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我首先做的就是衝到衛生間,擠牙膏準備刷牙。可是牙膏擠好了,我卻沒有繼續動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嘴唇濕潤,微紅。明顯就是一副被欺負的樣子。腦海裡還是,他吻著我的感覺,整個身體裡,彷彿都有他的氣息在攢動。
我放下了牙刷,一隻手按著自己狂跳的心,另一手撫上我的唇,緩緩閉上眼睛想著他剛才吻我的樣子。
不對,不對,不對,他是個死人,那我們倆玩親親,那不就相當於我親屍體上了嗎?刷牙!刷牙!誰知道他這具屍體放那麼久會不會有病菌呢?
他不是屍體,他是活著的人。我的心裡又冒出了這個念頭。他吻我的感覺,怎麼可能會是個死人呢!我轉身靠在了衛生間的門上。以前曾經想過要把初吻送給老闆,就算他喜歡的人不是我,至少我的初吻是給了我喜歡的人。可是沒有想到,結果是這樣的。
蘇海城為什麼會好好的突然就親上來了。他不是應該有女朋友了嗎?他有女朋友他還親我幹嘛?他對我的這個親吻,意義是什麼?感謝我幫忙?真的感謝我幫忙說聲謝謝就好。生我氣了,宣洩的一個方法?那如果是男人惹他生氣了,他也這樣?
我的腦袋裡亂糟糟的。
我就是在這樣的混亂中,過了一整夜。第二天依舊混亂,依舊這樣,過了一整天。其實很大的因素是因為,我親戚在,我懶得下床就在床上賴了一整天。有時候還會想,蘇海城跟阿天現在應該已經在去死寨的路上了吧?他們是開車過去的,開車過去至少也得幾天幾夜吧!他們車後面那麼多的裝備,應該都是為這次出行而準備的。準備那麼充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我是被卡卡西的電話鈴聲催著起床的。他在手機裡朝我吼著;「四一姐,快過來出大事了。」
「怎麼了?」我是一整天沒起床沒吃東西,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了。
「老闆準備要再次進那個死寨。他說他無論如何也要找到櫻雪。」
「櫻雪都出來了嗎?他進去幹嘛?」
「他說在這裡人多,櫻雪不敢出來跟他相認,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他去的那裡說不定櫻雪就會跟過去。到時候他們就能說上話了。就算是死他也要知道他女朋友的死因。」
就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起床,趕到了學校。等我到達工作室的時候,辦公室裡只有老闆和卡卡西兩個人。他們倆湊在電腦前好像是在研究線路。看到我進來卡卡西就笑道:「四一姐,這次你要不要去呀?我們可是都有準備了不會像上次那麼慘。」
「你們能有什麼準備啊?那邊的情況到底怎樣,我們都不清楚。準備和沒準備有什麼區別?」
「至少我們這次會帶帳篷去。」卡卡西說著揚了揚他手裡的平板,那上面赫然是一本書的封面《喪屍生存手冊》。美國人寫的一本教人如何在喪屍圍城的時候,人類應該怎麼保自己。
「咱們要去對付的是屍體,是一堆死人,又不是到處亂咬的喪屍。而且那是在深山老林的寨子裡,這本書有用嗎?」
「很多東西都是融會貫通的。你去不去?四一姐?」
蘇海城才剛離開,要是我們現在就過去,說不定會遇上他。我幾乎沒有多想就應著:「我去,當然去。」
老闆從電腦前抬起頭來說道:「你別去了。」
「為什麼我不能去?」
「你一個女孩子跑到那裡會有危險。」
「你們去同樣會有危險。老闆,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論體力論各種技能,我比卡卡西還強。」我說到這,卡卡西就瞪了過來:「沒有我去,你們倆就在那深山老林裡迷路吧!」
老闆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電腦上:「四一別去。就這麼決定了。」
我咬咬唇猶豫了一下才說:「蘇海城昨天去了?我也想去。」
我的話讓他們倆都看了過來,老闆的眼中有的是疑問,卡卡西的眼中,有的是震驚。最先說話的還是卡卡西那個話嘮。「四一姐,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喜歡上那個死人要追著他去?」
「胡說什麼呀?這就像是個猜謎,把謎面給我們了,難道我們不去找原因?不知道答案的情況下,心裡就像貓抓一樣癢癢著,怎麼著都想去找到答案。」
老闆看著我好一會兒才說道:「那你去吧!不過我不想讓櫻雪誤會,她不知道在哪看著我們呢。」
原來老闆一開始阻止我去的原因,竟然是害怕櫻雪誤會。我暗暗吐了口氣,只是朝著他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準備的時間總是要一天的,這讓我多一天的時間把我家親戚送走。在那一天裡我和卡卡西,就顧著逛街。他拿著平板參照著那本手冊上的物品。買了很多很多東西。而我也給自己買了一套。軍綠色的戶外運動服。我們的大採買刷的都是蘇海城的那張卡。
直到天黑我們回到學校裡,跟老闆匯合吃晚飯的時候。才發現他在租來的那輛越野車上,放了很多儀器。甚至就連捲揚機都有,還有好幾根鋼釬,甚至有著一個標準的醫藥箱,醫藥箱裡還有好幾種注射劑。
卡卡西抱著那個醫藥箱,研究著那些注射劑,邊說著:「老闆,這裡面有沒有防被殭屍咬的?或者是防什麼屍毒的?」
「你是一下從喪屍過渡到盜墓了嗎?」我問著。
「四一姐,就你這觀念,如果這真的是一場危險重重的戰爭。那我絕對是活下來的那一個。」
「我只是覺得太誇張了。那個寨子,最多就是有點什麼神秘事件而已。而且那些死人不都是走嗎?」
卡卡西看著一旁還在整理東西的老闆,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說道:「你以為我們去只是去看看。老闆最終的目標是想辦法打開鬼門關。他一聽說蘇海城已經去了,你看到他眼睛就亮了。鑰匙都過去了,他就省事了。」
「那也許是鑰匙,但是絕對沒有鬼門關!」
「差不多吧,就是一個意思。」
吃飯是在外面的一家飯店裡,現在已經沒有人有心思做飯了。老闆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要是一個星期之後,我們還沒有回來的話,那學校方面就難說話了。
在吃飯的時候,他們商量出了不少的計劃。例如去的時候日夜兼程,由老闆和卡卡西兩個人輪流開車。鑒於卡卡西駕照剛到手不到半年的時間,高速什麼的就由老闆開。
例如在寨子裡,我們去的第一步就是去找蘇海城,因為他手裡有著鑰匙。能拿過來就盡量拿過來,拿不過來的話,就想辦法讓他去使用那把鑰匙,我們跟在後面就好。
例如,如果櫻雪出現了,我和卡卡西就要自動消失,讓老闆跟她能好好說話。最好就是能直接問道那把鑰匙的使用方法。
第二天的早上,我們出發了。車子朝著那死亡的寨子奔去。車子奔跑在高速路上,路邊的山樹快速後退著。我依靠在車窗那看著外面的景色,心裡很複雜。不知道蘇海城在寨子裡看到我的時候,會怎樣呢?
我閉上眼睛,心裡想著是卻都是他在那黑暗中親吻我的感覺。說不定他已經做好了,再也見不到我的準備了。我這麼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應該會很驚訝吧。
我們是在第二天的下午趕到那寨子的。就在當初我們燒火的地方,紮了帳篷。四周安靜得連鳥叫都沒有了,不遠處的那片廢墟,依舊是那麼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