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水中月靜靜抬頭望他,目光灼灼。「所以,你必須對我負責!」
「噗!」劉旭一口茶水噴在了他臉上,望著他的眼神怪怪的。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真的是嗎?
「咳咳!」劉旭有些尷尬的乾咳幾聲,隨後努力裝作一本正經的說:「對你負責是沒問題的!這樣吧!」
他頓了頓,目光靜靜看看水中月。「我明日就給你物色一門好親事,隨便讓劉矩在朝中封你個國師做做。不用每日上朝,但照常領俸祿的那種。」
劉旭說這些話的時候,水中月的目光一直靜靜地凝視著他,待他把這樣一番話說完,水中月的眸光漸漸暗淡了些。
「我的提議怎麼樣?」劉旭功力見漲後,五感較之以前更加敏感和清晰,是以,水中月即使看起來毫無變化,但他還是注意到了他越發低沉的氣息和眸色中的暗淡。
不是吧!
劉旭在心裡大叫,不帶這麼玩兒的!
水中月不應該是情敵才對嗎?
就在劉旭心頭有一萬頭草泥馬飛奔過的時候,水中月卻淡淡地笑了。笑的很淡,淡的幾乎透明。「你的提議很好,但,我不喜歡。我還沒做好成家立業的準備,是以,明日夜裡,就讓我和王妃離開吧!這事拖的越久,就越容易失敗!」
「好,那便就這麼定下吧!」
既然水中月已經下定了決心,劉旭自然不會再拒絕。
水中月的人品非常過硬,劉旭的目光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水中月一眼,他覺得自己可能多心!這人怎麼看都是正人君子一類。怎麼可能是玻璃!
而且,喜歡上他,呵呵,他的魅力有這麼強大麼?
他這兩年來,和水中月相處的時間是比較多。但是,不至於吧?
劉旭從水中月那兒回來後,染黎也醒了。
他邁進屋門時,她正在吃晚膳。
劉旭面露關懷地走到八仙桌前,在她身側坐下。
「你這般日夜顛倒的睡覺,晚上還睡得著麼?」
染黎扒拉著碗裡的飯。抬眼瞅了他一眼,含糊地說道:「孕婦都這樣,嗜睡的很!你精通醫理,還問這個,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什麼老糊塗?」劉旭寵溺地看著她。伸手輕輕把弄著她批在身後的頭髮。「明日,我便安排你走,南宮少和水中月會陪同!」
南宮少?
染黎眉頭微微皺起,把碗筷擱在桌子上,拿布巾按了按嘴角。目光四下看了看,見菊兒不在屋內,便對劉旭說道:「是菊兒的選擇?」
劉旭點點頭,他知道菊兒在染黎的心裡。有著很不一般的位置。而且,菊兒的人品他觀察了很久,確實是個忠實的好苗子。
劉旭問:「你覺的她和任海更般配?」
染黎這一歸隱。不知多久,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菊兒和南宮少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總會生出感情來。
「倒也不覺得!」染黎搖了搖頭,前世她對南宮少心中有許多愧疚。他和菊兒本來就是生死相隨的一對,只是今生有了太多變故,讓他們之間多了一個任海。
任海能力、才華、家世、外貌樣樣出眾。但也就是因為這樣,菊兒和他在一起的話。就會特別的吃力。因為,菊兒除了長的不錯外。就武功拿手一些。
可這個年代,好人家的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任海的父母,更是極看重家世背景的。
而菊兒雖然是她的丫鬟,但身份名牒上,卻是
想到這裡,染黎默默地歎了口氣。
老天何其不公啊!
因為菊兒的事,染黎瞬間就沒有了胃口,於是便讓隨侍的丫鬟撤去了八仙桌上的飯菜,打發她們去門外守著。
屋裡馬上就只剩下了染黎和劉旭二人。
兩人沒有相擁親暱,只各自坐在八仙桌前,靜靜凝視著對方。目光中彷彿有千言萬語,卻沒有幾句能說出口。
染黎懷著身孕,劉旭就算心裡有些心思,也不敢真個做出來。是以,覺的明日的分別,讓他異常的不踏實。
其實,染黎又何嘗不是,不知為何,她心裡總覺得,這次和劉旭分開,再見面的機會就變的很渺茫。
許久,久到屋角的一根紅燭悄悄燃盡了,屋裡上了它微弱的照明,便的更昏黃了些。
但是,其它的燭火也漸漸接近了尾聲,染黎想出聲讓人進來添燭火,但劉旭開口制止了她。「別出聲!」
他嘴角輕輕勾起,起身將染黎從矮凳上抱起,轉身走進內室的床榻上坐下。蹲下身體,親自為染黎褪去鞋襪,然後,端了一盆熱水,竟親自為她洗腳。
染黎一開始不同意,哪有男人給女人洗腳的?
