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老是讓我幫你辦這些破事?」指揮長丁大賜對著電話吼道。 我將電話移開耳邊,任由指揮長丁大賜吼,待指揮長丁大賜吼完後,我才再次問道:「指揮長,我只要一個答案,你幫還是不幫?」
電話另一邊的指揮長丁大賜氣得不行,幫難,不幫更難,據他對我的瞭解,錦衣衛隊不幫我,我鐵定會自己來——
「下不為例。」指揮長丁大賜說完便掛斷電話,而我則是呵呵笑了起來,一點也沒因為指揮長丁大賜的掛電話而生氣。
「寶玲,不用擔心,小翔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幫你。」我父親安慰道,其實連他自己心中都沒底,不知兒子到底能不能幫上忙。
白寶玲微微點頭,仍然小聲哭泣著,心中也還有幾分慚愧,想想自己以前那樣子對大伯一家,看不起他們,鄙視他們,現在卻還得依靠大伯。
白寶玲心中暗暗發誓,只要小翔能救出她兒子,以後一定會好好改變,一定會好好對待大伯一家人,千萬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
「小翔,怎樣?」李海洋一見我出來,立馬衝上去,神情緊張地看著我。
「應該不成問題,走吧,帶我去傷者那裡,將那張口供拿回來。」我說道。
我的話在眾人耳中無疑像仙音般動聽,任何歌曲都無法與此相比,尤其是李海洋夫婦二人,更是激動得不行。
我的話就是命令,除老媽與陳靜外,其餘人全部向仁甫所在的醫院出發,希望能從仁甫手中拿回那份口供。
眾人來到仁甫病房外時,將守在門外那兩個黑衣大漢嚇一跳,紛紛想著這些是什麼人?來者不善。
「是你們?來幹什麼?」兩個黑衣大漢都認識李大偉與李海洋,剛從李大偉手中得過好處,自然認識,每人三萬塊,不多,卻也不少了。
「兩位大哥,我們是來找公子商量的,請替我們進去向公子通報一聲。」李海洋說道,他不敢得罪眼前這兩個傢伙。
我站著沒說話,來之前倒沒想到仁甫身邊竟還有保鏢跟著,著實是出乎意料之外。
而且,這兩個黑衣大漢腰間鼓鼓,竟還有佩槍,這就讓我不得不好奇了,省委執政,官位是不小,但是也還沒有到了讓國家派保鏢保護的地步,更別說受傷的只是省委執政公子。
敢在公共場合下帶槍,對方來頭不小,或許今天的事情會很有意思,我雙眼瞇成一張縫,緊緊盯著對方的腰間。
「你們帶錢來了?公子交待過,只要你們帶錢過來,他才會見你們。」其中一個大漢說道。
「小翔,現在該怎麼辦?」李海洋六神無主,生怕會幫倒忙,所以不敢亂來,此時他早已將我當成是主心骨,一切都唯我是從,我說什麼,李海洋就會做什麼。
「交給我。」我說著向那兩名大漢走去。
「站住,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其中一個大漢說話時已經將手放到腰上,他們同時感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而這股氣息是來自於我。
「進去告訴你主子,就說我們要見他。」我冷冷說道,對方的大擺架子讓我很是不爽,帶錢來了就放進去?沒錢就不見?草狗日的,什麼東西,只不過是省委執政公子,就這鳥樣,假如是元首的公子那豈不是要派一個師的軍隊過來保護?
