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顧辰的手已經撫到了她的臉頰,捧在掌心中的凋零的美麗,深深地傷害著三個人的美麗,憔悴地讓人心疼。
不知何時,拋開了她的青澀和哀傷,他的唇卻是開始變得主動,還是輕輕地吞含著那一抹芬芳,輾轉反側、無盡癡纏。
舞台上面的演員,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觀眾、忘記了自己原本是在一場戲裡;得那樣理所當然。
為她擦去臉上的濕濡,顧辰將眼前的女孩擁進懷裡,手掌撫在她的腦後溫柔的摩挲,「別哭,有我。」
秦小曼卻只是不敢睜開眼,她怕看到嚴子頌、甚至是用眼角掃到他的身影,也沒有勇氣,「對不起,顧辰,對不起,我……」
「我知道,你不要說了;為什麼不跟他說呢,既然這麼喜歡他,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呢?」發自心底的歎息,他發誓,這種話他只說一次、僅此一次!是捨不得,是心疼,更是不可救藥的愛憐。
懷裡的人卻只是拚命搖著頭,「我不能,我沒辦法……」
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一樣東西,能讓嚴子頌重新在迷途中找回自己,恐怕,只有憤怒。
自始至終,嚴子頌都不記得那短暫的幾秒鐘自己是怎樣度過的、是什麼樣的心情、是怎樣走到緊緊擁抱著的兩個人的面前……所有的一切,在他的記憶裡都成了空白。
聽得腳步聲漸近,顧辰輕輕推開秦小曼,拍了拍她的手,再抬眼正對上嚴子頌的一臉怒氣。
疾步走來的男人,並未說一個字,毫不遲疑的拳頭對著顧辰揮了過去。
秦小曼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她怎麼可以這樣厚顏無恥地要求他為自己這樣做!她究竟是怎樣想到的這個主意?她究竟還是不是自己?!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男人,擦著嘴角滲出的血絲,悠悠再站了起來,秦小曼只覺得最該被打的人,恰好就是她自己!
「這一下是我欠你的,」顧辰擦了擦嘴角,毫未示弱地朝向嚴子頌,「四年前我就喜歡上她了,不比你晚!我欠你的,也就僅限於這一下而已。」
滿腔的柔情與蜜意,一旦變了質,轉化成的憤怒,究竟要怎樣才能量得清?也許,正是愛得深,才會恨到骨子裡。嚴子頌已經辨不清現在他恨的,是他、是她、亦或是他自己?!所有激昂著叫囂的情緒,全部被掩蓋在了不知名的怒火之下,轉眼間兩個男人已是乒乒乓乓地動起了手。
秦小曼看著眼前打在一處的兩個人,只恨不得自己當場死去。「不要打了,嚴子頌……嚴子頌」
她沒想到顧辰竟然也是凶狠得厲害;這個一向溫柔著體貼的男人,身手竟然一點不遜色。只是,所有的一切,在那個發著狠、拼了命、幾近瘋狂的男人面前,都顯得不堪一擊。
當顧辰再一次跌倒在地,秦小曼撲了過去,堪堪用身體擋在了嚴子頌的面前。
「你不要打了,這不關他的事!」佈滿淚水的臉,溫柔關切的眼,只可惜,望錯了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