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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突生變故 文 / 蕭二王爺

    將軍府前甲冑滿,車水馬龍貴人臨,出師大會幾家事,不談天下談心機。

    蕭衍李川兒等人行至將軍府前,卻見一青衣錦袍的公子和一女子言著什麼。

    「元華,你怎麼在這?」李川兒抬眼看去,識出是自己貼身丫鬟元華。

    「少主…」元華撇下那公子,幾步行了過來「宮中密人來報…」她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

    「哦?」李川兒聽得好奇,接了過來淡淡拆開,蕭衍側目看去,只見李川兒眉色沉沉,似有難言之事。

    「怎麼了川兒?」蕭衍問道。

    「是啊,大姐,怎麼了,給我說說。」楚羽生也開口道。

    「父皇要弄什麼武林大會…」李川兒搖頭歎氣,「老頭子還要再生事端?」

    「我看不像。」蕭衍想了片刻,答道「李祐是被江湖人士所殺,老皇帝搞這個武林大會怕是有些目的。」

    「不錯。」楚羽生也點頭道「其一怕是想從武功招式中尋些李祐的死因,其二也是號令天下不從。江湖眾多門派要麼來這武林大會,來了必然顯露身手。要麼不來,這不來嘛…」

    「原來如此。」李川兒也明白過來「要麼是不服從朝廷號令的門派,要麼就還是做賊心虛,無論二者取一,都可以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蕭衍聽到這裡,目色轉沉,透出些許殺意,「兒子死了便是自己惹下的禍事,還搞些有的沒的,難為些江湖人士,當皇帝真好,一句話便是血流成河。」

    「是啊。」楚羽生點了點頭,「李世民這老頭…」

    李川兒看了幾人面色,有些擔憂「蕭衍,如若武林大會是在出征前舉辦,你可不許參加。」

    「哦?為何?」後者不解道。

    「父皇選武林盟主,無非做那朝廷的走狗,給他辦事,你去攙和什麼?再者你如今的身份怎麼暴露?」李川兒低聲言道。

    「有理。」陸展雙點了點頭。

    「是麼?」蕭衍隔著黑紗望著將軍府三字「那這樣怕是李承乾得了盟主之位,將軍府的實力又會大增。」

    「罷了,我們意在出使突厥,再從軍陣征戰中賺些便宜,這武林盟主是小事罷了。」李川兒擺了擺手。

    「如若皇帝老頭好好比武選人,那便無所謂,可他如若想借此生些事端,再尋罪殺些人」蕭衍說完目色轉冷「要知李世民還想藉機去滅那青山派若是真的如此,我可不會袖手旁觀。」

    「你…」李川兒知道他性子固執,也不好說破什麼,只能歎氣搖頭,過了片刻她見那青衣公子行了過來,似要找這元華丫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咦?李治?」李川兒看的一愣,這青衣錦袍的公子,卻是晉王李治。

    「拜見皇兄!」李治拱手行了一禮,「好巧,皇兄莫非要來參加這出師大會麼?」

    「你不知道父皇封了我出征使節麼?整日閒逛,也不做點正事。」李川兒搖了搖頭,對這不問世事的弟弟頗為惱火。

    「皇…皇兄責怪的是…」李治有些尷尬,抬眼瞧了瞧元華。

    李川兒瞧見此景,心頭一奇,「三弟,你老打量我丫鬟做什麼?」

    「我…我…」李治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他在路上救了我。」元華下手搓著衣角,低聲道。

