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仔細檢查了周圍,卻沒有發現任何痕跡,除了土堆上剛才埋著旱魃的地方有一個小洞穴之外旱魃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線索,好像它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般。
幾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我們沒有想到旱魃的智商會如此高,它竟然會知道先裝死,等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再逃跑。
它的智商越高對我們來說就越加危險,因為智商高就不會和我們硬拚,而是會躲在暗處對我們發動致命的一擊。
沒有人說話,在找尋一番無果之後我們都圍著土堆坐了下來,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還是黑爺最先站起來,他看著我們三人大聲說道「你們三個還坐在這裡幹什麼?趕緊找個地方歇息,這東西受傷太重即便是跑了也跑不了多遠,明天開始我們搜山,一定要把它找出來。」
其實我們想要找出旱魃並且殺死他並不完全是因為它的粽子身份,更多的是我們已經和它結仇了,就算我們現在放棄,它也一定不會放棄我們,只要有機會,我們肯定會被它暗算。留著這樣一個在暗中的敵人可不是好事,所以我們和旱魃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雙方只能有一方能活下來。
我們也知道,黑爺說的沒錯,就算這旱魃跑了,也絕對不可能跑的太遠,因為它的傷實在太重了。這無疑讓我們稍微安心一點。
旱魃最開始被劫雲劈得全身稀爛,已經是缺胳膊少腿的了,然後又被大師兄和黑爺圍攻少了半個頭蓋骨,雖然我們不知道最後的那一道閃電有沒有劈中它。但即便是沒有劈中,它的傷也很嚴重了,要是被劈中了的話,那肯定更加嚴重,說不定連逃離這裡都花費了極大的代價。
不管怎麼說,它絕對不可能跑的太遠,無論是黑爺對他造成的傷害還是劫雲劈出來的傷害都不一般。
這就好比人被針在手臂上插出一個小孔和被毒蛇牙齒咬出的小孔的區別,黑爺的攻擊手段和劫雲裡的閃電都是為了將旱魃毀滅,這種力量就像跗骨之蛆一樣,一旦它被擊中,就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擺脫。
之前為了保命它劈掉自己小半個頭蓋骨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且這種力量造成的傷害是很難癒合的。
打個比方,要是我們今天帶了槍,用槍在它身上打出幾個窟窿,雖然看起來傷的很重,其實這對它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說不定恢復一晚上就好了。
但是假如黑爺的小木劍在它身上插出一個孔洞,那就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好的了。甚至這傷痕有可能會在它的身上留一輩子,時時刻刻都需要耗費它的能量來控制傷口的惡化。
雖然黑爺的攻擊還沒有達到那種手段,但是劫雲就不好說了。
我們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劫雲,當然也沒有見過被劫雲劈過的生物,所以說我們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並不知道旱魃在劫雲的轟劈之下到底傷勢有多重。
不管怎麼說,最少我們知道劫雲已經不屬於人力,那是天道的威能,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簡單。我們敢斷定,現在旱魃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不過我們也不敢大意,不管在什麼時候小心點總是沒錯的,更何況還是在這種熱帶原始森林裡呢?
