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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倩影依舊 文 / 蕭二王爺

    「元華,你沒事吧。」船頭海浪平平,甲板上稀稀落落站著七八個人,其中一者身著白袍人面色黑沉,他看著蕭衍身旁的女子,耐心問著。女子看見是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少主…琳香她…她…」

    「她怎的了?」李泰伸出右手緊握那人柔荑,沉眉問道。

    「她…她被倭人害了…」元華抽泣起來,目色呆滯,雙頰忽白忽紅,話語言流露著恐懼。

    「琳香也離我而去了麼」李泰雙目癡癡,眉色緊鎖,食指扣在掌中,使勁攥著,印出淡淡血痕。

    「少主…都怪我…否則琳香她不會有事的」女子說著拚命搖頭「…我那日想去海邊拾些貝殼回來裝點閨房….我…」女子還要再說,李泰素手輕輕掩住她的嘴「罷了,元華,這是命…要怪也只能怪我這個當少主的…連親姐妹都保不住…」

    女子還想再說,可聽聞了這一番話,不免神色暗淡,埋在李泰懷中痛哭起來。

    「蕭衍,謝謝你。」李泰抬頭看了看身邊少年,淡淡說道。

    後者打量了他一眼,也不答話。

    「少主,流球那邊…」陸展雙走了過來,低聲說了兩句。

    李泰眉色一變「怎的來得如此之快?莫非得了消息,知道我不在島上?」

    「也難說,我們從福州一路過來,怕是落下了些蹤跡。」陸展雙回道。

    李泰聞言點了點頭,「他帶了多少人手?」

    「不下萬人…還有…」陸展雙眉頭一擰,又言幾句。

    「老頭子也來了?」李泰聽了心中一沉。

    「嗯…不過昨夜莊內下人來報,他們已經撤兵了。」陸展雙回道。

    李泰心裡好不稱奇,口中卻笑道「老爺子親自來,居然不動刀槍?這當年的秦王莫非改了性?」

    「以當今聖上的脾性,又挑少主不在島上的時候來訪,恐怕意圖不淺,還帶了一萬人,分明是作個姿態,說明我流球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另一旁的楚羽生氣色低沉,面無血色,身上七七八八包紮著紗布,低聲解釋道。

    「二弟說的有理…」李泰心思幾轉,片刻脫口道「老頭子此番來,一則是警告我這天下無論南北西東,依然在他掌控之中,這二嘛,怕是還有其他原因,否則也不會如此大動干戈,我估計是之前那事…」

    「你是說前兩年突厥來犯玉門關的那事?」陸展雙答道。

    楚羽生面帶苦笑,咳了兩聲,低沉道「定然是了,此前皇帝老頭說這吐蕃和突厥私下有些瓜葛,怕對大唐不利。於是希望幾個皇子帶些兵馬去玉門關外歷練一番,恐怕也是為何尋個後人。這兩年少主都稱病不出,也是為了坐收漁利,再者那十幾位皇子中數的上號之人,無非李承乾、李恪、李祐、李治,其餘人不是偏安一隅,就是不得老皇帝垂青,以後怕是也無出頭之日。這次老皇帝來我流球定然是逼少主隨軍出征,皇帝當年也是戎馬出生,封為秦王,靠著軍力平的天下,所以這後來之人,必然也該是軍中強者。」

    「老皇帝莫非想依此番出征的事由,再挑個太子?」陸展雙也大膽猜測道。

    「嗯這稱病不去已經用了好幾年,如今此番怕是逃不過…再者這也是個機會…」李泰面色難為,沉眉苦思,「我用兵不行,要說這治軍還有些想法,如若論出征打仗,左右敵不過李承乾和李恪這些老手,不如上奏父皇,尋個後軍之職…」

    「四皇子,你把這小小一個流球治理的如此之好,怎的怕起這區區突厥了?」忽的船尾傳來一句女子調笑之音。

    「報報少主,船尾發現一隻小船」一下人飛快跑了過來,卻見一漢子擋在自己身前,那漢子伸手一點,自己竟然口不能言,無法動彈。

    「嗯?!又是這刺客?」陸展眉頭一揚「竟上了船?」他足下運力,向船尾奔去,剛行幾步,忽的眼前人影一晃,劍影如光,百花重生,竟被一軟劍擋住了去路。

    「碧水百花劍?!是你!?」陸展雙識破對方來路。

    「沒錯,就是本姑娘我!你再試試這招四月芳菲。」對方調笑著,劍鋒一轉,柔柔抖了開來,只見剛剛劍上的百花隨人影片片低落,盡入足下,可劍氣寒意凜凜,直逼的陸展雙面色生寒,退了兩步。

