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大年三十,大年初一都被折騰,而這還是自找沒處評論之後,霍青風在床上趴了幾天,一次門都沒有出,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吃飽了無事就鬧鬧那安靜的美男子。反正他現在『屁股開花』差不多了,那人還沒殘暴到會繼續出他出手,以那人的體力,真幾天下去,不脫腸都脫,肛了。
不過,初四的回訪拜年,霍青風本著事不關己的心態,從頭只看到尾,就立在霍夫人身側,一改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的態度,連一句話都沒插口。
這時候他才知道,霍家並不是『人丁凋零』的,他的堂兄弟姐妹,放小院裡一放,就一兩排那麼多。有長得眉清目秀小家碧玉的,也有普通一般的,更有相貌醜陋的。
最讓霍青風印象深刻的是,那醜得有點兒慘不忍睹的那位,還與自己蠻親的,只隔了三輩,算是最親那一系,都同是嫡出的。
放年聽說都不放出來的,今年怎的帶出來,據說跟家裡爭產有關。
送最後一撥離開,霍青天向霍夫人回安,便回了自己的小院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所以霍夫人一直都沒有怪罪他的意思,一路行回去時,霍青風翻著記憶,霍夫人娘家人來的不多,按理說本該是他們兄弟倆走舅舅一親的,想來是因霍家家大業大,換了親戚來走親。
霍青風最有印象的是那個表哥,領著表嫂還帶了兩孩子,怎麼形容呢,這個表哥很客氣,可他卻得,這人托辭容下,透著一股子的陰邪。
不過,好在霍夫人似乎跟這大哥一脈不是那麼的親近,倒是與最小的弟弟比較親。對於這個小舅舅,霍青風覺得面熟,起初認為是霍麒的記憶作祟,後來看到霍麟之後才發覺,自己這個弟弟和舅舅倒是有幾分相似的,都一樣英俊。所以說,外甥和舅舅相像不是空血來風的。
不過這麼一想,霍麟身高體型像了霍老爺,俊秀的樣貌卻隨了霍夫人,這很明顯。想想自己,估計是體型像了霍母,而樣貌……兩人都不像了,霍麒長得清秀柔美,卻不似女子,估計跟他的體型有著很大的關係,不像狐水那般嫵媚,也不像絑絑華那般妖嬈。
摸了摸與前世有*分相似的臉,霍青風覺得,自己穿越而來,大根是因為兩人長得太像了?
在屋裡的彼岸就看到一路摸著自己的臉回來的霍青風,以為他撞到哪裡了,捂著臉擰著眉一臉苦樣,不由得一瞬不瞬地看著,直到那人走近了,似也沒發覺,這才開聲:「受傷了?」
所以說,人類很脆弱。
聽到聲音,霍青風抬眼,發現眼前的男人正看著自己,而自己不知何時已回到自己的屋裡,眨了眨眼,木然地鬆了手,「什麼?」他好像聽到受傷兩字?
看那臉上無傷的痕跡,彼岸重新垂手,這回手中捧著本書。
霍青風:「……」
對於三天兩頭被這男人漠視,霍青風怎麼也習慣不了,好歹你說句話會死啊?
一想到這處就惱,霍青風一把搶過彼岸手上的書,翻了一下,臉一下子就紅了。他是男人,連小a都看過,這些根本不算什麼,可是想到這個一臉認真的男人盯著這男男……那啥的小書,他就是認不住臉紅。
像燙水的芋,往榻上一丟,還責怪地瞪了那仍一臉淡然的男人一眼,「你、你……下流!」虧他還能面不改色地在這裡光明正大地翻看,也不知遮掩一下!
被搶了書,還被莫名罵了,彼岸不像常人那般叫鴛,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紅著臉害羞得不敢跟自己對視的霍青風,覺得甚是奇妙啊,二人明明做得比這書上的還多了,而且這人做的時候可都露著十分討喜的表情,怎麼這會兒卻漲紅著臉了呢?