    「救了你?」楚羽生也是好奇,瞧瞧對陸展雙說道「這李治三腳貓的功夫,能救元華?」後者卻不答話。

    「他救了你?」李川兒聽得奇怪,「怎麼救你了。」

    「我在集市上…差點被馬車所傷…幸得晉王大人…他…他出手相救。」元華聲音越說越低,最後竟躲在了李川兒的身後。

    「不敢不敢,舉手之勞,姑娘言過了。」李治趕忙欠身說道。

    「喲!」蕭衍走到楚羽生身邊,低聲道「楚老二,這什麼個情況?」

    「什麼情況?元華妹妹怕是看上這李治了,而這李治….」楚羽生輕聲笑道。

    「怕是也看上元華了。」蕭衍端著下巴,似有所悟,「男女之情真怪…怪的緊。」

    「怪個屁!」楚羽生低聲笑罵道,「你和我大姐敢情不是如此?」

    「哪有,你姐那孤傲的緊,哪有這般溫柔。」蕭衍看著元華的樣子,不禁點頭。

    「有理…我平日就說大姐要溫柔一些,整日穿這個公子唐服,萬一以後真把自己當男人了,那可就麻煩了。」楚羽生鬼鬼祟祟回道。

    「恩恩!」蕭衍趕忙點頭,「那樣麻煩就大了!」

    「你二人說什麼呢!」李川兒面色泛黑,瞪著二人,蕭衍一愣,趕忙咳嗽兩聲,故作正定,楚羽生笑了笑,也不答話。

    「這麼說來,三弟倒是救了我家丫鬟。」李川兒轉過頭來,拱手答謝,淡淡道「多謝三弟!」

    「不敢當,不敢當!」李治笑了笑,連連擺手。

    「還不居功。」李川兒取笑兩句,又看了看元華,「這小丫頭,怕是動了春心,瞧上誰不好,瞧上李治,人家是王爺不說,還是將軍府的人恩?將軍府的人」她心思一轉,面色稍變,帶有些許客氣「三弟,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元華了?」

    「少

    主」元華聞言一驚,趕忙把頭埋了下去。第一時間更新

    「這」李治不知如何作答,卻是愣在當場。

    「三弟,你這膽子」李川兒搖了搖頭,「好了,今日是這出師大會,阿柔、羽生、展雙,我們進去吧。」

    「嗯。」狄柔點了點頭,跟在女子身後。

    「三弟,為兄尚且有事,請了!」李川兒抬手說罷,幾人緩緩行入府中。

    片刻後,眾人行至殿前,蕭衍抬眼看去,石階上軍士威儀執旗,明堂下將軍虎賁怒目,雲席間貴客細步低首,帥印前李唐長子高坐。

    「拜見李將軍!」李川兒闊步邁入殿中,向李承乾端端行了一禮。

    「二弟不必多禮。」李承乾英目略揚,拱手道「還請入座。」

    「軍鼓擂擂壯人心,甲冑沉沉沙場意。」蕭衍和眾人落座抬頭打量一番,開口道「這樣子倒是有個將軍府的模樣,半年前的時候便是個飲酒作樂的地方。」

    「什麼飲酒作樂?!」啞兒悄悄問道,「這裡不是什麼什麼將軍整軍打仗的地方麼?」

    李川兒笑了笑,握著女子小手「你家蕭哥哥大半年前來過此地,那時候李承乾為了收服江湖人心,特設了群雄宴,怕是還叫些女子歌姬施曲行舞。」她話見瞥了蕭衍一眼,似想起那晚鳳凰閣中的情景,「啞兒,你趕緊問問這廝,那日在將軍府上有沒有招惹歌姬舞女。」

    「啊?」啞兒聽的一愣,片刻雙頰泛紅,她抬頭打量著蕭衍,卻又不敢開口詢問。

    「呸呸呸,別聽你姐姐胡說八道,小爺是修道的人,哪有如此多的凡心。」蕭衍怪叫道。

    「是麼?」李川兒瞪他一眼,「修道都修到本宮閨房來了,你這道卻是什麼道。」

    「紅塵大道!」蕭衍答道。

    「怕是勞什子的雙修道法。」楚羽生笑道,他見二人吵嘴,拉了拉狄柔衣服「三妹,你和李承乾怎樣了,我前日還在和展雙打賭,你和大姐誰先嫁人,展雙賭大姐,我賭你。」他說著聲音越來越低,卻是鬼鬼祟祟「三妹,你可要爭氣啊,二哥和這黑臉打賭,可是難得贏一回。」

    狄柔一愣,臉頰發熱,卻是狠狠瞪了楚羽生一眼「二哥,你再胡說,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好,好!怪二哥!不說了不說了,結果如何,就看天意。」楚羽生笑了笑,不再打趣女子,轉頭對陸展雙道「展雙,可說好了,我贏了你以後見著我喊大哥,你贏了我以後見著你喊小弟。」

    「嗯?」陸展雙聽了眉色稍沉,片刻瞥了後者一眼,沉聲道「好處都是你的,我傻麼?」

    楚羽生大笑兩聲,「沒,沒,我說錯了,嘿嘿。」

    「好了,別吵了。」李川兒拍打楚羽生一下,「出師會開始了。」

    「嗯。」蕭衍也點了點頭,再掃了眼四周,「咦,怎麼除了幾位將軍和皇子,還有富商貴客?」

    「父皇此次出征的銀錢都是萬家出的,我不是才劫了萬家的商隊麼?那銀錢少說也有幾百萬兩,萬家如今也難以籌足如此多的後備軍需。」李川兒低聲道,「這些商客都是自願出錢援軍的,為了什麼我不說你也明白。」