    「還有這依笑春風!」那使軟劍女子又笑了一聲,劍鋒又變,足下花草剛剛落盡,袖裡白芳頻頻盛開,好似冬去春來,劍花挽的出神入化,越來越快,令人目不暇接,隨後只聞悶哼兩聲,陸展雙肩頭多了幾處血痕。

    「好快的劍法!可力道還差些。」陸展雙雖然受了皮肉之傷,可內力雄渾,淡淡一震身軀,沉聲笑道。

    「咯咯,四皇子身邊果然奇人不少,內力不錯,還識得我的劍法!」女子聞言輕笑,仔細看去此人長髮垂肩,鳳眼秀眉,朱唇淡淡一點,調皮可愛。

    「一夢,你這還沒道出來由,便大大出手,可是有失我將軍府的名聲。」片刻,女子身後人影一閃,一八尺大漢立於陸展雙身前「不好意思,我家妹子性子有些急了,還望閣下海涵!」男子聲如洪雷,濃眉龍眼,高鼻闊口,身軀端端雄立,頗具英雄氣度。

    「這女子就是這幾年行刺少主的人…」陸展雙想了片刻,抬頭看了來人「你又是何人?」他被女子搶了幾招,本念著對方是女流之輩,不願出手,可又見還有人偷上船,不免心中不悅,況且還是一男子,當下沉哼一聲,張口問道,隨後一掌提起七分內勁,揮了過去。

    「哦?古禪寺

    寺的掌法!」男子看了大笑「好!來得好!」話罷馬步一開,腰間提勁,一拳奮力迎去。

    「嘖?」楚羽生看著對方架勢,有些疑惑。

    陸展雙與對方掌拳一觸,甲板難免震動起來,「好!」陸展雙一掌盡取摩訶須彌功,勁力至大至沉,可與那龍眼男子對了一拳後,不免心中吃驚,這男子拳勁也好生剛猛,不輸自己半分。

    「再看這招!」男子大喝一聲,隨後撤去拳勁,橫掌為刀,一步三掃,劈提突刺,蘊含其中。

    「這是!?」陸展雙看了也是心奇,當下不敢托大,左右兩臂齊出,勁力提至十成,堪堪擋住對手三招,忽的又見那男子一突過後,手掌一變,區過三指,食中點出,手腕內旋,勢如破竹。

    「好小子!」陸展雙見對方區區五招就逼的自己使出渾身解數,好不驚訝,趕忙退後一步,單腳踏地穩身,雙臂一格夾住對手小臂,可這一指取自旋勁,遇石可破,遇土能入,難免胸前一震火辣,最後還是挨了半指。

    「嗯!擋得好,這要不是後撤一步化了我三分勁力…」男子說到這裡還要接下,楚羽生出聲打斷道「要不是退後一步,展雙這檀中穴怕是被你制住了。」男子聞言輕笑點頭,雙手一拱「古禪寺武藝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佩服個屁!」楚羽生笑罵道「你這廝這三式變化取自那奔雷拳、破元劍和天魔斷筋指,展雙五十招內和你能鬥個高下,再五十招你肯定佔上風。」

    「什麼?怪不得我瞧著有些熟悉…」陸展雙眉色一緊「敢情是禁宮高手的不傳秘技…」

    「你可是姓陸?」男子忽的高聲一問。

    「是又如何?」陸展雙答道。

    男子笑道「陸悠可是你父親?」

    陸展雙聽了臉色一變「你認識家父?」

    「何止認識,你父親曾經也教過我些功夫,可惜被那秦林害了…」男子說著歎了口氣。

    陸展雙聞言不答。

    「那秦林可是你殺的?」男子又問。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陸展雙點了點頭「人是我殺的。」