被彼岸盯著看了一會,霍青風耳根都燒起來了,惱羞成怒又瞪了回去,「看什麼?!」
「看你。」彼岸很老實。
霍青風:「……」
這下,連腳都紅了。
把人拉到榻上一併坐著,彼岸翻了翻那書,指著當中的一頁,「這個地方,我不是很明白。」他看了許久,畢竟他沒做過,覺得不是很明白。
被拉著坐下,順著那修長白皙的手指瞥了一眼,霍青風的紅繼續紅著,然後繼續瞪那一臉坦然的男人,那一頁,畫的是那什麼……兩頭的,傳說中的九啊,六啊式,這個時代沒有阿拉伯數字,所以他也不想解釋。
只是,這種事情,他雖然看過,但真心沒做過!
還是二世祖的時候,他一直追求『真愛』,雖然一直被女人當作水魚,把想要的都騙到手之後,很直接就將他給甩了,儘管當時他也看過同是二世祖的其他同伴男女不論,也跟著看過這類的小碟,到底沒真身上場過。
而,他跟這個男人雖然親密到早就坦誠相見,但這些親密的舉動,還真沒做過。兩人一急,就直接撞撞撞,就連前戲的擴張都是他『教導』下,彼岸大俠才知道那樣做比較容易進去,也比較容易看到這人討喜的神情。所以,這種你親我,我親你的舉動,霍青風做不來,對方似乎也沒打算做過。
這會兒看到了,彼岸覺得有點……該怎麼形容,說不上躍躍欲試,但心頭還是覺得可以嘗試一下,他認為這麼做了,這人一定會露出更加討喜的模樣來的。
果然吧,他不過是指著那小畫頁給這人看,這人的雙眼就冒出水氣了,小臉紅紅的,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彷彿驚到了,卻又忍不住多看兩眼的模樣,彼岸大俠表示,很喜歡。
「青風可要試一試?」彼岸的雙眼沒在他的臉上移開,專注的模樣彷彿在說,眼前的人比手中的畫書要來得吸引
他。
被這麼直白地詢問,霍青風心中忍不住吐槽了,到底誰是穿越來的?
「嗯?」得不到回答,彼岸大俠有些不理解,又出聲了。這回,霍青風終於回神了,一眼瞪了過去,「要試你自己試!誰要試了?!」
開玩笑,做這種事他雖然已經說服自己習慣,可不代表他已經開放到那種無所不做的地步。
再說……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趕緊把視線移開,他真沒辦法做到那種程度,骨子裡,他還是蠻保守的一個人。也許,哪天他會情不自禁做出自己都無法相信的事,但絕對不是現在。
彼岸眉頭一挑,「自己如何試?」這做事自己做得來?
又看了一會書,雙眼閃著亮了一下,他似乎有些東西可以明白。
被這人忽然亮起來的一眼給閃了一下,霍青風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拉下,翻了個身壓於最下,他睜著的眼大了一圈,「做、做什麼?」他怎麼看到這男人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
「雙修。」彼岸一邊回答,一邊扒人家的人,那速度神速,只是一眨眼霍青風只覺渾身涼颼颼的,一邊還蹬著腳,卻被一雙抓著掰身兩邊。弓起身往下一望,整個人都傻掉了,直到自己還在沉睡的小弟被吞噬,被喚醒,他的腦子『轟隆隆』地像被雷狂轟著。
他、他……
「啊……唔!」驚呼過後便是觸覺上的吞噬,沒有一個男人不喜歡被包圍的,還是那麼濕熱的地方,霍青風幾乎是一瞬間就愛上了那種原始的快,感。他甚至來不急鄙視自己的膚淺,只有那傳來源源不斷的爽意,還有方才視覺上的衝擊,簡直是致命的。
彼岸覺得,那小書上畫的,也挺有意思的,看到這人因自己的舉動露出從來沒有過的神情,彼岸覺得試一試的確也不錯的,於是開始貫徹到底,也不管這樣做,就是連倌樓裡的倌兒都不做的事,他卻在做,還如此坦然。
霍青風很快就投降了,抓著那人的頭,來不急抽,出來,噴到了嘴邊,原本氳著水氣的眼睜得很大,盯著抬首的男人那模樣,腦子再一次轟炸了。
