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稱被遞到了向許良的手中,他輕輕地挑起那抹紅蓋頭。露出了方悅言那張嬌俏的臉,向許良還沒來得及仔細欣賞,又被喜娘按坐了下去,手裡被塞了一杯酒。
「來,喝交杯酒,和和美美……」喜娘的嘴皮子恢復了利索,吉祥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
向許良端著酒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這喜娘怎麼比新娘子和新郎官還著急,好像巴不得他們趕緊喝完喜酒,結束這一切一般。
兩人喝完酒,向許良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外頭就已經開始催促他出去喝酒了。他的眉頭緊緊蹙起,怎麼娘子娶回家,還要受旁人約束,那些人當真是一點兒眼色都沒有!
「你先找點東西墊墊肚子,我很快就回來!」向許良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手指,低聲囑咐了一句,便快大步地走了出去。
方悅言輕舒了一口氣,其實她也沒想好該如何面對新婚之夜,特別是方才被向許良碰到的手指,竟是感到無比灼熱,像是被什麼火燒過一般。
喜娘任務完成了,領了銀子之後就急匆匆地走了,顯然是對明珠公主恐懼到了一定地步。鬧得方悅言和屋子裡的丫頭都哭笑不得,哪裡就跟見了鬼一般。
等了一個半時辰,向許良才被人扶了進來,不過他依然神采奕奕。特別是一雙眼眸熠熠閃光,看著方悅言的時候,帶著幾分歡喜。
方悅言被他這樣真切的笑意弄得晃了一下眼,竟然也跟著笑了。向許良平時雖然愛笑,但是大多數都是令人討厭的有些輕佻的,現在這樣倒是讓她也跟著多了幾分歡喜。
「外頭那些人怎麼沒把世子爺灌醉?」方悅言坐在銅鏡前,臉上厚厚的妝容已經洗乾淨了,此刻坐在椅子上,衝著他盈盈一笑。
向許良直接大步走到她的身邊,雙手從身後繞過,輕輕摟住她。整個人都壓靠在她的後背上。
「那些人灌不醉我,他們算什麼!」他偏過頭湊到方悅言的耳邊,輕聲說道。
熱氣噴灑在臉上,帶著一股子酒香。男人壓過來的時候,還是十分有重量的。只不過向許良喝了酒,沒了平日的壓迫感,倒是覺得軟綿綿的。他身上的溫度有些燙人,這麼摟住她的時候,讓方悅言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曖昧起來了。
秋雨和冬霜都站在一旁伺候著,此刻瞧見這種場景,不由得紅了臉。姑爺和姑娘在一起,好像成親之前就勾搭上了一般,這麼摟摟抱抱的好自然,一點兒生疏的感覺都沒有。
方悅言挑了挑眉頭,輕拍了兩下他的手背,低聲道:「先洗洗吧!」
「別動,我想吐。」男人一把按住她,聲音裡帶著幾分痛苦。
方悅言不由得僵住了,整個人臉色都變了。她不敢再亂動,以免壓到他的胃。
「想吐你就趕緊起來啊,這樣趴著壓胃會更想吐吧?而且趕緊離我遠一點,你要是吐我身上,今兒跟你沒完!」方悅言咬了咬牙,揚高了聲音說道。
不過因為此刻僵著身體,不敢有什麼大動作,這威脅的話說出來根本就沒什麼氣勢,相反聽起來還有些像撒嬌的語氣。
向許良扒著她的肩膀,就靠著她笑出了聲,甚至還惡劣地將身體往她那邊壓了壓,雙腿支撐的力氣越來越少。似乎想要直接掛在她的脖子上,方悅言完全被他嚇到了。
「別啊,我的腰要斷了!」方悅言被他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像個男人,向許良才像一個正在撒嬌的小女人。只是他的體型太大,她根本就招架不住啊。
「這還沒洞房呢,腰斷什麼?等洞房過後再斷不遲!」向許良微微用力,一下子打橫將她抱起來,直接就往床邊走。
方悅言被他這猛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抱緊了他的脖頸。
床上被塞得到處都是大棗、桂圓這些,向許良眉頭一皺。再次用力,將把她抱在懷裡的動作變成了扛在肩上,然後另一隻手猛地一扯床褥,那些花生桂圓就全部被掃落在地。
方悅言猛地被他那堅硬的肩膀膈到,感覺胃都有些不舒服。不過不等她喊出聲來,整個人已經被拋在床上了。
還沒來得及動彈一下,向許良已經踢了靴子壓倒在她身上。
「要沐浴!」方悅言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現在要是還不明白他想幹什麼,方悅言就是個傻子!立刻瞪了他一眼,佯裝惱怒道。
「不洗,反正之後還得洗!」向許良連連搖頭,手上的動作不見減緩,相反還有些猴急,直接上手去脫她的衣裳。
屋子裡的幾個丫鬟不好留下來,都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最後只留了兩個在外間守夜,其餘的則都回屋休息去了。
向許良顯得有些激動,三下五除二就脫了她的衣裳。方悅言見勸阻無效,就只好放棄了。男人的身體很熱,嘴唇很燙,甚至緊緊相扣的十指都帶著一股男人特有的力道。
方悅言的腦子開始發熱,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她實在是想不了別的事情,只能跟著向許良的動作一步步沉淪。當然進入的那一刻,她還是覺得疼痛萬分。
「別怕,別怕,放鬆!」向許良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濃濃的情/欲。
紅燭搖曳,一夜沉淪。向許良當真是體力太好,完全讓方悅言體會了一回什麼才是真正的腰力好,她喊得嗓子都啞了。等迷迷糊糊之間,被抱去沐浴的時候,整個人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第二日清晨,方悅
悅言睡得十分沉,直到外頭傳來丫鬟的叫喚聲,她才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來。
「什麼時辰了?」她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嗓音啞得不像樣子。
迷迷糊糊之間,感到肩膀被人摟著,聽到她問話,身旁的人摟得更緊了。她眨了眨眼睛,腦子才有些清醒過來。
對了,她已經成親了,現在睡在她身邊的是她的夫君。昨晚第一次洞房,就折騰到大半夜的禽/獸,獸行滿滿!
