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沉默了幾秒之後,才說道:「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覺得我們還是等你懷孕了再登記吧-」他繞過了我,繼續朝前走去。
我卻愣在了那裡。之前他也有好好跟我求婚過,但是那時候,我們也沒有真正的去行動。現在由我來問出這個問題,他的回答竟然是等我懷孕了再去登記。我快走了幾步,擋在他的面前:「你是說,等我懷孕在登記結婚?為什麼?」我一直以為,我們兩現在的生活,加上他一直帶著我融入他的家庭,我們實際上的關係已經跟結婚沒有什麼兩樣了。登記結婚也就是一張證明而已。現在他卻拒絕了我。
他也停下了腳步,我們身旁還有著那些急著去跳舞的大媽,他看看四周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就說道:「冷靜想想,我現在的情況,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的。也許我會死,也許那顆子彈會要了我的命。要是現在你就跟我登記結婚的話,我死了之後你能得到什麼?我現在不是蘇海城,我只是陳重。你沒有懷孕生子的話,我死了之後,很難融入我家裡。到時候,你就頂著一個寡婦頭銜再嫁?如果我們沒有結婚,就算我死了,你也只是沒結婚的小丫頭,那時候追你的男人一樣很多。你也還有機會選擇更好的。」
「哼!」我一個冷哼轉身就朝著家裡走去。我以為我們之間除了一紙婚事之前,和結婚了並沒有什麼區別。其實這裡面的區別是那麼的大。
蘇海城快步追上了我:「你就不能冷靜想想這件事嗎?」
「我覺得是你太冷靜了。談戀愛,還談得像你這樣的,這世界上真沒幾個了。如果不是遇上了我,如果你也沒有出事的話。你會去跟那個老師相親吧。到時候,你是不是也跟她計較一下,嫁給你,她能拿到什麼什麼,而她要付出的是什麼什麼。一樣樣列出個清單最後是結婚證呢?」
我就是生氣了,他這麼談戀愛能追得上女人才怪呢。
他突然拉住了我:「你希望看到我死了之後,你可憐兮兮的還沒人幫你嗎?」
「至少那時候,我不後悔!」我瞪著他,甩開他的手,往前走去。不過才走了兩步我就停下了腳步,回頭對他說道:「既然你不打算跟我結婚,那麼請你也別住在我家裡了。哼!」一轉身,快跑幾步就已經是我們家樓下了。對面的那大媽手裡拿著跳舞的扇子下樓,估計也聽到我最後一句話了。她是一臉是笑說道:「喲,四一啊,那種男人就該這樣。結婚前就跟別的女人那麼亂來,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不結婚,門都別讓進。」
對大媽點點頭,我跑上了樓。才不管蘇海城呢!氣呼呼的一口氣跑上四樓,然後關了家門,靠在門背上,由於跑步而大口大口喘息著。就在門背上想著蘇海城說的那些話。他並不是說不跟我結婚,而是有一個前提,前提就是我懷孕的時候,我給他生下孩子。而理由就是他死之後,我不同身份的境遇。
如果他死了,我帶著蘇家的孩子,又是跟他登記結婚的,他媽媽肯定也會照顧我。但是如果我沒有孩子的話,我就會處在一個進退兩難的情況下。他並沒有錯,他只是能冷靜地為禮物考慮了。但是他卻忽略了愛情不是一件冷靜下能處理好的事情。還有,他怎麼就那麼肯定自己會死呢?
從我們現在得到的信息來看,他會死的可能性並不是很高。他是中毒了,才會呈現這樣一種死人的特徵的。但是只要解毒就會很快好起來不是嗎?就算他沒有解毒成功,大不了我們就這麼過一輩子。也不求他們家的什麼幫助了。我們兩都找份工作,就像很普通的青年一樣,努力存錢付首付,買套房子。然後按揭,生個孩子。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而且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那個捕蛇人就是當初跟著一起佈陣的人,他也許知道那毒應該怎麼解呢?我們去求求他,只要他不是q的同黨都有可能會幫我們的。為什麼蘇海城就一直在想著他什麼時候死呢?