在大慶,就算女人身份在高貴,也是要侍候男人的。而,洗腳這種事,自然是女人為男人做。
但劉旭卻很堅持,非要親自為她洗。
「老婆,你這雙小腳,真漂亮。一點都看不出你會武!」劉旭明明知道染黎害羞,還故意調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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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染黎紅著臉,忍受著腳底心傳來的陣陣瘙癢,恨恨地瞪著他:「洗腳就洗腳,你撓什麼?」
劉旭細細看著被他抓在手心的小腳,憐惜的歎了口氣,隨後,雙手不輕不重的給她按摩起來。「小腳雖然漂亮,可這些天漸漸的有點水腫了。這兩個月,你的身子會越來越重,本來該呆在家裡,好好讓人侍候著!可是,因為我的無能,你卻必須挺著這樣的大肚子,去過躲躲藏藏的日子。」
染黎面上的表情也垮了下來,看著劉旭的發頂,心裡感覺非常複雜。「走一步是一步吧!從結婚到現在。我們的日子便沒有一天消停。也許,我改頭換面逃的遠一些,還能保住一世平安!」
劉旭點點頭,對於放任這樣的染黎離開,他心裡各種擔憂。但是。現實就是這樣,他若真拋棄了金礦不去尋,非要守著染黎的話。恐怕,染黎的危險會更多!
而且,這些危險,必然來自他的至親。
無論是劉譚還是李婉兒和昭元帝。不都是他的至親麼!
此後,兩人又是沉默。
劉旭替染黎將腳用心揉按了一翻,拿布巾擦乾後,便將她抱進床上,兩人互相依偎的躺著。
染黎靠在劉旭懷裡。她睡不著。
孤獨久了的人,忽然有了一個人可以掏心掏肺的信任和陪伴,便會慢慢沉淪,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直到最後被迫分離,那離愁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她心口上輕輕重重的劃拉著。
劉旭也沒有睡,這一夜。他捨不得睡。
但是捨不得又如何,天黑了始終要亮。
次日清晨,兩人終於忍不住睏意。漸漸睡了。
染黎睡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漆黑的箱子裡。
身上的衣服整齊,箱子底下還墊著厚實的棉被。她想,劉旭已經將她送出行宮了,只是一路上都很安靜,而箱子又無法從內部打開。這讓她難免有些恐慌。
這,真的是劉旭安排的嗎?
她很想出聲將菊兒叫來問一問。可是在不明情況下,她又不敢出聲。
只能靜靜窩在棉被裡。望著眼前的黑暗發呆。有時候,伸手摸摸四面冰冷光滑的木板,心裡有些害怕。
並且,這種害怕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加劇。
已經過去很久了,染黎覺的自己很餓了。
可是,箱子外還是無聲無息的,而箱子似乎從她醒來都現在,都是靜止的沒有移動!
到底怎麼了?
她卻不知道,就在她越發難耐驚慌的時候。行宮裡的劉旭正發瘋了似的找她,他早上只是出去給她端個早膳,回來之時,床上的人已經不見,而菊兒等一眾丫鬟都被迷暈在院子裡。
染黎不知道自己在黑暗裡待了多久。
只知道自己餓狠了就逼著自己睡覺,睡醒了渴的慌的時候,就咬破指尖吸自己的血。此時,她已經知道,自己怕是落如險地了。
她試著呼救,但,叫的她喉嚨都啞了,還是沒有聽到有人回應。
黑和寂靜,讓她越發的焦慮起來,但是只要她一緊張,她就會感覺到肚子一陣緊縮。
於是,她只能盡量平復自己的心情,抱著肚子,默默的流淚。
她不想死,她的孩兒還未出生,怎麼可以死?
「是誰?到底是誰?」
她咬著牙根,發出「咯」「咯」「咯」的響聲。她好恨,好恨將她關到這裡的人。
漸漸的,黑暗的箱子裡發出了濃濃的腥臭味。
人有三急,時間久了染黎自然無法忍住屎尿。
她坐在箱子裡,目光無神的望著黑暗,雙手緊緊的捂著肚子。
「我不甘心啊!寶寶!娘不甘心啊!」
已經不知道過了幾天了,她知道,自己已經快到極限!餓、渴、還有越發腥臭的空氣,簡直快要將她逼瘋。
就在她幾乎要因飢餓暈厥的時候,她看見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隻綠色的小光點從箱子外,毫無障礙的穿了進來,然後「噗嗤」一聲鑽進她的腦門。
染黎只覺的渾身一僵,自己的靈魂似乎受到強力的排擠一般,在慢慢的脫離身體。
這時,她哪裡還不明白,她真的快要死了。這是靈魂脫殼的跡象啊!