不管不顧,接人拉著起來就湊了上去,頭一回發覺自己的東西那樣的味道,不是很喜歡,但到底人家都那樣服務過自己了,霍青風也不能很矯情,直接就堵了上去,開始翻攪著人家的口腔。
不得不說,彼岸大俠很喜歡這個樣子的霍青風,扣著人家的後腦,被動立馬就成了主動,一場不是*也燒得一屋子灼熱。
於是,霍青風又在屋裡躺了幾天,而大俠沒事就翻翻那本小畫書,看得分外的認真,他覺得當中有少可以學習的,看完之後他深深地覺得,人間有能耐的人可真不少啊,就只是這一小本就讓他學海無涯了。
絑華沒得機會跟霍青風玩耍,所以有事沒事就找弟弟去,把霍麟惹得沒事都不肯出自己的正院,倒好,人家翻牆的本事比彼岸大俠還高,來無影去無蹤的,區區幾名家丁就影子都發覺不了。
看著半夜登堂入室的那一末青色身影,霍麟快是要忍無可忍了,最惱人的是,這人也不幹嘛,就跟他商討一些哲學采,看著一慵懶無比的男人,卻總能讓他深深地體會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挫敗感。
一論起來,自己永遠是輸的一方,深深地打擊了他這個出了名的才子,他一直認為自己的才學,僅次於自己的大哥當年,從未真正遇到過敵手,可就在這短短的幾天裡,這笑瞇瞇的男人把自己打擊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絑華也覺得很無趣啊,本來與那溫的霍青風一起還能打發打發時間,誰知卻被那死小子給霸佔著不放,他又一時找不到那隻小狐狸,只有和眼前這個橫眉怒目的小傢伙玩玩排解時間了。
不過,想到過一陣子就可以出門,絑華還是決定忍一忍,說不室到時就會有有趣的事情了。
進京本來是件大事,霍青風只同霍老爺報備了一聲,知其是為了生意,沒說別的,只讓他一路小心,霍夫人知得同行的還有彼岸與絑華,難得的放心了,只是臨行前還是一再囑咐隨行的阿義與丫鬟妍兒好好照顧著大少爺,有個差池,回來拿他們是問,把二人嚇得一再表示忠誠。
進京做生意不假,跟著霍青風馬車的,還有三輛貨,都是送進京的。
備的是兩輛載人的車,都是單馬車,畢竟只拉兩三人一輛,馬匹並不吃力,只有接貨的是雙馬車。可是,絑華似乎是個安靜不下來的人,他很不喜歡寂寞,三天兩頭往霍青風二人的馬車擠,也不管彼岸一著黑著臉,一路纏著霍青風,偶爾還把人給欺負得無話可說,也不知收斂。
從江南水鄉進京,有十多天的路,剛剛開春,江南回潮都是梅雨季,可臨北了卻不一樣,偶爾還能遇上了冰雪,道路很滑,所以速度減緩了不少。好在臨出門前挑的都是好馬,不畏懼寒冷,一路上到也相安無事。
霍青風畏冷,此時正裹得跟粽子似的,同車裡的絑華此時難得的露了笑瞇瞇以外的神情,臉上有些苦惱,正抓著頭想著,而他手中捏了一副制工還算可以的紙牌,那是霍青風年前一時興趣讓人做的,花費了他一小筆金銀弄來的硬紙,然後一層層糊上去,再碾實做出來的,數字與色都是人工手畫上去,他只做了兩副,畢竟他沒確定要不要拿這個做生意,這次出門,正好都帶出來了。
沒成想正好用上了,這兩人一教就會,彼岸那冷酷的模樣,倒是讓霍青風不少為難,怎麼都看不出其的神情變化,那就猜不出其的一手牌到底有哪些了。
相比之下,絑華這人雖然很高深,但玩牌到底還是有些嫩,至少霍青風幾輪下來,沒輸得太慘。看了眼贏方……彼岸大俠,除了第一次輸,後邊穩贏的,霍
霍青風一度認定這貨也是穿來的。
「……大俠,你真沒有作弊?」
大俠的確不是穿來的,奈不住人家有頭腦啊。
不能欺負凡人,所以二人都未有『作弊』,倒真是實打實地來玩,絑華頭一回覺得,親力親為的事情,還真不容易。聽到對旁邊的人問話,絑華略有些詫異,敢這麼直接問這樣的問題的,他還是頭一回聽見呢,更讓他詫異的是,這總是冰冰冷冷的人不但沒生氣,還很淡然地回了一句:「沒有。」
「……」天是要下紅雨了吧?
