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染黎這時卻也懶的瞧他了,抬步往房門走去,過他身側時,伸手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好幹,本王妃不會虧待了你!」
南宮少這會兒哪裡還敢拒絕,點頭如搗蒜心中卻想:「老不怕你,但怕惹麻煩,嘿嘿,就先應下來,一會兒那白癡還能耐我何!」
他目中一閃而過的精滑,染黎自沒有錯過,她回頭笑望床榻。劉旭也對她揚起一個淡淡地笑容,目中有另人安心的神色。
「愛妃,本王心中有數。你且去軍營忙去,本王自不會虧了自個兒!」
這劉旭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比起南宮少的精怪,他似乎更陰險一些。這兩人的智力本就不在一個層次。就南宮少那點腦,壓根不是劉旭的對手。
想是如此,染黎便放心的拉開房門走出去。
木質走廊上,空無一人。
這時,走廊下的內院,卻起了爭執聲。染黎想起了客棧老闆娘鳳來儀,心裡隱隱有了些擔憂。戰爭爆發了,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該怎麼辦?還有她的那個前夫
低頭往內院望去,恰見鳳來儀和她的前夫正起爭執。幾名小二都圍在兩人身邊勸說,有幾人身上已經背了包袱,想來是逃亡在即。
「逃命要緊,跟我走吧!」男人緊緊抓著鳳來儀的胳膊,似乎是真心想帶她走,只是他的面色,卻依舊有些冷。
鳳來儀似笑非笑地別了他一眼,用力掙扎了幾下,卻是掙脫不開。「放手,我鳳來儀的命,早在孩兒去了之後,就沒了。如今不過是行屍走肉,逃與不逃都無所謂。」
男人看著她,沉默,抓著她的手卻怎麼也不肯放鬆。
圍在他們身側的幾名夥計,看著鳳來儀緊張的勸道:「老闆娘,您就聽他一句,逃吧!若您不想跟他走,就跟我們,我們帶您一起逃!」
另一人說道:「老闆娘,當初我們沒飯吃的時候,是您給了一口熱食。我們雖在這裡上工,您卻將我們當做家人對待。如今大難臨頭,您若不逃,我們也便不逃了。要死便一起死吧!」
鳳來儀聽了夥計們的話,頓時濕了眼,冷冷瞪了前夫一眼,嘲諷道:「你還是快些回去送走你老娘吧!我鳳來儀就是要逃,也不會跟你一起。」
男人靜靜望了她一瞬,神色黯然,竟真放了手轉身往外走。
他身後,鳳來儀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地落下了眼淚。
染黎看著這些人,心中澀然。
歎了口氣,倚在走廊欄杆上,對著樓下說道:「不用逃了!昌城不會破!」
話落,樓下眾人都抬頭望她。
此時,她面上的面具已經摘除,落了疤的額間也沒有貼花細。她傲然地靠在欄杆上,面色為平淡。
鳳來儀抬眼望著染黎,恍然間愣了神,記憶中一個模糊的身影慢慢清晰起來。她靜靜看了許久,嘴裡忍不住喊出了個名字。「莫輕柔!」
聽到莫輕柔字,染黎的眉頭不由自主地挑了挑,望向鳳來儀的目光略帶了深思。對於母親的消息,她是半分也不想錯過,可她正想詢問,北城那邊,就擂起了轟隆隆的戰鼓。
心下一沉,她立刻飛身下樓往馬廄奔去。
時間緊迫,她現在必須先保住昌城。
但跑了一半,她便想起,此時南城門必然擁堵,性,放棄了打馬出城的想法。運起輕功,一踩著屋簷,飛簷走壁朝城南趕去。
南宮少靠在窗口上,挑望著她離去的身影抽了抽嘴角。暗道:「這速和姿勢,一看就是高手,好在沒跟她打,不然,得被*死!」
隨後,他轉身偷偷斜了眼內室床榻,卻見劉旭正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南宮少心頭一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忽略了個事情。
這人,剛剛跟染黎的對話很順溜啊!咋一看,跟白癡是一點不搭邊。這越想,心裡就越忐忑。
劉旭見他一臉糾結,想也知道他腦裡裝了些什麼貨色。於是,他乾脆開了口:「別傻站著了,快給本王泡杯茶來。」
頂著心裡的疑惑,南宮少走到八仙桌前到了杯茶水,但不是給劉旭的。他端起茶杯,一口就喝了。
見他這樣,劉旭也沒生氣,只淡淡瞅著他。
「你如今,知道了大慶最大的秘密,你覺地你的結局會如何?」
南宮少一愣,這心裡涼了半截,回頭問:「你真不是傻?」
劉旭微微勾起嘴角,目中升起絲絲邪氣。「你認為呢!」
「嘶!」南宮少終於知道,今兒,他攤上大事了。全天下都知道,安王劉旭是個白癡,這是大慶最大的笑話。可現下,這個笑話,對他來說一點都不好笑。
端著茶盞,提著茶壺,南宮少慢慢走進內室。木屐落在木地板上的聲音很響,吵的劉旭微微皺了眉。但他只靜靜看著南宮少,目中有好奇和淡淡地審視。
染黎給他留下的人,自然是值得信任的。可眼前這個邋裡邋遢的白種人,讓他怎麼也信任不起來。暗暗琢磨著,是不是染黎為了脫身隨意拉了個人就塞給他了。
不過,染黎和他到底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若有不妥,她也落不著好處。如此想來,這南宮少卻是當真可以信賴的?
