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什麼窘迫?這什麼意思?我女兒今年才二十六歲,你說什麼通知書?」
她說得激動,秦炎之此時也忘記了要去安撫,只是愣愣地、又帶有一絲難以置信般的眼神緊盯著那白大褂。
「這是按照規定向家屬進行告知,請你們配合一下。」男性醫生語氣平穩,顯然這種反應並不在他的預料之外。
秦炎之正待進一步詢問的時候,忽然寧蓓一反手把男人遞過來的硬板夾「啪」的一聲拂到了地上。
「你們現在應該是去給我女兒看病,而不是拿這些破紙來讓我簽。你們怎麼作醫生的?!」
看著妻子激動得嘴唇都開始發紫,秦炎之伸手扶住了欲要上前推搡醫生的女人,「醫生,我女兒情況現在到底怎麼樣?怎麼會這麼嚴重?」
男醫生恨恨瞪了這歇斯底里的年長婦人一眼,不情願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夾子,「你們要配合我們的工作,不簽的話耽誤牿療,你們自己承擔責任」
寧蓓已經紅了眼、哆嗦著說不出話來,掙扎著就工從丈夫懷中站起來,卻被秦炎之死死按住,強壓著心中翻騰的感覺,鎮定著自己的語氣。
「醫生,你最少要跟我們解釋清楚,作為患者家屬我們有充分的知情權。我女兒昨天不過是淋了些雨,怎麼就到了發《病危通知書》的情況了?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要採取什麼治療方式?下這種《病危通知書》是什麼目的?」
「不過是淋了些雨?」男醫生不屑地瞪了秦炎之一眼,「我們醫院這裡有記錄,咋天中午的時候她就入院急救過一次,治療沒結束就私自跑了出去。你們病人不配合治療、家屬也不配合,一切後果你們自行承擔。」
嚴子頌跑上樓,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醫生面前的秦氏夫妻二人。
急匆匆趕到跟前,剛好一句「病危通知書」鑽進了耳朵。
一塊巨石投入了心湖,所有心臟中的紅色血液都被濺起到了頭頂。
嚴子頌一伸手把這男醫生的肩膀翻了過來,隨即扯上他拮自的大褂衣領。
「你白癡吧,你說誰給發病危通知書?」
前一秒鐘面對兩位老人時還鎮定自若的知識分子,在這毫無徵兆的流氓譴徑下也尷尬著氣憤,「你放手這裡是醫院。」
嚴子頌卻恍若未聞,這跟人說話還戴著口罩的男人嘴臉實在越發可惡起來,正待揚手實施更進一步流氓行徑的男人,抬起的手臂卻被秦炎之又死死握住。
「你冷靜一點,這是在醫院!」看著急紅了眼的年輕人,他這當父親的內心縱是再焦急萬分,也還是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
寧蓓此時正愁一腔怨恨無處發洩,見了這橫空出世的青年,一個箭步搶了過來,劈頭蓋臉地就是一個嘴巴扇了過去。
「你給我滾!要不是你,我女兒怎麼會躺在醫院裡!」
昨天半夜被淋得通體濕透的女兒回到家裡,她就知道事情不對,夜晚悄悄起床站在她的門口,還聽得到房間裡低咽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