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兒…」蕭衍行在最前,淡淡問道「你可聞一部經書叫《玉虛真經》?」
「
《玉虛真經》?…」李川兒想了片刻「我倒是聽聞李祐也在尋這東西。」
「李祐?」蕭衍想起晌午在含元殿上,道衍搶親之時,公治長也為那李祐出頭,「川兒…那叫公治長的道士…」
「怎麼了?你對他好奇起來?他不也是你不得道門的人麼?」李川兒笑道。
「他的確是琅琊子的三徒弟…」後者目色轉寒「不過算不得我同門之人。」
「公治長在三十年前便投了朝廷,那時他還只是個江湖眼線,因為在吐谷挑起內亂有功,所以父皇賜了他七品功臣,不過他似乎不滿安於現狀,六年前之後又投了李祐…」
「這廝之前問過我那《玉虛真經》的下落…這書聽聞在我叔父手裡,我當年似在西州見過一次…」蕭衍思了片刻。
「那就對了。」李川兒點了點頭「這道士當初武功不及禁宮七大侍衛,後來聽聞服用了什麼元嬰丹,練了邪功,才有了如今的道行,這經書裡面怕不止長生秘訣,還有增進武功的法子。」她說完瞧了蕭衍兩眼「莫非咱們蕭道長…想去煉丹了?咯咯。」
蕭衍眉色一凝,沉聲道「川兒,你可知道什麼是元嬰丹…」
「我又不是道姑,我怎麼知道那什麼元嬰丹。」李川兒笑了笑,拉著啞兒柔聲道「妹妹,你是道家中人,你可知道那元嬰丹?」
「我…我也不知道…」啞兒輕輕搖了搖頭,好奇般打量著蕭衍。
蕭衍寒聲道「久禪大師曾說過,公治長在福州沿海,曾抓孩童做那煉丹的引子…」
「什麼!」李川兒聞言大驚,啞兒也是捂著小嘴,雙目瞪得圓圓。
「你說那元嬰丹是什麼?」蕭衍心中一沉,「這狗賊做的事,天地不容。」
「原來如此…」李川兒冷眉點頭,「這公治長不僅心機不淺,還是個殘忍滅性之輩,怪不得當年廣涼師也中了計…」
蕭衍一奇,也想起久禪曾言公治長騙過廣涼師,後者因為難言之隱也再沒有入過禁宮,「我曾問過廣涼師有關我不得道門的冤案…可那老頭卻明言沒有誤會…而且從久禪大師言中可知,他也曾幾次想殺過公治長。」
「公治長這人頗喜歡挑撥是非,而且對人心也是斟酌不淺,他當年在宮中任職,也對廣涼師和母后的事情有些聽聞,恐怕是以母后的秘事要挾廣涼師,否則後者怎會幾番不殺他,放他逃生?」李川兒回道。
「公治長如若把登皇后和廣涼師的舊事說出去…你們皇家的臉面怕是不好掛」蕭衍歎了口氣「這廣涼師倒是…」
「倒是個重感情的人…」啞兒想起那老先生對德皇后用情之深,也不免感歎道「老先生為了不讓姐姐的母后為難…」
「這老頭從來為性行事,殺人斷事從不手軟,居然為了你母后幾番收手…」蕭衍也感歎道。
「是啊…」李川兒之前在廣涼師面前故作強硬,此番想起也難免不歎「他倒是個正人君子,年少時便和母后相敬如賓,沒有越半步雷池,也對母后有些恩情,否則依父皇的性子…」
「老先生…卻是有些孤獨…」啞兒不知怎的,脫口說道。
「嗯?」李川兒一愣,接著笑道「咱們啞兒倒是懂人的心思…」言著抬頭看看夜空,「天黑了…」
「是啊。」蕭衍點了點頭,忽又想起什麼「對了,那邋遢的胖子又是什麼來歷?為什麼他的兩個弟弟卻在幽谷中?」
李川兒回過神來,解釋道「燭九尊本是前朝老臣的子嗣,和他弟弟燭天燭心都是治國的大才,不過燭九尊卻不愛當官,年少時他便喜愛周遊江湖九州,聽聞習了一身武藝。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九年前,他曾在西州大漠以一人之力,剿滅千餘馬賊,不過後來武功盡失。」