「哦。」大家不狡辯,只是否認,那應該真是沒有,然後轉向還在費盡腦筋的絑華,「出牌啊,我們是一夥的,你放心出吧。」出小了有他頂著。
一聽這話,絑華才恍然大悟,他現在可不是『孤軍奮戰』,他現在不是地主,是有同伴的,於是方纔那苦惱馬上就消了,把想出的牌一甩,那就一個豪情。
霍青風:「……」
彼岸:「……」
你都一手牌就完了,還猶豫苦惱個屁啊!
霍青風都忍不住想咆哮了,要不是顧著形象,他真是要這麼做了。
手上的牌一丟,「輸的洗牌。」然後轉首看著那一直穩贏的大俠,大俠倒是一臉淡然,也不見底下的什麼緒,旁邊伺候的阿義趕緊記賬,然後一臉崇拜,「少爺好厲害,又贏了!」
絑華:「……」
明明是他贏的好嗎?
這小子一點都不可愛!
沒得到讚美的絑華不高興了,霍青風看到這把不高興擺在臉上的人,只得賠笑,「阿義又胡說了,明明是絑華公子最厲害。」
這話一說,旁邊的溫度驟降,嚇得霍青風連眼都不敢抬,完全不敢看身邊的男人,倒是對面那笑瞬間笑得妖媚動人,就差沒生出朵花兒來了。
撓撓頭,這兩尊大神都不好伺候啊。
得,人家大神不洗牌,這事還得輪到霍青風頭上,認命地伸出手去收牌。
有了一副紙牌,這一路上才真正的相安無事,霍青風也不被纏得那麼厲害了,實在是沒興趣玩兒時,就讓阿義或妍兒上,絑華只要被分散了注意力,就不會顫著霍青風喊寂寞了。
一路走的是官道,路過的有村落、小鎮或是大城,馬車的速度還算可以,總能趕在天亮前找到落腳的地方,一路上並沒有露宿野外。這麼天寒地凍的,若真要露宿野外,馬兒第二天就跑不動了。
住客棧還總會發生小插曲,絑華總會時不時鬧騰不是要跟霍青風一間房,就是要跟霍青風一間房,鬧得大俠臉一黑,直接將人丟了出去。每每如此,霍青風都會想:這人其實不是什麼大神,只是個沒長成的小孩子吧?
大俠最近還在專研雙修之中的奧妙,哪能讓別人給打擾了?