最看不慣這種扯著國家給予的權力在外面作威作福,什麼東西,想想我自己,成為錦衣衛隊人員也有段時間了,可從未試過拿錦衣衛隊的小本子出來嚇唬人。
我父親幾人被我給嚇得不輕,生怕我會將麻煩搞得更加大。
「你是誰?」一個大漢問,小心提防著我。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要見你們的主子,讓不讓我見?」我心想好歹自己也是錦衣衛隊人員,用得著怕這些保鏢?笑話。
「對不起,公子交待過,你們如果帶錢來就放你們進去,否則你們還是走吧,別在這裡浪費時間,快回去籌錢吧。」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兩個大漢不敢造次,不敢再對我冷眉橫對。
「既然這樣,那就對不起了。」我說完突然發動攻擊,動作快如閃電,一招,僅僅一招就將兩個大漢放倒。
如今的李曉翔並不是昔日阿蒙,雖然我學武也只是短短半天時候,但就連大隊長史雲強也讚我是武學天才,天生就是練武的好材料,更何況錦衣衛隊的教人方式也是與眾不同,有他們的一套,所以,我學了一個上午,卻比人家學半年還有效。
異能帶給我不單止是強悍的控制技術,還給我帶來敏捷的身體,強大的力量。
剛才那一招並沒什麼華麗的動作,史雲強曾說過,練武是用來殺人,用來保命的,不是用來表演,快、準、狠、永遠都是武術的最高境界。
我的突然出手嚇壞我父親幾人,令到他們直愣在那裡好半響都未反應過來。
「小翔,你瘋了,我們是來解決問題,不是來惹麻煩的。」我父親拉住我的胳膊,對兒子的瘋狂,我父親感到陌生,眼前這還是他兒子嗎?他記得兒子以前不是這樣的。
「爸,你放心,我現在就是來解決問題。」
我父親無語,這樣還叫解決問題?一上來將就將人家打暈過去,也算是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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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真的沒事,放心吧,要不你們在這裡等我,我自己一個進去。」我說完便推開門進去,這種事情,我懶得解釋。
「大哥,小翔他什麼時候開始身手這麼好?」我進去後,李大偉問道,我剛才那一招徹底的震住他,簡單,直接,力量大得嚇人,絕對是高手。
我父親苦笑,「我也不知道小翔身手為什麼會這麼好。」對兒子,我父親感到越來越陌生,當然了,再陌生,我再怎麼變,那也是他的兒子,這點是永不會改變。
李大偉看著地上的兩個大漢,他若有所思點點頭,也不知他李大偉在想些什麼。
「我不是說不見他們嗎?將他們趕走。」我剛進去,病房裡的仁甫以為是他保鏢,再加上他此時是側身背對著我,所以以為進來之人是他的保鏢。
「公子,你受的傷可真重,一拳就要躺四天,果然是身嬌肉貴啊!」我冷嘲熱諷道,見過狠的,就沒見過這麼狠的,被打一拳就獅子大開口要別人五千萬——
仁甫一驚,馬上轉身過來,發現我並不是他的保鏢,「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今天來只是來跟你商量兩件事,一是放了李付偉,二是將那份有李付偉簽名的口供交出來。」我掏出煙,不顧這裡是病房,點燃一支後美美的吸上一口。
「你是李付偉家人?錢到來了沒有?沒有錢,你們別想指意見到他,我的傷不能白受。」仁甫雖然吃驚於我進來,但也並沒有害怕的意思,他身份非凡,對方敢拿他怎樣?
「呵呵,是嗎?公子是吧?建寶與你是什麼關係?別告訴我你們是一家人。」
仁甫一愣,問道:「你認識我表弟?」
我臉上的笑意更濃,果然如此,建寶竟會是仁甫的表情,那豈不是說東省執政國江是江城市執政國沖的大哥?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家的確是有牛叉的資本,一個省執政,一個市執政,算是很牛叉的家族了。
「呵呵,說來也巧,我與你們家還挺有緣份的,先是認識你表弟,現在又認識你。」我想著難道自己上輩子跟家有仇?
「你是誰?」既然是表弟的朋友,仁甫自然要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免得大水沖倒龍王廟。
「我叫李小翔,不知公子你有沒有聽說過我,你表弟有在你面前提起過嗎?他應該對我印象很深刻。」
「少來這套,我是吧?我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李付偉打傷了我,他就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而付出代價。」眼看著五千萬就要到手,仁甫豈能這樣白白放棄掉?