「武功盡失?」蕭衍愣了愣,「我怎麼覺得不像,這老胖子今日的神通如此高強。」
「我也不知,這事我也是從大內密卷中發現的。」李川兒回道。
「大內密卷…」蕭衍目色沉沉「公治長也是從大內密卷中發現廣涼師的諸般秘事,這李世民倒是對江湖瞭如指掌,看來這機密之事倒是做的不少。」
「姐姐…」啞兒忽然拉了拉李川兒的衣服。
「怎麼了?妹妹。」李川兒看著女子有些害羞,疼愛之心猶生,「傻丫頭,快說,別讓你蕭哥哥擔心。」
「我有些餓了…」啞兒說完雙目低下,兩隻小手互相搓著。
「餓?」蕭衍聽得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啊?」李川兒也是一呆,片刻捂著素唇笑了三聲,「怪我,怪我。我倒是忘了,你之前還在集市買那膳食,我和蕭衍可是參加了那和尚的搶親酒宴才回來的。」
「嗯…」啞兒點了點頭,心中卻是驚訝「什麼和尚搶親…這事可是稀奇。」
「那我們快些趕回吧,過了下兩個道口便是望幽閣,我們可在那兒先食些酒肉,別讓丫頭餓著了,否則不知哪個道士會來找我麻煩。」李川兒越瞧著丫頭越覺喜愛,自從侍女琳香去世之後,她少有這般女兒家的打趣之感。
「姐姐…」啞兒被她打趣,面色發燙,頭卻埋的更低了,「蕭哥哥…不會來找姐姐麻煩的…」
李川兒見蕭衍行在前面也不言語,頗有些故作姿態的模
樣,她趕了兩步拍了男子一下道
「喂,姓蕭的…你倒是給個反應啊!人家丫頭替你說話呢!」
「川兒…你除了碧水百花劍,可還會其他武功?」蕭衍沉聲問道。第一時間更新
「怎麼了?臭小子問這個幹什麼,我倒是會些輕功和素雪掌,也是母后教的。」李川兒聽的一愣,可也如實答道。
「那樣便好,一會你護好啞兒…」蕭衍瞧了瞧四周黑沉沉的山道,面色轉寒,「道旁有人怕來者不善別離我太遠。」
「什麼?」李川兒聞言大驚,趕忙慢慢退了兩步回到啞兒身前,也不敢故作動靜,怕引的來人發現,「啞兒…一會待在我身邊,我們…我們怕是遭了賊人埋伏…」
「啊?」啞兒一驚,趕忙打量四周,心中有些害怕,可見到蕭衍走在最前,也似安穩許多。
蕭衍又行十丈不到,緩緩停下腳步「各位這麼晚還來問候我家少主…」言著忽然雙目陡睜,一腳踏地,砂石激起,右掌沉出,碎石應勢而去,片刻黑夜中一聲悶哼,倒出兩人,「倒是頗費苦心了…」
「李泰發現了!事不宜遲!動手!」忽然只聞一聲大喝,山道上閃出數十個黑衣人。李川兒淡淡掃了一眼,「怕有六十多人…誰會下這麼大手筆要我的命?李承乾?李祐?李恪?」她想了片刻,只覺身後女子渾身發抖「啞兒,千萬別慌,老實待在我身後,我定護你周全。」後者趕忙點點頭,乖巧般不作聲,卻是手腳發抖,不由自主。
李川兒還未想完,忽然身後勁風已至,她趕忙回頭拍出一掌逼退一人,卻見令兩個黑衣人提刀已起,離自己不到一尺,「不好!」她心頭一凜,「這夜色太黑,卻是無法料出來人位置,展雙和羽生皆不在身邊…」
一黑衣人看李川兒就在眼,立馬翻掌沉勁,揮刀劈下,可剎那間,忽然眼見一閃,一黑袍道士赫然出現在了李川兒面前,只見他身形壓低,單掌取腰而上,沉沉而出,擊中自己小腹。
「蕭衍!」李川兒護著啞兒,手中卻沒有兵器,此危機關頭,蕭衍的現身讓她心頭大石緩緩落下。