再說,大俠已經習慣了睡覺時不是躺著一動不動,而是摟著這個軟呼呼的人,才覺得舒服。
一邊脫下外袍,霍青風一邊忍不住開口,「你實在不必那樣對絑華,他只是不太喜歡一個人待著。」這段時間的相處,霍青風對那長得十分貌美卻性子有些怪癖的人有了瞭解,越相信越覺得,那人其實不似面上看著那般高深莫測,而是很性情的一個人,某種意義上說,是個很容易懂的人。
「不過,你真不告訴我他是什麼身份嗎?至少跟我說說他與你是什麼關係吧。」這種不長輩不朋友的關係,總讓他拿捏不準,連對待絑華的相處都總有些綁手綁腳的。
先被數落了一句,彼岸有些許的不高興,聽到後面的話,想了想還是回答了,「若非要說,他是長輩。」若不是長輩,就不僅僅被扔出去了,「他長了我許多年歲。」彼岸又被了一句,一錯不錯地看著霍青風的反應,只見他微微一怔,隨即也只哦了一聲,臉上是『果然如此』的神情,旁的卻沒有。
霍青風心中琢磨的是,這許多年歲……到底是多少年歲呢?不禁又看了一眼杵在那兒的大俠,霍青風覺得,真相估計不是自己可以接受得了的,於是乾脆不想了。走了過去,很自覺地幫大俠把外衣給解下來,「雖然我不是很懂你們,不過既然是長輩,該要好好相處才是,你也別與他計較了。」
垂著眸子,看那邊嘮叨著話,邊將大俠一併掛在架上,兩件相仿,像是同一款式。
折回身撞上那雙淡悠悠的視線,霍青風疑惑,「怎麼了?」
大俠搖了搖首,屋子是上等的,屋中間燒著一盤正旺的炭火,上頭還燒掛著一壺水,霍青風走過去,沖了桌面上一壺茶之後,再次掛回火爐上止繼續燒著。倒了兩杯茶,一杯給端過去給坐在床上的人,然後兜回去自己倚著桌邊吹著熱氣,輕輕地啐飲小口。
彼岸的飲姿優,此時視線卻仍是倚著的人身上,到底沒有開口。
茶喝過,阿義與妍兒來敲門,說吩咐客棧的菜都燒好了,是不是現在送上來,得到霍青風點首,二人還幫著端了上來,順道將被趕回房去的絑華了叫來,只是妍兒一臉為難地回來時,霍青風才知道,那人鬧脾氣了,不肯來。
不得已,讓妍兒分了兩盤菜送了過去,妍兒被留在那邊陪發脾氣的絑華一起用餐,阿義到樓下與馬伕傢伙一起用餐,屋裡就留了二人,霍青風也不在意,執起筷子,「吃吧,明早還要早起出發呢。」差不多進入京城的地界了,越早到心才安些。
彼岸看一眼輕鬆處理鬧脾氣的絑華,眼中深了深,沒說什麼,陪著這人一同用餐。
/>不過,夜裡仍是沒辦法早睡,大俠似乎對於研究雙修的趣事而為己任,研究得不亦樂呼,把人折騰得厲害了才停下來,霍青天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對於這不知尺度的大俠,霍青風覺得,有必要給他上上課,讓他明白,人類經他想像的還要脆弱的。
奈何第二天他仍能好好地起床出發,根本就找不到好理由,只能瞪眼怪自己恢復得也太快了。
照理說,有兩尊不神不妖的傢伙坐鎮,遇上鬼怪的事情那真是不可能的,可霍青風在進入京城地界開始,每夜都像被鬼壓似的,總做一些可怕的惡夢,最惱人的是早上起床之後完全不記得了。
休息不好,又日日趕路,霍青風明顯就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好,絑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瞪了一眼那一臉冰冷的彼岸,「你小子悠著點。」把人折磨死了,看他怎麼辦。
彼岸挑了一下眉,不是因絑華的話,而這件事本身。
聽不得絑華把錯都歸在彼岸身上,「不怪彼岸的,我最近不知怎的,總做惡夢,睡不好。」霍青風已經坐不住直接靠在彼岸大俠的身上借力了,反正車裡就他三人,而絑華似乎一早就知曉他跟彼岸的關係了,也不覺不好意思。
霍青風的這一句話,終於連絑華都擰眉了,很詫異地轉向沉默不語的彼岸,彼岸難得沒拿冷眼看他,視線對上,似乎隱隱有些明白了。不知這兩男人打的什麼啞謎,霍青風兩頭看看,「怎麼了?」
怎的都一臉凝重?
