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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陪我去見個人【2】 文 / 恨清歡

    許照臨將我送到了公寓門口,他沒有下車,而是將車窗搖下來探頭出去看,「你住的地方,租金不低吧。」

    我嗯了一聲,沒有說話,解著安全帶,他推開車門,風吹了進來,我打了一個激靈,都說深圳最暖,可我感覺還不及椿城,椿城這樣的冬夜,遠遠比這裡要暖和許多。

    「這可是深圳市區裡的二等房源,買一套要二三百萬,你能租的起,看來有點背景啊。」

    他笑得格外胸有成竹,我當時心裡咯登一下,「你查到了什麼?」

    「哦?」他挑了挑眉毛,「查到了什麼?你有什麼可以被我查到的?」

    我才發現自己心虛了,我抿著嘴唇,目光落在他臉上,「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哪來的背景,要是有的話,至於自己一個人在深圳麼,家裡怎麼捨得。」

    「為愛私奔,現在年輕女孩不都流行這個麼。」

    他笑得有些輕佻,我發現長得好看的男人,若是輕佻,反而覺得更魅惑,而長得醜的男人若是輕佻,那勢必要被女人喊非禮了,這個看臉的世界,我曾經被白璟南保護的太好,不管去哪裡,只要知道我是他養女的,幾乎都對我畢恭畢敬,哪怕背後說我不好,在我面前卻也笑臉迎人,而真的到我自己**生活了,才發現,連那些自己還不乾不淨的女孩都能來奚落我,我終於明白了白璟南對我說的那句「世態炎涼」。

    「我下車了。」

    我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在這麼下去,就算天大的秘密都能被他套出來,其實我從未刻意隱瞞自己的過去,只是在簡歷上寫的很不詳細,我也從不認為他這樣的人會有時間和興趣去調查一個小秘書,但也許是我喪偶的情況讓他對我產生了好奇,畢竟我只有二十一歲,死亡這個概念給任何人的都是上了歲數的老人,他一定在奇怪,我怎麼會嫁給一個老男人。

    我推開車門下去,耳畔忽然也響起了一聲關門的悶響,我扭頭去看,他站在車外,抱著雙臂看著我,「老闆親自送你回家,你都不知道請我上去坐坐,這麼簡單的禮節,你都不會?」

    我癟癟嘴,「地方小,怕您坐不慣。」

    「無妨,我坐慣了大的,偶爾緩緩味道也不錯,歐式的厭倦了,田園風何嘗不是一種享受。」

    他說罷指了指身後這棟樓,「這裡是吧。」

    還沒等我說什麼,他就已經先我一步走了進去,我站在那裡愣了片刻,真不知道這男人的臉皮怎麼長的,孤男寡女在房間裡,尤其還是深更半夜,我這樣的人自然沒人關注,可他呢,堂堂許氏集團的總裁,這要是被狗仔拍到了,我還不被他未婚妻打死?

    我想到這裡嚇得不輕,趕緊跑過去,在二樓的時候攔在了他身前,「許總,我實在不能留您,這容易引來閒話的,您那位未婚妻多麼彪悍,您再傻也能看得出來吧?」

    他摸了摸下巴,帶著幾分玩味,「是麼,她很溫柔啊,就是任性了些。」

    我聽這話如同被燙著了一樣,「那您還真是,當局者迷啊。」

    我也只能擠出來這麼一句,我轉身往樓上走,到三樓時拿鑰匙開門,我以為他也就離開了,沒想到這人的臉皮厚到一定地步真是無止境,他竟然跟了進來,臉上的笑容也是毫不羞恥。

    「怕我吃了你?我對飛機場沒興趣。」

    他的眼神輕蔑得從我胸前劃過,我憤恨的跺了一下腳,「許總,說我之前,請自己觀察一下你的有沒有到了國際標準尺寸!穿褲子都凸不起來,竟然還來說我。」

    我轉身往廚房走,他忽然一個力道將我扯了過去,下一刻我便被他死死貼在牆壁上,冰涼的感覺從背後傳來,我禁不住全身顫抖了一下,「你——」

    他一隻手按住我,另一隻手輕輕捏了捏我的下巴,「剛才那話,太傷男人的心了,我自然要跟你證明一下,我到沒到標準尺寸,甚至——」

    他俯身下來,濕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耳畔,他似乎伸出舌尖舔了舔,那股控制不住的顫慄感瞬間將我包裹在其中,我身子漸漸緊繃起來。

    「許總……」

    他笑了笑,「嚇到了?想我女人千千萬,哪一個不是說我強,唯獨你,還沒有試過,怎麼就否決我?」

    他的吻格外小心翼翼,落在我的臉上,輕輕磨著,慢慢劃到了唇上,卻沒有放肆,仍舊是淺嘗輒止,灼熱的男人氣息包裹著我,像是什麼誘惑人眩暈的迷香,我的腦子在瞬間就變得一片空白,在他的身子忽然和我貼得更緊時,我猛然驚醒,用力將他推開,他許是也沉浸了進來,不由得踉蹌著倒退了兩步。

    「許總,你這樣,我們以後沒辦法共事了!」

    我抓著自己胸口大口的喘息著,半步都不敢挪動,他似乎有幾分懊惱,細長的手指撫上自己的薄唇,「大約是我太久沒有碰女人的緣故,才會這樣情不自禁。」

    他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從她離開後,我就過得不像自己了,一直這樣糜亂得過著,若不是父親將公司交給我,我不想弄垮了,我根本走不出來。」