後者片刻血湧出口,骨骼碎裂,飛出三丈。另一人看的一呆,可自己身處空中,相比那黑袍道士好似靜止一般,動彈不得。再看那黑袍道士卻似鬼魅般靈動,身法幾轉,右腳急起,側出擺尾,正中自己胸口,當下眼前一黑,摔了出去。
「蕭…」啞兒瞧見男子出現在了她身前,也是鬆了口氣,不再害怕。
「你這功夫…比半年長進太多…」李川兒感歎道。
「我修過凌燕十觀,此番黑夜視物和白天差不甚多。」蕭衍不敢大意,一掌一腿斃了兩人,轉頭看著周圍黑衣刺客,「人卻是有些多…」他心頭思索「如若只有啞兒或川兒一人,我倒是好辦…」他想了片刻,似憶起什麼,側頭對李川兒道「等我片刻。」話罷身形一閃,模糊失影。
「那道士呢?」領頭黑衣人一愣,另一手下答道「罷了,興許跑了,此番只要殺了李泰,便大功告成,趕緊動手!」
「遵命!」眾黑衣人答了一句,話音未落,忽然人群傳中陣陣慘叫。
「怎麼了?」領頭人回頭望去,只見蕭衍幾進幾出,雙掌齊出,頃刻間竟然斃了數十人,「這人…」領頭人也是不解「李泰手下除了黑白二侍,就是那會臨海決的女子,何曾來了此等高手?!」
蕭衍此刻殺的起性,自從與蘇我日向決鬥悟出斗轉星移之後,身法已然入了化境,此番憑借這眼力過人,又賺了三分便宜,卻是在人群中輕取慢行,難逢敵手。第一時間更新忽然,他前方現出一使長劍的此刻,蕭衍心頭冷笑「來的好!就是你了!」話罷,也不出掌,直直向那人奔去。
「嗯?!」長劍刺客,看的一愣,周圍同伴卻都非死即傷,他見這黑袍道士卻不出手,心想不如先下手為強,念罷足下點起,長劍出鞘,一影刺出。
「下去!」誰知自己剛剛躍起,那黑袍道士如蒼鷹捕兔,身法轉了幾圈,一爪扣中自己肩頭,自己如遇扛鼎之力,不免生生落了下去。
「真聽話!」蕭衍笑了一句,足下兩轉,閃至那人身後,「川兒!送你兵器!」話罷,左掌劃圓,反掌而出,卻是那九天若下掌的歸元式。長劍刺客還未反應過來,背心突著大力,雙眼發黑,身子如枯木般向李川兒那頭飛去,片刻連人帶劍滾了幾圈,停在了後者足下。
「不錯,力道差不離。」蕭衍笑了笑「川兒,拿劍。」
李川兒瞧他如此險境還不忘開玩笑,也是難免搖頭「你這道士…」
「啞兒…別怕。」李川兒安撫了女子片刻,手中長劍握緊,忽的身後又現出兩人,只見她步起而劍至,氣勁如百花綻放,碧水滔天,眨眼間就斃了二人。眾刺客看去,只見這錦袍公子
單手負劍,冷眼看著四周,毫無膽怯之意。
「姐姐….」啞兒看的好不感歎「姐姐好厲害…」後者柔柔回了一笑,「傻丫頭,我從十年前就還是受這刺客追殺,不是厲害,只是習慣了而已。第一時間更新」言罷,身法一轉,長劍下挑而去,取百草成泥,新嬌含蕊之式,眨眼再斬三人,「怎麼了?莫非怕了本王?來啊!」李川兒雙目陡立,氣態從容,傲視般打量著眾刺客。
「這丫頭!倒是天生的膽識過人。」蕭衍袖袍橫掃,破去五人朴刀,玉虛玄冥指,七點七破,片刻又殺十餘黑衣人。
「哎…到底是個王爺…武功倒是會些招式。」忽然人群中一人沉沉言道。
「不錯,這碧水百花劍的確有當年德皇后的影子,可惜身法就差
了太多。」另一人聲音尖細如絲讓人聽聞好不刺耳。
「魎,你那點紅槍法,可能破他碧水百花劍?」第三個聲音怪笑道。
最後一個聲音接到「這碧水百花劍招式上成,要破卻是得費些功夫。」
「好了!」第一人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再讓這黑袍道士殺下去,我們連三十人都不到了。」