「公子說得是,錢是一定要賠,只不過公子你是不是太狠了些?五千萬,太多了,能不能少點?」我問道。
「哦,那你認為多少才算適合?」
「五萬。」
仁甫險些鼻子被氣歪,鼻子本就有傷,這一氣,扯動到受傷的鼻子,直痛得他連連倒抽涼氣。
顧不上痛,憤怒的他直想一腳將我踹死,從五千萬一下子降到五萬?這個差距,大得讓人無法接受。
「李小翔,你是存心來找碴的?」區區五萬,仁甫能看上嗎?打發叫花子呢?
「不,公子,我是來商量的,抱著誠心來商量。」能和平解決這事,自然皆大歡喜,畢竟仁甫身後的老子是省委執政,絕對實權人物,不到最後一步,我不想與對方鬧翻。
「商量?你這樣也叫商量?李小翔,我看你是來消遣我的吧?五千萬,少一分都不行,哪怕你是我表弟的朋友。」
官家中人,親情同樣很淡,表弟的朋友又怎樣?表弟在他面前還要低聲下氣,不為別的,就因為他老子是省執政,而表弟的老子是市執政,兩者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點點。
我搖搖頭道:「公子,我想你誤會了,我並沒說我是你表弟的朋友,嚴格上說,應該是敵人才對。」
仁甫聽得眉頭緊皺起來,鬧了半天原來我並不是表弟朋友?是仇人?換而言之,我是家的仇人?
「不管你是誰,馬上給我滾出去,今天晚上沒見到錢,你們準備替李付偉收屍吧。」
「呵呵,公子就是公子,果然很有性格,那王八之氣一散發出來就能讓人顫抖,害怕,甚至是對公子膜拜。」我將煙頭捻滅,接著說道:「公子你有所不知,別人說我的王八之氣也挺嚇人的,所以我很好奇,我們之間到底誰利害些?公子,你覺得呢?」
仁甫眉頭皺起,冷冷問道:「李小翔,你什麼意思?想對我動手?呵呵,在動手之前,我勸你最好要考慮清楚,可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害了你自己。」
仁甫這話明顯就是威脅,明明白白的威脅。
我暗歎一聲,這一聲暗歎是替執政而發,他那麼利害,省委執政,位高權重,怎就偏偏生出這麼一個草包?實在讓人費解。
「公子,知道嗎?其實我真想你與做朋友,而不想與你鬧翻,但現在看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做朋友。」
「哼!朋友?李小翔,你他媽配嗎?想與我仁甫做朋友?回去撒泡尿好好照照吧,就你也配?」仁甫臉上滿是鄙視之色,他看不起我。
/>我又是苦笑起來,自己被仁甫貶得一不值,「說得對,公子,我知道自己不夠資格做你朋友,所以,只能選擇做你的敵人,這總該夠資格了吧?」
「滾出去。」
「公子,看不出你年紀輕輕,脾氣倒挺大,也夠狠,一拳就要住四天院,一拳就要人家五千萬,作為你的敵人,我對這些是非常看不過眼的,所以,我再一次懇請公子將那份口供拿出來,可以嗎?」我問。
「如果我說不呢?」仁甫絕對不可能拿出來,五千萬,他仁甫要定了。
「呵呵,公子不拿也可以,你不是想要五千萬嗎?我可以給,不過,公子現在這麼四肢健全的,我可是給得不甘心,所以,我會將你打成重傷,五千萬,也應該夠你下半輩子的生活費了吧?」我說時臉色一沉,本是掛著笑容的臉忽然一變,變得異能冰冷,而且不但如此,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殺氣。
仁甫臉色大變,「來人,將他趕出去。」我所散發出來的殺氣讓仁甫感到害怕,甚至是顫抖。從我表情可以看出,我真敢殺戮一番。
我看上去很一般,身體不健壯,甚至還有些單薄,可不知為什麼,仁甫感到害怕,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毛骨悚然。
紈褲子弟有兩種,一真是真的紈褲,一種則是裝。逼,前者,絕不會輕易認輸,哪怕拿刀掛在他脖子上,也不會皺眉頭,而後者,威脅恐嚇一般普通平民還行,一旦遇上些不怕死的牛人,自然就會對對方產生害怕——
無疑,仁甫屬後者,別看他是堂堂省執政公子,說是紈褲子弟,倒不如說是草包。
叫嚷半天,外面的保鏢並沒進來,這更是讓仁甫感到害怕,保鏢哪去了?難道也是被我給收拾掉?
