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照臨似乎故意的,他彈完我的額頭,又狠狠地掐了我屁股一下,這麼曖昧的動作,恰好被端著咖啡出來的桂嬸看見,我尷尬得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許照臨倒不愧是演技派,尤其面對這些腦殘了仰慕他的中老年婦女,更是將他的紳士儒發揮得淋漓盡致,他欠了欠身子,將咖啡從桂嬸手裡接過來,臉上仍舊是那一副魅惑溫和的笑容,「麻煩您了,聞著味道真不錯。」
他裝模做樣的喝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味道,「這是我喝過的最好的黑咖啡了。」
真是難為他這麼睜著眼說瞎話了,桂嬸泡咖啡的水準我是領教過的,白璟南寧願親自下廚去泡,或者讓我去弄,冒著我給他下藥的生命危險,都不肯喝桂嬸給他的,本身黑咖啡就有股子特別嚴重的鳥屎鍋灰味兒,也不知道桂嬸怎麼整出來的,將那股子奇特的味道徹底發揚光大了,連聞一下都覺得噁心,而我看著許照臨竟然真的喝下去了半杯,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桂嬸渾然不覺,還真以為自己泡的好,笑瞇瞇的看了一眼許照臨還不動聲色放在我屁股上的手,咳嗽了一聲,「好,戀戀這個歲數了,雖然年輕,但是現在談戀愛的怎麼不得接觸個三年五年才能瞭解啊,尤其女孩子,可不能嫁錯了郎,不然以後有自己受的苦日子,許總啊——」
「您叫我名字就好,我叫許照臨。」
桂嬸笑得更開心了,「照臨,好名字,聽著跟詩人一樣,不知道戀戀有沒有跟你說過,她結過婚……但是丈夫已經死了,戀戀的模樣呢你也看到了,俊俏極了,追她的男孩委實不少,而且這丫頭善良聽話,雖然任性了些,但這都是她小叔叔寵出來的,戀戀自幼父母雙亡,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你要是……」
「桂嬸!」
聽著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趕緊踢了一下茶几,打斷了她的侃侃而談,「哪兒挨那兒啊,我和他是上下級,根本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
桂嬸的目光看了一眼他放在我屁股上的手,我趕緊給他推開,瞪了許照臨一眼,他倒是滿不在乎的笑,一臉的痞子相,真不知道這些更年期婦女喜歡他什麼,一個個的見了都屁顛屁顛的不要命了,完全被迷惑的腦子不清楚,莫非這個看臉的世界真的這麼奢靡麼。
「那你們這是……」
「潛規則!我是他秘書!」
為了撇清和他的關係,我豁出去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不能這樣放任下去,他風流了三十年,雖然這兩年收斂了不少,可誰知道本性難改不難改,再這麼曖昧下去,搞不好哪天被他吃了又賣了我還給他數錢呢。
桂嬸被我的話驚得下巴險些脫臼,她呆呆的望著,許久才從喉嚨裡似乎擠出一句話似的,聽著嗚嚕不清。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開放啊,是秘書又不是太太,犧牲太大了真是……」
她說完轉身要走,又回頭看了我一眼,「當心你叔叔回來罵你!這次我也不護著你了,胡鬧!」
桂嬸上了樓,直到聽見關門的聲音「砰」地響起,我感覺到許照臨似乎鬆了口氣,他恢復了方纔那一副放蕩不羈的表情,一隻罪惡的魔爪再次摳住了我的屁股,「你說那麼亂幹什麼,咱倆可是光明正大的,你未嫁我未娶,湊合湊合唄,還不是一樣過日子,我還能在公司名正言順的保護你,別人想都求不來。」
我冷哼著看他,「許大少,你先把有黑幫背景的沈禾搞定再來招惹我吧!」
我說完站起來,拉著他往門口走,想給他推出去把門鎖上,經過我剛才那番解釋,就算他喊破了喉嚨,我猜桂嬸也不會給他開門了,這不是引狼入室麼,到底她還是最疼我的。
