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那叫彼岸的男人,沒有配合也沒有抗拒,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躺著,任著身上人各種變換著聲音與姿態,看著他的前端吐了一次又一次,都把他白雪的裡衣給弄得濕嗒嗒也無所謂似的。
直到,身上的人,那痛苦的聲音慢慢地低了下去,到後來只有喘息,而無力地趴在他身上時,他才幽幽地問出一句,「可好些了?」
他很少說話,更少問問題,所以這麼一問,問得那半昏迷的人愣愣地抬了下巴,二人像疊人漢似的,一上一下,這麼一抬,二人的臉就在咫尺。
「……」霍青風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外頭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方纔還如傾盤大雨,現在居然停了,那囂張狠毒的雷電也停了,只有那簷穿而下的滴水聲,滴瀝滴瀝地響著,證明方纔的一切不是幻境。
說不出話的霍青風,感覺到自己的頭被輕輕地撫著,一下一下,那種感覺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享受過。可是,他記不起來了,後處又酸又脹,卻有一種說不盡的愉快的感覺。
儘管,彷彿還有些不滿足,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感受那痛苦帶來的後遺症了,聽不清那男人說了什麼,便墜入了夢境。
他又做夢了,可夢裡有什麼,他一點都記不住了。
等再次醒來,外頭又下起了雨,不比昨夜的小,天色能看得出,是白天,卻不知是什麼時辰。
而他,仍趴在別人的身上,別人身上穿著衣,而他……一絲^不掛。
一瞬間漲紅了臉,霍青風試圖起來,卻不知按到了哪裡,滑了一下又重新趴了回去,壓得兩人都悶哼了一聲,他趕緊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起來……」說到後面,他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了。
昨天的事,他記得一清二楚。
現在男人的眼神,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而,兩人此時的狀態,他更是清清楚楚。
自己趴在人家的身上,而身後還夾著別人不讓別人離開……這回脖子都紅了,「我……我會負責。」這話,老土得就像所有渣男把人家妹子給玷污了,第二天頭一句話一樣,惡俗得連他自己都覺得討厭了。
「好了嗎?」
被負責的男人,聲音依然那般空靈,依舊面無表情,根本看不出心情是如何。
霍青風雖然身體不對勁,腦子也因著最近的事情變得不那麼清晰,可他還是個男人,自然知道男人那個地方膨脹時的感覺,就像他現在一樣,前端腫腫的,後面……癢癢的。
他知道,如果不是那東西一直抵在裡頭,他昨晚估計還是睡不了的。而對方,……「你、你要不要也……解放一下?」反正、反正都做到這步田地了,他就算是把自己殺了,也改變不了昨夜的事實,不如趕緊面對,至少讓這人先舒服一下,他一會以死謝罪也能心安一些。
「怎麼解放?」
本來還一肚子一會怎麼個死法的人,忽然聽聞一句,又怔住了,傻傻地抬了眸,對上那雙淡然的,無情緒波動的眸子,他真的相信,這是一個神一樣存在的男人啊。
「就是……」他試圖比劃一下手,可沒有手撐著,二人緊緊地貼著反而連一道縫隙都沒了,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現代人,還經歷了穿越這麼狗血的□□的主人翁,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掉鏈子?
牙一咬,「就是,你那裡不難受?」
「有些。」對方很認真地回答。
「那,把裡面的東西弄出來,就不難受了。」霍青天也很認真,至少他覺得自己裝得認真一點不會那麼尷尬,對方點了點頭,允了他那樣做之後,他反倒不知要怎麼辦了。
「不如……你來?」實在是沒力氣了,而且,如果他自己在上面動,也至多自己舒服,人家一整晚硬著便是給你當樁子使用,可一次都沒有舒服過呢。
一臉淡然的人,一雙眼就落在他的臉上,看著他由霍出去到尷尬,到最後清秀的臉紅紅的,這才一個翻身,兩人的姿勢給對調了,彼岸就半跪在前方,而身下是那個瞪大一雙水轆轆的雙眼的霍青風,他看到自己一腿白如豆腐的腿就掛人家身上,而那男人雙手握著他的腰,就這麼看著他。
「……」霍青風心裡碎碎念,可臉卻在冒煙,他覺得這個世界完了,自己的世界也完了,完全脫離了正常的軌道,越走越遠回不來了。
這麼嗚呼著,聽到對方很認真地問,「這是,雙修?」
像是想起了什麼,霍青風很不是時候問了,「話說,我一直很想問你,你是做什麼的?」
「修道。」對方很乾脆,然後低眼看了一下二人還連在一起的地方,彷彿很是詫異,又覺得理所當然一般,「原來,這便是雙修。」
「……」操^你媽的原來,你好歹快點動啊親!