    「萬寶樓中的珍寶恐怕賣個億錢不是問題。」蕭衍搖了搖頭,「萬家富可敵國,掌握大唐商道命脈,區區幾百萬白銀不可能拿不出來。」

    「你的意思」李川兒皺眉思索,似想出什麼。

    「怕是你皇帝老爹想讓民間商賈出些血,他們援軍攀附些皇子將軍,做個美夢,等仗一打完,到時再翻臉不認人。」蕭衍冷笑道。

    「也不能完全如此說。」李川兒緩緩搖頭「就像那方不同,陳錦瀾,與金琳夫人,他們為了各自今後出路,才加入了這皇位之爭。誰人不想一人之上萬人之下?誰人不願一統大唐商道?他們定然知道兵敗之後朝廷肯定翻臉不認人,就算贏了也不會有任何嘉獎,只有自己依靠的勢力殺出重圍,登上皇位,他們才能得勝而歸。可是就算希望再渺茫,都敵不過人的貪念。」

    「嗯,這倒是。」蕭衍點了點頭,「如此也好,李世民這老頭倒是省了不少銀錢。」

    「誒,三妹,你瞧大姐和那小道士。」楚羽生東張西望頗覺無聊,他飲了口茶,對狄柔道。

    「他們二人怎麼了?」狄柔正在呆呆打量著堂上的李承乾,卻被前者一語打斷。

    「以前啊,大姐說的話,我和展雙老是聽不懂,你整日傾心他人,就更不說了,現在小道士來了,大姐倒是多了個說話的人。」楚羽生說罷再飲一口,「以前總是我去猜大姐的心思,現在倒是有人接我的班了。」