    「說的不錯!」男子高聲讚道「那姓秦林的仗著是秦瓊的遠親,陷害忠良的事比比皆是。」

    陸展雙聽了對方這話,心中升起好感,雙拳一抱「不知壯士高姓大名?」

    龍眼男子聞言一笑,朗聲答道「區區秦灼,大內一品侍衛。」

    「果然是老頭子的手下!」李泰此刻也行了過來,冷眼看著對方二人,「你二人多年前也入了將軍府,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四皇子好薄情,人家是想著你,才來見你的呢,咯咯。」女子笑道。

    「長孫一夢,你也是青山四傑,說話還是這般輕佻。」李泰笑了笑,道「這些年尋不到本王刺殺,可是無趣?」

    「是又怎的?你這麼能躲,我找不到你也是正常…便是個老鼠般的王爺。」長孫一夢柔媚道。

    「一夢,在四皇子面前,不能造次。」男子接口說著,行了一禮「秦灼見過四皇子。」

    李泰冷眉看著二人,回道「免了吧,船都不請自上了,還說什麼禮數…」他想了想問道「一夢,你父親長孫無忌可好?」

    「家父好的很,時常提起四皇子你呢,說什麼藏兵流球,圖謀不軌…咯咯,我是女兒家,可聽不懂呢~」長孫一夢打趣道。

    「哼是麼…這老東西,都這般年紀,心眼還是如此多…」李泰故意罵道,可那女子也不生氣,只是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自己。

    「哥~皇上說過,如若可以,就請四皇子到將軍府一敘!」女子忽然笑道,秦灼聞言一愣,還未答話,只見長孫一夢飄然幾轉,立於李泰身前,軟劍陡出,如蛇擺首。

    「少主當心!」陸展雙注意力全放在了面前秦灼身上,誰知那長孫一夢竟然避過自己,直取李泰而去。

    「咯咯,叫也晚了!」她右手軟劍一掃往本來是向著李泰胸前而去,可剎那小臂一緊,身前默然多了一人,女子心中吃驚,「還有高手!?」她趕忙側目看去,只見一人披頭散髮,眼神沉沉般打量著自己。

    陸展雙本已認為自家少主難逃一劫,誰料情急之時蕭衍忽然出現,他左手輕起,淡淡扣住長孫一夢的小臂。

    「好小子!」陸展雙只看這一招,便知之前楚羽生所說非虛,這蕭衍的武功只怕好了不止幾分。

    「你又是何人?!還不放開!」長孫一夢氣起丹田,想掙脫小臂,可對方這一扣看似平平,卻無論使出多少內力,都甩脫不得,難免心中不悅,惱怒起來。

    蕭衍面容滄桑,也不抬眼,口中淡淡回道「你不能帶他走,我還有一樁買賣要和他算。」

    「什麼買賣!」長孫一夢又甩了甩小臂,還是掙脫不得,花容驟變,左手成掌,急出而去。卻見蕭衍身形一晃,大臂下沉,只一夾又困住女子另一手,「你…你這胡攪蠻纏的瘋子又是何人?」長孫一夢驕哼道。

    李泰本就處事不驚,現在又見蕭衍擋在自己身前,不免覺得有趣「他是誰?你自己去猜啊,你這丫頭不是聰明的緊麼?」

    女子還想再言,可雙手受制卻也不知如何發火,秦灼見了此狀,不免眉頭一皺,幾步繞過陸展雙來到蕭衍身前「足下好功夫,秦某還請指教。」

    蕭衍看了看秦灼,又打量了下長孫一夢,緩緩鬆開

    手腕,沉沉道「你二人一邊待著去,我還有事找他。」話罷指了指李泰。

    「好狂妄的臭小子!」長孫一夢秀眉一揚,軟劍抖開,襲了上去。

    「一夢,小心!」秦灼知道對方功夫深淺,心料自己都恐怕不敵,眼見女子魯莽出手,好不擔心。

    蕭衍見女子劍法精髓,軟劍尖端左搖右晃,取上而下,挽起劍花好似漫天星辰,逼得自己退後一步。再看那女子身法,玉足一步一劍,劍步渾然天成,斜出橫收,如滔滔碧水,連綿不絕,袖間百芳綻放,劍尖落英繽紛。