「老大,那你說如何?這道士功夫只怕太高。」尖聲人冷笑道。
「他功夫再高也就兩手兩腳,那邊可是還有王爺和他的相好,這道長怎麼護的過來?」第一人回道。
「魑說的對,咱們再等下去人手更下,只怕難以得手了。」第三人拿起腰間酒壺,飲了兩口「差不多了,老四,動手吧。」
「嗯。」最後一人答道。
蕭衍瞧得出奇,身法三轉回到李川兒身邊,仔細尋找了那四個聲音來源,卻因來人均是刺客打扮,無法分辨的出。
「不用找了,我們四個在這裡。」尖細的聲音笑道。
李川兒一驚,趕忙抬頭看去,只見四個黑衣人或坐或靠,立在山口大石之旁。第一時間更新最左一人雙手著鐵爪,沉沉看著自己,第二人腰間別著鐵輪,只是冷冷發笑,第三人雙手似握著匕首雙刺之物,淡淡把玩,最後一人寒鐵槍扛在雙肩,愁眉苦臉的張望著。
「是你們四個?!」李川兒瞧得一驚。
「川兒,這四人你認識?」蕭衍聽他們內力傳音,不露方位,也知道不似普通黑衣人,當下警惕起來。
「二皇子李恪的府中四鬼,魑魅魍魎。」李川兒冷笑片刻「半年前你們在長安行刺不得手,此番還來找我麻煩?不怕丟了性命麼?」
「哦?半年前。」蕭衍想了片刻「便是那日我在樓中偷看…不…偷聽到了你說刺客被楚羽生打發了的?那這些人功夫也太差了吧,白臉都能一個打四個。」蕭衍高聲取笑道。
李川兒聽到偷看二字,不免秀目瞪起,恨恨瞥了男子幾眼。
「呸!臭道士胡說什麼!」尖細聲音罵道「那日我們本就中了埋伏,被那姓狄的和黑衣侍衛佔了上風,姓楚的來也是撿了便宜罷了,什麼叫打發了?!」
「咳咳,魅,你這口無遮攔的…不怕丟了我們四兄弟顏面麼?」喝酒那人放下酒壺,搖了搖頭「真丟人…這醜事還說出了。」
持槍人也歎了口氣「二哥…你這大嘴巴…」
「好了!專心對付這道士!剩下的人聽好了!」第一人磨著鐵爪道「此間事務由我們兄弟四人接手,你們聽好命令,直取李泰。」
「遵命。」領頭黑衣人見了四人,也是恭恭敬敬。
「來吧,臭道士,讓老子瞧瞧你究竟如何?」鐵爪人行了下來。
「哦?你要單和我過招?」蕭衍笑了笑,不以為然。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後者搖了搖頭「我也不蠢,你這武功中原沒幾個人可以相敵,不過我兄弟四人一同上,怕是能有幾分勝算。」
尖聲人點了點頭「這半年我門也沒閒著。」
「說起來也是托你們道士的福…」飲酒人打了個哈氣,言道。
「嗯,那元嬰丹的確不錯,有些意思。」扛槍人隨後而至。
「元嬰丹?公治長和李恪也有瓜葛?!」蕭衍聞言大驚,「這狗賊不是李祐的門客麼?」
「哎…老四,你倒是說漏嘴了。」鐵爪人緩緩搖頭。
「哦…我錯了,老大別怪罪…我忘了那老道士是李祐那廝的門客了…」扛槍人陰冷一笑。
「哎…蠢笨蠢笨。」飲酒人舔了舔嘴邊酒漬,「老二,老四都是笨蛋,丟我們四人的臉…」
「喲,三弟,喝多了?找打呢?」尖聲人調侃道。
「你看看誰打誰!?」
「喲老三,你這酒鬼,上次就被我鐵槍打的滿地跑,倒是忘了?」
「呸,就你那破鐵槍,不就因為長幾分麼?有本事咱們赤手空拳?」
「你們三個別說了!」
「空手就空手,誰怕你誰就是老大的屁股!?」
「什麼意思?」
「龜腚!?」
「你們…」
「噗嗤…」這四人言語奇怪,卻是把啞兒引的一笑,李川兒緩緩搖頭「江湖上真是什麼奇人怪客都有…」
「你們四個。」蕭衍抬手一指,眉頭輕皺「要打架還是要說書?怎的廢話如此多?」