    「是麼?」狄柔淡淡打了一句,心思卻全在堂上男子身上。

    「哎」楚羽生搖了搖頭,拉著陸展雙「大姐和三妹都不理我了,無趣無趣。第一時間更新」後者淡淡看他一眼,撇過頭去。

    「誒!展雙,你別再不說話啊,我可悶死了」楚羽生趕忙叫到。

    「今日出師大會!我承聖上口諭暫居整軍之職」李承乾站起身來,雙手一抬,朗聲滔滔而言

    「川兒,那些都是什麼人?」蕭衍聽著李承乾打官腔頗覺無趣,當下看了看對面坐著的三位將軍。

    「他們是我大唐目前掌軍的三位將軍,從左往右依次是,長孫順德、程處默、薛仁貴。」李川兒答道。

    「哦?長孫順德?」蕭衍抬頭看去,一老者虎目白鬚,金盔冷胄,氣態沉穩,「這人多大年紀了?」

    「他是我母后族叔,你說多大了。」李川兒瞥了後者一眼。

    「恩」蕭衍看了長孫順德幾眼,後者也向這邊望來,二者目光對視,蕭衍只覺對方眉目一凜,似有氣魄而出,「嗯,是個人物。」

    「他便是大唐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邳國襄公。」李川兒手握紙扇,淡淡道。

    「這程處默呢?」蕭衍又問。

    「其父是盧國公程咬金。」李川兒只覺這道士好奇心頗重,想逗逗他,於是語氣冰冷,隨口答道。

    「哦?」蕭衍對這朝中大臣均不認識,當下哦了一聲,也不再問。

    李川兒見他吃了癟,心中偷笑兩聲,耐心道「就是早時婚宴上和道衍和尚喝酒的那個老頭。」

    「哦!那個老頭便是程咬金啊!」蕭衍想了起來,「有意思,那老頭倒是一身英雄氣,這當兒子應該不會太次。」

    「什麼次不次的,便是個市井小賊,滿口胡言。」李川兒笑罵道。

    「我本來便是鶴歸樓賭坊的打雜小二~」蕭衍笑道,接著又問「那最後一個白袍將軍呢?」

    「薛仁貴麼?半年前他還是右領軍中郎將,如今掌管大唐左營之軍。」李川兒說著,眉色輕揚,頗有欣賞之意「這位薛將軍是個英雄。」

    「哦?」蕭衍抬眼看去,此人白袍劍眉,端坐沉沉,儀表不凡「比不上那個老頭。」他說著指了指長孫順德。

    「長孫順德是中軍統帥,目前來說是比不上,可以後呢。」李川兒笑道,不再言語。

    「如今渭水之盟已過去二十二年,突厥之禍又起,聖上心意已決,兩個月後出征大漠,討伐突厥阿史那賀魯。」李承乾朗聲說罷,端端坐下,「不知三位將軍,兵馬糧草可都備齊。」

    「左營均已備齊。」薛仁貴行出幾步,劍眉一凝,高聲道。

    「右營兵馬也是如此。」程處默笑了笑,也答道。

    「老夫這裡肯定也沒問題,可」長孫順德起身抬手,沉言問道「可不知李將軍是否還有聖上行軍的口諭?」

    「有。」李承乾點了點頭,「聖上曾言,今日這出師大會除了詢問各位將軍是否準備妥當,便要言明這兩月後出兵的線路。」

    「哦?」長孫順德拂鬚沉眉,「聖上有何打算?」

    「於往常一樣,兵出三路,左營薛仁貴出玉門,右營程處默出甘州,長孫老將軍帶中軍從陽關而行,三軍會師突厥金山腳下,尋找敵軍主庭。」李承乾朗聲道。

    「遵旨!」三人單膝而拜,高聲應旨。

    「此外,聖上希望各皇子和往常一樣隨軍出征歷練歷練。」李承乾淡淡掃了眼席間,李川兒身著錦袍淡淡搖這紙扇,李恪銀甲龍盔沉眉不語。

    「這次李將軍是隨老夫坐鎮中軍呢?還是如何?」長孫順德虎目半閉,沉聲問道。

    「除四皇子李泰奉命出使突厥之外,聖上會給各皇子撥了五千兵馬,自行決定如何行軍。」李承乾一語激起在座議論紛紛。

    「李泰領命!」李川兒起身拜倒,朗聲道。

    「喲!老皇帝玩的什麼新花樣!」蕭衍笑了笑,「以往也是讓這些個兒子們自己去鬧麼?」

    「不。」李川兒眉色幾轉,不知何解「奇怪,以往都是給每個皇子安排一位將軍隨行,比如上次李承乾便是和長孫順德坐鎮中軍,李恪和程處默共掌右營。」她說著有些不明白,「讓幾個皇子各自帶兵出征?父皇打的什麼主意。」

    「這個賭局可是危險了。」蕭衍思索片刻,明白幾分,「老皇帝這是明目張膽的讓你們爭個高下!茫茫大漠,你們想鬧就去鬧吧!是死是活全看造化,最後贏家定是大唐的王者。」

    「嗯。」李川兒聞言點頭,「不錯,而且這兵力都是左右中各軍調撥,而不是單單幾千家兵,這說明我們還得聽從軍中號令,這自相殘殺就不會有了,倒是看誰的兵法謀略更贏一籌。」

    「有軍令便沒有自相殘殺?」蕭衍搖了搖頭,「啞兒,你這姐姐也有單純的時候,女孩子家家的,到底對打仗弄不明白。」

    「什麼意思?」啞兒撓了撓頭,不解問道。

    「這臭小子的意思是,軍機如天機,瞬息萬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幾個皇子是不能明目張膽的互相廝殺,可如若兩軍互為左右翼,其中一方突然撤軍,你說突厥人來了,剩下的一方會如何?」楚羽生笑道。第一時間更新

    「這」啞兒聽了這雙翼的比方,有些明白過來「鳥要兩隻翅膀才飛的起來,如今折了一隻,敵人來了,怕是走不掉」

    「不錯,丫頭聰明。」蕭衍點了點頭,誇她一句。

    「嗯。」李川兒聽了也是肯定點頭,「有理。」

    「這如何使得?!」程處默起身叫到,「李將軍,你沒聽錯吧,聖上說給每個皇子五千軍力,自行決定出兵路線?!」

    「不錯,一字未差。」李承乾點了點頭。

    「你們幾個皇子都是聖上的寶貝,這次打突厥卻要自己帶兵出征,如何使得?!」

    程處默擺了擺手「這仗贏不贏都無所謂了,如若你們幾個皇子折了一個,怕是本將提腦袋去見聖上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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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長孫順德點了點頭,雙目沉沉,朗聲道「這次皇子們的行軍旨意,是不是太險了些?」