    「袖裡花滿樓,足下百潮生。」李泰點了點頭「家母當年的劍法也不過這般境界,想不到小小丫頭,卻有如此修為。」

    「德皇后麼?」長孫一夢卻是搖了搖頭「秀立千軍前,素掌破百陣,我可不敢與她比…」

    蕭衍聞言也點頭「好劍法。」當下身子一轉,鬼影般到了女子身後,淡淡一指點出。

    長孫一夢趕忙蓮步輕邁,使出一招拈花回眸,軟劍順著身法一帶,向後而去。蕭衍一指沒有得手,也覺得女子劍法實在厲害。他心頭稍轉,雙指一併,也學著女子劍步之法,使出了這碧水百花劍。

    「什麼?!」女子看的一驚,「你這瘋子到底何人,怎的會我們青山派的不傳絕技?!」

    蕭衍也不答話,一步橫移,帶起右手雙指一點,取向長孫一夢的肩頭,「好小子!」長孫一夢驕喝一聲,劍尖抖開,迎了過去,雙方劍指交合,你來我往,片刻不下二十餘招。

    在場眾人盡皆眉頭緊鎖,心中難解,連秦灼都不免暗讚「這小子憑借區區肉指,竟然能和一夢的軟劍鬥個高低,實在不簡單。」

    要知長孫一夢這路劍法名曰碧水百花,是當年長孫無極專為女子所創,後傳於德皇后,在江湖上可謂難有敵手,今天竟然被一個少年用雙指就困了起來。

    長孫一夢斗了二十餘招,只見對方均是模仿自己劍法,僅僅雙指便困住了自己身法,心中難免大怒「臭小子!忒的好心思,竟然偷學我們青山派的功夫!」

    蕭衍也不得答話,眾人不知他心中想的什麼,只見他忽的步法一變,轉入七星步之中,劍法卻依然使的碧水百花劍,帶著雙指一變,劍氣驟現,秀中藏利,巧中沉勁,再過十餘招,這長孫一夢竟然有些捉摸不透對手招式,不禁後退幾步。

    「嗯?!化意為形!」秦灼眉頭一沉「這小子果然深藏不露,一夢怕是要吃虧!」想罷又見蕭衍十餘招後忽然小步後移,手腕一轉淡淡兩指旋出,長孫一夢本來以為蕭衍幾招過後,退後半步,定然乃餘力不達,誰知竟是誘敵深入的法子。

    「天魔斷筋指?這小子還學會了我的功夫?」秦灼看到此處已然沉不住氣,再這麼下去,這一指恐怕長孫一夢要生生受制,「一夢等我!」話罷,秦灼身法邁開,搶上前去,一拳提起十成內勁,沉沉想蕭衍而去,試圖逼他收回指力。誰知蕭衍見狀也不慌忙,左手起一掌,拍過長孫一夢的手腕,使得女子這一劍堪堪刺斜,竟然往秦灼肩頭而去。秦灼見狀,趕忙右步橫移避開一劍,拳勁卻不收,奮力而去。

    「臨危不亂,有些意思。」蕭衍忽然淡淡說道,右指化拳,學著秦灼架勢,雙步一沉,踏地入木,腰間取力,奮奮迎去。

    「嗯?奔雷拳?」秦灼見著一愣,可拳勁已出,再難收回,只能催動勁力,對過一拳。

    只聞砰然一聲,秦灼退後兩步,蕭衍卻只是晃了一晃,再無異樣,「好小子,內力竟然在我之上!」秦灼喝道「再看這個!」話罷,還未使出一招,忽然眼前一晃,蕭衍閃道跟前,右掌成刀,劈提突刺回了三招。

    「破元刀…」楚羽生看了大笑「小子,你這偷學的本事好生厲害!」

    蕭衍回頭看了他眼,也不做聲,接下來拳指刀劈,三路武學隨著七星步運轉開來,逼得秦灼連連後退,最後使勁渾身解數一掌撥開蕭衍拳風,搶了幾步護在長孫一夢身旁,「小子,這武功你從哪學來的?怎的會我二人套路?」

    「哼,傻大個!你還沒看出來?」楚羽生笑著笑著,引得咳出聲來,他抹去嘴角血漬,笑道「這小子內力已然化無形為有形,納有招為無招,哪是會你們的功夫,這不過是依葫蘆畫瓢,搬來使使罷了。」