「嗯?」四人本來你一言我一語,被蕭衍一句叫住,均是對視幾眼,還未等對方再言,身形飄轉足下生風,眨眼到了蕭衍身旁。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臭小子!找死!」尖聲人罵了一句,左步後側,鐵輪持手,片刻轉了三圈,旋風而出。
「嗯?」蕭衍看的搖頭,「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他當下單手負後防備身後兩人,右手兩指並,緩慢一點,便把那鐵輪擋了回去。
「老三老四,還等什麼?」尖聲人叫到。
言罷,蕭衍身後勁風凜凜,他側身看去,只見一人持鐵槍抖開,槍花越舞越小,卻力道不減。再觀另一人,手中奇奇怪
怪拿著雙刺匕首之物,身法壓低,步伐模糊,似要取近攻之勢。
「哦?這倒有些意思。」蕭衍稍微點了點頭,足後退了兩步,左掌一番,拍中那人槍頭,破去重重槍花。
「臭道士,看刺!」忽然那飲酒人眨眼已至身旁,蕭衍只能丟下鐵槍,側避半步,取指為刃,運起無形氣勁,和那人鬥了五招,此人所用兵器奇怪,招式詭異,稍不注意怕是要被傷到分毫。
「蕭衍小心!」李川兒忽然大喊道。
「嗯?」蕭衍一掌逼退雙刺,忽的鐵槍又至,大開大合,槍花鋪天蓋地,「有趣!」他讚了一句,身法急轉,又似尋見對方槍法破綻之處,剛要出掌,忽然腰間勁風又來,他低眉一撇,飲酒人持著雙刺卻是提、點、掃、刺,招招直指要害。
「這二人倒是配合不錯!」蕭衍點了點頭,袖袍橫掃,勁風呼嘯,盪開雙刺逼人,右掌翻手而去,似要卸下此人槍頭。
「老大!」尖聲人叫到。
「嗯!」後者應了一聲,點起而出,鐵爪瞧準黑袍道士而去。第一時間更新
「當心!」二女同時大叫道。
「來的好!」蕭衍一掌雖然逼退鐵槍,可為及深,後面鐵爪忽現,他趕忙回頭屈指而去,與那鐵爪人鬥了三招,只見蕭衍一指點中對方鐵爪,後者小臂一顫,趕忙護住胸口。蕭衍再化指取掌,橫劈而去,可身後鐵槍雙刺同時又來,他只能收了劈招,回過身去,兩步沉地,雙手齊出,左掌避過刺尖掃中那人肩膀,右手化爪緊握那人鐵槍一帶,卻是踉蹌後者兩步。
「臭小子!」尖聲瞧了也是心頭冒汗,「這人武功之高倒是少見。」話罷,鐵輪甩出,破空旋勁。
「這人倒也不傻…」蕭衍看出這四人配合縝密,默契大成,當下只能左手回身,袖袍一蕩,破去那鐵輪,肩頭鐵爪又來,他眉頭一緊,放開槍頭,取下至上,一拳震開來人。
「老大…這道士…」飲酒人皺眉道。
「不用管什麼江湖道義,一起上!」鐵爪人大喝一句,雙足踏地,左右兩隻鐵爪取巧補拙,前掃後突而來。
「嗯。」鐵槍人也是點頭,招式一變,一改剛剛大開大合,卻是見縫插針,只點蕭衍破綻之處。
雙刺也是隨後而至,飲酒人身影壓低,招招不離蕭衍下三路,此兵器陰狠短小,倒是讓蕭衍不得不多加堤防。
「蕭衍…」李川兒一劍刺出,步法側後,再斬一人,卻是看見蕭衍以一敵四,好不危險。
「別忘了還有這個!」尖聲人見蕭衍尚能應付,趕忙催動內勁,鐵輪舞起,收放自如,每每等蕭衍躍起之時,衝他要害而去。
「不錯,不錯。」蕭衍雙手急掃,剛剛破去身下雙刺,卻不得不側步避讓那鐵槍的蛇信,還未站穩鐵爪又從腦後襲來,他此刻只能右足點地而起,閃避鐵爪橫掃,週身一轉,右腿踢出逼退鐵爪之人,忽然胸前勁風又來,卻是那鐵輪人的陰招,蕭衍此刻身處空中一招才收,卻是無處借力「這四人配合剛柔並進,虛實相生,比起蘇我日向的修羅十方雖然氣勁差了不少,可畢竟四人八臂,招式銜接是高明許多。」念罷,他目光凜凜,瞧準那鐵輪來勢,當下急出左手,屈指一彈,再破鐵輪人一招,剛剛落地三人又前後上下夾攻而來,蕭衍眉目一凜,提起七分內勁,道袍掃開,盡破三人攻勢。