    李承乾搖了搖頭,「二位將軍所言有理,不過此事是聖上早已定下的,我也不知原因。」

    「聖上現在何處?怎麼不來參加這出師大會?」長孫順德問道。

    「聖上偶然風寒,不宜出宮。」李承乾回道,「如今旨意如此,三位將軍如若還有異議,只能自己向聖上請示了。」

    「那」長孫順德左右看了一眼,程處默無奈搖頭,薛仁貴卻是面色不改,「那也只有如此了!本將遵旨!」

    「好!」李承乾點了點頭,「第三件事,齊王李祐昨日被江湖賊人所刺,聖上口諭,長安內外從今日起的護衛之責,交予左營薛將軍負責。」

    「末將遵旨!」薛仁貴行禮接旨,劍眉輕揚,不怒而威。

    「最後一事,聖上決定下月在長安舉行武林大會,號令天下江湖門派必須前來參與,到時長安城人多事雜。」李承乾說著轉向程處默,「右營需整軍而待,隨時聽候調遣。」

    「遵旨!」程處默拜行領旨,雙目有些疑惑。

    長孫順德目色沉沉,似有不解「李將軍,這出征突厥在即,聖上為何要舉這個武林大會?萬一生了變故。」

    「誒!」李承乾擺了擺手「長孫老將軍,我說過,這都是聖上早些時候定下的事,你問我,我也不知。」

    「是麼」長孫順德歎了口氣「老夫卻是越來越不明白聖上的心思了」

    「感情這武林大會是真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蕭衍笑道,「川兒,到時你打算派誰上場?」

    李川兒搖了搖頭「我不準備派任何一人,這分明就是父皇查探江湖人士而舉辦的大會,贏了也是給朝廷做狗,沒意思。」

    「不錯。」陸展雙點了點頭。

    「三妹,如若李承乾上台比武,你會和他過過招麼?二哥可是沒見過你倆動手。」楚羽生笑道。

    「我」狄柔看了李川兒一眼,低聲道「如若大姐喊我去我就去」

    「不愧是大姐!」楚羽生拍了拍手「在三妹心中比那李承乾還管用。」

    「蕭衍,到時你可別生其他事端。」李川兒提醒道,後者卻是眉色一變,死死盯著李恪。

    「怎麼了?沒見過李恪麼?」李川兒打趣道,「昨夜你不還差點殺了他麼?」

    「不」蕭衍搖了搖頭,「你瞧他身邊的那人」

    「哦?」李川兒聞言朝對面看去,不出片刻,也是呆住。

    「姐姐?」啞兒瞧得好奇,也抬眼看去,「咦?怎麼也是個道士?蕭哥哥你認識他麼?」

    「怎麼不認識。」蕭衍冷冷道,「這廝欺師滅祖,害我不得道門一脈被屠。」

    「蕭小子這可說錯了。」楚羽生搖了搖頭,「這公治長是個狗賊,可也是朝廷的狗,滅你不得道門的卻是廣涼師那怪老頭。」

    「不。」蕭衍擺了擺手,「我問過廣涼師,他雖然承認人是他殺的,可我卻不太相信。再者,公治長這狗賊已經承認不得道門的血案,乃是朝廷一手佈置的」

    「奇怪,人家都認了,你還不信,這可是天大的怪事。」楚羽生笑了笑。

    「廣涼師為人行事光明磊落,雖然頗有些乖張,可也是見性真知。而且」蕭衍眉色轉沉,「他曾言琅琊子對他慕容一族有恩,我不相信他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那是為何?莫非琅琊子求他殺人不成?!」楚羽生飲了口茶,打趣道。

    蕭衍聞言不語,卻是眉色難解。

    「公治長怎麼跟在李恪身邊?」李川兒好不吃驚,「殺李祐的是個江湖高人,莫非」

    「莫非是這公治長?」狄柔聽了也是一驚,「這人到真是心狠手辣!」

    「難說。」蕭衍搖了搖頭,「如若是他,憑借昨夜楊昊天的功夫和見識,定然不會瞧不出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當日萬家婚宴上,楊天行三言喝退李承乾的碧水百花劍,便是有太始覓心之法,他們這路劍法以覓心成名,如若一般武功招式,都脫不得他們的法眼,這公治長使的是道家絕學,假如刺客真的是他,又怎麼不被識出?況且公治長本就是李祐的門客,還頗受器重,殺李祐什麼時候不好,偏偏選擇在大營之中顯露武功,這說不通。」

    「嗯,不錯。」李川兒點了點頭,「論如此說來,應該不是他公治長所為。」

    「這廝靠山倒了,再去攀附李恪也是自然。」楚羽生點頭道。

    「沒志氣。」陸展雙冷言道。

    「聖上口諭便是這些了。」李承乾宣完聖旨,目光掃了掃席間,「還望眾位將軍,各司其職,整軍待發。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兩月後出征突厥,壯我大唐聲威!」

