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保管,那麼總得有個期限吧。還有,如果上官糖不幸已經不在人世了,那麼,財產又該如何處理?」
「這一點,上官先生的遺囑裡沒有說,但是,按照法律來講,應該是一部分歸政府所有,一部分歸代管人所有。」
所謂法律,對一部分人來說,也許是形同虛設的。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些權臣股東們就算心裡不服氣,但是也暫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上官糖覺得她長這麼大以來,再也沒有遇到比現場更好笑的事了,明明自己還活著,可是面前的人卻當著自己的面把自己當做一個死人在談論。
「雲的財產,我會替他好好保管。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派人找糖糖,可惜的是——」
說著,又是聲淚俱下。如果不是認識蕭月,上官糖想,可能她都會被蕭月的演技所折服。
「上官夫人不必傷心,節哀順變。」
蕭月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轉身又要跪下去,這件事,似乎已經塵埃落定。
整個過程中,北汐絕一直緊張地看著身旁的人,說他自私也好,他不想她捲入這場紛爭,更不想有任何的人來傷害她。
他北汐絕早已經決定了,他要一輩子保護她。
「那我就先告辭了。」
李律師最後對著上官雲的遺像鞠了一躬,打算離去。
「這位律師,請問,如果上官糖出現的話,那麼,她是不是將成為上官家的繼承人?」
上官糖突然出聲,定定地看著李律師。
在場的人的視線立刻聚集到了角落裡一個較小的女孩子身上,這個人,便是上官糖。
「請問你是?」
李律師看了看她身旁皺著眉頭的北汐絕,試探著問道。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李律師一愣,然後正了正顏色:「是。」
看著上官糖嘴角的冷意,北汐絕覺得有些不安,直覺伸出手去包裹住她的小手。
北汐絕伸出手,包裹住上官糖的小手,半是強迫半是引導地掰開她緊握的五指,她的手心,已經溢出了一層汗水,冰冰涼涼的。
上官糖一怔,臉色的笑容有些惶然,她回頭看著北汐絕,這一刻,她從來沒有感受過他離她如此遙遠,不,也許,以後,他們之間,只會越來越遠。
北汐絕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還沒浮現出來,上官糖已經掙脫了他的手掌,上前一步,嬌小的身體在李律師面前昂然ting==立。
「那麼,請你重新宣讀遺囑。」
此話一出,不光是李律師,還在場的來賓都驚愕了,交頭接耳的聲音響起,而上官糖,至始至終沒有任何表情。
「這位小姐,請注意你說的話。」
「我怎麼不注意了?」
上官糖腦袋一歪,小小的臉蛋上雙頰紅撲撲的,半是天真,半是認真。
「難道,李律師認為,我,上官糖,沒有權利拜託你宣讀我父親的遺囑嗎?」
上官糖的話如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立刻引起波瀾,剛才的小聲議論已經變成了公開的喧嘩,一時間唏噓聲四起。
「這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