來,把衣服給他穿上,並且整理好。

    「小心開車。」

    他的唇角蒼白,手指摸向沈絡的臉頰,聲音有些顫抖,「下次產檢是什麼時候。」

    「這週五,還有三天呢,怎麼了?」

    「這次我陪你。」他眼神陰鬱,毫無喜色,就連沈絡都感受到了他的不對勁兒。

    「北聿,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別嚇我。」她皺眉,定定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沒有,你進屋吧,風大。」他推了推她的身子,把她拽著他袖子的手強制性的鬆開。

    而後轉身,打開車門上了車。

    炫灰色的君威利落的掉頭開出了大門,沈絡看著,心中的不安愈來愈強大。

    一路上車子都在疾馳著,男人眼眶通紅,顫抖著手拿起旁邊座位上的手機撥給了裴巖。

    待接通後,「準備好私人飛機來老地方等我。」未等那邊人做出什麼回應,厲北聿電-話就掉落在地上。

    說不好現在是什麼心情,是沒法再等了嗎?

    裴巖一聽飛機,還有老地方這種關鍵詞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準時那邊出什麼事了,沒敢再耽擱,從公司出發,按交代的去做準備了。

    冰冷

    的儀器滴滴的響著,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都在盡全力做這搶救,只是出血症狀並沒有減緩,年藝依舊是意識渾濁,毫無聲息。

    六個小時後,一路上風塵僕僕的男人終於到達,他站在搶救室的走廊盡頭一步一步的向著那裡靠近,英挺的面容帶著無法言喻的沉默。

    走廊裡寂靜的不像話,就連心跳聲都聽得那麼清晰,他倚在牆上,直直的看著搶救室內的紅燈刺眼的亮著。

    似乎是有所感應般,紅燈啪的熄滅,剎那間心弦繃緊,厲北聿深邃的黑眸愈發的平靜。

    搶救室的門被打開,率先走出來的正是溫言,他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隱隱的有些疲憊。

    抬頭,毫不意外的見到那個男人,幽深的神色,定定的倚在那裡,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告訴我結果。」厲北聿依舊是倚在那裡,卻終於開口,聲音暗啞低沉。

    原本沉靜的心緒再也寧靜不起來,他對著溫言說道,只是想知道結果。

    「暫時還未脫離危險,只是——」

    「結果!」厲北聿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對吊足別人胃口的人尤為的煩躁。

    「沒事了。」他摘下淡藍的口罩,喘了口氣,坐在一旁的等候用的彩色椅子上,有些虛脫。

    「厲先生,她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樂觀,每一次的出血和感染都是致命的,如果沒有合適的骨髓,說不上哪天就再也堅持不住了。」溫言第一次靜下心來和厲北聿說這話,沒有戲謔,沒有調侃,只是淡淡的說著,沉沉的說著。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男人神色暗淡,他不能就這麼放棄她。

    「要留下來嗎?」溫言虛無的笑了笑。

    「不了,她在等我。」他眼神望著白花花的牆壁,眼神漸漸變涼。

    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沉著堅定。

    溫言眼神虛無的望著厲北聿的背影,聲音有點大,在這長長的走廊裡安靜又清晰。

    「厲先生,給你一句忠告,珍惜現在吧,否則以後失去的就不是一點點了,別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說完,他已經拐入轉角。

    溫言歎了一口氣,起身,腿上一軟,彷彿要崩倒的架勢,他,是太緊張了麼。

    醫院外,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的輪廓模糊不清,手指把在車門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中猩紅。

    裴巖站在後面看著,整個人沉默著,也不出聲。

    凌晨的夜晚燈光璀璨,這個浪漫的城市如喧囂的不夜城,只有這個方向,悲傷又陰鬱。

    許久,他抬起頭,臉色蒼白,「走吧,回家。」

    裴巖點了點頭,為他拉開了車門,待他坐進去後,才關門跑去主駕駛位置上,他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令厲北聿的神色這麼的毫無生機,大概真是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男人神色黯然,緊閉著眼睛,倚在後座上。

    「北聿,對不起,我愛上他了。」

    「北聿,求你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不要拆散我們好不好,你要是說了,他捨不得的。」

    「北聿,他不知道,他什麼也不知道,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女子哀求的話一句一句的在腦海裡想起,他緊攥雙手,那些埋葬已久的情緒奔湧而來。

    只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從後視鏡的方向看去,他緊握的手指骨節處滋滋的冒著血。

    「總裁,你沒事吧。」裴巖下意識的看著四周,找尋著醫院,厲北聿鬆了鬆手,「別看了,直接去機場。」

    裴巖還想說什麼,卻看見厲北聿眼中泛著的戾氣,抿了抿唇,只是加快了車速。

    等到一行人到了到了s市的時候,已經又是晚上了,許久沒有合眼的男人眼中終於閃過疲憊。

    到家後,砰的打開門進了屋,無一例外的是看到了正在焦急踱步肚子微凸的女人。

    「北聿,你怎麼了。」細心入微的她當然看得見他手中已經變暗的血跡。

    他下意識的手往後縮了縮,唇角帶上笑意,「沒事,就是累了。」

    「為什麼不接電-話。」她腔調中帶著哭意,緊繃的弦像是斷了一樣,她從沒有一刻像這樣擔驚受怕過,自打昨晚跑出去,就一直沒有消息,電-話電-話沒人接,就連裴巖都聯繫不上。

    「你看看手都流血了,是不是打架了啊。」她哽咽著,快步的去一旁的櫃子裡拿了藥箱出來。

    「只是不小心磕了,你別哭。」他手指擦了擦她的眼淚,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她小心的給他弄著手。

    「下次去哪告訴我一聲好不好,你這麼一聲不吭的就消失,知不知道我擔心的就快要死了。」

    暗紅色的血跡擦得乾乾淨淨後,沈絡才看見他手背上大大小小的口子,也不知道傷了多久了,都沒處理,她的臉色微白。

    厲北聿一身倦

    懶之色,眸子是揮之不去的陰鬱。

    幸好只是皮外傷,也沒有什麼東西紮在傷口裡面,這讓沈絡著實鬆了口氣,緊咬著的牙終於放鬆,她什麼也不想問了,看得出厲北聿很累。

    厲北聿微微閉著眼睛,沒去多想,也沒去看她的動作,靜靜地倚著、沉默著。

    雖然厲北聿手背上的傷口只是皮外傷,可是即使是這樣,沈絡的心還是揪的發疼,濃郁的酒精的味道刺激著鼻尖,厲北聿瞇了瞇眼,一隻手拿走沈絡手中的酒精瓶子。

    「你別碰這些東西,對胎兒不好,我自己來。」他身子略微前傾,酒精瓶口朝下,直接倒在了手背上,看得沈絡都疼的厲害,反之,他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沙沙的,涼涼的,刺激著神經瞬間清醒了。

    沈絡眼角酸了酸,眼淚順著眼角就往下滑,厲北聿蹙了蹙眉,然後放下瓶子,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地麼。」

    「我才沒哭,是酒精太刺激眼睛了。」她使勁兒的蹭了蹭眼角,蹭的通紅,然後迅速的站了起來,微低著身子,把紗布纏在他的手上弄好,收拾東西又放回了原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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