仁甫很清楚,一般普通人是絕對無法打敗外面那兩個保鏢。
平時,仁甫可沒少仗著那些保鏢而幹壞事。
「公子,你不用喊了,外面那兩人估計得要睡好一會兒。」我掏出煙,不知什麼時候起,他煙癮是越來越大了。
仁甫一愣,問道:「你對他們怎樣了?」
我聳聳肩,呵呵一笑道:「放心,公子,俺是斯人,不會殺人的。」
仁甫沒說什麼,只是臉色有些難看,嘴角微微抽搐著,他害怕,是因為這房間裡只與我兩個人,萬一我要對他下狠手,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扁別人的滋味很爽,以往他也沒少干,但被別人扁的滋味,不用嘗試也知道不好受,而且仁甫也不想嘗試。
打人很爽,就沒聽過被打也很爽的!
「公子,其實我覺得自己真是個好人,對你如此忍聲下氣,換成別人,怕是早就對你拳腳相加了,所以,公子,你能不能也讓我覺得你是個好人?將口供交給我?」
仁甫聽得直翻白眼,交口供?此時的他想罵人,甚至想殺人。
害怕是一回事,五千萬又是另外一回事,仁甫覺得,那五千萬自己是拿定了,因此縱使他現在害怕,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強忍著。
「做夢,我,識相的就現在給我滾出去,今天這事我當沒發生過,否則,你別怪我不客氣。」背上,不知何時冒出冷汗,將衣服打濕。
我苦笑,暗歎這年頭好人真是難做,我真是想做好人,為什麼老天卻非又要讓我做惡人?
門外,苦等著的我父親兄弟幾人好幾次都想推門而入,想看看裡頭的情況,我都進去那麼久,咋還沒有一點消息。
「大哥,小翔怎進去那麼久?我們用不用進去看看。」兒子仍然不知被抓到哪裡,李海洋心中焦急萬分,我嘴上說沒問題,可兒子沒救出來之前,他還是不放心。
「再等等,小翔讓我們在外面等,進去也沒用。」我父親稍稍思考後說道。
「可這樣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白寶玲早已是哭得聲音沙啞,兒子是她心頭肉,她都不敢想像下去,一旦兒子發生什麼不測,她這個做媽媽的還有沒有勇氣與信心活下去。
「老三,大哥說得對,我們應該相信小翔。」李大偉是兄弟三人中最冷靜的一個,總感覺侄子我變了,變得跟以前很不一樣,至於哪裡不同,卻又不知道。
最主要是現在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此除之外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地上,那兩個被我偷襲的黑衣大漢仍然是一動不動,遠遠看去,根本看不出他們是死是活。
我父親真怕兒子手下太重,將那兩人打死,那樣一來,事情可就鬧大了,那些人的後台可是省執政,惹火對方,其結果會是怎樣,或許只有天知道。
「公子,你確定,你真想讓我動手麼?」我彎下腰,將臉伸到仁甫面前,兩張臉的距離只有幾公分。
我一說話,仁甫的眉頭更緊緊皺了起來,陣陣煙味由我中裡噴出,讓人想吐。
「李小翔,你想動我?草,你有想過後果嗎?」
「後果?」我愕然,「這個我還真沒想過,我想請問,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哦,我知道了,你家老子是省委執政。」
「哼!李小翔,算你還有點自知知明,你現在離開,今天這事我當沒發生過。」仁甫以為我害怕,心
心中不免有些小得意。
我朝仁甫吐了口煙,對仁甫,他更多的是同情,堂堂省執政的公子,竟就這麼一個鳥樣,如此的窩囊。
同是姓,建寶可比眼前這位仁甫要聰明多了!