    「遵旨!」席間眾人紛紛起身,也不論是皇子商賈,還是將軍家臣,盡皆下跪接旨。

    「有趣,這出師大會來的人形形**,什麼都有,我還是頭一回聽聞。」蕭衍樂道。

    「我也是。」李川兒瞧了瞧周圍,冷言道「這哪像出征,分明就是皇子們帶著各自勢力,準備在沙場上決一死戰。」

    「還是奉旨的,有趣有趣。」楚羽生也是低聲冷笑「姐,此番勝了你可以是大唐的國主了。」

    r/>「那也要先勝」李川兒面色轉寒,打量著台上的李承乾和對面的李恪

    將軍府中,出師會後,眾人拜離,各懷心事,蕭衍李川兒等六人起身準備行去。

    「奇怪。」李川兒搖著紙扇,打量著萬家的領頭小童,「他們萬家參加這出師會,怎麼就叫個孩子來?」

    「那人不是鑒寶大典上的盧照鄰麼?這小子言談舉止倒是不失萬家氣度。」蕭衍回道,掃了眼四周「看來萬宏宇有心病了,居然派這小子來,自己卻躲著。」

    「萬宏宇莫非…」李川兒覺得有些不解,「他昨晚才入宮求見父皇不得,如今又避身不來這出師會,莫非他和父皇…」

    「我估計他和老皇帝是有決裂的勢頭了。」楚羽生笑了笑,「平日這出征也好祭祖也好,朝廷任何重要的事項,均有這萬宏宇出面,如今出征突厥,起三軍之兵,不下十萬,而糧草供給也都是萬家著手,偏偏他萬宏宇卻不來…」

    「嗯,楚白臉說的有理。」蕭衍點了點頭,「這的確不同尋常,雖然萬宏宇被拒之宮門,可論這人城府不該置氣不來這出師會,除非他心中已有決定。」

    「萬老頭要撂擔子咯,怕是回家喝酒下棋去了。」楚羽生拍了拍手,笑道「有趣有趣,誒,我說姐,如若你哪天也不做這王爺了,得了空閒,你想做什麼?」

    「什麼?」李川兒正在琢磨萬家之事,忽然被楚羽生打斷道。

    「川兒,你家二弟問你,得了空閒可想和我一同做個江湖閒人?」蕭衍插話道。

    「什麼和你做個江湖閒人。」李川兒秀眉瞪起,瞥了兩人一眼,「整日亂想。」

    「誒,姐,我是問你得了空閒想做什麼,這小子插話亂編的。」楚羽生連忙解釋。

    「是麼?」眾人隨著人群緩緩向殿外行去,李川兒拍著紙扇,「得了空閒…」

    「是啊,姐姐,你若恢復女子打扮,你最想做些什麼?」啞兒也好奇道。

    「你這丫頭…」李川兒拍了拍她的頭,看了眼身旁侍女的裙擺,微笑道「我…我好久沒跳舞了,如若得了一天空閒,我想再舞一曲。」

    「可是那霓裳羽衣舞?」蕭衍拍手叫到,「好極好極,啞兒,你可記得去年在洛州萬寶樓前看的那只舞。」

    「當然記得。」啞兒點了點頭,羨慕般看著李川兒「姐姐穿上那裙子可真漂亮…這舞是把世人都看呆了。」

    李川兒笑了笑,「妹妹,那等姐姐再跳舞的時候,你可得給姐姐畫一幅畫,你那丹青妙筆可是萬寶樓都求之不得的啊。」

    「嗯。」啞兒乖巧點頭,「我給你和蕭哥哥都畫一幅。」

    「還是啞兒疼我。」蕭衍搖了搖頭頭,欣慰道。

    「是麼?」李川兒瞪他一眼,不再言語。

    「大姐想跳舞,啞兒姑娘想畫畫。」楚羽生笑了笑拉著狄柔,「三妹,那你呢,如若哪天咱們不再忙於這些事,你準備如何。」

    狄柔之前便在身旁聽得分明,心中也是唸唸夢語,「我想和乾哥….」

    「三妹,二哥問你話呢!」楚羽生又伸出手指點了點女子,「三妹?」

    「啊?我想和乾哥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狄柔一個不留神,卻把心中話都說了出來,只把五人都聽得一驚。

    「三妹,好。」楚羽生伸出拇指,「不愧是我楚某的妹妹,巾幗女傑,有什麼說什麼!好膽氣。」

    「你…!」狄柔一語失口,卻又被眾人聽得分明,此刻她羞的滿面通紅,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好了。」李川兒趕忙拿起狄柔素手,眉頭瞪起「羽生,不准再欺負三妹!」