「不!」她不甘心的尖叫著,拚命的往回鑽,想要重新回到身體中。「我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不,你已經死了!這身體,現在是我的!」一個尖利的女聲在箱子裡迴盪,讓染黎瞬間毛骨悚然。
「你是誰?」染黎此時非常的不甘心,她努力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好好活了下來,又很幸運的懷了身孕。她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她怎麼能死?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快死了。」那聲音陰冷的說道:「既然已經快死了,那你的身體就借我用用。你有什麼心願就說出來,我替你去完成!」
染黎冷冷一笑?
替她去完成,她的孩子她要自己看著長大,怎麼能假手他人?
想到孩子,心中的不甘越來越厲害,是以……她越發拚命的鑽回身體。沒想到這麼一鑽,她就鑽進了一片雪白的世界。
這個世界白霧濛濛,什麼都沒有。
不,也不是什麼都沒有,至少還有一個身體虛浮的人影。染黎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面色一白。
這個人,是她在西弗寺渡厄時,在幻境中看見的女子,阿月!
「你是阿月?」染黎緊緊地盯著她,目光很是不可思議。
那女人看見進來後,詭異的皺了皺眉。「你認識我?」
聽見她承認了,染黎的心像忽然塌陷了一般,整個人都有些萎靡起來。
她居然是阿月。那自己就不會是阿月的轉世,劉旭若是知道了這事會如何?
如今,阿月明顯是要奪取她的身體。可是,染黎咬了咬牙。她該怎麼辦?
看著眼前那張與自己十分相似的臉,染黎不由想到,劉旭若此時在場,他會如何選擇?
勾唇苦苦一笑。
他是為阿月而來的,那麼必定會選她吧!
阿月見染黎看著自己發呆。眉頭皺的越發緊了。「你已經死了,這具肉身就歸我吧!你有什麼心願說出來。我會替你完成!」
被她一提醒,染黎看著她的目光漸漸冷冽起來。劉旭的選擇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腹中的孩兒。那是她如今最親的人,她不能失去。
「劉旭是你什麼人?」染黎冷冷地問她,有些事,她還是想要探究的。若是自己搶不贏她,肚裡的孩子,還是必須妥她照應。
阿月聞言,絕美的面容瞬間猙獰。「他是我必殺之人,他毀了我的一切!」
染黎心頭一凜,看來阿月是真的恨透了劉旭的,既然她恨透了劉旭,那麼劉旭的孩兒呢?
染黎不敢再想下去,她已經知道,這場爭鬥,她必須要贏。
輸了,她的男人就會被阿月復仇,她的孩子就要被阿月虐待,甚至殺死。光想想,她就覺的恐怖異常,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阿月顯然也看出了她的決心,是以面色越加難看起來。「你又是誰,怎麼長的跟我一樣,還知道我的名字和我憎恨的敵人?」
「誰知道呢!」染黎冷冷一笑,她不能說自己和劉旭的關係,不然,激怒了阿月,恐怕她的戰鬥力會更加恐怖。「你能放棄我的身體嗎?我還不想死!」
阿月淡淡一笑,眼裡升起一絲歉意,但很快就被血色覆蓋。「我的時間也不多了,你的身體很合適我,我已經沒有退路!」
染黎沉默,望著她的目光已經帶上了殺意,既然都是別無選擇,那麼兩人間就必須有人退出,或者被對方殺死消亡。
小時候,她聽鄉下的老人說過,人在靈魂狀態下被殺,是會灰飛煙滅的。
很快,兩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因為是靈魂狀態,所以,染黎現在並不是孕婦的模樣。相反,她似乎恢復到前世死時的樣子和體力。
雖然靈魂狀態沒有內力,但是,她在戰場上廝殺多年,滿身劣氣,一旦爆發出來,就是血氣滔天的模樣。
但是阿月也不弱,她似乎做鬼很久了。所以,她身上的怨念很強,並且還能釋放微弱的火術,讓染黎的靈魂屢次受傷。
但是,染黎根本不怕受傷,反正爭不過就會死,她已經沒有任何顧慮。是以,打不過就乾脆撕咬起來,沒想到歪打正著。
她剛剛下口咬去,就發現真能咬下阿月的身體。不過不是血肉模糊,而是一口幽蘭般的氣體,她剛剛咬下來,就在她嘴裡消失了。
阿月吃痛,抓著染黎拚命的放火術。
染黎根本不懼怕靈魂燒傷的疼痛,開始對著阿月大口大口的撕咬起來。
漸漸的她發現每咬下阿月一口,她身上的力氣就越多,而阿月也反應了過來。也對著染黎咬下去,但是她始終沒有染黎咬的大口迅速。漸漸的,就有些吃不消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染黎再次清醒的時候,她又回到了那個充滿了惡臭和黑暗的箱子裡。
彷彿。她剛剛跟阿月的爭鬥,只是一個夢。
染黎覺得頭很痛,似乎有很多的信息在她腦海裡炸開。
她驚愕的發現,這些居然是阿月的記憶。不知是阿月的靈魂臨死前的特意為之,還是怎麼回事,留存在染黎腦子裡的。只有一些生活瑣碎的記憶和她學過的所有知識。
但是,當染黎大概過濾完這些記憶的時候,卻發現,阿月還給她留了一句話。
「我輸了,我不甘心。你既然奪去了我的靈魂力量,那麼你就必須完成我的願望。我的願望是你必須親手殺死劉旭。若是做不到,你死後就會墮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染黎冷冷聽著腦海裡阿月臨死前暴虐的話,十八層地獄?