受到煙的剌激,仁甫不住地咳嗽起來。
「公子,你說得對,你有一個牛。叉的老頭子,按理說我應該害怕,可不知為什麼,我不害怕,你說為什麼?」我冷笑道。
仁甫愕然,我的話讓他有些不解,一頭霧水。
「公子,你威脅完了,現在,該輪到我了,也該輪到我來威脅你了,公子,我再問一次,記住了,是最後一次,將口供拿出來。」我臉色一沉,原本掛在臉上的微笑也瞬間消失。
仁甫渾身一顫,我一會微笑一會兒神情冰冷,這種人往往很讓人害怕,「李小翔,你要想清楚後果。」
我笑著搖搖頭道:「唉!看來公子你真不是個聰明人,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說完,我用力一拉開原本蓋在仁甫身上的被子。
仁甫一驚,伸手想去搶被子,只可惜還是慢了一拍,被子已經被我給拉到地上。
失去了被子,仁甫更是覺得自己全身都暴露出我面前,正等下床想將被子拿上來時,我動手了,忍到極限的我終於是忍不住動手了。
化掌為拳,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仁甫的鼻子襲去。
「砰……卡嚓。」一道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緊跟著仁甫便發出一聲聲極為尖利的慘叫聲。
然而,仁甫所發出的慘叫聲並未讓我停止,繼續掄起他那碩大的拳頭攻擊著仁甫鼻子,彷彿在我眼中,對方那不是鼻子,而是棉花。
淒慘叫聲傳到外面,讓在外面等候的我父親兄弟幾人嚇一跳,來不及多想,一個個朝房間裡衝去,不管是我被打還是我打對方,都不是他們所想看到。
推開門,我父親幾人頓時傻眼,只見我左手抽著仁甫胸前的衣物,右手則是握成拳頭一拳拳朝仁甫臉上砸去——
李海洋見到此場面,嚇得他兩腿一軟,差點沒倒在地上,第一反應就是完了,這回徹底完了,我將省委執政公子打了,他兒子也必定會跟著陪葬。
省委執政是什麼身份?在很多人眼中那可是遙不可及的大人物,對對方,只能仰望,而現在,我卻將省委執政公子打了,這事已經沒辦法收場。
冷汗不知啥時候冒出,早已將身上衣服打濕,手腳冰涼的李海洋欲哭無淚。
一拳。
兩拳。
三拳。
我繼續朝仁甫的鼻子砸去,並且看樣子仍然沒有停止的意思。
此時,仁甫連慘叫聲都已經發不出來,他想暈過去,但那劇烈的剌痛卻讓他想暈過去也不行,整個人很清醒。
「小翔,你幹什麼?快停下。」從吃驚中反應過來的我父親第一時間衝到我身邊,用力將我拉開,不管什麼原因,都不能再讓我繼續打下去。
我被拉開,左手也鬆開仁甫胸口上的衣服,我這一放手,仁甫便往後倒下去,天旋地轉的仁甫根本坐不住,滿眼都是星星。
此時,仁甫已經不能用慘字去形容,那模樣是十分嚇人,整張臉都是鮮血,鼻子更是塌陷進去,是的,整個鼻子都塌陷進去。
「小翔,你這是幹什麼?」仁甫那模樣讓我父親心中既驚又怕,本來,仁甫被打成什麼樣子也與他無關,但現在打仁甫的卻是他的兒子,這就讓他害怕。
「爸,沒事,對了,你們怎麼進來了?」我用潔白的床單擦了擦,像是沒事發生般,彷彿打仁甫的並不是他。
「小翔,你怎能這樣做?」此時此刻,李海洋是捏死我的心都有,請他來幫忙,是希望我能解決問題,而不是讓事情更加矛盾化。
「小翔,三嬸知道,以前是三嬸對不起你們,可你也用不著這樣害三嬸,你怎麼可以這樣做?」白寶玲從驚嚇中清醒過來,突然用力一推李小翔,神情十分憤怒。
事實上白寶玲沒辦法不憤怒,換成是誰,恐怕都會憤怒,我這是在解決事情嗎?不是,我是在讓事情更加矛盾化,說穿了就是要將她這個三嬸往死裡整。
我在藉機報仇?