就在劉旭思量這些的時候,南宮少已經提著茶壺走到了內室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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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床邊的茶几上有一隻空茶盞,他提著茶壺走過去給它斟滿了,便把茶壺也撂在茶几上。目光閃爍地問劉旭。「王爺,一會兒,小的若是逃了,你會怎麼辦?」
劉旭斜了眼茶几上的茶盞,面上笑意不改,語氣淡淡的問。
「你走進內室時,是不是聞到了一股茉莉香?」
南宮少動了動鼻,輕輕嗅了嗅。「是有這味道,不過,這茶壺裡不正泡的茉莉麼?這茶香比較濃郁,滿室生香也不奇怪!」
劉旭看著他搖了搖頭。「茶是茉莉花茶,但香,卻是本王剛下的香毒。」
南宮少聞言一怔,望著劉旭的目光冷了一瞬,隨即又諂媚道:「王爺,您說笑的吧!好端端的您下什麼香毒啊!」
劉旭對他露齒一笑,笑靨十分燦爛。「本王有傷在身,甚是不便,你懂得!」
南宮少額頭青筋暴跳,靜靜地盯了他一刻鐘。期間,他內息運了個小周天,發現內力並未受影響,只是胸口處一陣陣如針刺般的疼。
心知,安王沒有騙他,他真中毒了。
歎了口氣,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今兒他若不貪財,自不會招惹上安王妃,也不會就此載在安王手裡。
雖然心裡難免不忿,但有什麼能比命值錢?
於是,舔著臉,如一頭聽話的小狗一般,蹲坐在劉旭床前諂笑問。
「王爺會給小的解藥麼?」
劉旭挑了挑眉,笑意更濃。「那就看你斥候地周不周到了!」
不管劉旭和南宮少在鳳來客棧裡是怎麼個情景,那邊南城外。
染黎一衝進驃騎營,直往主帳而去。
主帳裡,那個傀儡小兵已經醒了,此時正在菊兒的指示下習如何做個可以以假亂真的白癡安王。
菊兒見染黎一個人火急火燎的進來,面色一變,挑眼往她身後望了望。「王爺呢?」
染黎沒好氣地別了她一眼,笑罵:「也不知道是誰的丫頭,整日裡惦記著男主做什麼,難道,想做了安王府裡的姨娘!」
染黎本也就是開個玩笑,說者無心,聽著有意。菊兒當即就嚇白了臉,把臉上的易容全撕了,跪在地上磕了頭。「王妃,奴婢哪裡敢有那心思,奴婢就是擔憂您和王爺夫妻不和,就此留下禍根!」
見菊兒當了真,染黎只覺地心肝疼。菊兒的心思,她哪裡還會不明白,這本就是跟她開個玩笑吧!哪知道這丫頭怎麼不經嚇。
「起來起來!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兒!」
菊兒卻不肯了,跪在地上撅著嘴兒不贊同地瞪著染黎。「王妃,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以後還是別開了!」
染黎點點頭。「快去把任海和水中月找來。」
菊兒一聽是正事,立馬從地上蹦起來,轉身往帳外去了。
菊兒一走,這主帳裡,便只剩下了染黎和那名假扮劉旭的小兵。這小兵已經被菊兒下了藥,此時命數皆掌握在菊兒手裡,對她言聽計從。
因為染黎的存在,端坐在木樁上的假劉旭有些坐立不安起來。豆大的汗粒一顆顆的滑下臉頰,拳頭緊緊握著,彷彿坐著是件辛苦的事兒!
見他這樣,染黎不由歎了口氣,就這樣哪裡能瞞的過水中月和任海二人。性走到他身後,一掌劈下。然後,那可憐的小兵兩眼一翻暈了!
待染黎將人拖進被褥裡蓋上,那邊水中月和任海也到了帳外!
讓那二人進來後,染黎單刀直入地問道:「裝黑油的竹筒,可還剩一些?」
水中月和任海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詭異。按當初染黎扇任逍的那一巴掌來看,她是不喜歡這類殺傷力超前的手段的,怎麼她今日又問起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