    「我」楚羽生委屈撇嘴,喃喃道「是三妹自己說啊,我又沒逼她…」

    李川兒瞧見楚羽生的樣子,卻又有些不忍,「好了好了,我剛剛話說重了,你別放在心上。」

    「嘿嘿,這才是好姐姐。」楚羽生眉色揚起,得意道。

    「楚老二,你以後得了空閒怕是天天耍寶吧。」蕭衍調侃道。

    「關你小子屁事!」楚羽生笑罵道,搶了兩步拍了拍陸展雙的肩頭,「展雙,你呢?以後想做什麼?」

    「嗯?」陸展雙淡淡回頭掃了他一眼,「釣魚…」

    「釣魚?」蕭衍聽得一愣,「服!」不免也伸出拇指,「黑臉就是黑臉與眾不同。」

    「怎麼了?釣魚有什麼不好?」陸展雙沉聲道。

    「釣魚挺好,便是太無趣了。」楚羽生笑了笑。

    「那你別釣。」陸展雙淡淡說完這句後不再言語,緩緩行在最前。

    「這黑臉!」蕭衍搖了搖頭,拍了拍身邊男子「楚老二,這廝真是以靜制動,論鬥嘴的功夫怕是一流。」

    「知道厲害了吧!我可是和他鬥了五年嘴,基本沒贏過。」楚羽生也歎氣搖頭。

    「羽生。」李川兒看見二人吃了癟,行了過來,「你問來問去誰都問了,那你自己呢?」

    「誒川兒,還有我呢!?」蕭衍指了指自己,「我沒說啊。」

    「你說什麼,你得了空也得陪在我和啞兒什麼身邊,我們做什麼你做什麼,哪有你說話的份。」李川兒霸道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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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好好。」蕭衍搖頭晃腦,「王爺就是了不起,盡欺負我們老百姓。」

    「臭小子。」李川兒嬌嗔般瞪了男子一眼。

    「我想做什麼?」楚羽生托著下巴思索著,「嗯…我想開個酒樓。」

    「喲!楚老二,你還是個掌櫃的料啊!」蕭衍取笑道。

    「楚…楚大哥為什麼想開酒樓?」啞兒也好奇道。

    「啞兒姑娘問得好,我開酒樓嘛自然有我的道理。」楚羽生拍了手笑道,「第一,大姐想跳舞可不能沒有地方不是,我開了酒樓以後,便請大姐做著頭牌舞姬,憑她的霓裳舞倒是怕是門檻都被踏破了。」

    「胡說八道。」李川兒瞥了他一眼,沉聲道。

    「第二嘛,阿柔想和李承乾平平淡淡過一輩子不是。」楚羽生笑了笑。

    「二哥!」狄柔好不容易見眾人不再提這事,卻又被楚羽生說起,此刻不免滿面通紅。

    「我請他二人做個護衛,保酒樓太平,也算平平淡淡不是?」楚羽生打趣道,「第三,展雙喜歡釣魚,以後餐桌上的魚兒便依仗他了。」

    「你當我是河神麼?」陸展雙回頭掃了眼,沉聲道。

    「第四,啞兒姑娘喜歡畫畫,那這樓中裝點不正是個好歸處麼?」楚羽生笑了笑,「我知道你一筆千金,可是比那萬寶樓主的珍寶還要貴重,到時可不能吝嗇筆墨啊。」啞兒乖巧點了點頭,「好~」

    「第五嘛…」楚羽生雙目幾轉,偷偷笑了笑,「我便想大家都在一塊,每日插科打諢,說說笑笑才是有趣,如若哪天你們都不在身邊了,我可得無趣死。」

    「這羽生…」李川兒靜靜聽著,心頭卻是剎那酥軟,「他從小便是個開朗的孩子,喜歡熱鬧,害怕孤單,這些年跟在我身邊做些無趣之事,倒是苦了他了…如若以後我不做這王爺了,他定然能更開心一些。」她想著抬眼看了最前那黑衣人,「展雙身世淒苦,卻是個苦中作樂的人,雖然平日悶悶不語,可到底是個正氣善良的男子,釣魚麼?倒也符合他的性子…」她緩緩行著拉起狄柔素手,「還有阿柔,她前十年都在尋找父母的下落,難得見她笑一笑,可遇見李承乾後,心性倒是開朗許多…雖不知她二人今後能如何,可這茫茫紅塵遇見一個知心的人,也的確不容易…」