要是它想要和我們拚命,躲在暗處一個個的來找我們麻煩,我們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會吃虧。
好在我們四人之間的配合也還算比較默契,畢竟我們也在一起抗拒過法雲的,雖然那時一個失敗的例子,不過也提高了我們之間配合的能力。只要我們四人能好好配合,即便是旱魃想要對付我們都不太可能。
當然,這只是我們的猜測,這個世界上只要是有靈智的東西,都對生有一種幾乎發自骨子的貪念,沒有東西會在自己有活路的時候主動找死。主動找死的都是已經被對手逼上了絕路,那是沒辦法的事情。
雖然黑爺已經這麼說了,我們心裡也還是有些不好受,因為這旱魃明明是已經活不成了的,就因為我們的粗心大意讓它尋得一條生路。
當時我挖到它的下半身時,它一動不動,而且身體周圍也沒有那種炙熱的感覺,所以我才斷定它肯定是已經死了,我和巴圖才沒有將它整個挖出來看看。當然這也與我們心中的恐懼有關。我們害怕旱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時候,只能怪我們學藝不精,對付不了它。
我現在心中十分後悔,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將旱魃完全挖出來,哪怕就是自己像黑爺一樣被它抓一下,被它咬一口也是值得的。要是我能發現他還是活的,就算我被它咬死,也還有巴圖和大師兄在。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機會錯過之後就不會再出現,我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後悔一番。
黑爺說完之後就開始往巴圖指的方向走去,大師兄見我和巴圖臉色都很難看,走過來拍了拍我們的肩膀開口道「這件事不怪你們,黑爺也只是一時心急才說出來這樣的話。你們心裡不要多想,就算自責,明天多出點力就行了。」
我和巴圖看著大師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大師兄見到我們這個樣子,臉上露出笑容開口道「巴圖你背我,我現在只有一隻腳了,走路不方便,其他的東西何軍一個人搬!」
巴圖轉過頭來看著我,我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彎腰開始收拾起地上的行李。
巴圖所說的那個山洞其實就在我們之前最先站的那個地方的下面半山腰上,這個洞穴的出口剛好對著山谷的葫蘆口,位置十分好,就算有點什麼動靜我們也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山洞也很深,我們走了幾十米也就失去了繼續走下去的興趣,因為我們在這裡來
不是探險的,是來恢復體力的。
要是在外面,我們肯定不敢燒火,但是在這種深不見底的山洞幾十米的地方燒火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
不管煙往那邊流動,出了地面都會很淡,如果不是近距離觀察絕對是發現不了問題。就算是真有人從這裡路過,也不一定能看得出來有煙霧。
放下行李之後我和巴圖出洞穴在外面找了一些乾柴禾,回到洞裡生起了火。
生火之後我和巴圖還專門跑到了上面看了一下,發現果然沒有什麼煙霧。
於是就放心的在裡面烤著我們帶過來的餅子和饅頭等等一些乾糧。
吃完之後,黑爺和大師兄也沒有說什麼,就趴在地上睡了起來。
我和巴圖兩個人一點傷也沒有,肯定要擔起守夜的責任,而且現在還是下午,我們想睡也睡不著。
不多時,外面的天也慢慢黑了。巴圖用棍子搗鼓著火堆說道「何軍,你先睡幾個小時嘛,下半夜的時候你再起來換我!」
我也沒有多說,趴在被火烤的溫熱的石板上就睡了起來。
其實我並不是很睏,但是想像明天還要去林子裡尋找旱魃的下落,我們要是不養足精神肯定是不行的。
晚上巴圖將我從睡夢中搖了起來,他見我徹底清醒過來之後就趴在我剛才睡的石板上睡了起來。
我看了一下時間才剛好凌晨三點,心裡有些無奈,十分無聊,手裡拿著棍子不斷的搗鼓火堆。
第二天早上五點多的時候,大師兄醒了,見我哈欠連天又換我睡了一會兒。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大師兄喊醒的,黑爺和巴圖也已經起來了,正在火裡烤著早餐。
「黑爺,你不是會定位的法術嗎?我們可以先鎖定旱魃的方向再去尋找呀,這樣就簡單多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早上睜開眼第一眼看到黑爺就想到了當初我們和大師兄巴圖走失的時候,黑爺就是使用的那種定位法術。
雖然我知道,那種法術對黑爺的消耗很大,但是這卻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要是完全靠著我們四人在這片雨林中摸索的話,說不定永遠都找不到旱魃。
聽了我的話,黑爺一下就笑了,看著我搖了搖頭說道「你說話能不能小聲一點?老子又不是聾子。」
「黑爺,你耳朵好了?」我臉上浮出喜色問道。
黑爺從手中的木條上取下來一個烤的焦黃的饅頭遞給我說道「比昨天好一點了,最少你們說話我能聽見了。」
聽到黑爺親口承認,我這才相信他是真的好了一些。
黑爺看了一眼,對我說道「你以為那法術這麼好用啊?那法術只能對生物使用,那旱魃屬於陰物,就算要找他也只能在晚上借助月光才好找,但是在這雨林裡面你們晚上敢出去麼?」
聽了黑爺的話,我不免感到一絲失落,原本我還以為我們能走一下近道,但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可能事事都那麼簡單,要真是那樣還不亂了套?誰還會努力,誰還會去拚搏。
「不過你小子也別太擔心,我們不可能把這麼大片雨林翻一遍,這旱魃的有自己的習性,我們只要根據它的習性來找它,就能將目標縮小很多了。」黑爺見我臉上有失望的神色又開始說道