    「是麼!哼!」長孫一夢聞言吃驚,卻不願嘴上服輸「小子,你盡學我們武功,也是沒出息的很,難道自己沒有拿得出手的招式?」

    蕭衍聞言點了點頭「有理。」他幾日前才殺了好友,此刻神色木訥,連楚羽生都不知他想的什麼。

    「小子,你和我們斗時的那路散手呢?使出來讓他們瞧瞧!」楚羽生喝道。

    蕭衍眉色淡淡,雙目無光,聞言只是輕輕頭「我試試。」話罷,人影模糊,竟然失去蹤跡。

    「什麼?」秦灼額頭不禁滲出冷汗「一夢,這小子身法之高不容小看。」

    長孫一夢見狀也是心神凜起,知道對頭深淺,只能勉強回道「取靠背之勢,護好胸前。」

    忽的船上出現蕭衍身影,似左似右,忽北忽南,片刻閃到秦灼面前,雙手急出,頃刻間拍出十餘掌。

    「嗯?」秦灼還沒看清對方掌風,只能伸出雙臂一格,勉強擋住掌風,片刻只覺兩手發麻,氣息驟亂,再瞥一眼,對方又失去蹤跡,忽的身後長孫一夢那頭生出異樣,他回頭一看,只見蕭衍和女子鬥過五六招,只把女子逼的手忙腳亂,軟劍有心無力。再一眨眼,蕭衍又失去身影。

    「臭小子!裝神弄鬼!有本事現身!」長孫一夢被逼的急了,不禁破口大罵。

    br/>「嗯,好。」蕭衍木訥回了一句,現身到了二人旁邊,他看了看二人,左右雙手齊齊使出,手掌拳指,玉虛散手,變化多端,足下不再轉動,僅是步步而逼。

    「這小子手法取自八卦之數,好不難料。」秦灼雖然初時受制,可蕭衍不再轉動身法之後,也漸漸能夠對上幾招,堪堪搬回劣勢。

    「嗯…」蕭衍看著對方招式漸漸趕了上來,眉頭輕輕一揚「原來如此…」再片刻過了十餘招,他左手使出一路手法,右手卻換另一路招式,分別和長孫一夢與秦灼對攻開來,除了軟劍須得避開之外,蕭衍幾乎沒有落得下風,這以一敵二,不免引得陸展雙大讚「好小子!功夫精進不少!」

    蕭衍手法漸漸越來越快,可無論多快,礙於這八卦之數都是有圖可循,對方二人雖然手忙腳亂,也不至於受制太多「原來如此…」蕭衍又點了點頭,喃喃自語。

    「臭小子!自言自語說些什麼!要打架就好好打!」長孫一夢,足尖半退,利用秦灼擋住蕭衍片刻,劍花一轉,刺向對方肩頭,蕭衍迫於秦灼拳風剛烈,自己右掌撤力不得,只能堪堪一避,難免被刺出一道傷口「有意思…」他又點頭稱道。

    「臭小子!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長孫一夢似乎找到訣竅,幾次利用秦灼與蕭衍酣戰之機,巧出軟劍,偷襲得手,再過一會,眾人又看,卻見蕭衍渾身上下,竟然多了十餘處淺淺劍傷。