    「姐…姐…」楚羽生伸手在李川兒眼前擺了擺手「怎麼了?大白天的發呆做什麼?」

    「嗯?」李川兒肩頭一緊,回頭看去,蕭衍微笑著看著自己,「川兒,怎麼了?」

    「沒…沒。」李川兒搖了搖頭,「我答應過母后和蕭衍,要爭得皇位改變天下,這樣才能讓更多人好好的活下去。」想罷,她苦笑歎氣「這事可真不簡單」

    「怎麼了姐姐?」啞兒有些不解,卻是有些擔心她。

    「挺好的。」李川兒笑了笑,「誒,蕭衍,你呢,以後想做什麼?」

    蕭衍一愣,故作歎氣狀「終於想起小爺我了啊。」

    「問你就說,哪來如此多廢話。」楚羽生調侃道。

    「我若幫川兒辦完大事,得了空閒,便回那九天洞中住些日子。」蕭衍回想起洞中時光,「我也是機緣巧合落入了那個水洞之中,初時有些害怕擔憂,可漸漸習慣後,卻是找到不少趣味,讀讀那覃昭子的遊記,學學玉虛一脈的絕學,閒來無事還能上山去賞賞月吹吹風。傲立孤崖覽大漠,不愛紅塵愛逍遙,那般日子也是怡然自得的緊。」

    「便是你說的那不得道門祖師爺的山洞?」李川兒好奇道。

    「不錯。」蕭衍笑了笑,「到時候你們都可以參觀參觀。」

    「好~一定去。」啞兒拍著手,嬌聲道。

    「嗯,聽著不錯。」陸展雙點了點頭。

    楚羽生和狄柔笑了笑,異口同聲道「的確是個好地方。」

    「哈哈。」蕭衍拍手笑道,「小爺的眼光可是獨到的很。」

    「好,到時候,如若我們得了空閒,便去那吧…」李川兒笑了幾聲,紙扇一開,闊步行去。

    「嗯…」蕭衍看了眼楚羽生,後者點了點頭,「走吧,回鳳凰閣了,該吃午飯了。」

    「二哥,便是你貪吃。」

    「三妹…話可不能這麼說。」

    「阿柔說的不錯,羽生是貪吃。」

    「誒,黑臉,不能這樣啊,你和三妹一起欺負我,蕭衍你可得幫我說話。」

    「我頭疼,你們聊。」

    「你…」

    眾人打打鬧鬧,好不怡然,可李川兒卻是淡淡行在最後。

    「川兒你怎麼悶悶不樂的?」

    「這個冬天,怕是就能定天下了。」女子沉言道。

    「放心,一旦在大漠中廝殺起來,我半個時辰就能取李恪這廝的人頭。」蕭衍笑道。

    「放心?」李川兒緩緩搖頭,「本宮現在最放心不下便是你這個臭小子!」

    「哦?」蕭衍一愣,眉色輕轉,明白一些「你怕我下月的武林大會多生事端?」

    「不錯」李川兒面色肅穆,「這武林大會號令天下,怕是沒有哪個門派敢不來,因為這樣會給朝廷落下口實。可可倘若父皇真的要對青山派下手,你這臭小子能眼睜睜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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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來還好,我便遠遠看著這狗屁武林大會。」蕭衍冷笑道,「若是李世民那老頭真的敢難為青山派的人,小爺讓他知道知道武林人心不可欺!」

    「你」李川兒本想勸他以大局為重,可也知道對方根本不會聽從。

    「川兒,江湖現在就只剩下青山派還存這俠義之風了,若是再沒了他們」蕭衍一改打趣面色,目光沉沉,死死盯著殿外,「我不是大俠的心性,可也不能讓江湖就這麼沒了,你奪江山我會幫你可天下易得,人心難建。先不說我身上還有道門的舊怨,就論從西州一路行來不平無人問,賊寇無人管,冤案難申,宵小當道,俠義被滅,舊派遭屠。你看看那南嶽派的醃|臢行徑,看看那福鏢門對百姓的毒手,還有當年青山派的慘案那日將軍府上自稱江湖好漢的各門各派能稱得上俠者?下月的武林大會,或許該讓天下武林變一變了。」男子說著,語氣越發堅定「當年的舊事,遲早要算。」

    唐648年,春,四月,出師會後,李世民舉武林大會,意在號令江湖,找出殺害李祐的兇手。而蕭衍則決意要守護青山派最後的俠心,似要重開武林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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