可沒想到他比我動作更快,直接一個閃身躲到了沙發後頭,像個沒皮沒臉的混混兒似的,「我不走,我在椿城無依無靠的,流落街頭你忍心麼,別忘了你到深圳我可是出手解救了,我還不只幫了你這一次呢,忘恩負義也太快了,女人再善變也不能這麼變吧,好歹給我個過渡期適應一下啊!太突然了我心臟也受不了。」
我本來還怒氣沖沖的想過去給他抓住扔出去,但被他這番話說得心又軟了,他的確救了我很多次,每一次都是走投無路水深火熱的,我哪能這麼忘恩負義,現在不同於之前了,我身邊有個男人也好,不然那些記者的目光更是虎視眈眈的放在我身上,再編出個我此生不嫁癡守叔叔的新聞來,我可真是上街都要被人打了。
於是在我的妥協和縱容下,許照臨更加肆無忌憚的住了下來,而且他跟個男主人似的,在午飯時左右逢源,本來因為我那句「潛、規則」對他頗有忌憚和反感的桂嬸,也被他的勤快和照顧惹得受寵若驚,眼看著一頓飯倆小時吃下來,桂嬸成了許照臨一黨,就差拉著我給我洗腦他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靠譜了,恨不得當天晚上就讓我倆洞房,看著許照臨坐在沙發上一邊剔牙一邊笑得發壞,我隱約覺得自己攤上大事了。
「你們歇著,我去刷碗,電視在那裡,音響還是戀戀的小叔叔從國外買的,原裝進口,我那天聽了一次,真是好聽,就是怕費電。」
桂嬸最後這句話險些嗆著了正喝水的許照臨,他將水杯挪得遠了些,「白總那麼有錢的人,還在乎點電費?」
桂嬸眉毛挑的老高,「咦,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再有錢也不能瞎花啊,那不是大風刮來的,你們年輕人更要珍惜,以後日子長著了,誰保證一輩子不栽跟頭啊,萬一不行了,有點底兒總比赤手空拳的強吧。」
桂嬸說著話已經將桌子收拾乾淨了,她捧起來碗碟,許照臨特別勤快的起身和她去搶,「桂嬸,我來洗吧,我在家裡也經常做家務的。」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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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桂嬸用胳膊搪了他一下,「來者是客,哪有讓你做這些活兒的道理,雖然戀戀喊我嬸兒,但我就是個下人,璟南給我開工資咧。不過你這樣的身份,還能經常做家務,可是難得了,璟南也是大老闆,很少下廚的,我就瞧著戀戀身子不舒服了,他會做點麵湯蒸個雞蛋羹什麼的,平時想在廚房看見他,難著勒。」
桂嬸說著話進了廚房,嘴上還念叨著什麼,但是已經聽不清了,我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那叫一個怡然自得的許照臨,「假惺惺,你是真打算幫她幹活麼?裝什麼勤快,還在家裡經常做家務,一個連襪子都讓生活保姆洗的人,誰能信你還會做家務?你知道水龍頭怎麼擰開麼?」
許照臨笑得格外猥瑣,「自然知道,你這麼質疑我,我要是真的擰開了,你給我什麼?」
他揚起下巴指了指廚房位置,「喏,就擰你們家的這個,擰不開我給你漲一倍工資,擰開了,你就得答應當我女人。」
我真是敗給了許照臨的恬不知恥!簡直就是不要臉的鼻祖!
我憤恨的懶得搭理他,正打算轉身往樓上走,桂嬸吩咐我給他找一套乾淨的被褥,我得做苦力去,誰讓他好歹是我上司,現在又能替我擋一擋和白璟南的新聞,我不能得罪了他不是,隨便找個貓啊狗啊的,媒體又不傻,怎麼能相信放著白璟南那樣的男人不跟,找了個二百五?只有許照臨這樣比白璟南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才俊,才能真的堵住悠悠之口。
算了,全當養一隻寵物,我不跟他計較這一時半會兒。
我剛走到樓梯口,忽然聽見院門外汽車響,嘟嘟的噴發尾氣聲,我愣了一下,扭頭去看,門正好在這一刻被推開,接著就響起來了許照臨那痞氣卻不失鄭重的嗓音。
「白總,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