「世子爺,世子夫人,該起身了,否則奉茶的時辰就要過了!」外頭傳來秋雨的聲音,她的語氣雖然還算平穩,只不過敲門的聲音有些急促,顯然時辰有些不夠了。
「起來!」方悅言抬手用力推了推身邊的人,結果一用力才發覺自己的渾身都在酸痛,像是要散架一般。
向許良動了動,湊得更近了些,側睡的姿勢對著她,此刻抬起一條腿直接夾住她。方悅言感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戳著她,頭皮一陣陣發麻,不用細想都已經猜到了是什麼東西。
「快起來,快起來!」她不滿地叫喚著,兩隻腳不停地踢著他的小腿,滿臉的抑鬱。
這叫什麼事兒,大早上就要遭受心裡和身體的變化。而且這種變化還讓她十分的不滿!
「不許動!」身邊的男人總算是有了動靜,輕輕地開了口,聲音也是極其低啞,帶著幾分磁性。
方悅言還待掙扎,就感到那個硬硬的東西戳了戳她的大腿。
「來,打個招呼。娘子,早上好!」向許良輕笑著說道,在方悅言生氣之前,及時地撤了回來,立刻起身穿衣裳。
兩人找了裡衣穿好,就把外頭的丫鬟招呼了進來。
「走快點兒,已經要晚了時辰。」方悅言一邊走,一邊擰了他一把。
現在她走路的時候,都覺得身子發虛,兩條腿像是麻花似的,幾乎承受不住。察覺到時辰真的不早了,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新媳婦入府,第一日請安奉茶就遲到,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兒。
向許良與她十指相扣,明明之前還神采奕奕的,這會子就像是懶病發作似的。走路都沒個正行,恨不得黏在她身上,慢悠悠的讓她氣得牙癢癢。
「沒關係,王府後宅和國公府不一樣,沒有誰能夠一手遮天。她想對付你,還早著呢!如果待會子有誰敢為難你,你也不必往後縮,就擺出彪悍的性子來,大不了我們小兩口搬出去,眼不見為淨!」向許良牽著她的手,聲音溫和地安撫她,甚至還有閒情逸致替她撥了撥耳邊的碎發。
把一副愛她至深的模樣,表演得淋漓盡致。
方悅言被他這種略有些肉麻不正常的話語,給震得愣了一下。幸好已經到了,要不然這一路非得給他洗腦了不可。
「兒子來遲了,方才悅言說早些過來,兒子一時調皮,就要替她畫眉。結果有些慘不忍睹,重新畫了一遍時間就有些晚了。還請爹和王妃見諒!」剛進去了,就瞧見向王爺和向王妃都坐在主位上,一副久候多時的模樣,向許良毫不客氣就開口了。
還找了這麼一個理由,那語氣一點兒都沒有致歉的意思,相反還十分理直氣壯。
方悅言的臉再次紅透了,找什麼理由不好,非要用這麼一個個秀恩愛拉仇恨的,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接了。
「是兒媳的錯,應該勸著世子爺的!」她輕輕低著頭,聲音不大不小,語調溫溫柔柔的,一副十足的害羞小媳婦兒模樣。
向王爺原本皺緊的眉頭,在聽到這一對小夫妻一唱一和之後,也就變得舒緩了:「無妨,你們夫妻二人過得好就行,新婚燕爾,日後早些讓本王當祖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