    他淡定定的站在那裡,橘黃色的燈光將他高大魁梧的身姿籠罩得愈發落寞,前天晚上我曾在公司門口撞見他,全體員工都在為了一單很大的合約加班,出來的時候大約都八點多了,冬日天黑極早,在深圳這樣本該溫暖的南國也是如此,當時霓虹璀璨、車水馬龍,他就站在十字路口,手上拿著一根香煙,五光十色的燈光將他陷在一片極致的落寞和憂傷中,我就那麼望著,心都覺得彷彿漏掉了一拍,缺了一塊不打不小的洞。

    我詫異於除了白璟南之外,我從來沒有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誰,而許照臨卻是個例外,其實連我們的認識都是個意外,我曾以為過,是否喜歡我,可感覺又不是,他身邊有太多美艷的女子等著他寵幸,他哪裡會看上我這樣的嫩蘿蔔,大抵就連白璟南,也是因為和我朝夕相處,更多習慣而非喜歡吧,習慣因分開會變淺,喜歡因求而不得會更深,如同勾了一顆騰地在心間,總是碰一下就疼,不碰又難受,我要離開,說是因著薛臣燁無法面對,其實還有一個更深的緣故,又何嘗不是想證明,我與白璟南,是習慣還是真情。

    「你說的那個女孩,就是公司同事說的,你的初戀吧。」

    他眸光一沉,淡淡的笑了一聲,「以後不管是誰,說了我什麼,你都不要聽,我這三十多年,有過太多女人,虛情假意真心與否連我自己都分不清,別人更不會知道,我父親與母親那般恩愛,還不是最後發現雙雙背叛了彼此,我更不敢奢望,在擁有這麼多,還能得到女人的真情。」

    他將手從口袋裡掏出來,拿著煙盒,剛抽出一根,卻忽然頓住了,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抱歉。」

    我在他打算收起來的時候跟他搖頭,「沒事!我習慣了煙味,你抽吧。」

    這話確實沒錯,我到深圳最初那半個多月的時光,幾乎夜夜都泡在酒吧,什麼煙味酒味沒聞過,什麼火辣刺激的場面沒見過,什麼污言穢語沒聽過,我也都習慣了,忽然發現,外面的世界太多我不曾瞭解的,也不只是白璟南將我保護得太好,還是太過遷就縱容我,我竟然如同一個傻子盲人,出來之後便不知該往哪裡走。

    曾經我也討厭煙味,而且根本不能接受,因為白璟南不怎麼抽煙,只是偶爾心情不好才會抽一根,還很少當我的面,算是分散自己的苦悶,因為他從不肯在別人面前表露出來,喜怒哀樂都不曾,也唯有自己關在書房裡才會笑或者哭吧,我不喜歡男人壓抑自己,男人的苦悶其實遠遠超過了女人,女人於家庭,男人於整個世界,他還要再兼顧著家人,那種疲憊和壓力,尤其是白璟南這樣處處隱忍的男人,許是更累,所以當男人脆弱的時候,我從不願去阻攔什麼,不要說抽煙,許照臨現在在我面前抽炸彈,我都可以容忍。

    他最終還是沒有點燃,他很紳士,他屬於和薛臣燁一樣的男人,喜歡挑逗女孩,更有幾分輕浮和風流,讓人覺得不想拒絕,容易靠近,而不是白璟南那般說句話都要掂量許久大部分時間都陷入自己的沉默裡,這樣很難讓人親近,也很難為人接受,可不知怎麼了,如今的女孩,似乎都喜歡受虐,據我所知道的,眼巴巴用盡各種手段想要迷糊白璟南甚至不惜下藥生米煮成熟飯的就足足有一個連的人那麼多,我曾還以為這世上只有我腦子不清楚,不曾想白璟南的冷漠和俊逸,迷倒的何止唯我一個。

    「抱歉,我不願說那些,只是忽然,覺得控制不了,就想說了。」

    他伸了一個懶腰,唇角再度爬上一絲輕佻的笑意,我不知怎麼了,看了他那個表情反而覺得熟悉踏實很多。

    「早點休息,明日的晚宴,所有名流都到,並非只有這一個省的,到時會很盛大,我可不希望我的秘書給我丟人,你應該不是只有這一件衣服吧?」

    我這既然在許氏集團上班,幾乎就穿了一件打底衫,外面的外套更是從沒換過,估計任誰都會以為我是窮得沒得換了,不過我換了襪子和內衣,可我也沒法告訴他。

    他見我不說話,無奈的蹙了蹙眉,「我會安排人放在你辦公桌上的,你應該至多a杯吧?」

    他的輕蔑實在太顯而易見,我攥著拳頭,「不是至多,是正好!」

    他被我逗得笑出來,「看來我雖然一年多沒有碰過女人,但曾經花叢裡練就的本領還是沒有退步,剛才只是貼上去就說對了尺寸,怎樣,你敢不敢讓我摸一下,我就能猜出你確切的尺碼。」

    我被他氣得身子都在發抖,要不是我知道,他雖然嘴上情、色,人卻很好,我早就將門口的衣裳桿子拿起來朝他掄過去了,看他還拿什麼貧嘴。

    「許總,不送!」

    我側身指了指門口,他揚眉一笑,「也好,我也不希望,我這保持了一年多的清白,被無聊的人拍去了再大肆胡寫,讓世人看到我的品味竟然——」

    他看著我撇撇嘴,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邁出了門口,我剛要關門,他的步子卻倏然一頓,「明日的晚宴我還要見個客戶,總之至關重要就是了,徐秘書,於公於私我都不希望你給我丟臉。」

    我故作矜持的點了下頭,「我會盡力。」

    「但願那位白總帶去的秘書比你還慘,才不至於顯得我的品味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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