她一點都不怕啊!
阿月已經灰飛煙滅了,劉旭就再也找不到她了,那他這輩子妄想再和她重逢。
染黎有些苦澀的將臉埋進膝蓋裡,明明是被迫殺了阿月。可是她心裡卻異常的心虛,感覺自己似乎做了天大的壞事。
「可是!」她緊緊捂著懷裡的孩子,眼淚一滴一滴的滲入膝蓋上的衣裙裡。「我也沒有辦法!我不想的。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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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抬起頭來,不知道是不是吞噬了阿月的靈魂的關係,她的身體又有了一些體力。
「不行,我必須出去,不然。非死不可!」
她不能死,就算為了肚子裡的孩兒。她也不能死。
對了阿月會火術,如今她吞噬了阿月。那麼她的控火之術,她能用嗎?
染黎在腦海裡用力搜尋著,發現,果然有控火之術,但是不是靈魂狀態的話根本用布出來。
因為那是鬼術!
染黎有些絕望,但她還是試著在阿月的記憶裡尋找辦法。
但是始終沒有找到,染黎不由哀傷的搖了搖頭,不知道阿月在奪舍之前,有沒有考慮過她現在的處境。
現在這樣,她就算奪舍成功,也要困死在這裡啊!
「不對!」阿月是故意的,她除了知識外,幾乎沒有留下什麼記憶。染黎漸漸從哪些凌亂的知識裡發現,阿月消散前根本不能抹除自己的所有記憶,只能挑選一些重要的。
阿月既然放棄了抹除知識,而是抹去記憶,特別是做鬼時的記憶,一點都沒有留下。
想起,一開始染黎看見阿月變的綠色光點可以毫無障礙的穿越箱子的木板,染黎渾身一怔。阿月一定是知道她現在的處境的,所以才選擇抹去了記憶。因為,她知道外面的環境。
「不管了,與其坐著等死,不如拼上一把。」
染黎雙眸中升起強烈的求生*。她慢慢爬起身子,在努力的讓箱子滾動起來。
先前,她不知道外面的環境,所以不敢貿然滾動箱子。
但是,如今,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拼也要拼一把!
她用力往一邊箱子的木板靠去,果然箱子開始緩緩傾斜,然後,「咕嚕」一聲,開始滾動起來,只是沒想到,居然是下坡。染黎只覺的一陣天旋地轉,然後「轟」的一聲,箱子撞在了一塊岩石上,「啪啦」一聲碎裂開來。
染黎在箱子滾起來的時候,就下意識的將自己裹在臭烘烘的棉被裡,特別是肚子,被她重點保護著。
箱子很結實,碎裂後,還保持著原來的框架,是以,染黎並沒有被撞的特別嚴重。
但是,儘管如此,她從箱子裡爬出來時,肚子還是一陣一陣的疼了起來。
頓時,染黎嚇的面無人色,她緊緊摀住肚子。「寶寶乖,現在還不能出來,你在忍忍!娘求你了!」
七活八不活,這是老話!
抬眼打量四周,也難怪她呼救了這麼久也不見人了。
這裡,居然是亂葬崗。
到處都是破碎的棺材和暴露在天日下的屍骨。
好在現在是白天,染黎又和阿月這隻鬼爭鬥了一番,如今她並不是特別害怕。
只是,肚子的緊縮感越來越強烈了,讓她驚慌不已。
好幾天沒有吃東西,她現在幾乎眼冒金星,連走了幾步路,就覺的肚子好重。
這時,劉旭的人馬已經焦頭爛額,就連李婉兒和昭元帝也已經派出自己的私人力量,到處尋找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