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被她緊緊抓住肩膀的同伴很不滿意地拍掉她的胳膊,「長點出息吧,不過體溫降下來倒是好事。」
說著壓低了聲音,「我昨天來接班的時候不是被叫到院長辦公室麼?進去之前聽到裡面在說什麼好像要計劃幫我們醫院蓋一棟樓呢……。」
「不是他啦!看你這點出息,是一個年紀大的,瑞嚴的董事長吧。」
說著,女孩朝病房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要不然你以為裡面那位待遇怎各這麼好?邱主任從來不值夜班的,昨晚可是在這整整待了一夜的命,病房單他就去查了六次,就連咱們也都挨個被院長做了訓話……。」
碰巧路過的秦氏夫婦,互相對視了一眼,很默契地沒有再敲護士站的門。原本打算先了一下這一夜女兒病情的詢訪,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必要了。
嚴子頌,還是站在門口。
一夜過去,甫一抬頭的瞬間,眼底也布上了血絲。
寧蓓百般不情願似的,對著牆壁說了一句,「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沒關係,阿姨。」嚴子頌的聲音有些低啞,「你們吃過早飯沒有?我去洗漱一下,然後下去買早點。」
秦炎之才打算脫口而出的『已經吃過了』硬是被妻子一個眼神攔了回去。
待到那年輕人走遠,心中的不解才被寧蓓一句話釋放了開來。
「讓他去吧,他總站在這看得人心煩。」
秦炎之笑了笑,是心煩還是心疼了,自己的妻子嘴硬心軟的性格,他怎會不瞭解。
一日漫長的等待,在院長和主治醫師的不停到訪中稍稍顯得不那麼沉重。
當夜幕再次降臨,寧蓓終於忍不住了。
「嚴子頌!」
被叫到的男人從病房門口回過頭,意外地望著不遠處臉色不悅的母親。
「你回家!今晚我和小曼的爸爸在這裡。」
可是不論,她說得再如何斬釘截鐵,最終,回家的人,還是這一對善良的父母。
秦小曼在重症加護病房,整整躺了五天。嚴子頌在門外,也站了五天。
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地,站了五天。
直到第門天,家屬被允許進入病房探視,他像是忽地想起了什麼,匆匆丟下一句「我馬上回來」就跑出了醫院。
再進來的進修,臉上的憔悴和長出的胡茬都已不見了蹤影,男人,又是英俊挺拔的一個。
秦小曼還躺在床上,當她聲音嘶啞著叫一聲「媽」之後,就被命令不許說話了。紮著針頭的手,被寧蓓牢牢握在掌心。
母親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滿含春風絮絮叨叨地說著一無關緊要的輕鬆話題。多數情況下,秦小曼根本沒有在聽,她沒精力聽,更沒精力去思索這事情。
病房的門被輕輕的打開,煥然一新的男人悄聲走了進來。
寧蓓朝門口望了一眼,嘴唇動了動,終於沒說一句話。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顯然也看到了一抹不一樣的身影,只是她也沒有開口,甚至,眼睛也沒有轉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