房間內,除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仁甫,其它所有人都有這種想法,都以為是我在藉機會報仇。
「三嬸,你同情他?」我問。
白寶玲愕然,她自然不是同情仁甫,只是如今將仁甫打傷,下面的事該怎樣收場?不好收場。
「小翔,你怎能那麼衝動?」李大偉也認為我是衝動過頭了,我現在根本就不是來解決事情,而是來激發矛盾。
「李小翔,你敢這樣對我,你……你死定了,我發誓,我一定要宰掉你,我要讓你們全家都死無葬身之地。」病床上,仁甫面目猙獰道,不過,就算他不說話,以他此時的模樣就夠猙獰,夠讓人害怕的。
「先生,我再問一次,口供哪裡去了?」我扭頭問道,事到如今,他再沒有回頭路可走,何況這世上根本沒有回頭路可走,有些事情一旦決定了就再沒回頭
的可能。
「口供?李小翔,現在你還敢說口供,我告訴你,你就等死吧,哈哈……老子一定要讓你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李大偉幾人一驚,連連說道:「少爺,這事與我們無關。」
我聽得皺起眉頭,看向李大偉這個二叔,心中,對這個二叔是越來越不滿,這算什麼?大難臨頭各自飛?
「沒關係?哼!就算沒關係你也得死,你們,死定了。」仁甫心中打定注意,絕不會放過這些人,堂堂省執政的公子,從未吃過今天這種虧,這口惡氣不出,讓他日後如何見人?
李大偉那話也讓作為大哥的老爹心裡不舒服,二弟明擺著就是想推卸責任,縱使小翔行為過激,也是為了幫助三弟。
「對,公子,這事真的跟我們沒關係,剛才您也看到,我們是後面才進來,根本不知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急的不止是李大偉,他老婆張玉潔也是急得不行,同時心中也對我充滿著恨意。
「你們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們自己,怪你們自己是我的家人。」這麼多人在,仁甫不擔心,反倒是剛才與我單獨一個房間時,仁甫才特別特別擔心,特別特別害怕。
「我們不是他家人,他與我們沒什麼關係,公子,你不要誤會。」張玉潔說道,人家仁甫是省委執政公子,她惹不起,只能躲,希望躲得起。
我嘴角微微抽搐幾下,臉色有些難看,二嬸這話番讓他很無奈,也很憤怒。
「玉潔,你說什麼呢?小翔是我兒子,怎不是你家人了?」忍無可忍的老媽冷冷問道。
張玉潔臉一紅,卻並沒退縮的意思,「大嫂,話不能這樣說,小翔是你兒子,可你也沒理由讓我們跟著一起受罪,是你兒子得罪人,關我們什麼事?為什麼要我們跟著一起受罪?」
「你……你怎能這樣說話?」我父親聽得氣不打一處來,差點沒被張玉潔這話給嗆死。
旁邊,李大偉一聲不吭杵在那不動,而且看樣子他也沒打算開口說話,不敢與我父親的目光對視。
「爸,別生氣,冷靜。」我已經不能用討厭這兩個字去形容對方,親人,這就是親人。
張玉潔是這樣想的,我是她侄子,這沒錯,但現在得罪省委政的公子,權衡之下,她認為自己犯不著去因為我而得罪省委執政。
「哈哈……太有意思了,我,這就是你的家人?」仁甫突然哈哈狂笑起來,他這一笑,讓我父親兄弟幾人老臉通紅,尤其是李大偉,更是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沒臉見人啊!
「公子,我們真的跟他沒什麼關係,求求你放過我們吧。」張玉潔苦苦求饒道,事到如今她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只要仁甫不動她,就值得——
「好,我答應你們,絕對不動你們。」仁甫笑道。
在看來,打不贏我李小翔,但能讓我李小翔,丟臉,這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謝謝,公子,謝謝你。」張玉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