    「臭丫頭!還青山四傑,這偷襲的手段使來,不丟人麼?」楚羽生見狀心頭不悅,開口罵道。

    「丟人?臭白臉,這小子功夫之高,你試試?」長孫一夢雖然偷襲得手,可也不得不承認蕭衍的厲害。

    「是了,是了,不論你們的功夫,還是玉虛散手,都太拙了,沒什麼意思。」蕭衍忽然足尖一點,退後十餘步,沉思起來「久禪和尚說得便是這個了。」言著,他淡淡點頭。

    「什麼瘋言瘋語?」長孫一夢不解道,秦灼聞言也是眉頭緊鎖,不知何解。

    「明白了。」蕭衍抬頭看了看對方二人,「再來!」忽的身法再變,又到二人身邊,單手負在身後,右掌平平推出。

    長孫一夢見狀又怒「臭小子!剛剛還是雙手,現在換成單手!?」

    蕭衍只是淡淡一掌拍出,也不答話。秦灼見狀趕忙迎了一拳,忽的蕭衍右掌一晃,不見蹤影,自己手腕一熱,這拳竟然向長孫一夢而去。

    「哥!你打誰呢!」長孫一夢趕忙撤步避開,口中問道。

    「我…」秦灼也是不解。

    蕭衍見狀又搶了一步,右手屈指向女子小臂點去,長孫一夢趕忙回了一劍,秦灼見狀也急出一掌圍魏救趙,向蕭衍胸前而去。忽的蕭衍右手又快七分,雙指一翻,扣住長孫一夢小臂,反力回撥,拉到自己身前,然後右肘輕橫順著秦灼一掌之力往上一送,二人小臂被蕭衍攪的碰在一起,各自覺得火辣發疼,眉頭大皺。

    「哥,用剛剛那招!」忽的長孫一夢閃到秦灼身後,想再學之前偷襲的招式,再佔便宜。

    「嗯…」秦灼本是豪氣之人,這般法子雖然不入他的眼,可眼前這人實在怪的出奇,難免想試試他到底如何應對。

    「有趣。」蕭衍點了點頭,收回一招,讓他們站成前後身位。

    「來了!臭小子。」長孫一夢大喝一聲,秦灼聞言點頭,雙拳大開大合攻了過去,只想把蕭衍逼出破綻,好讓女子得手,

    眾人不免眉頭一皺,李泰也是拍著手中折扇,不知蕭衍會如何應對。

    蕭衍卻不慌不忙,依然只出一手,雙足問問立於地上,身影卻忽然模糊起來。

    「嗯?」秦灼往腳下一看,對方雙足依然,可身影卻捕捉不得,無論這拳風如何催到極致,都像打在了風中。

    「哥!你在幹什麼!還不逼他出手。」長孫一夢急道。

    「知道了!」秦灼沉聲答道,雙拳又快三分,可眼前人影晃動,依然不得其法。

    「叫我動手?好。」蕭衍淡淡應了句,右手忽的點破秦灼拳招,向後直取長孫一夢,後者見狀大驚,趕忙退了半步。二人身前到底隔著一人,蕭衍手臂有些夠不著。

    「哼,臭小子,嚇誰呢。」長孫一夢傲氣道,剛言罷,忽的見右腕一緊,原來蕭衍這一手襲來,看似拍向自己肩頭,實則騙自己回身,繼而手中露出破綻。此時蕭衍一招得手,用力一拽,拉過長孫一夢擒在懷裡,左手扣住女子肩頭,度入內力,讓她使力不得,右手握著女子右腕,也使出一路掌法和秦灼鬥了起來,這下便是秦灼被逼的步步後退,好不難為,面前是自家妹子,無論一掌如何,也怕傷了她半分,只能畏首畏尾,比劃個招式。