二女此刻看去,蕭衍抬起左手食指,卻是眉色沉沉,原來剛剛那屈指一彈,實乃不得已而為之,難免傷了指尖「你們四人的武功雖然差我不少,可這套路招式,卻是銜接的好。」話罷,舔了舔指尖鮮血「還來麼?」
「還來?哼,臭小子,下次可不是傷你手指頭了。」尖聲人冷冷道。
「下次怕是卸你一條胳膊!」飲酒人也是寒聲道。
「不要廢話!看招!」帶頭的鐵爪大喝一聲,與三人又攻了過去。
「好!」蕭衍大喝一聲「我可要出力了,你們準備好了麼?」
「什麼?」飲酒人一刺未中,被蕭衍道袍掃開。
「臭小子,好大的口氣!」鐵槍人槍花雖銳利逼人,卻也近不得蕭衍半尺,當下有些著急。
「這人還有後招?」鐵爪人幾招均為得手,也是吃了一驚,只能硬出一掌,可卻被蕭衍兩指點退三步。
「我今日新創了套九天若下掌,也讓你們們瞧瞧。」蕭衍笑了笑,身法驟然又快了幾分,當下避開鐵槍一突,反手扣住雙刺斜帶,斷了對方兩招,繼而回身側踢,再逼退鐵爪兩步,隨後兩足立穩,雙手立於前胸,眉目稍閉,想起破那蘇我日向刀法時的情景,接著眉眼陡睜,雙掌勢取開山立地,步法飄然盡落斗轉星移,「去吧!」只見他一聲喝罷,掌法層層不絕,好似繁星蓋地,道袍氣勁震開,四人皆是飛出三丈之遠,依靠互相攙扶才將將立穩。
「魑魅魍魎麼?」蕭衍看了看指尖傷口「你們四人配合倒是厲害的緊,不過招式俗套了些,內力也普普通通,怕是不如陸黑臉的厲害。」
「呸!」尖聲人罵道「姓陸的使得是古禪寺的功夫,佛門武藝勢大力沉,有什麼好比的。」
「是麼?」蕭衍笑了笑。
「不過論變化之巧,他怕是還沒有我們老大的鐵爪厲害。」飲酒人沉聲回道。
「這倒不錯。」蕭衍點了點頭「你們四人武功,雖然都不及公治長,可論招式變化確實不俗。」
幾人對著話,那頭李川兒已然殺退眾刺客,「蕭衍,你倒是落得輕鬆。」女子打趣道。
/>「少主,這四個人武功不壞,一起上手,確實麻煩,我也沒轍。」蕭衍搖了搖頭。
不過話確實如此,一門四鬼,魑魅魍魎,四人本就是親兄弟,從來都是形影不離,各使不同兵器,招式套路均是以四成數,爪、輪、刺、槍,配合大成默契難解,一般武林高手遇著連怕是難有活路。
「這道士…」飲酒人目色沉沉,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鐵槍人見方才蕭衍頃刻十餘掌逼開四人,又僅憑氣勁就把自己震出三丈,不免汗顏。
「這道士武功是高,我們怕是難以得勝,不過…」尖聲人冷冷道。
「不過,要他受些傷還是可以。」鐵爪人點了點頭。
「老大的意思?用毒?」鐵槍人愣了愣。
「不。」鐵爪人搖了搖頭「此番風險太大,就算傷了這道士,憑他的內力,如若沒有支援,也是徒勞。」
「那這幾十人的代價?!」飲酒人不解道。
「老三說的不錯,此番總要撈點好處。」尖聲人回道。
「老二你的意思?」鐵爪人問道。
四人卻是不一而同看向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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