彼岸伸手把人扣著靠了回去,聲音輕淡,「沒事。」便沒再說了,對面的絑華也恢復了那笑瞇瞇的模樣,霍青風有些無語了,感覺這兩人明明知道卻有意女瞞著他,還這麼坦然。
想了想,算了,他現在很累,只想好好地休息,別的都不想去思考。
馬車有些顛簸,靠著的人紋絲不動,霍青天又挪了挪,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感覺到披在身上的大袍子被拉了下,腰間圈上了條結實的手臂,他已經睡得迷迷糊糊,嘴裡咕噥了一句話,便沉沉地睡過去了。
撫了撫懷中熟悉之人的頭,彼岸抬眼,絑華臉上仍掛著笑,卻不是那種笑瞇瞇的,笑容未到眼底,接收到投來的視線,點了點頭,「你我都未察覺的,看是來者不善。」
斂回了視線,垂眼看著懷中之人,何止來者不善,能在他二人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行事,能算得上的無幾人了。若真是帶著惡意的……
彼岸眼一沉,外邊的馬也被驚得嘶喊了起來。
絑華瞥一眼那默不作聲的彼岸,最好也只是搖了搖頭,他記得凡間句話叫作『兒孫自有兒孫福』,雖用在這上面有些不對勁,卻也是這個理兒。
這一睡,就睡到了進城,霍青風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入了城門了,外頭的繁華擾了他清夢,揉著眼才發現已經進城了,從車窗望出去,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的街道,高樓偉岸,無一不彰顯著京都裡的繁華昌盛。
「不愧是帝都!」攀著車窗,霍青風的腦袋都要伸出去了,不是身後的彼岸大俠扯著他的衣後領,估計還真伸了出去。一聲感歎之後,霍青風轉回頭:「……我睡了這麼久?」
他清早迷迷糊糊睡著了,如果按時程,現在就進京城了,那他睡了足足有一天?
撓撓頭,估計是最近沒睡好吧。
阿義在前頭跟著馬車領路,找了京裡有名的客棧,有後院的,貴客都住後院,有東西貨品也可以擱後院裡頭,方便安全。
一這群都不是簡單普通的,想一想這二人的樣貌,最後訂了間封閉式的小院子,與大院隔開的,雖然攔不住一些有心人士,但攔些普人倒是沒有問題的。小院子裡只有七八間房,霍青風自然得了主屋,旁邊就是絑華住的,很難得今天絑華居然沒有爭著要跟霍青風一間屋子?
很是驚奇的霍青風險些就主動跑去問問那人原因了,最後還是克制了那愚蠢的打算。
一到京城,霍青風就讓阿義去送信,給相關的送了拜貼,最主要的是那位燕離公子。
不到京城不知,燕家有多大。
阿義只是隨便問了個人,便得到了詳細的解答,要去尋燕家,那比找皇宮都容易。燕家祖上還是從龍功臣,雖然如今不如惜時,但燕家在京中地位仍不可動搖。
把信送到,門衛冷臉將阿義瞥了瞥,便不再理他了,阿義等了又等,夕陽西下,望著天色,想著該先回客棧時,那燕家大門再開,出來了個帶著隨從的人,一看就看出是那位與少爺有過接觸的公子。
「你家公子真的到了?」燕離沒想到這麼快,他以為還需一兩月。
見到出來的人,阿義趕緊行禮,「回燕公子的話,我家少爺剛到,現已在長寧客棧暫住下。」
燕離不掩飾眼中的驚喜,回身望了一眼,道:「如此,時候尚早,我便與你一同罷。」盡早見到人,他也好放心些,有些事不宜久拖,夜長夢多。
阿義雖然有些詫異,卻還是哈腰應著話,正好長寧街離這兒不是太遠就隔了兩條街,走快些一刻多鍾便到了。霍青風在沐浴更衣,聽說阿義回來了,還帶了客人回來,趕緊三兩次搓完就從水桶裡起身,拿了毛巾擦乾了穿戴好,出現的時候,頭髮還是濕的。