這是我得到的情報,分析出來的結果。除非還有一些是我不知道的。
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蘇海城回來了,正在用鑰匙開門。
我的心理一下高興了起來。雖然我跟他說著不讓他進來的話,但是知道他會回來,我還是會覺得很高興。口是心非一向是女人的專利。
我退後了一步,看著他開門走了進來。正如我想的一樣,有些時候,蘇海城的身上有著很明顯的兵痞的味道。就好像現在,既然跟我說不明白,他進門之後,直接用腳踢上門,手裡已經開始脫著衣服。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我撲倒在床上了。我的房子真的太小了,他抱起我來,也就走了幾步就已經到了房間裡。
說不清楚,談不了的問題,那就直接做吧。在床上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蘇海城就是一個兵痞,就算他已經離開部隊一年多了,他也還是這種性格。
第二天就是週一了,正常的上班日。我並不是以前那個整天沒事做的學生了。按時上班不能遲到。上班的時候要穿著正式,要化淡妝,要打卡,這些我都已經習慣了。
只是今天剛到公司,主管就已經在辦公室裡等著我們了。我們今天的任務並不是坐在辦公室裡,而是下到公司下面的樓盤去。說是讓我們坐辦公室的人,也看看基層的運作。說得好像我們就是大領導一樣。在我們看來,我們就是基層,還是基層的基層。
早上被催著趕鴨子一樣的,趕到了中巴上,然後就是開往公司下面的樓盤。
就那麼不巧的,從中巴車上下來的時候,我能看到了不遠處一座還算熟悉的建築。這裡應該就是鄭先生那診所的後面。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路能從這裡過去呢?要是能直接去到前面的話,就能省很多路了。
我在下車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去鄭先生那裡。昨晚不是有一個推測嗎?蘇海城會那麼堅信他會死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信息和我們的不一樣。而這個不一樣的信息,就是從鄭先生這裡得到的。他一定跟蘇海城說了什麼,讓蘇海城這幾個月來一直都在為他死後的事情做著準備。最明顯的就是試圖把我融入他的家庭裡去。
辦公室裡的八卦大姐,今天是在中巴上化妝的。踩著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挽上我的胳膊,帶著我往裡走去,一邊跟我八卦著說道:「快點,一會站在前面。這個樓盤的負責人還沒有結婚,而且很帥呢。」
「能做到一個樓盤的負責人,還沒結婚,這……呵呵。」我幹幹笑著,但是人已經被他扯進去了。能做到樓盤負責人的,至少也有四十出頭了,還沒結婚的還很帥,一個四十的男人又帥又有錢,還沒結婚,這裡面肯定有原因啊。那大姐喜歡湊這個熱鬧,我不喜歡,但是還是被她拽著站在了我們這一行人的最前面。
工作有時候挺無聊的,看著那個大姐覺得長得很帥的大胖子,在做著他們樓盤日常工作介紹,我的心思卻都飄往了那邊的鄭先生的診所裡了。
現在距離那麼近,我找個機會過去問問鄭先生,是不是私下跟蘇海城說過什麼。我這裡和他的信息是不是一樣的。
就這麼終於捱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我們雖然不是領導,但是也是頂著從公司裡來的上級領導的頭銜,得到了他們請客吃飯的機會。
只是在吃飯的時候,我只吃了幾口,就借口上廁所,直接出了他們的餐廳,就找著去張先生那診所的路。
有一句話,叫「看山跑死馬。」以前都沒這麼深刻的印象,現在總算的明白了。
看著我前面也就五十米的距離就是鄭先生那診所的小樓了,可是真正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根本就沒有小巷子什麼的可以穿過去。我是從一旁沿著那些店面,一直朝前走,都到了一個路口,才轉過去的。本來看著就五十米的距離,生生走了二十多分鐘才到,還是穿著上班的高跟鞋走的。
走進他們的診所,一屁股坐在一樓大廳那休息椅子上。一旁就是一個哭哇哇的孩子,被媽媽抱著說什麼再哭就打針了的話。
護士上來還沒開口,我就說道:「我找鄭先生!」
「鄭先生現在不在診所裡。他出診去了。小姐,我們診所裡今天是何醫生坐班的。何醫生是人民醫院退休的老醫生,你可以讓何醫生先看看。」她朝那邊的診室指去。
我聽著她的話,有總想要昏倒的感覺。我花了二十多分鐘,幾乎是小跑著過來的,竟然告訴我鄭先生不在!我站了起來,問道:「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按照他的習慣,下午五六點鐘的時候,應該會在診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