    「哥!」長孫一夢嬌嗔喊了聲,二人對視一眼,秦灼一掌拍中女子小腹,長孫一夢眉頭一皺,內勁導入體內,破去蕭衍內力。

    「好!」蕭衍面色一變,拍手讚道「這招來的險,可卻能換你自由,不錯不錯。」

    原來長孫一夢剛剛散去週身內力,專心引到秦灼內力至丹田,好平衡蕭衍內力,然後神聚氣海,腳步運起,這才脫開蕭衍左手。

    「一夢…」秦灼看了女子一眼,而這再一點頭。忽的二人並成一排,雙掌齊出,向蕭衍胸前而去。後者也是一愣,心起掌動,雙手迎了過去。

    「慢!」突然甲板上又飄然落下一人,此人身著戎裝,濃眉英氣,淡淡掃了船上眾人,目光平平,不怒而威。

    「將…將軍…」秦灼見了來著和長孫一夢同時收了掌力,拱手行禮

    禮。

    「免了。」李承乾看了看蕭衍,想起什麼,片刻開口道「道長這功夫一日千里,沒想到已然有了如此境界」

    「師兄!」長孫一夢見了來人,嬌哼一聲。

    「師妹,你別怪為兄叫你罷手,你回頭問問秦灼,剛剛那一掌能贏麼?」李承乾沉聲道。

    女子聞言看向秦灼,後者淡淡搖頭「難。」

    「這…」長孫一夢聽了好不洩氣,雙目奇怪般打量著蕭衍。

    李承乾忽然眉色一揚,陸展雙看出有異,趕忙搶上前去,可終究慢了幾步,李承乾一閃身來到李泰面前「二弟,這些年身體可好?」

    李泰見這李承乾,也是冷冷一笑「多謝兄長關心,我還活的不錯。」

    「是麼?這刺殺萬家大小姐的事情,是你幹的吧?」李承乾淡淡問道,不等李泰回答,忽然左手一揮,往對方額頭而去。蕭衍見狀一愣,趕忙搶到二者身旁,右掌拍出。李承乾見狀也不抬頭,右掌也出對過一招。蕭衍只覺對方掌力發寒,刺骨冰心,「這便是素雪綺羅掌了麼?」他心中想著。

    李承乾和蕭衍對過一掌,心知對方內力和自己不相上下,也不再出手試探,左手趁機掃過李泰髮髻,飄然帶下對方面紗。

    忽的,除了楚羽生與陸展雙,眾人皆是一驚,再看那李泰,青絲流下,眉色淡淡,雖是男兒打扮,可鬢香輕散,鳳眉霏目,嬌容依依,怎麼看都不似男子。

    「皇妹,你這麼多年來都扮成男子,不覺苦悶麼?」李承乾淡淡道。

    「哼,兄長又不是女人,怎的知道男扮女裝的樂趣?」李泰也不示弱,撅嘴哼道。

    「你你是穆紫川?」蕭衍看著目光呆滯,嘴巴砸吧不知如何再言語。

    李泰看了看週身,雖然髮髻已落,可還算整潔大體,當下身姿轉了幾圈「左右以後也瞞不過去,如今被皇兄叫破也好,蕭道長,好久不見啊,紫川有禮了。」說著她盈盈施了一禮,打趣道。

    「原來如此」蕭衍喃喃點頭「那萬家的劫銀之事便是你一手操縱,那日你便在樓中,萬宏宇的安排你定然也是全盤瞭解。」

    李泰笑了笑,雙頰淡紅,伸手拍了拍蕭衍額頭「不錯不錯,蕭道長好生聰明,不過這次之後也引起了那萬宏宇的懷疑,以後我這穆子川的身份很難再用了。」

    蕭衍心中難言左右,只能避開她的素手,沉沉道「只不過,你這一下,害了我那啞兒妹子了」

    「喲~偷看了人家洗澡,還不忘其他姑娘,嘖嘖,花心的道士。」李泰面色回冷,淡淡譏諷道。

    「你到底是何人!?」蕭衍心中一愣,想起那日在長安的情況「那丫鬟叫你少主而那人也叫琳香莫非?!」

    李泰來回踱了幾步,也不顧李承乾立於身前「莫非什麼?你忘了麼?真是無情之人啊。」她說著聽了下來,口中柔聲念道:閒來無事三杯酒,坐飲窗前獨看花」

    蕭衍想也沒想,脫口對道「今朝有月誰人賞,此間過客銘心下」

    「好。」李泰拍了拍手,笑道「感情你還記得,記得就好,還有一事你也記好了」說著她忽的玉足一邁,搶到蕭衍身前,附耳柔聲說道「母后給我取名叫李川兒,你那劫銀的事,也是我安排的,誰叫你這賊子偷看本宮洗澡。」

    「我」蕭衍聞言不免大吃一驚,只見李川兒又說道「我知道那丫頭鍾情與你,你現在可也回不去了不是麼?」

    蕭衍此刻難免心中苦笑,可經歷了如此多的坎坷之後,面色再難有所變化「無妨,我不必回那洛州,想要啞兒過得好,我回去把她帶在身邊即可。」

    李川兒忽的眉色一緊,背過手去打量了蕭衍片刻,「你變了變得成熟了些」

    蕭衍笑了笑「我便是我,以後還會變」

    「皇妹,不要再拖沓了,父皇命我請你去見一面」說著他掌風又起,向李川兒肩頭而去。

    「哼,皇帝老兒倒是自在,想見誰便見誰。」蕭衍早已對這李世民頗有意見,此刻又看他為難起別人,心中不免一怒「皇帝是造福百姓的,怎的專幹些害人的事情?」話罷一掌全力拍出,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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