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溫寄卿修長手中所握書籍應聲而落,跌落至書桌上,他雖臉色沒多大變化,但是書籍掉落的聲音便如同他此時的心聲般。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心被狠狠撞了幾下。
第一次,是被她為他畫眉所驚。
第二次,是被她為他送紅梅油紙傘所驚。
而這次,是被她突然而來的言語所驚。
豈止他驚訝,滿屋子裡都是陣陣抽泣聲。伺候陶笑酌那幾個丫鬟面面相窺,三小姐如此舉動,讓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如何在陶府中抬起頭來。才十二歲的三小姐,竟然對溫先生提出這等要求,實在丟人。
偏生陶笑酌從不覺得這是什麼丟人的舉動,她只是隨性慣了,所以才會有什麼便說什麼。她想讓溫寄卿抱她,那便是讓溫寄卿抱她,沒有其他意思。
福斯看著溫寄卿,心裡樂翻了天。合著,三小姐這是看上主子,主子真厲害,寄人籬下都能夠沾惹桃花。這般神乎其神的功夫,他也要跟著好好學學才是。
陶笑酌見溫寄卿坐著不動,便伸手將他的手拿開,然後自然而然落座到溫寄卿腿上,並未覺有何不妥。她看了眼書桌上的房四寶,抬手將宣紙攤開,用硯台壓住。準備拿起狼毫卻又發覺少了些什麼,她看著溫寄卿大手,便想明白了。
以前母親教她練字的時候,總喜歡手攬在她腰間的,讓她感覺到溫馨。她直接無視掉已經被她驚世駭俗的言語所驚呆的溫寄卿,轉而將他的左手環到自己腰間,一雙波光瀲灩的美眸看著溫寄卿,飽含純真。
「握著我的手教我練字。」
溫寄卿看著陶笑酌,近在咫尺。他的手,能夠感覺到從陶笑酌身上傳來的馨香溫暖,尤其,她的突然進入,竟讓他感覺到滿足。她看著陶笑酌,她估計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這種行為,只有夫妻間才能夠的親暱。
福斯被陶笑酌的舉動驚得滿腦子空白,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若老侯爺和夫人還在,知道主子第一次抱的女子是一個僅僅只有十二歲的少女,不知會做何感想,定會取笑主子。他看著溫寄卿,心裡想著。
主子,你還是忍忍吧,畢竟右相還在長安城內虎視眈眈,你就暫時從了三小姐吧。
溫寄卿也分不清楚自己是何感覺,他只知道,抱著陶笑酌小小的身子,他竟然感覺仿若擁有了整個天下。到後來他才明白,原來即便是天下的重量,也及不上那女子在她懷中時的萬分之一。
鬼使神差的,他任由陶笑酌差遣。順著陶笑酌的話握住陶笑酌冰涼小手,因著寒疾的緣故,以至於陶笑酌一年四季身子基本上都是冰涼的。
大手,將小手完全包裹在了自己範圍之內。他抱著陶笑酌腰間的手,也在慢慢收緊,卻不會傷到她半分。
「三小姐想寫什麼字?」
二人隔得如此之近,近得能夠看清楚對方的一舉一動,耳鬢摩擦間,沒有所謂的曖昧,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層神聖的純潔高貴。
陶笑酌抿唇,幾縷青絲滑過溫寄卿臉頰,撩得人心癢癢。她眸光清亮,似璀璨星辰。
「就寫你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