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睡得格外不好,醒了睡睡了醒,翻來覆去的似乎身上長了虱子一樣,倒是臥室裡的許照臨大少爺睡得格外香甜,我甚至在凌晨起來去衛生間路過門口的時候還聽見了裡面他呼呼的聲響,真難以想像那麼玉樹臨風的風雲人物南省十大美男之一,竟然私下的睡相這麼淒慘,我從那開著的門縫裡瞥見他躺成了一個大字形,被子都壓在了身子地下,圓滑性感的臀部早就解除了浴巾的束縛,好在隱秘部位被被子遮蓋住了,看不真切,但是精壯強健的身材卻完美到令人咂舌的地步,比白璟南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我看得有些愣神,他忽然翻了個身,我驚得一跳,向後跑了兩步,真丟人,這要是被他發現了我大半夜不睡覺爬起來在門口偷窺他,我以後的臉皮是沒地方放了。
也不知怎麼了,一向面對男人美色淡然處之的我,這一夜卻死活睡不著了,眼前總是浮現出許照臨那堪稱超越男模的火辣身材,那皮膚顏色,要多亮眼有多亮眼,那整體輪廓如同是世上最偉大的設計師雕刻出來的一般,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少,八塊腹肌閃光熠熠的暴露在空氣中,絕對的禍國藍顏。
我撫著胸口大喘氣,感覺身上火燒火燎的,當初第一次面對男人赤、裸的身體都沒這麼激動過,到底還是花名在外的風流公子哥,就是比白璟南更在意勾引女人的本錢,白璟南屬於天賜的俊朗,雖然後天也很愛護,總是少不了鍛煉身體和飲食控制,但許照臨既有天賜還有後天更勝十倍的努力,我和他接觸這半個多月,早就對他的生活習慣掌握得一清二楚,他吃什麼都是水煮,油鹽不進,主食不吃,傳說他在公司年會上表演的節目讓全市所有女人聽了都為之瘋狂,他能在半個小時之內不停歇的做八百八十個俯臥撐,汗水淋漓的霎那,渾身如同麥色的璞玉般迷人性感,惹得公司一眾圍觀的女同事連做了一個星期的春夢。
可惜那壯觀火辣的場面我是沒能親眼得見,因為那時候我還在椿城沉浸於白璟南的世界裡,連薛臣燁都還沒遇到,我怎麼能想到自己以後會和這樣一個浪蕩公子哥有什麼交集呢,而且還住在了一個房子裡。
我胡思亂想中就睡了過去,一直迷迷糊糊到天都大亮,我的潛意識裡知道已經早晨了,可一夜輾轉反側死活都睜不開眼睛,昏昏沉沉中覺得鼻子發癢,濕熱的呼吸噴在臉上有些火辣辣的潮濕,我躲了躲,反而那股子熱流逼得更近,來回折騰了幾分鐘,我實在煩了,索性睜開眼拿手去撈這近在咫尺的禍首,卻碰到了一個真實的肌膚狀的觸感,還有些毛茸茸東西,像蟲子一樣,我嚇得尖叫一聲生猛然睜開眼,許照臨那張放大了無數倍的俊臉就在我眼前,笑瞇瞇的,而我的手正摳在他烏黑堅硬的頭髮上,他似乎起來很久了,臉被他收拾打理得乾乾淨淨,一點胡茬都沒有,看著更帥氣俊朗了許多,我從沙發上爬起來,往角落裡靠,伸出一條手臂橫在我和他的身體之間,「你、你、你給我後退!保持合理距離!」
他直起身子,環抱著雙臂俯瞰我,他本來個子就高,這樣更顯得居高臨下,「你就這麼害怕我?是我長得嚇人麼?」
我搖頭,「你長的不嚇人,但你的所作所為太嚇人,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來猥、褻我了。」
不知道我哪句話逗笑了他,他硬生生的彎著腰笑了半天,一張臉都笑得白裡透紅的,煞是好看。
「你做春夢臆想我,還把錯推到我身上,那天晚上喝多了,我們酒後亂性,你也要說是我主導的麼?這事兒可一個巴掌拍不響,徐秘書,請你正視我們之間的問題,我這兩年幾乎沒有對哪個女人動過心思,你應該覺得榮幸,至少目前看來,我對你還是很有興趣的。」
「興趣?那個興?高興的興,還是性別的性?」
他愣了一下,旋即又是迷死人不償命的一個淺笑,「看來我平時對你正經的看法,要突破一下了,你分明就是善於偽裝和隱藏的潘金蓮啊。」
「放屁!」
我伸手將自己腦袋後面的抱枕朝他扔了過去,他敏捷得閃身躲開,若有所思的笑著,「我是西門慶,咱們是一對狗男女名垂千古,我不能讓你自己一個人背負罵名,我陪你。」
「我謝你全家八輩祖宗!」
其實我早就發現了,和許照臨拌嘴,根本就是自找死路,他的那張嘴早就在女人群裡磨練出來了,除非你是機關鎗,在他張口之前把他堵死回去,不然只要他張嘴了,你是沒有一點機會在口舌上贏了他,為了那筆還算可觀的工資獎金,我忍了就是,全當伺候精神病了。
我跳下沙發進了衛生間,剛要鎖門,許照臨硬生生從外面擠了進來,貼在門上,笑嘻嘻的看著我,「是不是洗澡?」