「有失遠迎,燕兄莫怪罪。」霍青風與燕離兩相作揖行禮,燕離卻知自己來得唐突,也略帶些歉意,「一聽說霍兄弟已到驚城,便迫不及待與霍兄弟會面了,倒是霍兄弟莫笑話才好。」
「哪裡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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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來我往,也不知哪句真哪句假,直到彼岸大俠拎著干布巾出來,二人才止了那繁縟。
頭被包蓋著,霍青風回首看到大俠看起來不善的神情,沒敢抗議,為了轉移視線,趕緊向人解釋,「這位便是燕離燕公子,這位是彼岸,與我一同來京的。」介紹完,霍青風本能地往邊上挪了挪,抓著頭上的毛巾,很『認真』地擦了起來。
二人對視,廢話不多,幾乎沒有。
燕離:「幸會。」
彼岸:「……」
彼岸大俠一向高冷,點個頭什麼的,那就是大恩典了,這會兒點完頭轉向旁邊想裝無事的人,抓過毛巾幫他擦拭,這平時做慣了的事,可還有外人在場呢,霍青風躲了躲,臉上露著尷尬,「我……自己來吧。」
看著毛巾再次從自己手上滑走,彼岸不再堅持,往邊上的一坐,霍青風也不得不引燕離坐下,阿義趕緊上了茶水,這出門在外的,茶沒有空裡的好,就將就著用了。
「本是想著這兩日上府拜訪,不曾想燕兄先來了,可是有急事?」霍青風將阿義打發了出去,親自給對座的人倒茶,狀似不經意問了。
「急事倒是沒有,只是霍兄弟遠道而來,想著住這人來人往的客棧也不多方便,若不嫌棄,不如在京的這段時間就到蔽府上歇息,霍兄弟意下如何?」燕離語氣態度都非常的誠懇,一副真兄弟老舊友的模樣,彷彿二人的感情就該如此。
可是,霍青風為難了,「多謝燕兄仗義,嫌棄不敢!只是……我這人多雜亂的,若住到貴府上去那就真是太叨擾了,再者,此處雖是客棧,卻也僻靜,倒也還好。」
「如此?那便不為難你了,有何需要,儘管與為兄開口,莫要生份。」燕離說得煞有介事,霍青風也只是連連點首應著,與其有事往來,不便得罪,只是這親疏距離,霍青風還是要拿捏得準的。
來來往往,說了不少的話,直到霍青風答應過兩日上門一敘,燕離才有離座之意。不過在離去之前,關於生意,霍青風還是讓燕離先看了貨樣,燕離雙眼都亮了,直言明日再來。
把人送走了,霍青風招來了阿義,詢問其實拜貼可都送到了,阿義把相約的時間地點或是還未定的,都跟霍青風言全了,霍青風點了點頭,「妍兒去了廚房,你去幫看看可都好了沒,我餓了。」
「是,少爺,阿義這就去。」
屋裡又剩兩人,霍青風這才想起自己的頭髮還未擦乾呢,拾起放在旁邊椅子上的毛巾又擦了起來,期間用斜眼偷偷去觀察大俠的神情,冰冰冷冷的,看不出什麼。
於是,他試著喚了一聲:「大俠?」
聽聞聲音,手中捧著書的彼岸抬起了眼投視過來,視線也透著冰冷……呃,大俠這是生氣了的意思。霍青風抓抓頭,「我讓妍做準備了晚膳,差不多可以了。」
在大俠面前,他就一沒出息的貨色。
把那書合起,往下,大俠忽然起身行了過來,這過程很快,不過眨眼間,就來到霍青風面前了,嚇得他本能地往後縮了縮,大俠明明不會揍人,可他就是會被嚇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