於是,霍青風臉沒罵出來,但他本能地踹了一腳,就是只輕輕地碰到了那男人的手臂,撞回了他的出神。而被人莫名其少地瞪著,彼岸似乎還有些不太明白,卻握著人家的腰,拉開了一些距離,聽到了那膩膩的聲音,不由得抬了眼,看到那人臉上漾起了很……特別的神色,彷彿很舒服。
「這般?」他問。
霍青風還想罵人,可他卻只能弱弱地點了頭,什麼也沒說。就感覺那男人退出去的東西又進去了,全部的,然後又像剛才一樣出去,再進……
「……你就不能快點嗎!?」
喊完的人,抓起一邊的床褥把自己悶住了,那架勢不做死就直接悶死。
當然,他沒有被悶死,也沒被做死,欲^仙^欲死了。
當那個男人在他體內那啥的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升天了,卻死不掉。
昨天的雨,今天還在下,接近傍晚的時候,二人終於清潔過後又睡了一兩個時辰,再醒來時可以吃晚飯了。霍青風躺在幾乎是兩個多月都沒躺過的床上,一雙眼盯著床頂,發呆呢。
穿越了,不可怕,被怪獸那啥了,也不可怕,不還活著嘛。然後,他……勾引了一個男人!一個願意在他幾乎奄奄一息的時候,幫他的好人被他勾引了!而且,人家還是那麼純純滴……
忍不住轉了頭,看到那男人就坐在床邊,不知他上哪兒變出了一本書,也許是跟這客棧裡的店家要的,反正看得很專注的樣子,直到感覺到他的視線,才轉了過來,很主動了問了一句,「毒沒解?」
一說到毒,霍青風臉又很不爭氣地熱了,毒你妹!
「……還好。」他聲音啞得很厲害,沒辦法,昨晚跟今天叫太多了,今天也幸好一直下著大雨,所以隔壁的大概沒有聽到,至少沒有人上門來敲門抗議,於是他很心安地自欺欺人了。
沒一會兒,他看到那個男人揚了揚手中的書,很認真地告訴他,「我與那店小二買來的,這跟你昨夜一樣。」然後起身拿了過來,遞給他。
「……」一個翻身,霍青風拉著薄被轉了個身,對著床裡咬牙切齒。而讓他背著了的男人臉上多了一絲淡淡的不解,於是又走了回去,重新翻閱了起來,正好房門『扣扣』地響起,傳來店小二的聲音,說送飯上來的。
門開了,霍青風背對著,並且還有屏風,所以店小二與送飯餐之人是看不到床上的光景,只看到坐在桌子邊的那位華麗貴氣的客官,仍捧著那本書,看得一臉的淡然。
店小二好奇歸好奇,卻也知道本份,一會兒便退了出去了。
彼岸放下書,正要喚他,卻看到他已經起了床,鞋也不穿走了過來坐桌邊。
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再不吃他又得成餓死鬼。
羞恥而死也總好過餓死。
氣氛,該怎麼說呢,很尷尬,並且還是單方面的,那男人仍是一臉的淡然,雲淡風輕的,彷彿二人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而霍青風再怎麼努力裝,也裝不出來這種模樣,於是只顧著埋頭苦吃。
這種吃法,結果是把自己給吃撐了。
入夜了,餐具被收走,熱水又上來。
這次,霍青風是怎麼也裝不下去了,『咚咚』跑到床邊坐下,等那男人洗完了出來,他才跑進去洗,不過,對方仍舊很光明磊落,連看他在屏風角處那大桶裡洗澡也看得很光明正大。被盯著彷彿背後穿孔之時,霍青風忍無可忍轉了頭瞪了過去,卻只見那人看得雖專注,卻不知在想些什麼,臉上難得的露了些疑惑,似乎正不解。
「你看什麼看?」
實在是忍不住了,霍青風也難得不客氣了。
對方回了神,視線仍在他身上,看著他那光潔的背,很然回答,「我並不知道,原來雙修如此……愉快。」
「……」霍青風默默地把頭扭了回頭,拚命地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