我愣了一下,「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聽公司的人說,你特別節儉,在食堂吃飯,從來不剩下一個飯粒兒,那你是不是在家裡也這樣。」
我不太明白許照臨話中的意思,但他說得確實沒錯,我很誠懇的點了點頭,他齜牙笑了一聲,唇紅齒白的,看著格外帥氣。
我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心裡也在腹愎自己,徐戀戀你可真是慫到家了,難道你真打算朝女流氓的方向發展麼,不就一個男人而已,至於這麼沒出息麼。
我強壓下心底氾濫的衝動,「沒錯,你問這個幹什麼?」
「入鄉隨俗,既然你這麼節約,我當然得跟你一樣,畢竟這裡是你家,你打算洗澡,我也打算洗澡,為了省水,咱倆一起吧。」
我:「……」
許照臨說完話動作倒是挺麻利的,直接脫了身上的襯衣和褲子,穿著內褲光著膀子在浴室裡溜躂,他打開花灑,笑瞇瞇的從櫃子後面拿出來浴巾和毛巾,似乎比我還熟悉這裡的佈局,我都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偷
偷來過很多次,連我都經常想不起來的他一下子就摸到了,他手裡此時此刻躺著的那條毛巾,我已經找了好幾天沒找到了。
他果真不客氣,背對著我就要脫內褲,在強大的視覺衝擊力刺激下,我這才反應過來,撲過去按住了他搭在跨上的手,「你幹什麼?」
他一臉坦然,「脫光啊,穿著衣服怎麼洗澡?」
我嚥了口唾沫,「變態!」
「謝謝。」
他仍舊齜牙淺笑,我忽然想起來那句「外形忠厚實則奸詐」,他大抵就是這個形象的最好代言人,多少傳言說許氏集團的接班人浪子回頭金不換,從流連花叢的公子哥到了叱吒風雲翻手為雲的商業巨鱷,誰又能聯想到我眼前這位大言不慚恬不知恥當著女下屬脫衣服說要一起洗澡的男人就是許照臨呢。
我真恨自己剛才進來時沒把手機拿著,這要是給拍下來,絕對深圳市響噹噹的頭條新聞,白璟南和佟筱筱車內激吻都比不過這個更重磅。
我忍不住面紅耳赤的,他看著我似乎很得意,「咱們不是睡過麼,這又算什麼,那次要不是我媽給攪合了,不也一起洗澡了麼,既然有過一次,還在乎第二次麼。」
我看著他狡黠如狐狸般的眼睛,忽然有些恍然大悟,我指著他的鼻子,「許照臨你……你是不是知道了啊?」
他故作深沉的蹙眉,「知道什麼?」
「咱倆……」
「自然。」
他打斷我,右手掐在下巴上凝眸望著我,「那天早晨醒過來,我發現躺在我旁邊的是你,給我的震撼太大了,一開始還想,是不是你故意裝成清純玉女為了接近我爬上我的床,但我又想,你不是這樣的心思,不然以我對女人的瞭解,不可能一直沒發現你有目的,酒後亂性沒什麼丟人的,你我都是成年人了,雖然我知道,看你的表現,沒打算讓我負責,但我許照臨可不是吃干抹淨拍拍屁股走人的男人,這種不要臉的事我做不出來,我已經想好了,和沈禾的事,有過了斷之後,我會說服我爸媽娶你進門的。」
什、什、什麼?
我整個人都呆愣在那裡了,半天都反應不過來,他背對著我將內褲脫下,那健碩有形的豐臀在我眼前暴露無遺時,我才徹底清醒過來,再想攔著卻晚了,他轉身要拿什麼,我立刻用手擋住眼睛,「你變態暴露狂啊!」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無辜,「又不是沒看過,喝多了沒仔細看,你用都用過了,我都不介意,你羞什麼?」
真是無言以對,果然欠下的債都要還的,說下的謊話也總要圓的,我哭喪著臉將手挪開,拚命克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往下移,只盯著他的臉,「咱倆那天,其實沒做。」
「什麼?」
嘩嘩的水聲掩蓋了我的聲音,許照臨沒聽清,他走過來一點,特有的男性氣息凜冽而曖昧的包圍住了我,我忽然覺得呼吸困難,脖子被掐住一樣難以發聲,他卻不放過我,繼續靠近著,「徐戀戀,你在說什麼?」
「啊……!」
我尖叫著推開他,轉身奔出了浴室的門,站在客廳裡撫著胸口大口的喘息著,太誘惑了,這簡直是太太太折磨人了!那麼一個身材好臉蛋好的美男站在我面前竟然還一絲不掛光著身子,任我是觀音菩薩與世無爭也受不了這份撩撥啊!
我不停的在心裡腹愎自己,徐戀戀你真是抵抗力太差了,從前忍受不了一個白璟南,現在拿許照臨又沒辦法,不過才認識半個月而已,至於讓你這麼難以抗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